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知道你已经不在乎了,我、我也已经放下了。以后如果不嫌弃的话,我们还是作为朋友来……诶诶??你干什么……”
慑于迹部越来越恐怖的表情,越鸣不自觉地低下头,但是话还没有说完,对方却突然抱住他,双臂环抱的力度甚至更甚于今早幸村的那个拥抱,让越鸣有些喘不过气来。
“那个?景吾?”
“不要说话!也不要动……”迹部的脸埋在越鸣的脖颈,他恶狠狠的语气让越鸣又是一颤。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越鸣听见迹部轻轻地问了一句: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他觉得自己越来越无法理解这个人了。他的想法,他的做法,他的一切都越来越难以琢磨,甚至比起已经习惯了隐藏的幸村更胜。
“你……”迹部抬起头来,盯着一脸茫然的越鸣。因为离得太近,越鸣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的眼睛,充斥着后悔、恼恨、甚至痛楚的眼神,一下子摄住了越鸣。
“景吾……”他张张口,想说什么,但是还没来得及说,就被对方一下扑到在地上。
“麻醉弹……”迹部的视线扫过落在身旁的针形弹头,眯起眼来。
“什么?”越鸣一惊就想起来。
“不要动!”迹部皱眉,狠狠按住他。“我数一二三,你往东我往西,不要回头,一直跑知道吗?”
“恩。”越鸣点头。
“一二……该死!”还没等他喊到三,一阵强烈的电流就让迹部失去了意识。
“景吾,景吾?”越鸣看着他痛苦地皱起眉,赶紧从迹部身下爬出来。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迹部的背部连着两根细细的铜线,两个小勾挂在他的衣服上。顺着铜线,看到了举枪蹲在树后的人影。
应该是两个人……想着,越鸣又在距离稍远的另一棵树上找到了袭击他们的另一个人。
不知道他们要找的人,是景吾还是自己……如果是因为自己连累他的话,就太……
还没有想完,一颗子弹破空而来,越鸣眼前一黑,也失去了意识。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啊……我知道狗血了一点。
自这里开始迹部大爷的戏份就会多一点了,请不要抱怨进展慢……
真田大叔太慢热啊……
☆、Chapter 18
越鸣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间黑屋子里,门窗都是封死的,只有木板的间隙中透出了点光线,提醒他现在还没到天黑。
屋子非常窄小,让他可以轻易地感受到另一个人的体温。
“ke……”嘴被封住了,他只能发出模糊的声音,来确定对方是不是也醒过来了。
其实现在距离越鸣他们被袭击也只不过三个小时而已。因为越鸣中的是注射式的麻醉弹,麻醉药让他睡了三个小时。而迹部受到的是电击,最多也只能让他麻痹半个小时,更何况迹部因为身份特殊的关系也受过相关的训练,有了相当的抵抗力,还没有到达这里的时候迹部就已经醒过来了。
听见越鸣的声音,他压低声音道:“不要说话。”
原来他竟然已经把封住嘴的胶带弄下来了,越鸣有些吃惊地看到迹部也仍然和自己一样手脚都被绑住了。
越鸣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对方在黑暗中能不能看得到。不过迹部大概也猜到了他的动作,于是他继续压着声音让越鸣把脸凑到他被绑在身后的手边。
撕开胶带之后,越鸣感觉好受多了。眼睛适应了黑暗也能渐渐看清东西,于是他一边和迹部背靠背地坐着相互解开对方的绳索,一边贯彻着黑屋子的内部构造。
这里大概像是废弃的杂物间一样的地方,长条的木板、水桶甚至还有足球什么的,虽然多而杂,但却是整齐地归纳在一边。而且连蜘蛛网也不多,应该是废弃没多久的屋子。
加上从市中心到这里不到三十分钟的路程,越鸣猜测这里大概是西郊正在重建的区域。不过不管在哪儿吧,想办法逃出去才是正道。
不过他们倒是想得有些简单了。譬如说绳索吧,虽然并不是什么特别的材质,但是捆绑的方式非常奇特,就像是那种除了绑的人其他人无解的结,加上两人看不到绳结的样子,解起来难度就更大了。
手边也没有利器,两人瞎忙活了一阵就放弃了。依靠着对方呼呼地喘着气。
“shit……”
黑暗中,两个修养良好的人就这样背靠着背,一起低咒了一声。
“现在怎么办?”越鸣微微侧过头,在他耳边问道。
“……只有等救援了吧。”迹部叹了口气,“想不到本大爷也有这么狼狈的一天……越鸣,连累你了,不好意思。”
“那个,恐怕不是这样哦……”越鸣嘟囔着,心里又有些担忧起来。如果这次的人是找迹部麻烦的话,最多不过是为了钱而已;但是如果他们的目标是自己的话,很可能这就是一群亡命之徒了。
麻烦……
“你说什么?”没听清越鸣的话,迹部侧过脸来。在黑暗的环境中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但是那双眼睛却是明亮的,就好象……
“砰——”
不知是什么撞上了小屋的外壁发出一声闷响,簌簌的灰尘落下了,越鸣被呛得咳嗽起来,原本安静的屋外嘈杂一片,隐隐的还能听到外面低而短促的惨叫声。
“怎么了?”
“大概是援手到了。”迹部仔细听了听外面的响动,刚才的喧嚣一瞬间又没了影儿,现在是有东西被拖动的声音,但是气氛却比刚才凝重了不止一点。
接着有人过来,撬开了木屋的门,光线一瞬间涌进来,两个人都被刺得有些睁不开眼。
门口的两个男人视线一对,一齐迈步进来,不过木屋的门宽度完全不可能让两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同时进入,免不了就变成了一前一后的状况。落在后面的男人表情臭臭的,但是动作却一点儿不含糊,一进来就瞅准了越鸣,都没等众人发觉他的动作,他已经手脚麻利地割断了绑住越鸣的绳子,将人扶起来。
“阵内先生……?”越鸣模糊的视线对着对方的脸,试探着问,一说话又不住地咳嗽起来。
“嗯。”阵内有些心疼地看着一身狼狈的越鸣,替他拂了拂衣服上的灰,又顺了顺他的发才道:“我们来晚了,让你受惊了。”
“没有,你们来得很快。谢谢你们赶来救我。”越鸣笑起来,看向同样解开了束缚正一脸奇怪地看着这边的迹部。
他这么一看,阵内才想起这里的另一伙儿人。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出去。”
“好……”
来到屋外,越鸣发现外面的环境更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两方人马,楚河汉界一样明显地分立着,双方的表情都是冷冷的打量。
非铭就站在其中一边。他的伤在腹部,这个时候还没开始结痂,站立都是极为不易的。但是非铭却没有让手下人扶着,只是站在那里看着越鸣从小屋里走出来,额上已经有了密密的一层汗水,想要迈步过来却是不可能了。
越鸣跑过来,皱着眉小心翼翼地扶住他。
“叔叔,你伤成这个样子过来干什么……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这个样子的你出现在这里也最多把自己搭上吧……你、你……”
看到越鸣担心又生气的表情,非铭轻轻笑了,伸手摸摸越鸣的头。
“他们不过是一群鱼虾而已,还伤不了我。”
“哦?”越鸣怀疑地盯着他的伤处,非铭尴尬一哂,“上次那是我的失策,谁想到道上的人竟然那么记仇……好了,不说我了。你还好吗?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没有。只是被绑住关在那里而已……叔叔,这次的人真的是找你的吗?那么岂不是白白连累了景吾?”
“迹部家的少爷?你怎么会和他在一起?”非铭的脸色冷下来,看着正看着这边的迹部,
“这个说来话长了……”越鸣吐吐舌头,怎么好意思说是因为那种囧死人的理由啊……“叔叔,你先上车,我向景吾道个歉就来。”
“那个,今天真的是……非常抱歉。”越鸣看着从未这样灰头土脸过的迹部,虽然心存愧疚,却还是忍耐不住笑意。
迹部家雇佣来的是一群退役的,现职佣兵的特种兵,一群大老爷们儿,只管救人就是了,那里顾得了这位小爷的诸多讲究。
迹部倒是不怎么计较,看着越鸣忍着笑的小花脸,忍不住捏捏他的鼻子,道:“还忍什么啊,本大爷还怕你笑话?”
“那个……”越鸣却被他这个突来的亲昵的动作惊到了,呐呐地动了动嘴,笑意却没有了。“今天,我很抱歉。”这样急着说了一句,越鸣就拔腿跑开了。
迹部的手僵硬在身侧,直到越鸣那边的一群人驱车离开了,他才上车离开。
…………
……
迹部回到家里洗完澡,就走到二楼父亲的书房门口,轻轻敲了三下。
“进来。”
里面传出了肯定的答复,迹部景吾推开门。
“我打扰您了吗?”他先是看了眼父亲桌前陈列着的一众文件,和手边一杯冷掉的咖啡,才谨慎地问了一句。
“没有。”迹部景荣将正处理着的东西堆在一边,端起咖啡皱了皱眉,又放下。看了眼还站在对面的儿子,指了指书房里的一组沙发,“坐。”
迹部景吾依言坐过去,迹部景荣也跟着做到他身边。
“说吧,你想问什么?”
“关于今天的事。”迹部看着父亲,道:“今天的事情是我失了防备。我原以为那些伏击的人是您派来跟着我的,所以就放松了警惕。”
“这是他们的错。我让他们跟着你,就是要保护你的安全。结果竟然让其他人有机可趁了不说,出了事也没赶在第一个找到你们。”迹部景荣淡淡地道,却省略了“监视”这么一回事,让迹部有意挑起来,却也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被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