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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才擦掉脸上的泪水，很快地便又有新的滑落，古郁琰索性不再去擦了，吸吸鼻子，握紧了穆兮涟的手，“而且……而且涟姐姐……还欠我一顿饭的，明明说了……明明说了……”
泪水不断落下，泣不成声的人并没有注意到门口那边，秦清淼抱臂而立，一脸的冰冷。
“小琰好想你……涟姐姐，快点醒来吧……”
“我也好想哥哥，可是哥哥他……我再也见不到哥哥了……”
睫毛微微颤了两下，秦清淼站在门口，透过那略开的门缝望着那趴伏在床边压抑着哭着的人，垂在身侧的两只手握了握拳，又松了开来。
“清淼，怎么站在这里？”肩膀忽然被拍了一下，然后便是一个略显高昂的女声，秦清淼身子僵了僵，表情又恢复了波澜不惊，声音淡淡的，“没事。”
站在她面前的女人挑了挑眉，然后挽住秦清淼的胳膊，“你少用这副面瘫样对着我，说吧，到底怎么了？”
秀眉一拧，秦清淼翻了个白眼，将手臂抽出来，“韵韵，真没事。”
话说着，却见那刚刚只是虚掩的门被打开了，听到声音的古郁琰站在门口，看到她一脸的惊讶。
“咦？”同样听到声音的女人侧头望去，看到古郁琰，明显表情变了，“古郁森……不对，和古郁森好像……”
扬起柳眉，转身同古郁琰对视，秦清淼直接无视了身旁好友惊异的话语，只是冷眼看着眼睛还有些红红的某人，轻启朱唇，“没事。”
“额……”古郁琰挠挠头，看了眼死死盯着自己的女人，又看看秦清淼，想到这里是医院，不由往前跨了一步，“你怎么在这里呀？”
难道说是病了？可是前几天还好好的啊……
乍听到这话，秦清淼的表情顿时又有些阴沉了，身上的气势自然也是更加冰冷，令那刚刚还在打量古郁琰的女人微微皱了皱眉。接着便听到秦清淼淡淡而没有感情的话语，“你当然不愿意见到我。”
如是说完，也不等古郁琰说话，更是没有看身边好友一眼，直接转身离开了。
“诶，清淼……”女人一下子愣住了，又转头看了眼不明所以的古郁琰一眼，急忙匆匆地跟上秦清淼的脚步，“怎么忽然就走了……不是说要去看下那个什么汪总的吗？”
“晚点吧。”秦清淼冷淡地说着，渐渐放满了脚步，只是还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嘴唇抿得紧紧的。
“清淼，那个人……和古郁森好像。”见她放慢了脚步，女人这才松了口气，接着似是想起什么似的，“你……”
“是古郁森的妹妹。”秦清淼不带任何感情地说着，“目前是我在包养她。”
“啊？”听到她这么说的女人一下子怔在了那里，脚步也停了下来，秦清淼却是依旧保持着步调往前走着，直到出了医院，方才停下来，回身看那停在那里还没回神的人，“唐韵，一会儿还有会议要开。”
只是那个被唤作唐韵的女人却丝毫不把这当做一回事，而是不顾脚下踩着高跟鞋匆匆小跑到秦清淼面前，“你刚刚，什么意思？”
古郁森的妹妹……包养？
“病房里躺着的人是穆兮涟……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这个名字。”秦清淼一脸平静地说着，“但是古郁森死了，而她需要治疗。”
“我当然记得。”唐韵瞪大了眼，看着秦清淼，“清淼，你就这么救了那个穆兮涟吗？你忘了古郁森那个混蛋是怎么对你的，你……”
“所以我说了是包养。”秦清淼眉头一挑，眼里便多了几分的复杂，随即边朝自己停车的位置走去边道，“我当然不会做吃亏的事情……好了，走吧，该回公司了。”
是吗？
慢了秦清淼一拍的唐韵看着那道有些纤细瘦削的身影，在心中问着，脑子里却已给出了答案。
在感情上……秦清淼不一直是吃亏的那个人吗？
作者有话要说：= =据说今天是女生节……噗，大家女生节快乐……
☆、第十章
因着秦清淼的忽然出现，反而古郁琰那种低落到了极致的情绪终于好了一些。
只是看着秦清淼跟那个女人离开，却因为秦清淼显然又有些生气的模样而一阵莫名，在病房里想了许久，一直到很晚了不得不离开医院了，走在路上时，方才有些明白过来。
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机的桌面早已换作了一张起司猫的图片，古郁琰编辑了条短信发给秦清淼：“我真的是一个月来一次的……没有背着你偷偷摸摸来，不信的话，你可以问照顾涟姐姐的护士。”
发送了短信之后，便将手机重新放回口袋里，手插着口袋走在路上，看着夜里街道两边的霓虹灯光自己街道上的车来车往，古郁琰努力地让自己可以平静一些。
“哥，等我也工作了，我也和你们一起攒钱，然后我们把外公外婆还有穆阿姨都接来这里住吧。”
“呵呵，好啊，小琰真乖。”
“嘿嘿，这样我们就可以还像从前一样一直都在一起了……”
“是吗？可是小琰以后总是要嫁人的哟……”
“唔……那就不要嫁人了，有外公外婆还有哥哥跟涟姐姐就够了。”
“哈哈，傻妹妹……好，不嫁人就不嫁人，哥哥养你。”
“嘻嘻，就知道哥哥最好了。”
……
所有曾经的约定亦或者玩笑以及美好，在哥哥死去的那一刻烟消云散……
走在商业街上，孤身一人看着周遭的热闹，因为思念和那些美好的回忆而更加寂寥的心便又似被刺痛了一般，让人忍不住想流泪。
明明知道这里离学校还远应该坐公交车回去，古郁琰偏偏就是想这么走走，纵然越走便越难过，越走便越孤单。
从一个晚宴上提前退场，到了车里头才发现自己的手机静静地躺在那里，秦清淼摇摇头，拿过那部手机，看到有短信时点了开来，接着便忍不住一声轻轻吐出三个字，“这笨蛋。”
胡乱猜度她的心思，还以为猜对了吗？
她才不是因为这件事情生气，也从没有怀疑过古郁琰会不遵守那个约定私底下去看穆兮涟。
秦清淼摇摇头，将手机扔到边上发动车子，却又停下了所有的动作，看着角落里一个水晶挂饰有些失神了。
“清淼，我现在还是小职员，所以……只能买得起这个，你会嫌弃吗？”
“怎么会呢……我会一直挂在车里的。”
“呵……”
……
伸手拿了那个水晶挂饰放在面前端详，眼神闪烁了良久之后，表情变了又变。秦清淼闭了闭眼，深呼吸了下，再睁开眼时眼眸里便又恢复了波澜不惊，而手里头那枚水晶挂饰也被她打开车前的一个盒子放了进去。
终于过了那条商业街，走到了一个不那么热闹的路段，古郁琰抬脚踢飞一个小石子，任夜风拂过，而短发轻扬。
秦清淼给她新买的外套还放在包里，也就是那天……病了的那天又醒来之后，她才发现秦清淼为她买的并不只是那么一件薄外套。
临睡前，那个女人敲响自己房门后进来，丢了七八个袋子到自己床上，不留一句话面无表情地离开。
等她打开一看，便发现袋子里放着的都是适合接下来天气穿的，外套，稍厚的牛仔裤，加绒衬衫……
其实秦清淼真的是个很温柔很体贴的女人，只是那些温柔和体贴被她的冰冷给覆盖住了罢了。
寻常人是无法看到冰山初融的一幕吧？
那么哥哥……是不是看到过呢？属于那个女人的最温柔的一面。
又踢飞了一颗小石子，古郁琰忽的有些羡慕起去世的哥哥来，随即便又心情低落了。
如果哥哥没有死该有多好。
车子缓缓地行进，秦清淼在车里，看着前头那个在这种时候居然只穿着白衬衫和牛仔裤就这么在外头晃荡的人，美目里闪过了一抹恼怒。
是想再病一次吗？
还有，在这街道上如此的魂不守舍……难道不记得了吗？她的哥哥，那个叫做古郁森的男人，就是因为交通事故而丧命的。
车子忽的快了一些直接到了古郁琰身边，然后猛地刹车，秦清淼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看着那个明显愣住的人，“上车。”
“咦？你怎么在这里？”和上午一模一样的话语脱口而出，古郁琰那副傻呆呆的模样，令秦清淼有些哭笑不得，却还是冷着脸，“不想看到我？”
“额……”那句话一出口，古郁琰便有些后悔了，尴尬地看着秦清淼，生怕她又像上午那样直接生气走人。此刻听她这么说，连忙摇摇头，然后钻进副驾驶座坐好，用行动表示自己的态度。
将车子开出去，秦清淼直视着前方，一直到某个路口时忽然道，“明天早上没课的吧？”
“嗯……没有。”倚着车窗偷看秦清淼的人急忙开口答着，然后又补充了一句，“最近都没调课。”
“嗯。”秦清淼只是淡淡应着，然后便转了方向盘往自己的住处开去，“明早再回去。”
“好。”古郁琰只是点点头，掏出手机发了条短信给舍友告诉她们自己不回去的事情。
车子平稳地在街道上行驶，古郁琰望着窗外闪过的夜景，偶尔回头偷偷看秦清淼一眼，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