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蜜桃,“嗷~”(那你就头疼去吧,我可管不了你,与其胡思乱想有的没的,还不如头疼~)
老狗也没有再说废话了,转过身就往树林里走,小蜜桃见他这样,也没多说什么,跟在他后面就走进了树林。
而在时间城,此时并非是夜晚,日月仍那么静静地悬浮在天空,亮如白昼,绮罗生站在时间树下看着时间树缓缓流动着莹蓝色的光华,心中却是难以平静,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丢失了一般,缓缓按着额头,想着饮岁曾经说过的话,又开始担心老狗的命运。
“担心也无用,你现在出不了时间城,即便是知道也是徒增伤悲罢了。”淡淡的语音,蓝色的人影随着一道光从时间树内缓缓走了出来。
绮罗生回过头,对上饮岁,淡淡道,“光使今日前来是想说什么呢?”
饮岁见他模样,知晓他心中不快,反而笑了笑,道,“我只是想看看在知道老狗的事情之后,你会有什么想法,现在看来,还是一如既往的消极。”
“那光使认为什么样的举动才算是积极呢?”绮罗生微微捏紧了雪扇道。
饮岁听到这句话,也不说话,就这么缓缓打量了绮罗生半晌,接着淡笑道,“我知道你现在很不高兴我的行为,你觉得我是害了最光阴,但以你的性格又不愿正面苛责,所以才会这般吧。”
这一番话恰好说进了绮罗生的心里,他咬了咬嘴唇,沉吟片刻,道,“既然光使明白,那为什么还要对老狗那般?”
饮岁闻言,别过眼看向时间树摇落满地的碎影,凝眸片刻,忽然有点无奈的笑了,“你觉得这是我想要的么?”
“那你为什么要做的这么决绝?”绮罗生反问。
饮岁闻言轻笑一声,道,“也该让他吃点苦头,不然,他还真的会以为这事情只要照他的心愿去做就能成功。太任性的代价,他已经吃过一次了,可惜他没长记性。”
说到这里,饮岁顿了顿,忽然转过头道,“说起来,你曾详细听过自己双心的心跳声吗?”
绮罗生闻言微微皱眉,低头看向自己的心口,片刻又抬起头道,“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饮岁目光落在他的胸口上看了半晌,又移开,低声道,“你曾发现自己的双心,心跳频率不同吗?”
绮罗生挑了挑眉,有些疑惑的道,“你竟然也知晓此事?确实,吾心跳频率有两种,一者会随着情绪起落而起伏、一者则一直维持着清徐的律奏,彷似它只是寄住吾心口一般,这种感受非本人难以窥知,你为何又能知道?”
饮岁闻言淡淡一笑,道,“哈,那是因为时间树只能救时间城的人。”
“可我不是时间城的人。”
饮岁听到他的追问,目光动了动,似乎在回忆之前的往事,停了片刻才道,“当初最光阴为了让你得到时间城特有的辅生术,他将日晷所蕴出的时之心让给你、让你具有时间城光息躯体,在化入虚无之后能不用经过母胎蕴化而再生,你虽是转生却还是九千胜,一名失去记忆重新生长的九千胜……”
“竟是……如此……”绮罗生有些难以置信地缓缓低下头,伸手抚上了胸口,那种异常熟悉却又难以知会的感觉再次涌现。
两颗心,不同的心跳声,一快一慢,这……就是他留给自己的东西么?
“你感动了么?”饮岁偏过头审视绮罗生的神情。
绮罗生回过眼,敛去了脸上的情绪,淡淡道,“感动又如何?”
饮岁闻言摇头一笑,“如果你真的为这而感动,我反倒替最光阴感到不值,因为你是在明白了他带给你的东西之后才产生的感动,而他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同情怜悯和感动这些东西。”
“你是自认为很了解他么?”绮罗生反问。
“说不上了解,但是他的过去我比你更清楚。”饮岁此刻的话语似乎带了几分争胜的味道。
“哈?可你不是他,你凭什么就这么武断地下定论,如果你们真的为他好,为什么还要看着他在逆流的时光里痛苦了这么多年,最后到自我都失去?”绮罗生说的话一字字都响在饮岁耳中。
饮岁听到这些话,似乎有了一瞬间的恍然,半晌,他忽然有些无奈地别过了眼去,看着那伫立在那不知道多少年的时间树,喃喃道,“我们只是想他回来罢了……”
绮罗生沉默。
这边老狗同小蜜桃在树林睡过一夜,第二日清晨便启程出发了。
说实话,这一夜,他们都没怎么睡好,老狗是在想绮罗生和荒初禁赦的事,至于小蜜桃在想谁,那就不言而喻了~这一路走来倒也相安无事,不过太过安稳的气氛反而让老狗觉得有点不自在,因为他深知道往往暴风雨之前都是异常的平静。(亲爱的你想多了……)
虽然这有点神棍的意味,但这次还真是让他算准了,转过一道岔路口,眼前那个好整以暇坐在一块大石上的陌生人散发出的气息就让他觉得有点不高兴。
手已经缓缓的按在了骨刀的柄上,却听到那个身着黄衣的中年男子笑道:“咱们真有缘,又见面了。”
老狗目光动了动,冷冷道,“是吗,可惜我不认识你。”
黄衣男子见老狗不领情,故作可惜地道,“真是太让人伤心了,我们见过了几次,你居然都不记得我。”
老狗闻言,抬手道,“我从来不记得无关紧要的人,你要是只为了说这些大可以免了,我有事情,要先走了。”
说完这些转过身就想从另一条路离开。
那位黄衣人倒也不着急,只是看着老狗的背影缓缓道,“本来我是想讲给你听关于一个叫九千胜的人的故事,既然你没兴趣,那就算了。”
老狗听到九千胜这三个字,目光一动,转回身来,问道,“嗯?九千胜,你知晓什么?”
似乎早就在意料之中,那黄衣人好整以暇的一笑道,“既然你问我了,我就先问你一个问题,你可知天葬十三刀是怎样的一个组织。”
老狗见他不入主题有点不快地皱了皱眉,但还是答道,“听名字大概也知道是关于十三名刀客的组织。”
黄衣人闻言笑道,“哈,不对,其实天葬十三刀之中并无刀宫的存在,像痕千古他就是剑客。”
“恩?痕千古?”老狗听到这三个字警惕心便增强了几分。
眼见老狗如此,黄衣人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道,“这也是我找上你的原因,正因为你赢过了痕千古,所以我想找你加入天葬十三刀。”
“如果你不讲故事,我也没心情奉陪。”老狗一句话直击主题。
“哈,果然爽快,要我讲故事可以,前提是你要答应我加入天葬十三刀。”黄衣人直接便丢出了筹码。
老狗凝眉片刻,轻哼一声,道,“告诉我你的目的。”
黄衣人见老狗问的干脆,也直接答道,“其实天葬十三刀是指一个地点,一个吾至今也找不到的地方,这也是一直以来我召集各方奇艺高手加入组织的原因。”
老狗淡淡唔了一声,道,“你是要召集众多武功高手替你打通关。”
黄衣人闻言微微一笑,道,“天葬十三刀之中不单单只是武功高手而已,除十八般武艺之外,还有许多你料想不到的神技者也参与其中。”
老狗微微挑眉道,“哦,比如呢。”
“比如鬼盗,他就是盗贼之最、盗术臻境,能窃人灵魂,比如喫神,煮出了佳肴,能使人如临仙境,比如画圣……”
“停!”老狗抬手,制止了黄衣人滔滔不绝的节奏,冷冷道,“这些我没兴趣,告诉我九千胜的事,或许我还可以考虑你的请求。”
黄衣人闻言摇头一笑道,“哈,你果然没耐性,只想知晓九千胜的部份是吗?”
“说。”
“呵~”黄衣人轻笑一声,道,“那,就换你要来求我了。”说这句话却是纵身跳下了大石,朝着另一边走离。
老狗目中寒光一闪,只是瞬息便横刀挡在了那人身前,冷冷的低声道,“世间有十种最该死的人,其中一种就是故意开一个话头吊人胃口的人。”
刀锋迫在眼前,黄衣人不但不惧怕,反而笑着调侃道,“就像手拿着鸡腿,却不给狗吃一样的该死。”
“没错。”
闻言,黄衣人抬手缓缓拨开骨刀,看向老狗,道,“耶,想要从我口中知晓故事、武逼非上策,只要你加入天葬十三刀想知晓什么,吾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老狗闻言冷笑,“哈,原来又是一种游说的手段,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无聊!小蜜桃我们走!”
小蜜桃,“嗷……”(真是为你的智商捉急,已经上了别人的套居然还在卖蠢。)
果然,老狗才走出一步,便听到黄衣人缓声道,“当年,浴血困战十八层地狱阵的九千胜,他的耳朵最后被敌人血淋淋的撕下来……”
这些话语传到老狗耳中,一下子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撞击了,不停地在他头脑中叫嚣着,剧痛……
伸出手猛地按住了额头,道,“可恶!”
黄衣人见此反而哈哈大笑道,“头痛吗,想知晓详情吗,哈,来追我吧!”话音刚落便化光而去。
老狗带着小蜜桃直追而去,不过黄衣人似乎是有意刁难,竟是转瞬便不见了踪影。
而此刻,春宵幽梦楼却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步香尘慵懒地倚在软榻上,轻嗅着袅袅升起的香雾,一派迷蒙旖旎的气氛,她的左手握着绢扇缓缓扇着,右手握着的却是那日她早已交给了傅月影的那个锦囊,。
一身紫衣急急而来,目光冷冷地停在了步香尘身前,看到那个锦囊,目光更冷,轻笑一声,便道,“姐姐的掉包计使得真好,便是月影都被骗的好苦。”
步香尘闻言唇边缓缓漾起一抹魅惑的笑意,抬手举扇遮住了半边容颜,轻声道,“妹妹收获如何,那人是不是异常英俊勇武,姐姐这个礼物妹妹可喜欢?”
“你!”
傅月影知晓此事定是步香尘所为,但没有想到步香尘竟会如此坦然地承认,心中是极其地愤怒,可是步香尘越是有把握,她就越是不敢轻举妄动。
而步香尘是深谙傅月影的性格,见她如此,微微一笑,轻声道,“难道那人不但不领妹妹的情,反而得罪了妹妹?若真是如此那便是姐姐的过错了。”
傅月影强力克制着心中的怒气,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神情,缓缓道,“姐姐客气了,妹妹只是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