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uble·Mild Seven』的缘故?」狱寺揣测着发出疑问。
「还不能确定。」云雀缓缓摇头,看向言纲,「你有什么感觉么?」
摇头。武器们没有反应,自己也感觉不到什么。
突然,言纲背上传来了动静,伴随一声长啸:「好热啊~~~!」盖在纲吉身上的厚大衣被甩了下来。
怎么回事?众人头上都冒出了大大地问号。
「言,快把我放下来。」
被热晕的纲吉似乎恢复了清醒,皱着小脸瞅着裹紧厚棉袄的众人,一被放下来就离他们远远的:「你们不热嘛?穿成这样。」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很明显的这不是普通的冷,即使现在他们已经穿成了这样还是能感觉到一阵阵的发怵,可纲吉却一点感觉都没有,也没了在炎热地带的奇怪表现。下意识的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云雀——相信他一定能给出他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不负众望的,云雀上前一步向纲吉伸出手,用半命令的语气道:「把你发上的『陨羽』拿下来看看。」
「哦……」纲吉摘下发上的那朵水晶花,放在云雀手上。
淡淡地流光将水晶花包围,乍看上去似乎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库洛姆。」云雀唤了句,小小的光球立马从骸的耳坠里蹦了出来飞到他的跟前化为可爱的小人。
「在~爸爸有什么吩咐?」
很满意库洛姆的称呼,摸摸她的脑袋作为赞赏,将「陨羽」伸到她的面前,道「看看这个,能不能看到点什么。」
「恩……」收起玩乐的心态,库洛姆把注意力放到水晶花上,「有一层薄薄的红雾,恩……啊!小纲吉身上也有~」
顺着红雾连接的方向,目光停到就站在不远处的纲吉身上,库洛姆很高兴的飞了过去贴在他脸上,「好暖和~这里的天气好讨厌,冷死了~」
先不管库洛姆为什么会和纲吉那么亲近,云雀注意到的是库洛姆之后的话。
照常理说,人类感受到的气温器灵是感觉不到的,对他们来说根本不存在冷暖之感。
「果然这里的异常气候和武器有关么。」云雀呼出口气,似乎已经确定,转身对众人道:「这里有『Double·Mild Seven』已经毋庸置疑了。」
「这话怎么说?」就算是武器的影响也不能就这么确定是「Double·Mild Seven」吧?狱寺问道。
「『陨羽』已经不存在器灵,可它却自主的将这里的阴寒之气排斥出去,并为纲吉调节周围温度,在外面它没有这么做,可在这里它却这么做了。能够理解么?这里的影响激起了『陨羽』的灵性。虽然不知道原理,可现实就是如此。」云雀说完,后想到以后每发生这种事情就要向他们长篇大论一番就颇为头痛。
山本的「十戒」里好像有情报装置,看来得快点把东西弄好,否则自己将来岂不会变成话痨?不敢想象……
这边的一干人等认真听着云雀的解释,纲吉和库洛姆两人却在一旁切切私语的热乎。
「诶~真的嘛?」纲吉犹豫得看看言纲那个方向,又压低了声音:「这样做真的可以吗?」
「恩恩!放心放心~!」库洛姆拍拍胸脯。这个动作让纲吉稍稍放心,「那、那就试试吧……」
☆、29
言纲心不在焉的听着云雀的解说,一边偷瞄着纲吉那个方向。骸的器灵和纲吉那么亲密,再加上那天晚上纲吉的再三追问,让他无法
纲吉他是不是对骸有好感呢?他已经不止一次那么想过,却都被他的潜意识否决。——这只是好奇心罢了。他劝说自己。
纲吉和库洛姆小声的窃窃私语着,由于距离远了些,听不清对话的内容,只能看到纲吉不是变幻的面目表情:脸红、惊讶、困惑、犹豫……这一连串的变化着实让言纲没了方向,也对两人的对话报以了不解。
「为、为什么库洛姆会知道?」被语出惊人的库洛姆弄得面红耳赤的纲吉无措起来。
「笨蛋,大家都看得出来啊!大概也就当事人没察觉了吧。」库洛姆摆出小大人的姿态,「但是小纲吉为什么不告诉他?说明白了不是会更好吗?」
纲吉闻言,苦笑摇头,「不行的啦,我太弱了,会成为他的累赘,而且……」
「而且?」疑惑的追问。
「……没什么。」他不仅弱小,还很胆小。生怕被拒绝后无法再待在这里,到时候便会无处可去。
听上去似乎只是个可悲的无依无靠的人的抱怨?
纲吉自嘲着。
库洛姆不解的歪着头。
「小纲吉不弱小啊。」库洛姆突然如此说道,「有那么多武器相伴,为什么不尝试着使用一下呢?」
「诶?我么?」纲吉讶异,随即又面露难色,「可我不知道该怎么用……」
「没关系啦~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只要你诚心向他们寻求帮助,一定会收到回应的!」
「……那,那我试试……!」不想总是被保护,不想总是拖后腿,纲吉也想做点力所能及的事。
但是,做什么好呢……
战斗方面自己是决计帮不上忙的;搬运东西?有言的空间在,有多重的东西都不用愁;跑腿?等着他们来找他吧……
思来想去,似乎他只有料理还算拿得出手,只能在大家饿的时候才能帮上点忙么……不对!那不就和之前没什么区别了么!
「纲吉,你在做什么?出发了哦!」骸下巴抵在言纲头上,摆着玩笑的神情,挥着面无表情实际上很不爽的言纲的手远远呼唤着纲吉。
看的都入迷了呢~连有人恶作剧都没察觉么?
「能杀了你么。」额上青筋一跳,言纲反身便是一脚飞踹,骸嬉笑着向后跳开:「当然不能。」
不等骸站稳,言纲上前一步又是一击。在这连环的攻击之下骸仍游刃有余。
果、果然,言和骸的关系很好呢……
纲吉看着两人的动作,有点落寞的想着。虽然言黑着脸,但他看上去很享受和骸打斗的乐趣。这就是同生共死过的人之间的默契么?
那我……
「好了好了,孩子们都不要再闹了~」山本拍手阻止住斗个没完的两人。
「谁是孩子啊!!」
谁的孩子啊喂……狱寺头上布满黑线的看着很有父亲摸样的山本,在心里吐槽着。
云雀无聊的看着几人,目光扫着四周打算找点线索,却无意中瞟见纲吉望着骸和言纲露出的落寞神情。
难道说……啊啊,骸真是帮了个「好」忙啊。算了,这种事情还是当事人自己解决比较好。
「那边的,如果不想风餐露宿的话,就趁现在天亮快走。」云雀放下话便独自向前走去,落下众人不管了。
「喂……!」自作主张的家伙!……好像这里的人都是这样?厄……前途堪忧。
库洛姆正准备随着大家一块儿出发,却发现纲吉的精神又变得低落起来。
「小纲吉?」
「库洛姆你说我……真的有待在这里的必要吗……」
在天色变暗之前,六人一灵终于找了一个可以歇脚的小村。小村里面只有四五户人家,村人很友善,硬是为他们挤出了一间空闲的房间——虽然条件不怎么样,只能集体睡地板。
这也是这里的特殊习惯。
由于凤凰火山周边的奇异气候,导致了白天气温骤降,夜晚地表常暖的异常环境,所以居住在这边的人睡觉都是直接睡在地面上。
这让几人能安心安稳的睡个好觉。
让几人不解的是纲吉的奇怪态度。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沉默的跟在后面,和他搭话也只能得到几个「恩」,「没什么」之类。大家纷纷猜想是不是被言纲附身了。一直跟在纲吉身旁的库洛姆却知道,让他变成现在这般的是他俩之间的那段对话。
不知该如何安慰劝导纲吉,库洛姆只好挂着担心的愁容坐在他肩上。
夜深人静之际,一轮明月高挂于夜幕,众人似乎受够了白天炎寒交替的煎熬,一沾上温暖的地面就进入了沉沉的睡梦之中,传出均匀的呼吸声。
唯有纲吉迟迟无法入睡,辗转难眠,脑中如放电影一般闪过言纲与骸的一幕幕场景,初次的相遇、之后的相处,现如今又有了其他人的加入,他越来越感觉自己存在的意义微小如尘埃。想及此,纲吉蜷缩起身子,埋下头。
『……好悲伤啊……』
什么?谁在说话?
『……为谁在悲伤……为谁在痛苦呢……』
『你很痛苦吧……明明有着深爱的人却无法留下,没有理由留下……生存的意义是什么?又该如何生存下去?困扰吧……』
你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不知为何原因,本就悲伤的心情变得更加沉郁。纲吉的头埋得更深了,因被说中心里的心事而更加痛苦,他开始深深思考这突然出现在耳边的话语。
『你是谁?又是从哪儿来?……这些问题答案你知道么?』
『这个世界根本没有你存在的地方……』
没有我……存在的地方……
『来我这儿吧……』
哪里……?
我该去哪里……?
呐……你能告诉我么……
『跟着它来吧。』
随着声音的落下,「陨羽」便散发出微弱的红光,缓缓旋转着离开了纲吉的发丝。与此同时,淡淡地雾气从他的脚下升起,渐渐的充斥了房间。红光慢慢移动,出了房门渐渐飘远而去。纲吉站起身来,一双无神的大眼转向红色的光点,走出房间。
或许是动静太大,睡在纲吉枕边的库洛姆微微清醒了过来,朦朦胧胧的看到一个黑影的离开。
小纲吉……?那么晚是要去哪儿……?
不待库洛姆细想,浓浓的倦意一股脑的袭了上来,又睡了下去。
奇怪地雾气不知不觉中弥漫在这个小小的村庄,没有人注意到一个身影的默然离开。
第二天清晨。
言纲被刺骨的寒意冻醒,环视屋内一圈后猛地翻身跳起。
纲吉,不见了?!
☆、30
云雀等人接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