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因为压缩饼干吃多了所以集体便秘的原因吗?他想。
周围挺安静的,吴邪能听到山洞外面呼啸的风声,北风凌冽,任何人都不像在这个时候外出行走,没有开灯,狼眼手电只能持续三四个小时的连续使用,现在开灯,非常浪费电。
他神游了一会,被另一种声音惊醒。这是从山洞深处传来的脚步声,一步,一步,规律机械,非常有规律,这不像是一个人的脚步声,更像是一个人经过周密计算特意走出来的效果。吴邪是睡在睡袋里的,虽然帐篷的拉链没拉,所以他能看到外面,也看不到脚步传来的方向。
他僵在原地,听着脚步声渐渐迫近,一动不动。他身边一个自保的东西都没有,因为帐篷数量不够的原因,他跟闷油瓶挤在一个帐篷里。现在他能拿到的东西,就只有闷油瓶的枕头。难道要他拿枕头去打人吗,那他宁愿解开绷带把那人勒死。
那人先说话了,他手里拿着手电,停在帐篷的后方,吴邪能从帐篷上看到他的影子。
“我知道你一直想知道这些是怎么回事。”他说,“我想你能根据我的声音听出来我是谁。”
吴邪大惊,这人的声音跟闷油瓶的一模一样!这难道是二十年前的小张。既然他在,那就说明闷油瓶并不是二十年的人,他只是一个正常人,并非不老。
小张又说:“你不要说话,只听我说就可以了。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要问,但是很抱歉,我什么都不能告诉你。反正你到这儿的原因,不就是为了搞清楚你的小哥的事吗?现在你知道了,他没有活了很久,他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但能力超群的青年,没有失忆,没有长生,没有不得不完成的使命,如果你愿意,我觉得他会非常乐意永远陪伴在你身边。”
“你应该回去了,我知道你的伤非常严重,但是我也知道,如果你不回去,你会死得很难看。我跟张起灵的长相一样,既然你知道我跟他不是一人,那也就能得出我跟他是什么关系。”小张叹气,“我很想听一听你的声音,吴邪。可是我又不能听到他,我非常怀念,但是我又害怕一旦我听到了,我又会后悔我自己的所作所为。你应该知道张起灵的性格,就算他把你骗下悬崖,你问问他,看他是否后悔过。但是我会后悔,为了这件事,我跟——他,失去的太多了——我们失去了做一个正常那个人的机会。”
“陈文锦的笔记是很重要,但对于你而言,却不是那么重要的,你应该弃之不顾。”小张说,“你说你做梦梦到过我,我很高兴,原来你还记得我。但是有点好笑的,你能听出来张起灵的声音,但是竟然听不出来你自己的声音。吴邪,我把你能知道的都告诉你,你能答应我以后不在掺和进来吗?如果你答应,就拍一下你的手。”
吴邪心说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吗,他从小到大立的誓还少了?于是他迅速拍了一下手。
小张说:“你见到的那个神秘人,他是——”
“我从来不知道你的废话有这么多。”那道声音截断了小张的话,吴邪知道这是谁的,是那个把他的右手弄脱臼的神秘人。对方倒是没有像小张那么避嫌,反倒大大方方的进了吴邪的帐篷,坐在闷油瓶睡过的地方。
吴邪顿时精神紧绷。对方的脸依旧隐藏在黑暗中,但是他身上的存在感非常强烈,吴邪无法忽视。对方的手摸过来,他先停留在吴邪受伤地方,刻意压低嗓子说:“上次我就教过你不要轻举妄动的道理,你应该还没有忘吧。你可以放心,这次我没有那你的朋友当筹码,他们现在遇到了一些麻烦,但是绝对安全。倒是你——”他的手在黑暗中熟练的挑开吴邪的绷带,“你更应该担心你的伤口,你还在发烧。”
吴邪的伤口直接暴露在他的指尖下,血肉与陌生人的毫无阻挡的直接接触,这让他感觉非常不妙,更何况对方这个样子,让他想到了那个不太妙的梦。他往后躲了一下:“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对方非常感兴趣的样子:“你问吧。”
“你是齐羽吗?”
对方沉默了一下,然后说:“猜对了,可惜没有奖励。”
“那你和我的长相一致吗?”
对方这次没有给出直接答案:“只限一个问题哦,吴邪。”
自从他来了以后,小张就没再说过话,手电的光也消失了,吴邪不知道小张还在不在,但让他跟这个人面对面相处,他的感觉非常不好。他知道自己问出的问题到底代表什么,代表的东西简直太多了,代表他不是吴一穷的亲生儿子,代表他是齐羽的儿子,代表他这么多年的家庭都是虚假的……即使这样,他还是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吴邪,有些事你还是不要知道答案为好。”齐羽笑了一下,他的手指离开吴邪的伤口,转而摸了摸吴邪的脸,“你长这么大我从来没有陪在你的身边过,但是看到你跟我一模一样,看到你跟张起灵黏到一起,我总是能产生一种一是我年轻是噩梦的延续的错觉,虽然你不是。你是你自己,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你的出生,本来就是一个工具,但是你周围的人都太爱你了,所以他们把你变成了人。”
“你应该作为一个人活下去,张起灵也是。”齐羽说,他往吴邪嘴里塞了个东西,逼他咽下去,“吃吧,吃下去就好了,世界上的最后一个了。”
吴邪不知道齐羽塞到他嘴里的是什么东西,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齐羽,但是自从他吞下那个奇怪的东西以后,身上没有一点力气,他还感觉到那个东西一股木屑味,非常恶心。
“很难吃对不对?”齐羽的声音听起来若有所思,“我当时吃的时候,也觉得非常恶心。”
他猛地站起身来,缓缓弯腰,在吴邪的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然后用一种微不可闻的声音在他耳边说:“我知道张家小子看上你了,但是你要是嫁过去,会有一个不好相处的公公,所以还是自己选一个媳妇吧,我虽然不想抱你的孩子,但是也不希望看到你睡在别人身下的样子。你弯了就弯了,好歹做个上面的吧。”
吴邪瞬时目瞪口呆,他堪称惊恐的看着齐羽,从来没想到一个人的形象会在一瞬间转变这么多,堪称天差地别。对方倒是很淡定,说完了,转身就走,最后转身,深深地看了一眼吴邪,走了。
小张还等在外面,吴邪听见小张用毫无起伏的声音说:“我听到了。”
齐羽没说话,两人的脚步声相伴远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就知道不管我写谁,都会把他们写歪掉QAQ 现在是存稿箱哦,留个言QAQ
我来个声明吧,10月13号有肉渣,早上更的话应该有很多人都看不了,但是我担心下午会迅速被锁起来,10月13号下午18点【每次被锁起来我都觉得肉疼】
☆、红木盒子
齐羽走了,小张走了,留下吴邪一个人凌乱。这两个人都来警告他不要再管下去了,这些事已经跟他没有关系了,他也有些不知所措,这么久以来,他一直追寻的东西,居然这么快就得到了答案,而且过程顺利的让他有些不敢相信。
两人的脚步声消失了以后,换来了另一种声音,其中还夹杂着胖子的怒骂声。闷油瓶带着手电,掀开帐篷走进去,吴邪在里面睁大眼睛看他。他觉得或许哪里不对劲,于是就问:“怎么了?”
吴邪说:“我刚才看见小张跟齐羽了。”
外面喝水的胖子把满口水全喷了出去,他冲进来,问:“草,天真,你没事吧。”吴邪有些尴尬,他说:“我的绷带散了。”
闷油瓶揭开吴邪的被子,然后诧异地看了吴邪一眼。吴邪因为不想看到血淋淋的伤口,因此一直是闭着眼睛的,但是当被子掀开后他也觉得不太对劲,因此睁开眼睛一扫,白色的狼眼手电光芒洒在他的胸膛上,那儿完好无缺。
胖子目瞪口呆:“娘的,见了鬼了!”
吴邪急忙把被子拉好:“他让我吃了一样东西,一股木头味,我记得三叔跟我讲过二十年前的木头盒子,大概就是那东西。”
闷油瓶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盯着吴邪,声音里夹着冰渣滓:“你不应该吃。”吴邪顿了一下,决定先不说自己知道的事,反而问道:“小哥,你还知道哪些,是我不知道的?”
胖子与吴邪目光灼灼的盯着闷油瓶。
闷油瓶犹豫了一下:“我知道的不多,比如那个红盒子,那个东西是可以吃的,但是吃了的人,会变成禁婆,也就是胖子口中的头发精。”吴邪悚然:“我不知道,草,我是不是要赶紧去买洗头膏了?”
胖子幸灾乐祸:“我要去开买洗头膏的店。”
闷油瓶的目光瞟过一旁的黑金古刀,眼里寒光一闪,胖子缩了缩脖子,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天真,那个小张跟齐羽,除了喂食你木头以外,有没有告诉你什么?”
吴邪莫名其妙的想到了刚才齐羽的那番话,他的脸色微微发红,还在他的烧还没完全退,所以外人也看不出来。他构思了一下语言,说:“小张说,他是小哥的爸爸。或许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小哥是个孤儿。因为某种原因,导致小哥和他的长相一模一样,但他没告诉我是什么原因。那个绑架我的是齐羽,也是二十年前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出现在照片上,我觉得当时三叔告诉我多了一个人,死活想不起来,就是为了要避开他的存在,因为他跟我的长相一模一样。”
胖子的脑子转得很快,但是又很不靠谱:“哎呀,看不出来,你妈给你爸戴了那么一顶绿帽子,我下次见了你爸,一定要好好膜拜一下他。”
吴邪的伤好了,身上也有了力气,不再像前两天那样奄奄的,他推了一下胖子:“你他妈的讨打。大概我不是我爸妈的孩子,或者因为什么乱七八糟的原因,我不太清楚。总之,他们就告诉我这些,我也搞不清楚。不说我这边了,你们刚才干嘛去了?”
胖子说:“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