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小心水龙头,不要尿自己一身,根本就是小心点,这次对付的人还挺麻烦,什么让你帮我洗裤子,根本就是出了事一门来帮忙收拾烂摊子。
他刚准备跑,就有人伸腿把他绊了一下。
是他左边的那些人。走了一个,还剩四个人,知道这时候他们露馅了,干脆就不藏了直接出来。吴邪知道这几桌人里有那伙人,但没想到这么多。
吴邪蹲身往旁边一躲,闪过了要砸到他头上的啤酒瓶子,顺势捞起地上的那个,直接拍到那个人头上那个去了。
清脆的酒瓶碎裂声后是短暂的寂静。那人一头啤酒渣子,暗红色的血从他的头发了洇出来,然后顺着脸流下来。
那个孩子那一桌看见这一幕简直乱了套,没有经世的女孩惨叫一声,跟看到人就这样让吴邪拍死了一样。
那伙人反应过来,就冲吴邪他们冲过来。
吴邪哪给他们这个机会,在他们有反应之前,直接跨到桌子上面朝脸踹了过去,那些人是普通人,现在不过是被那伙人雇佣而已,什么时候受过这么重的击打,直接就倒了下去。踹到两个的吴邪也不耽误,跳下桌子就往门口跑。
哪有这么简单!
潘子一看吴邪的动作,就知道出了什么事,直接一瓶酒瓶就招呼到另个人头上去了,还是一声脆响。
吴邪知道这些人为了拿到钱会不择手段,但没想到会这么锲而不舍,堪称丧心病狂。
那个人吴邪赏个一瓶子的人也拿起另一个酒瓶隔空就朝吴邪贯了过去,另一个被他踹了一记面目全非脚的人翻身抓住吴邪的脚。
吴邪当时跑得正来劲呢,猛地让人抓住脚,一下没反应过来,就栽到了地上,虽然姿势丑了点,但也是因祸得福了吧,那个酒瓶他干脆利落的躲了过去,却砸向刚进门的另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撒娇求评论,求留言,么么哒~
☆、转变
吴邪栽在地上,他看不见进来的人的样子,只能看到对方的鞋。电光火石之间他第一个感觉就是很好笑,毕竟一个啤酒瓶子当面砸过来任谁也不好受。
没有听到啤酒瓶砸到人身上碎掉的声音。
吴邪一脚踹开抓着他脚的人的手,翻身就从地上爬起来。
从外面进来的人是闷油瓶,他抓住啤酒瓶,然后将酒瓶子砸到了刚才抓住吴邪脚的人的头上。
——闷油瓶似乎有这种恶趣味,砸人的时候只往人头上砸。也不怕那个酒瓶子当面砸过去当场废了那个人。
吴邪现在可管不了这么多。他先问闷油瓶钱包找到了吗。闷油瓶点头,从口袋里拿出他的钱包。吴邪先道了谢,接过来打开钱包,蛇眉铜鱼还安稳的躺在钱包里。
吴邪松了口气,好好把钱包揣到怀里,扭头对打得正开心的潘子说:“行了,别打了,钱包找到了。”
潘子停了手,还意犹未尽地往那人身上踹了一脚:“草,下次再接这种活,也不怕有命赚没命花。滚蛋吧。”
这儿已经是乱七八糟一片了,那个小孩的那桌人缩在角落里,一个个脸上表情非常精彩。吴邪看向刚才还跟他聊的热火朝天的小孩,那孩子动作明显的往后缩了缩。孩子年纪不大,家教颇严,十五六岁的大小伙子了,没打过架,没抽过烟,唯一有喝酒的机会还是在新年的年夜饭上才能喝上一些低度的啤酒,现在这种血腥的、毫不掩饰、简单粗暴的、杀伤力极强的场面让他心惊胆颤。
见吴邪的眼睛看过来,那桌的男人都挺着腰出来护着一家老小。吴邪他们没心思跟这些人打架,潘子挥挥手:“你们先在这儿呆着,我们收拾完东西你们再走,都把手机什么的放下,安生点。我们不想闹出别的事来,大家和气生财。”
他扭头对吴邪:“小三爷,你没事吧。”
吴邪:“我没事,小哥你去把胖子他们叫过来。潘子你看着他们,我去收拾东西。妈的这种地方没法呆了,那些人还真是什么脸都不要,草。”
吴邪虽然生气,但好歹蛇眉铜鱼保住了,这是最大的收获了。
反正离收假还早,吴邪跟闷油瓶他们道了别,气势汹汹地杀到他三叔那里去了。
吴三省早都听到潘子带给他的消息了,大概也觉得不好说,干脆直接玩失踪,吴邪一连打了十几个电话他都没反应,吴邪心里冷笑,老狐狸这是准备当老王八。再打的时候吴三省的手机就关机了。
吴邪在他三叔那里讨不到好处,没办法,他三叔身边亲近的人他就认识一个潘子,潘子把嘴闭的紧紧的,吴邪问不出什么,还有几个是盘口的头,这些人里面鱼龙混杂,没几个好鸟,蛇眉铜鱼这种事潘子都不知道多少,看样子是属于非常机密的那种,一不小心捅出去了估计要惹出不少事,所以他也不好去问。
吴邪略烦躁的回家,吴妈妈看到儿子早回来了非常开心,以“儿子旅游开不开心”这种问题为开头,以“儿子妈妈看你最近都瘦了我给你做得好的让你补补”为结束语。
这不是打电话,吴邪不能躲,只能压着性子听他妈絮絮叨叨了半天。
吴妈妈开开心心给儿子做饭去了,吴邪跟着她进了厨房,问她:“妈,你知不知道我三叔去了哪里?”
吴妈妈:“老三去了哪里我哪知道,怎么了,你找他有事?”
吴邪:“能有什么事啊,我这不挺久没见他了吗,怪想的。”
吴妈妈回头看了儿子一眼:“行了,你想说什么你妈我能不知道吗?你去问问你二叔,他可能知道吧。”
吴邪哎了一声,心里准备明天去他二叔店里一趟。吴妈妈又说:“阿邪,妈妈不管你要干什么,但是你要记住,妈妈就你一个儿子,吴家就你一根独苗,不管出了什么事,你先把自己护好。你现在到x市上学去了,我不能天天盯着你了,你可要把皮绷紧点,要是让我知道你干出什么事来,我可得抽你。”
吴邪笑道:“得嘞,你就放心吧,你儿子我这么乖,能干什么事?”
吴妈妈意味不明的低头笑了一下,她低头专心切菜,顺便把儿子轰出厨房。
吴邪不知道他妈心里在想什么,他坐到沙发上,随手拿着他爹看的报纸,翻了一下,又放下来。他爹出去不知道干嘛去了,吴邪给他打了个电话说他到家了,你在哪呢?他爹语焉不详的哼哼几声,说自己马上就回去,还有兔崽子你出去这么久这是第一个主动打过来的报平安电话。吴邪哈哈一笑,就把电话挂了。
接着就是另一个号码打进来,“胖子”在屏幕上蹦跶得欢脱。吴邪躺到沙发上:“胖子,打过电话干嘛?”
胖子雄厚粗犷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估计他那边比较吵,话筒里吵杂一片。这家伙这时候放开了嗓门向电话吼:“怎么,胖爷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你刚才给谁打电话呢,我打了好几个都是正在通话中。”
吴邪笑道:“我给你爷爷打电话呢。”
胖子哼了一声:“闭嘴吧你,哎,你知不知道小哥的电话号码啊?”
吴邪:“不知道啊,他没告诉我。你找他有事?”
胖子:“没多大事。我还以为你们关系都那样了他会告诉你的。”吴邪让胖子的话给气乐了:“行了啊你,天天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现在敢这么说,平时也没见你在闷油瓶那里说这种话嘛,你等着,开学小卖部不见不散。”
胖子嘿嘿一笑:“行啊,今天没见小天真你嘴上功夫见长啊。”他那边的声音突然就低下来了,接着就是很多人一起喊了一声,吴邪听不清楚,但感觉像是叫一个人的名字,类似“小九爷”这样的字样。
那边的胖子捂住话筒,也跟着喊了声“小九爷”,然后又跟吴邪说要挂了,有小哥号码就告诉他。
吴邪不知道胖子找闷油瓶干什么,他嗯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这时候正是z市终于告别雨天迎来阳光的时候,吴妈妈把房子布置装修的很好,室内开着空调,温度非常适宜人体,吴邪躺在沙发上,光穿过薄薄的白窗帘照到他的脸上,他闭着眼睛,无意识的就皱着眉。
他这时候还年轻,第一次面对这种身边的人都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东西的情况。说的矫情又文艺一点,他感觉他就像是在漆黑的夜里的蛾子,他想找到一盏灯,但是两头都是暗色。或许他找到灯了,估计也要死在那上面。
他们家的家底其实没有多干净,吴邪他爷爷不是一般人,吴家虽然随着时代的变迁慢慢落魄,但是即使吴家长子这边没有沾染任何吴家的生意,也是一个家庭条件中等偏上的家庭。吴家老二跟老三都不简单,一手生意玩的风生水起,吴三省年轻的时候堪称惬意江湖,慢慢地年纪大了,知道了内敛,厚积而薄发的道理,也跟他二哥一样慢慢收敛起来。
但是这些东西都跟吴邪无关。
吴邪第一次知道他们家不一般的时候是他在潘子身上看到枪的时候,即使吴邪要让枪吓破胆了,他还是激动到难以自持的上去抹了一把,枪支冰冷的触感让吴邪至今回想起来都会打寒颤。
二叔三叔是道上的,胖子是道上的,闷油瓶是道上的,他身边这么多人没有一个是平平白白的小老百姓,就连他的爸妈,他也不相信他们没有一点掺和进去。
蛇眉铜鱼这东西来历不清楚,用途不清楚,效果不清楚,但就是有人为了它趋之若鹜,红了眼,玩命的要吴邪把这东西交出去。
他本来以为那伙人来偷他东西却再三提示他是为了警告他的三叔,没想到那伙人打着警告的羊头,目的却是要拿到蛇眉铜鱼。
蛇眉铜鱼在他这儿他们早都知道,再三试探都没有真正的下死手,也不知道在怕什么,或者还想要点什么。
潘子以为他消息的来源是胖子,却也告诉他闷油瓶不是普通人,能巴结就巴结,巴结不上也不要把人惹毛了。吴邪心里猜测,那伙人忌惮的对象会不会是闷油瓶?闷油瓶能跟黑瞎子扛着,可不就是不简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