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同人]苏幕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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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同人]苏幕遮-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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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声漾在空中,竟也有些透明起来。
  她的笑其实与平日没有分别,一样的飒爽,一样的没有韵味。
  在这笑中,她只说了四个字:“良禾,保重。”
  青衣女子踉跄了一步,她的眼中开始露出惑然和慌恐,她伸出的手未来得及收回去,便定格在了半空中。
  其实那或许不是朝对方伸出的手,她只是想抓住些什么。
  可她什么都抓不住。
  萧夫人消失了。
  天空很亮,周围无雾,一派清朗,却没有人看清她是怎么消失的。
  明明离完全透明还有一些距离,消失时却一点过渡的时间都没有,连眨眼留恋的时间都没有,毫不拖泥带水。
  泥路,砖瓦,水田,秧苗,露珠,石块,以及流转在上面的光线与阴影,不是幻境的轰然倒塌分崩离析,不是一块一块迅速翻动,没有摇晃眩晕之感。
  这一切,只是直接消失了。
  一样的利落飒爽,一样的没有韵味。
  青衣女子却似被狠狠撞击了一下,向前趔趄了几步。
  ——云禾,你没有说清楚。
  这一趔趄,她没有稳住步,她惶然地跌了下去,跌在了荒草丛生的柔软里。
  云禾,你回来。
  云禾,你给我……给我说清楚。
  她伏在那里,眉眼重新染上一种不知何去何从的茫然与无助。
  她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从指缝里溢出的呢喃逐渐变为凄厉的低吼,和着回风低低的呜咽,反反复复的只有两个字眼。
  云禾,云禾。
  低而压抑的吼声,回荡在荒野上,空而冷清,旷而伶仃。
  风声渐渐高昂起来,风吹草低,及膝的荒草在大地上随之流动,大片的林木随之摇晃,四处沙沙作响。
  这一切其实也不过一刹,那一刹,白衣也似乎将要随风一扬——展昭的右手往白玉堂的肩上按去,很轻很轻地摇了摇头。
  白玉堂没有回过头,展昭却知道,那人的眉头定然皱得很紧,脸色定然很不好看,说不定因为发热,脑子还有些浆糊一般的不甚清楚。
  当然,展昭自己此刻的神情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唯一与白玉堂不同的,是他此刻很清醒。
  
  然而,其实白玉堂也很清醒——说不定,此时此地此事,他比展昭更加清醒
  他只静了一会儿。
  然后他转过身,盯着展昭,神色冷静:“猫儿,如今,你又待如何?”
  其实他们已经得到了想要的。
  至于余下的那些,那个率性的女子,她的过往,她的选择,她的消失,以及她认识的那个青衣女子,再是风云莫测,不可捉摸,都与他们无关。
  展昭看了一眼不远处,十里孤立的荒野。
  原本清亮的眼里一点点深了下去,他只说了一句话,但这句话似乎与他又待如何并没有什么联系——这甚至不能算得上是一句话,它只由四个词语拼凑而成。
  他说:“萧齐之妻,云禾夫人。西夏皇宫,良禾夫人。”
  他的声音里没有太多的情绪,是陈述的平缓语气,只是,不像是说与白玉堂的。
  这是陈述与自己的一种肯定。
  这一双黑而深的眼睛,那眼里不见底的情绪,很令人熟悉。很多时候,他都会流露出这样的情绪,那是不容置疑的坚定和沉静。
  通常这时,白玉堂会冷声一哼,道一句:臭猫天生劳碌命,多管闲事!
  但这回他没有开口。                    
作者有话要说:  




☆、算潮水知人最苦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还有戳进来的……当真只能感叹真是神奇啊神奇……这是一个纯bg故事……还是一个狗血的俗套故事……双手合十:狗血辟邪……然后= =嘿嘿其实我觉得这一章我写得血槽已有些崩盘,于是没啥改动……
                    
  她原以为这么久,那曾是刻骨铭心的情仇爱恨,也该似是恍若隔世的南柯一梦了罢。
  但那一瞬间,那些隔世的记忆宛若滔天洪水,铺天盖地,令人窒息。
  她原以为自己痛得这样厉害,该狠狠地大哭一场了罢。
  但她跌在地上,捂住自己的眼睛,低低地吼了出来,才知道这些年,她忘了怎么哭。
  她原以为自己这样惶然,既是哭不出来,总该狠狠地大病一场了罢。
  但她只是伏在那及膝的荒草上,只是有些累了,想睡上一会儿。
  她觉得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的开端,是广袤的荒凉戈壁,戈壁的尽头,积雪群山下,大片的胡杨树林,冰雪融水在沟谷汇聚,瀑流飞湍,深不可测的隘谷。
  那时她还很小。
  其实也不算很小,十三四岁的年纪总有了罢,一身似火红衣,眉间已有了倨傲与不屑,握紧剑柄,剑尖直指对方的咽喉——她记得,那个灰衣少女,眼里有与她一样的倨傲,却并不锋利。
  她对她说:“你输了。你答应过我,你输了,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少女移开了剑尖,站了起来,道:“好。”
  你可知此处是何处?
  西夏青谷。
  原来你知道——你不是西夏人?
  不是。
  来自东南方?
  是。大宋。
  我不怎么喜欢那里的人。
  我也不怎么喜欢这里的人。
  为何会跟着我爹娘一道回来?
  不知道。
  那为什么这几日不说一句话?
  不想说话。
  你叫什么名字?
  云禾。
  那是我爹娘取的。你之前叫什么名字?
  没有名字。
  她那时偏了头瞧那少女,心里想,多无趣的一个人,可她却想笑,她想笑时,绝不勉强自己,所以她大笑了起来,笑得差点润湿了眼,好容易止住了笑,定定地平视着那少女,才道:“我叫良禾。”
  她听见对方平板而没有起伏地重复,良禾。
  然后灰衣少女毫无征兆地笑了一下。
  这个笑容是她见过的最迅速和干脆的笑容。
  她举起了手中的剑,道:“良禾,方才让了你,再来过。”
  这便是梦的开端。
  然后一切都模糊了。
  其实那些模糊的日子,真是这一生,过得最安稳的时光。
  这时光的尽头,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点,又出现了一扇门,这扇门,她记得很清楚,漆黑的悬山顶。
  日后,她可以幻化出无数的幻境,幻境里,她没有推开那扇门。
  可在梦里,一切不可控制,她眼睁睁地看着那一身红衣的女子,义无反顾地踢开了那扇门。
  不错,踢开了那扇门。
  他强任他强,轻风拂松岗,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
  这种气势,她其实很怀念。
  可是她最不该的,便是以这种气势,去闯一个永远都不可能闯过的劫难。
  这劫难,从她决意救起那个人开始,再无法避开。
  那年,她约莫十六七岁。
  只是在梦中,她觉得自己仍然很小,年纪小得连那日的天气也记不大清,或者无风无云,或者阴天暗雨,唯记得那一身玄袍的人,浅的是衣衫,深的是血色,紧闭着双眼。
  她蹲下身去探他的脉搏,脉象紊乱,经脉堵塞,气流相撞,是一种罕见的毒。这毒,若是平日,她会很感兴趣。然而这个男子,他眉间的阴冷,看上去,让人很不舒服。
  她看他不顺眼,便不想救他。然而她要起身,却被猛力一拽,又跌了回去。
  她其实并不着慌,垂死之人的挣扎,有时最是出人意料。
  但这并非挣扎。
  她听见他讽笑的字眼,并不似伤重之人的语气。
  他半眯了眼瞧着她,挑了眉,嘴角扬起嘲讽的弧度。
  “青谷神医之女,便只有这般能耐?”
  嗓音低哑,声音却恰到好处,若她离他再远一点,这话便听不清楚,距离算得这样准,可见他原来的确有几分功力。 
  她皱了眉看他,看了很久。
  他唇间的那抹讽意并未褪去,也并未凝固,时间过了那么久,却仍旧那么自然,自然得好像他生来便该去嘲讽别人,而那些人活该被他嘲讽一般。
  她轻轻笑了一下,眸光流转,巧笑倩兮。
  曾有人说过,她能笑得让人失了神,可那些人失不失神,与她并无关系。如今他也有那么一瞬间的失了神,有那么一瞬间的失了讽,她却也觉得并不顺心。
  在血液深处隐藏着翻滚着的自尊和骄傲融成的怒意一阵一阵上涌,却仍是笑着,笑容里已带了隐隐的不屑与不甘,她揪起那个人的衣襟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会儿,一手便狠狠点了他的睡穴。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她只是没有想到,她会输得这样快。
  青谷中,第三年的西夏红都还未开。
  她站在那回廊空荡的皇宫里,对他说:“当初,我若点了你的睡穴,再顺手点了你的死穴,那有多好。”
  李元昊,你怎么不去死。
  她偏了头弯了嘴角,冰寒入骨的冷意:“你怎么不去死。”
  他俯下身来,近了她,那些话语响在她的耳边,如同情人低回呢喃,似是一种惑人之术,他说:“现在,我离你这么近,你要杀我,易如反掌。”
  他眼里有几近错觉的温柔,眉间是隐隐的无奈,他轻声问她:“只是,你舍得下在城外守着的那七百将士,舍得下那与你反目成仇的青谷云禾么?”
  她的唇角勾起了弧度,反目成仇。
  她以为最不可能与她恩断义绝的人,如今已经一个不剩。
  最后一个,原来是青谷云禾。
  ——那日,便是连天气也记不大清的那日,云禾也是那样皱着眉看他的——然后她转过身,皱着眉对她说:“他叫木子渊?这名字难听得很。我不喜欢他。”
  那时她的指尖缠着一根细长的红绳,晃来荡去,甩出了一个圆弧,斜了眼瞟她:“说起来,你那萧大哥,你看他便看得很顺眼?”
  那姑娘的眉头蹙得更显川峰,半晌,她面无表情地抬起头,平着声调道:“对,我看他很顺眼。”
  她扑哧一声便笑了,笑里是少女特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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