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西斯笑着微微闭上了眼睛,心想基尔伯特真是个天生的军人,就连走路都是带着风的。
基尔伯特在离弗朗西斯几步之遥的地方突然又停住了脚步,虽然他刚才说是那么说,但其实心里总归还是有些放不下:“喂,胡子混蛋!”
“嗯?”弗朗西斯睁开了一只眼睛,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基尔伯特,他知道他还有话想要对自己说。
“从今以后,这片土地就归你管了……本大爷希望你能对生活在这儿的人好点……”基尔伯特在说这话的时候还是没有回头,但弗朗西斯知道,基尔伯特肯定是费了好大的力气的才能把这番对他而言既婆妈又肉麻的话给说出来的,最起码对于基尔伯特而言,这已经算得上是在低声下气地求人了。但弗朗西斯却并不想给他一个他想要得到的答案,在他看来,战败国就要有战败国的样子,既然战败了就必须得付出代价,他来这儿是来实施惩罚的,不是来做慈善的,所以他对着基尔伯特的背影两手一摊,近乎挑衅地道:“哎呀,这个嘛……就要看哥哥我的心情了如何了……心情好呢,我就赏他们几口饭吃,心情不好呢,那就让他们饿肚子好了,或者从大街上随便抓一个来打着玩会儿?反正这儿的人都不是哥哥我的家人,死那么两三个,对于哥哥我而言一点影响也没有……啊呜……”
弗朗西斯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让突然朝他猛扑过来的基尔伯特一拳击中了腹部。
基尔伯特的拳头向来都是迅猛而又有力的,弗朗西斯让他这一拳打得恨不得捂住肚子在地上滚两圈,一时之间丧失了还手的能力。
但基尔伯特并没有停下来的打算,他揪着弗朗西斯的衣领,把他整个人向上微微地提起来,再狠狠地用力把他压倒在了地上,再次举起了拳头:“胡子混蛋你可真是个混蛋啊!要不是阿西一再让本大爷忍着你点,本大爷早就揍你了!你居然还敢当着本大爷的面儿说出这种话来,你就那么欠扁吗?啊……其实你就是欠扁对吧?行,本大爷成全你!”
还好跟在弗朗西斯身边的士兵们反映及时,见长官被人打了,立刻一窝蜂地冲了过来,赶在基尔伯特的拳头再次挥下之前,七手八脚地把他从弗朗西斯的身上拽下来,然后仗着人多势众,把基尔伯特的两条胳膊反扭到身后,把他整个人紧紧地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弗朗西斯掏出一张镶嵌着蕾丝花边的白色手绢,象征性地掸了掸被打倒在地时弄脏的衣服,然后神色阴郁地让一个士兵把他背在肩上的步枪递给他。
“阿西阿西阿西……小基尔啊,你就那么喜欢你那个四肢发达的弟弟吗?以你的脾气,你早就应该冲上来揍我了,可就因为听了他的话,你居然能一直忍到现在,这可真是令人难以理解啊……”
弗朗西斯走到基尔伯特的身边,高高在上地举起了枪,然后用枪托对着基尔伯特的那颗银色的脑袋狠狠地砸了下来。
“嗯……”
巨大的疼痛感让基尔伯特忍不住闷哼了一声,颜色鲜红的血液从银白的发丝间浸了出来,像条小溪似的,缓慢的、蜿蜒地从基尔伯特的额头一路向下,流过他的眉梢、眼睑,最后顺着鼻梁的一侧滴落到地面上。
“哥哥我实在是不明白,不就是一个弟弟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为什么你们一个个的,就都那么放不开呢?一个是这样,两个也是这样,整天都把对方挂在嘴边上,真是……好烦人啊!”
弗朗西斯再次举起了手里的步枪,近乎咬牙切齿地对着基尔伯特的头又来了那么一下子,带起了一溜零碎的血花。
19第19章 翻墙
基尔伯特的身体素质向来是很好的,所以即便他被弗朗西斯用枪托给砸了个满头血,但他仅仅只在床上躺了两天就又恢复了全部的精神,开始活蹦乱跳地叫嚷着要去找弗朗西斯报仇血恨了。
“哥哥,你不要乱动好不好?你伤得很重,医生说了起码要在床上躺一个星期才行,否则说不定会留下头晕、头痛的后遗症的。”
路德维希叹了口气,第十八次把他那个犹如得了少儿多动症的哥哥给重新压回了床上。他有些不太明白,他俩明明是亲兄弟不是吗?为什么性格会差那么多呢?基尔伯特永远都是那么大大咧咧、风风火火,除了打仗之外,干什么事儿都显得冲动鲁莽不顾后果,而自己则老是充当那个在背后给他擦屁股的角色,这让路德维希简直都有些怀疑,他们两个之中究竟谁是哥哥,谁是弟弟了。
基尔伯特并不死心,他握住路德维希按在他肩膀上的两只手,神情急切地吼道:“阿西,你别拦着我!弗朗西斯那个混蛋居然敢用枪托砸本大爷的头……虽然本大爷就算被砸得满头是包也依然帅得跟小鸟一样,但是只要一想起这事儿来,本大爷就觉得浑身上下都很不舒服!他要不是仗着自己人多势众,像他那样的骚包怎么可能是本大爷的对手?……”
不等基尔伯特把话说完,路德维希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对着基尔伯特点了点头:“对对,哥哥你说得对极了,弗朗西斯当然不可能是你的对手,但是我觉得比起把他找出来然后狠狠地揍一顿,在战场上战胜他才是更应该做的事情不是吗?”
“诶?”基尔伯特直愣愣地看着路德维希那张突然变得极其严肃的脸,脑子一时没能拐得过弯来。
路德维希更加用力地收紧了握住基尔伯特肩膀的手:“哥哥,好好地养伤,然后用最好的状态重新训练我们的军队才是你应该做的!现在我们的情况都很不好,尤其是军队,都被裁撤得不成样子了,但是我相信,只要有哥哥你这位条顿战神和你手下的普鲁士军官团在,我们一定可以东山再起,到时候我们可以在战场上,堂堂正正地把弗朗西斯那个胡子混蛋打得跪地求饶。”
基尔伯特愣了一下,随即整个身心都被一股狂喜的感情给笼罩了。
他笑了起来,用力地拍了拍路德维希的肩膀,用一种夹杂着感动和骄傲的语气对路德维希大声地说:“阿西,你真不愧是本大爷的弟弟!说得太对了!我听你的,好好地在床上躺足一个礼拜,然后我再去组织人手,做好重新组建军校的准备,等我们缓过劲儿来,再到战场上找弗朗西斯那个该死的胡子混蛋报仇!到时候本大爷一定要把他的胡子一根一根地全部扒光!”
说完,基尔伯特立刻身体力行地一头缩进被子里,把自己从头到脚都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看上去活像一条圆滚滚的肉虫
“哥哥,你这是要睡了吗?”路德维希被基尔伯特的举动给弄得笑了起来,他伸出手,想要把被子拉下来一点,最起码得让他这个从来不让人省心的哥哥把头露出来才行,堂堂一个国家,万一一不小心让被子给闷死了,传扬出去,那可是会笑掉别人的大牙的。
虽然路德维希知道发生这种情况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但他还是想要基尔伯特能用一个正确的睡姿入睡,但基尔伯特显然不认为他睡觉的姿势有什么问题,他不但紧紧抓着棉被不放,顺便还把一个劲儿地想要把被子拉低点的路德维希给说教了一顿,这可是极其难得的事情,基尔伯特简直没想过自己居然还有这样的机会,所以他兴趣盎然地闷在棉被里对着路德维希说了一大堆——本大爷本来是不想睡觉的,也睡不着,但是为了整个德意志的未来,本大爷还是勉为其难的决定睡足一周,阿西,你怎么这么调皮地可以跑来捣乱呢之类的话。
“那行,哥哥你慢慢睡吧,我还有点工作上的事情要处理,我先走了。”
“回来的时候记得买啤酒和土豆!”
“啊,知道了。”
路德维希翻了个白眼,在基尔伯特那略微上扬的语调之中变相地举手投降了,然后飞快地离开了基尔伯特的房间,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刚打开自家一楼的大门,就看到费里西亚若捧着一束鲜红的玫瑰花,骑在他家院子外的那堵高墙上,从他气喘吁吁的样子可以看得出来,很明显他是在翻墙。
20第20章 孽缘
费里西亚诺最近的心情其实一直很不好。
虽然他作为战胜国参加了此次的巴黎和会,但从头到尾都像个透明人似的,别说分战利品了,就连想要说句话、提个意见之类的,都会让人直接无视掉。除了那个名叫王耀的中国人之外,他大概就是这次会议之中最不受待见的人了。
费里西亚诺感到非常委屈,他也因此对着弗朗西斯哭诉过,但是那个一直以他哥哥自居的法国人却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对他说:“亲爱的小费里,你就算是哭瞎了眼睛也是没用的,这个战利品嘛……本来就是按照个人的贡献大小来分的,不是哥哥我说你,你的贡献的负的,哥哥和小亚瑟没从你那儿拿一块走就不错了,所以你就别再嚷嚷了,乖~~”
弗朗西斯的金玉良言并没有说服费里西亚诺,反而让他听了之后觉得更加不是滋味了,。思来想去之后,他觉得既然与会的人都不拿他当一回事儿,那他干脆就回意大利看歌剧、吃冰淇淋、踢足球好了,那才是他该过的生活,而不是呆在巴黎让人当成取乐的对象任意调笑。
对于回家这个问题,费里西亚诺是很有干劲的。
在做出了决定的当天下午,他就收拾好了行李,怀着一种终于摆脱了烦人事儿的心情,蹦蹦跳跳地上了火车,可他刚回到意大利没一会儿,就又让他的上司给踢回了巴黎。
“费里!现在国内的情况很不好,尤其是经济!身为国家的象征,你应该要肩负起必要的责任,回去接着开会去!一定要想办法为你自己多争取到一些利益才行!”
这是上司的原话。
费里西亚诺没有办法,只好垂头丧气地重返了凡尔赛宫。但就跟他走的时候一样,根本就没人在乎他是不是又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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