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同人]苏幕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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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同人]苏幕遮-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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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道:“若过积石,经浦洛河,北上耀德镇,清边砦,至灵州前去兴庆府,原也是另一通路,算时辰,倒也相近。”
  再问:“展贤弟可有何要紧之事?”
  展昭直言相告:“实不相瞒。此事有关乎青阳的可能。严兄常年与各国藩属往来,可曾听闻三年前西夏永平兵变?”
  严承正一紧眉:“永平宫?”
  展昭笑道:“果然是西夏皇宫。严兄又可还记得良禾夫人?”
  严承正愕然:“良禾夫人?青阳将军?”
  展昭颔首,道:“永平宫兵变于沙城之战数月前,原本青阳军兵权已让,彼时应是暗杀组织。良禾夫人虽被囚于永平宫,却于各处密布眼线,并且暗中私盗秘药,解散青阳。永平兵变策划之久,实非一日两日。”
  严承正已缓了心绪,低下声道:“永平兵变,以败收场。李元昊遣散宫内数千余人,我方不少线人被迫离宫。随之而来的宋夏沙城之战,竟是猝不及防,所幸又因了云禾夫人,沙城免遭屠城之难。”
  展昭肃了神情:“虽是即刻遣散数千余人,却也难免有漏网之鱼。当年知此事者,可还寻得出人?若寻得出人,可请至灵州一问?”
  严承正沉吟须臾,道:“难。但还是有几分可能。严某尽力而为便是。”
  半晌,又松了眉,笑道;“这便是展贤弟所问此路是否途径灵州之原由?”
  南下为沙城,北上兴庆府,寻人便捷,办事容易,既可掩人耳目,又不会误了行程。
  展昭但笑不语。
  忽听长街尽头一阵哒哒马蹄声起,震起尘土四处飞扬,两侧数名差役眼疾手快,慌忙拉了车辆侧身避让。
  见得前头一匹大宛马四蹄生风,汗血隐现,疾如流星,直冲展昭等人疾奔而来。
  只见展昭旋力而起,飞身一跃,下落时便稳坐于汗血马之上,一踏马鞍,低喝一声,缰绳一拉,汗血马前蹄扬起,踢踏数声,嘶鸣渐停,止于原地。
  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速度之快,来不及叫一声好,便见后头一匹流素马皎白若雪,马鬃猎猎,疾驰似风,随后而至。
  青骊八尺高,侠客倚雄豪。
  引人注目的,是那流素马上白衣翻飞的人,长发随意束起,眉目冷淡疏离间,透着一种锐利与放肆,泛冷地逼人和刺眼。
  展昭调转缰绳,棕马微旋,回过身,一眼看去,也不说话,眼梢却有清爽笑意泛出。
  白玉堂也是微微一笑,神色便不自知地柔和了几分。
  暖日,淡云,蓝天,浅风,此景此景实在甚好。
  却见严承正一脸目瞪口呆,结结巴巴地连声道:“白……白……白……”
  …………
  憋了半天,竟只憋出三个白字。
  展昭嘴角一扬,眉眼一弯:“三连白。白兄这名字倒是别致得很。”
  一语既出,众人想笑而未敢笑,纷纷抽抖着肩膀,别过脸去。
  白玉堂凤眼一横,向着展昭狠狠瞪了过去。
  严承正闹了个耳根微红,镇定了半晌,终于勉强正色道:“白兄弟。”
  白玉堂一眼瞥过去,拉下脸,冷哼一声:“什么愚兄贤弟,白爷爷何曾与严大人称兄道弟过!”
  言毕,方觉不妥,却也拉不下脸,仍阴着脸色,拽了马缰,一夹马腹,便往城门前去了。
  原来这严承正,与白玉堂也曾有过一面相识之缘。
  四年前,严承正奉旨只身前往扬州调取宗卷,暗查新任翰林学士徇私舞弊一事。途经淮安小镇,光天化日下,正遇商贾世家子弟仆役仗势欺人,胁逼孤身卖唱秦琴女,便上前执言相斥。
  可是此地虽算不得偏僻荒凉,也并非京都重镇,便是尚书令亲至,又有几人识得?
  那雕木令牌未来得及取出,反被揍了个鼻青脸肿,肩骨周身痛似散架,眼冒金星的时分,忽觉身上负重一轻,那些仆役竟似是愣住一般,止了拳脚相加,正当头昏脑胀而又困惑异常时,忽听那为首的小人牙齿打颤,抖着声提起调,道:“来……来者何人!”
  听一声清越如琼瑰的好嗓音,大喝道:“爷是你祖宗!”
  便见一锦服白衣少年翻身落地,衣摆一掀,右手变掌为爪,向前一转,便如拎牲畜豚彘一般嫌恶地钩起那仆役的后领,就势一拧,喀嚓一声,竟是卸了对方一只胳膊,疼得那仆役面色惨青,抖如筛糠,饶命连连。
  少年凤眼里寒气一升,凌风一扫,冷冷一个字:“滚。”
  那仆役却瘫倒在地,一旁的也无人敢动。
  俱是吓得双股颤抖,冷汗涔涔。
  少年冷嗤一声,抬脚一踢,道:“挡着你白爷爷的道了。”
  这话一出,那些人即便是惊惧着,也不敢再愣在原地,能滚的滚,能跑的跑,能躲的躲,顷刻间人潮退散,便闪出一条笔直通道。
  白衣少年扶起那秦琴女,谁知那女子也是受了惊,瑟瑟发抖,一时竟软了身,不知如何站稳。
  少年一皱眉,尔后又挑眉一笑,光照冰峰,炫眼夺目。
  女子愣怔的当儿,少年一瞟严承正,道:“喂,那边的,还不过来。”
  严承正方勉强起了身,走了过去,那秦琴女带着抱琴的重量,直接被推了过来,两人一相撞,又是撞得个眼冒金星。
  远远听得那好玉清朗的声音一飘,扔下四个字:“替爷善后。”
  一瞧,那白衣少年抬手拍了拍压根不存在的灰尘,一拂袖,走人。
  就此算是相识。
  只是再度相逢,已不同往日。
  展昭听罢,已有些了然,问:“后又如何?”
  严承正苦笑了一下,如实道;“公务在身,不辞而别。”
  原来如此。
  好一句公务在身,恰是一句公务在身。
  二人摇摇头,相视一眼,甚感惺惺相惜。
  这些年严承正虽也耳闻白玉堂将汴京闹了个天翻地覆,却因自己生性拘谨忸怩,加上事务繁忙,不得抽身,一直未登门请罪。
  哪里不知白玉堂最厌烦忸怩拘谨,只是这性子也不是说改便能改,又生了七分怯。
  只是这严承正是知了几分,却知得不全。
  白玉堂历来坦荡豁达,憎恶分明,与人谈笑风生,向来妙语连珠,才辩无双,这知交知友,遍布五湖四海,性格迥异,上至绿林豪杰,下至穷儒秀才,岂会在这样的小事上斤斤计较?
  只是方才,这重逢来得太突兀,仔细一想,方知那严承正竟是尚书省礼部侍郎,是被瞒了个彻底,再被展昭这么一闹,岂能有个好脸色。
  展昭瞥了一眼城门前方的流素马,低声一笑:“严兄不必在意,玉……白兄他一向如此。若是真的生了气,怕是连那一瞥都不肯给了。”
  严承正叹了一口气:“这倒也是。”
  一阵寂静中,在一旁埋头苦干的风姑娘终于结束了挑刺大业,回过了神,捧了那些璎珞霓裳站起来,戳了戳苏子时;“小石子,你看这些怎么样?”
  苏子时拿起一件青色鸾袍掂了掂:“风二掌柜这个问题,恕苏某才疏学浅,不知如何作答。”
  风九天白了他一眼,便拎了一个包袱,施施然地往城门荡去,施施然地站定了,仰起脸,果敢地打了一个响指,果敢地地拦住了白玉堂的去路,然后低下头往包袱里掏了掏,掏出一件红缎掐花对襟外裳,领上还镶着一对喜鹊珠花,实在颇为绚丽多姿。
  欣欣然抬头:“小爷眼光不错吧?”
  众人望了望天,似是惨不忍睹地闭上眼。
  那缰绳越拽越狠,白玉堂额头青筋隐现,面上黑气缭绕,冷了声调:“这些东西,再出现一次,爷便是一刀。”
  一刀……什么?
  风九天确不知,白五爷在得了画影之前,用的是钢刀,因而这顺口一说,一时没能让风姑娘反应过来。
  但无论是刀是剑,若是往脖子上一咔嚓,这被咔嚓的人,做出的反应定然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风九天摸了摸脖子,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艰难将目光下放回平视的正常角度,杏眼一眨不眨地对上那流素马凉意而嘲讽的眸子。
  姑娘浑身抖了抖,颤着把衣裳收了回去,艰难地维持着镇静:“不、不要紧……到、到了兴庆府再打扮也不迟……”
  严承正悟然一般,看向展昭:“莫非白兄弟便是……”
  展昭抚摸着大宛马颈的长软鬃毛,默然有顷,道:“这个问题……”
  他看着严承正,眉心攒起;“说起来,严兄这身深色的衣料,是不是穿得有些褪色了?”
  严承正:“……”
  还待说些什么,忽觉又是一阵寂静,这回比方才还要静上很多。
  街上喧闹的尽头,人声鼎沸顿止。走进一个霞帔绕身,紫色流云长裙的婀娜女子。 
  这女子一颦一笑,雅致若牡丹,妖娆若火莲。 
  慢垂霞袖,急趋莲步。 
  严承正也瞧得呆了一呆,一眨眼,却见女子在展昭面前站住,道:“我也同去。平日里在清风楼,擅毒擅药,有个照应。作为回赐的美人,如何?” 
  展昭微微皱眉:“七姐,此去还不知能否回来,你……” 
  秦七娘定然道:“我意已决。” 
  风九天闻声转身探了过来,随即惊恐万分地啊了一声:“大掌柜的大掌柜的!出现了出现了!”
  然后她偏头想了想,神色由惊恐万分转为惊喜万分,一拳砸在另一掌上,道:“真不愧是天降大任于伊人也!如此一来,五爷的衣裳就搞得定了!”
  展昭瞅了她一眼,看回秦七娘,续道:“七姐,且不知此事你是从何得知,便是擅毒擅药,也……”
  忽地剑眉一蹙,向后扬手扣住一枚飞蝗石。
  看了过去,白玉堂笑得张扬且无辜:“笨猫!七姐的性子,你还不知?小心今日你劝得她回去,隔日在驿站你便被人迷昏成一只睡猫!”
  严承正咳嗽了一声,道:“如此,那便同去吧。”
  亲自撩开一红木轿子的帷帐,作出一个请的姿势。
  堂堂尚书省礼部侍郎,这等诡异的情状,连问都未问一句。
  众人默默而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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