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我要做杀手。”
非铭咬牙,不动声色地咽下一口怒气。
“你怎么了越鸣?!”他强忍着怒意,用尽量平缓的口气劝导,但是死死的怒意和不解却仍然从字里行间透出来。
越鸣十五岁,他知道。
十五岁是少年迷茫的年纪,为了防止这些孩子们心意有变,组里会派专人去给他们做一次测试。如果不能达到要求的话,就会被从原来的职务上驱逐,让他改行,或者干脆消失。越鸣对他的感情,他当然明白,所以他不认为越鸣会离开他身边,甚至连测试,他也没有亲自去看。
可是呢?
负责的师傅告诉他,越鸣在详细问清了流程和结果之后,就径直回答:“我要做杀手。”
不过做杀手什么的,倒不是越鸣的本意。只是因为他根本不了解,自己这么多年所学,除了用来保镖和杀人还能做什么。这或许是非铭教育的失败之处。
“你知道杀手是做什么的吗?你不是最讨厌杀人的吗?为什么这样说……?”怒意膨胀,然后在一瞬间化为了泡沫。他只觉得深深的困惑和无力。
而面对他的诘问,越鸣只是沉默着,并不作回答。
非铭看着他,突然明白了什么。
“越鸣,你想要离开我……吗?”
越鸣还是沉默。
非铭却觉得得到了一个肯定的回答。
“算了,你先出去吧。”
越鸣依言退出去,出门时回头看了一眼。
非铭闭着眼靠在沙发上,面上一片颓然。
做过了选择之后,越鸣的课程稍微改变了些。
除了要熟悉各种武器,学习伪装和潜行……之外,首先第一点,要学会漠视生命。
漠视生命这东西,说起来或许显得让人头皮发麻。但事实上,对于生命这东西,基本人人都有一定程度的漠视。对于活泼可爱的动物还好,若是蚊蝇一类害虫,抑或是植物也总是漠视多多。
即便如此,对于人来说,最难漠视的,既是人命。
越鸣在学着慢慢适应。
非铭却觉得难以忍受了。
这天,越鸣正在训练中,被非铭半途插入,强行带走。
汽车一路驰骋着,从训练场回到家里。
非铭一言不发,狠力扣着越鸣的手腕,把他拉到书房里。
关门的力道还显得有所控制,但是越鸣被摔出去的力道却完全不同。所幸身后既是大床一张,越鸣也没受伤。
非铭的脸色绷得紧紧的,脖颈上的青筋都狰狞地现形。
越鸣微微撑起身子,看着他,又垂下脸。
“你还是要一意孤行吗?!”
非铭大步走过去,狠狠扯着他的领口把他扯起来。越鸣撇过脸不看他,表情却是一派淡然,似乎并不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
非铭觉得视野中的一切都显出血红的色彩来。
呼吸渐渐紊乱了。
意识也不受控制。
“你不是讨厌杀戮吗?”
“……”
“不是说要跟我在一起吗?”
“……”
“不是宁愿被欺负也要待在我身边吗?”
“……”
“现在为什么不了?——非越鸣,你回答我!”
“……叔叔……”
越鸣终于开口。他轻轻唤了一声。
非铭觉得血色稍稍褪去了些。
他看向越鸣的脸,那张精致漂亮的小脸上,露出的只有诧异和困惑,似乎只是对他的失态感到不解。
一下子,非铭怒意更盛,但却找不到豁口发泄。
他看着越鸣仰着的茫然的脸,心里突然觉得可笑。
不可笑吗?
又觉得悲凉。
……是你说要和我在一起的,不记得吗?
他咬着牙扬手,随之产生的是布料撕裂的咔嚓声。
……我不是对你来说最重要的人吗?难道不是吗?
少年白皙却柔韧的身体渐渐袒露出来。
……为什么想要离开我?
“叔叔……”
赤裸的身体在春日里还显得有些冷,越鸣感觉到皮肤上一颗颗的小颗粒正不断的冒出头来。
“你在做什么?”
闻言,非铭抬头,唇边扯出一抹嘲讽十足的笑来。
“你不是要做杀手吗?”
越鸣愣愣点头。
非铭一口咬上他的肩膀,舌头轻轻地在一小块肌肤上摩挲着,离开的时候,留下一个濡湿的红色印记。
“……反正这也是必修课,不如我来教你。”像是在为越鸣解惑,又像是自言自语,非铭低喃着。或许是安抚了自己的情绪,他的语调又变得温柔起来。“我来教你吧,越鸣。……首先要做的,学会怎么适应男人。”
适应男人……?
越鸣虽然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是要学的东西事先也有所了解。比起被不熟悉并且长相奇形怪状的师傅们触碰身体,或许叔叔更好些吧。
……这孩子就这样毫无道理的,茫茫然然的,做了。
翌日。
非铭醒过来,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
十五岁的少年人,正是欲望刚刚觉醒的年纪,昨夜里,非铭没花多少力气逗弄,越鸣的身体就热情地回应起来。他似乎不明白两个互称叔侄的男人做爱涉及了多少伦理问题,非铭残余的理智中预想的反抗并没有出现。
非铭的技术不错,平日里也不是一个喜欢激烈动作的人,即使再是怒意勃发,对着越鸣也还是存了几分怜意,倒也不曾把他弄伤。
似乎是重新定位了这段关系,非铭意外的轻松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持续快乐中……
明天,不今天要和朋友出去玩,连夜赶工啦~
好了,文里越鸣第一次H献给叔叔了,笑。
嗯,是,我没好好写。
然后……我就说我没有当后妈的潜质吧,看来看去都不虐啊,意外的轻松了。TAT
☆、番外一 如果不是这样成长 dream 05
十六岁,越鸣接了第一单生意。
对方是船运大亨的长子,四十出头,法国人。年纪虽然不小了,但看起来还颇为风度翩翩。缺点嘛,只有一个,好色。
因此,接近他的最好方法,莫过于性了。
据说高潮时绝大部分男人都会疏于防备,于是越鸣成功了。或许是男人平日里为人不错,在安全方面的布置在越鸣看来简直简单得可怕。不过也是,考虑到他这是第一次执行任务,组织上也不会分配太难的任务给他。第一次杀人,没费多少力气就成功了,越鸣心里还比较淡定。
任务完成,越鸣按着非铭交待的路线回到日本。
按理来说,完成任务后,应该要直接回到总部复命的,但是下飞机之后,看到接应人员的一瞬,越鸣却直觉侧身躲过了。
或许,该放松一下。
……自己出去逛逛?
于是掉头,避开接应人,乘上机场的巴士,一路晃晃悠悠到了市区。
巴士开往东京,越鸣想了想,在同一个城市的话,也太容易被找到。于是下车之后,他立刻去了地铁站,买了票随意选了一列车上去。
下车的时候同样随意,只是临下车前瞟了一眼,似乎是神奈川县的某处。
非铭正在家里,想到越鸣今天要回来,或许精神会比较疲惫,非铭特意提前处理了组里的事务,专门腾出一天来陪伴越鸣。
他的手艺一直很好,没特别学过,但是却是天生就有的才华,从他手里出来的菜肴有着一种不可仿制的特殊美感。虽然吃得不多,但越鸣一直很喜欢。非铭特意为他做了一桌子他喜欢的菜,只等着他回来了。却接到了派去的下属的电话,越鸣不见了。
非铭心下登时一惊。
这件事若放在平时还好,或许也就当作是小孩子突然的顽皮劲到了,想一个人溜出去。但是这件事发生在越鸣第一次杀人以后,非铭就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
确认了越鸣确实回到日本,就派人去找了。地毯式地搜索了东京的每分每寸,一无所获。
触手伸向东京以外的地区,非铭焦虑得不得了。
最后蓦然灵光一闪,非铭直接趋车去了神奈川。
越鸣在神奈川随意逛了一会儿,蓦的看到了一个气势还算庄严的大门,还有一块牌子。
——神奈川,立海大附属中学?
学校这个名词,对他来说是陌生的。他没有来过这种,所谓学习社会储备知识的地方,他的学习总是伴随着一些不光明的词语。
怔怔的,越鸣走近大门。
“这位同学,请问你是……?”
耳边传来不熟悉的声音,越鸣当即后退了几步,见对方没有动作,才满含戒备地望了一眼。
穿着门卫制服的大叔,看到他的动作也有些意外。
越鸣穿着简单的T恤长裤,看起来的确和寻常的中学生并无不同。
“是来找人的么?”
“……”越鸣沉默着,眼神四处搜索了下,才点点头。“嗯,我来找……幸村,精市。”
“哦,是来找幸村同学的啊。”大叔的诧异表情收起来了些,笑道。
“啊恩……”越鸣点着头,目光看着门卫室里的宣传画报。XX奖项得主幸村精市的名字赫然在目。“请问,可以帮我找一下吗?”
“呵呵,同学,你来的真不巧。”大叔的笑颜看起来忠厚无比。“今天网球部有比赛啊,你不知道吗?如果有急事的话,就去会场找他吧。”
“嗯。”
越鸣点头,目光最后一次滑过成片的绿荫,阳光,和教学楼,转身离开。
没有按着大叔介绍的地址找去,他直接上了计程车,报了个地名。眼睛一直看着街边的风景,眨也不眨的。没多久,到了地方。越鸣下车付了钱,看看眼前的会场。
场馆是一个专门的比赛类的场所,环境还算不错。不需要门票,越鸣就直接走进去。
四周来来往往的,都是与自己年纪相仿的男孩女孩儿们。……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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