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必成大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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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后必成大器-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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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哪儿?”我跌跌撞撞的差点就追不上她的步伐。
  她脚程极快也不回头的说:“跟着我走便是了,哪儿那么多废话。”
  一直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高台边上,她往底下试探的看了看,似乎觉得挺安全:“好了,往下跳吧。”
  “什么?”我惊呆的站在一边。
  冯安安向来讨厌我磨磨唧唧的那一面,推了我一把:“跳下去啊。”
  我连滚带爬的躲到另外一边大声问:“为什么要跳啊。”脚边的石头被我不小心踢下了悬崖,我听到水里传来了扑通扑通有东西在撕咬那石块的声音。接着又是一片死寂的呻吟。
  “你爱不爱我?”冯安安一步一步的逼近我,我无路可退的点头。
  “爱我就跳下去,让那些死灵魂撕咬你的肉体,让你的灵魂从头盖骨的缝隙里溜出来。这样你就再也不会和你父亲、你师父、你永远抹不掉的混血者身份撇清得一干二净,成为我冯安安唯一的伴侣。你说这么好的事情在你眼前,难道你没厌倦我们一而再再而三不得以却必须要做的分离?”冯安安再次催促我。
  师父这时登上高台,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小田,我对你很失望,我能为了理想献出自己的生命,而你天天只想着怎么和她人卿卿我我,看来我的牺牲白做了,说完也不等我反应,就自顾自的往高台的另外一个方向堕。
  我扑过去抓着她的腿,大叫:“不要。”这时冯安安却没帮我的忙跟着救我师父,而是绝望的对我笑:“到最后你还是舍不得你师父,那你就从生到死都跟着她去吧。”说完也要跳,我又赶着去捞。手忙脚乱间,我便随着这两人一起堕进了无边无际的流沙河水之中。
  我从来没喝过这么苦涩的河水,也从来没闻过这么腥臭的河水。在我沉入流沙河底的一瞬间,师父和冯安安都消失得无影无踪,静默的黑暗里除了恶臭,就是从河底一点一点冒出的腐烂手骨。他们抓着我,不让我浮出水面,我想大声的叫冯安安或者师父的名字,可一出声只是沙哑的声带摩擦声音。
  孤立无援的我静静的等待阳气耗尽而亡。
  在弥留之间,我终于开始重度意淫我死了之后要走一个什么造型,正准备将遗嘱写在一海龟身上,一道强光却照射得让我不得不睁开眼睛,吐出满是淤泥的空气,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陌生地方的一张单人床上。有一个不认识却眉清目秀的女人进来看我一眼,和蔼的说:“醒了?”
  “这是哪里?”我想坐起来却全身酸痛:“我师父呢?还有冯安安呢?”
  她扬起眉毛:“这里当然是积石之山。难道还能到其他地方?”看我还一片迷茫又自顾自的说:“原来你看到的幻象是银角和白骨精。”就把准备递给我的黄酒端开,从随身的包里掏出另外一瓶酒,倒了狠狠的一大杯然后递给我:“喝掉。”
  “这是什么?”我捧着热气腾腾的杯子问她,要是不明不白的喝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又被追杀被逼问被中毒,我觉得我都没喘息的空间和时间了,所以先问清楚时间空间和地点比较好。
  那个不认识的女人不耐烦的把酒瓶子递给我看:“接骨木酒。要过流沙河的人都得经历这一遭:所有心中放不下的东西都会变成幻觉来折磨你的心智,让你在真真假假中痛苦不堪。每天早上七八点钟,我们总是会在流沙河对岸收拾到大量尸体和少数奄奄一息的人。今早只收到三个活着的,就你们仨了。”她指了指旁边挺尸状的健美男和JUDI,再拍了拍我的肩膀:“你父亲会为你感到骄傲的,毕竟他第一次过流沙河的时候,可是昏昏沉沉的躺了三天三夜才艰难的转醒过来。等你恢复好了,我带你去见他。”
  见玄奘,我终于要见到玄奘了。






  70 不晓得从九环锡杖里喷射出来的蘑菇云算不算世上最璀璨的云彩


  我很想问问我唯二的至亲好友应该用什么心情见我的父亲才是正常?尤其在于因为他我变成了混血者、因为他我被人追杀无数年、因为他以及我师父;我得成为一个无恶不作的坏蛋的时候。
  但我那两位挚友两个半时辰后才悠悠转醒。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愁容和沮丧,尤其是JUDI;能从鸟脸上看出它心情很差劲也是一件特别不容易的事情了。
  “喂;你梦见了什么?”这是健美男这么多天以来这么正常的和我谈话。我继续喝着那陌生女人给我的接骨木酒;顺便匀了点给他之后才说:“还会有谁,不就是冯安安和师父。你呢?”
  他有些失神的望着我:“我居然梦见了师父和韩笛。”然后一口气把杯子里的接骨木酒一饮而尽后紧紧闭着眼睛说:“居然有这么不靠谱的事情,怎么可能。。我怎么会梦见她。”
  难道这样被师父算到了?难道一个钉子一个卯的所以才让健美男去找韩笛单挑?我难以揣测那个已经去世的家伙的心思,向站在枕头上看似沉思的JUDI问:“那你又想到了谁。”
  “没谁。”他逃避着我的眼睛;十分不想看着我。
  看来流沙河对于我们的影响巨大;内心深处在大叫着焦灼的东西被幻想扩大。就像我依旧觉着走上这犯罪分子的道路是被师父用死逼着换来的,而对于冯安安的歉疚则需要除了灵魂其余兼换的动作才能做到。
  “你们梦到的人事物就是你们在现实生活中放不下的。”那陌生女人又进来,纷发了几大块猪肉干给我们:“流沙河让你们看到内心的恐惧,然后利用这种恐惧让意志薄弱者死亡。”
  “世间万物;我都不用放下。”健美男梗着脖子说,因为他的国字脸,让人觉得特别嬉皮。
  那陌生女人并不想搭理健美男忽然的中二病,只是朝着我讲:“如果还是想不开,我可以讲个充满智慧的小佛法给你听:曾经有个人爬了漫漫丛山,到了一寺庙,对一僧人讲:‘方丈,我心中有事,实在折腾却总是放不下。’那僧人给了他一个杯子,续热水于杯中,杯子因为逐渐升高的温度而发烫。那人大叫‘烫!烫!烫!于是便把杯子放下了。”
  “接着,那人就把方丈打成了残废。一句话毁小佛理。”我接茬到。
  “嗯。”那陌生女人点了一下头:“会吐槽了,说明流沙河幻相对于你们的影响慢慢消散了。田一,玄奘说想见你,希望你有心理准备。”
  作为制造我的那个人,或者说把我的人生制造成重重叠叠的灾难的那个人,我不知道该对他说些什么。是用“你好,我是你朋友的徒弟”还是“你好,我是你的女儿”中的哪一句作为开场白,我都显得很是纠结。
  玄奘,会是怎样的一个人。我走在光洁的大理石上,看着地上的倒影听着我孤单的脚步声都在想这个问题。
  一个男人站在长长的走廊尽头,不知道是因为要欣赏月光还是故意欣赏月光而不看我,直到那陌生的女人站在他背后恭敬的说:“人给你带来了。”他点点头。
  等到那长廊只剩下我和他两人他才回头。
  “田一,我是你父亲。”他缓缓说道:“对于我把你搅和在我的恩恩怨怨当中,我只能说我也不想的,对不起。”
  我抬头看到他的时候,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他。
  在《西游记》里,三藏法师总是一副慈眉善目英俊逼人的模样,被花痴少女或者少妖们垂涎,不管是肉体还是精*液。可我见到的三藏法师,的确还可以从他的右脸看到英俊的痕迹,而左脸却被他自己戴着的面具遮挡着,就算不用提点,我也能明白,那是孙悟空的面具。
  如果他不是我父亲,我大概能和他小心翼翼的开一个关于孙猴子的玩笑活络活络场面,可是他是我父亲,我就算一句不问,看着他那样样子都是一种尴尬,只能视而不见的摇头:“我不觉得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你对我现在的样子不好奇吗?”他倒是憋不住,一副想同他女儿我出柜的样子。
  我站在他旁边看着积石之山的怪石们舒展的躺在月光里,心里不情不愿的点头:“你如果想讲,当然可以。”我不信他能讲出一个多大的事情。
  “我这辈子只爱过一个人,那就是孙悟空。”他讲这句话的时候我在心里哐当一声,流露一声空响,如果我有子女会不会有勇气这么告诉他:“我这辈子只爱过一个人,那个人叫冯安安。”
  玄奘大概很少和人讲孙悟空的事情,所以讲到那名字的时候,他表情的满足是全世界的珍宝放在他面前都比不上的样子:“其实我们可以偷偷的在一起的,可是悟空就是一个爱了就要全世界都知道的人。他甚至决定要在西方极乐的讲坛上宣告我和他的事情。这让我父亲勃然大怒,毕竟西游这项目就是为了我上位做准备,他不允许他的继位者是一个公开的GAY。当这件事越演越烈的时候,在取得真经的“凌云渡”的那地方,孙悟空被迫被三千菩萨用法力淹死了。”
  “淹死了?”孙悟空不是最后被指定为战斗胜佛么?我哑然于《西游记》的不正确,这七情六欲的凄惨场面被几句“脱却胎胞骨肉身,相亲相爱是元神,今朝行满方成佛,洗净当年六六尘”掩盖了。
  “之后扮演他的就是六耳猕猴。”玄奘能知晓我的每个问题,在我还没问之前就给予答案,这点倒是挺像我师父:“我哀痛的抱着他的尸体,之后就以这副妆容示人了。”
  “其实”我轻声咳嗽了一下:“你爱谁,谁爱你我都觉得可以理解,不必对我特意解释。就算我是被你人为的制造出来对抗佛祖的大杀器,我也认了。可是我应该是你年轻时候对女性肉体的无知尝试吧。”
  玄奘疑惑的看了看我,摇了摇头:“不。你确实是我故意制造出来的。当时我就已经和悟空在一起了。所以这一千多年来一直措心积虑的把你留给你师父,把九环锡杖留给你,你就是我毁掉西方极乐的武器。”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心把我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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