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拉摇摇头,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来:“我是……我是太高兴了,你能这么相信我……”他突然伸手紧紧的搂住他,在他耳边道:“基德,我只要你知道,无论我做了甚么事,都是为了你,我想站在你身边,保护你,不让任何人再伤害你,欺骗你了。”
☆、倚天屠龙若在手 江山美人归我有(82)
(八十二)
接下来几日里,基德每天都用九阳霸气助基拉驱毒,初时竟是出乎意料之外的方便,想是他当日有伤在身,饮食不多,中毒不如他与金狮子之深。但到第七日上,忽觉他体内有一股阴寒的阻力,跟他送过去的九阳霸气相激相抗,基拉虽尽力克制,仍不易引导九阳真气入体。
基德惊异之下,向义父请教。金狮子沉吟半晌,说道:“这道理我也说不上来,多半是他峨嵋派武功根基与你所习的九阳霸气是相反的路子罢。”基德点头称是。好在基拉内功修为和他相差甚远,他催动内力,硬将他体内阴寒压制了下去,但如此运功,却又比替金狮子驱毒时费力得多。
基德隐隐觉得他体内劲力此时虽然尚弱,但日后成就委实非同小可,便道:“基拉,没想到你们峨眉派的武功竟然这么高深,此刻我已觉得出来,你依此用功,日后或可和我的九阳霸气并驾齐驱,各擅胜场。”
基拉道:“你别骗我了,峨嵋派武功怎能和你的九阳霸气、乾坤大挪移法相比?”
基德道:“我太师父说过,各家各派的武功,其实并没有所谓高下之分,只在乎修习者的资质。天下武功,到了极致都是殊途同归。伊万科夫武功虽然高,但却并没有突破藩篱禁锢,修为依然有限。依我瞧啊,你将来的成就当可超过你师父。”
基拉笑道:“我可没敢妄想。我武功能有我师父一半,但求自保,不用你每次来救我,我就满足了。”
基德搂着他的肩膀笑道:“我就是高兴来救你又怎样。”
便在这时,忽听得金狮子的声音叫道:“基德,基拉,有船只经过啦!”两人听到叫声,一起奔到他身旁。基拉道:“怎么会有船只到这岛上来?”金狮子道:“这灵蛇岛虽然偏僻,但也距离航道不远,偶有船只经过倒也不稀奇,不然大麽麽他们平时又如何来到中土。”基德挥动着手臂放声大叫:“喂,这里!这里有人要搭船!”金狮子笑道:“你不用叫了,这船只显然就是冲着这个岛过来的。”基拉忧心忡忡道:“也不知来者是敌是友,有何用意。”基德踌躇满志道:“管它是甚么,是友就算了,若是敌,咱们就把他们的船给抢过来!”基拉嗤道:“枉你还是魔教教主呢,却行这般强盗行径。”基德笑道:“那你岂不是就要跟着强盗过一辈子了?”他们自从那夜深谈之后,再无隔阂,但均以礼自恃,未再说过甚么亲昵暧昧的言辞。此时基德见有船来,一时兴奋间,情不自禁浪荡不羁口无遮拦的性子又出来了。基拉横了他一眼,没有搭腔,心中却有说不出的欢喜,嘴角边也挂上了一抹清浅的笑意。基德见他神情,心中也不由一动,轻轻的握住了他的手。
不到半个时辰,帆船已在岛外下锚停泊,一艘小艇划向岛来。基德等三人迎到海滩,只见小艇中的水手都穿蒙古水师军装,基德心中一动:“难道特拉法尔加良心发现,又回到岛上来了?”斜向基拉一瞥,见他眉峰微蹙,脸色不愉。
片刻间小艇划到,五名水手走上海滩,为首的一名水师军官躬身向基德道:“这位是尤斯塔斯教主么?”
基德道:“正是。阁下何人?”
那人听到基德自承,神色间极是欣慰,说道:“小人贱名芬布迪,今日找到了教主,当真幸运之至。小人奉命前来,迎接尤斯塔斯教主、金毛狮王回归中土。”他只说基德和金狮子二人,却不提基拉的名字。
基德道:“阁下远道而来,却不知是奉何人所遣?”
芬布迪道:“小人是驻防福建的缇娜水师提督麾下,奉贝加庞克将军之命,前来迎接。贝加庞克将军一共派出海船八艘,在这一带闽浙粤三省海面寻找尤斯塔斯教主和金毛狮王,想不到倒是小人立下首功。”言下之意,显是他上司许下诺言,谁能找到基德便有升赏。
基德听他所说那些蒙古将军的名字均不相识,料想那些将军也是辗转奉了罗的命令,问道:“你可知你们将军为何派船来找我?”芬布迪道:“贝加庞克将军吩咐,尤斯塔斯教主是大大的贵人,命小人找到之后,用心侍候。至于何以迎接教主,小人职位低微,未蒙将军示知。”基拉插口问道:“可是罗皇子之意么?”芬布迪一怔,道:“罗皇子?小人没福见过。”基拉冷冷的道:“见了他有甚么福,是祸才好罢?”芬布迪大惊道:“罗皇子身份尊崇,金体贵胄,人中龙凤,出类拔萃,深得皇帝陛下宠爱,小人职位卑微,怎有福气一见皇子的金面?”他满口奉谀赞美,基拉实在听不下去,转身走到了一边。
基德向金狮子道:“义父,那么咱们便上船罢。”金狮子道:“咱们回去收拾收拾,取了随身物品,便可上船,长官请在此稍候。”芬布迪道:“让小人和水手们替三位搬行李罢。”金狮子笑道:“咱们有甚么行李?不敢劳动。”他携了基德和基拉的手,走到宅中,说道:“罗忽然派船来接咱们回去,其中必有阴谋,你们想该当如何应付?”
基德道:“义父,你想特拉法尔加……你想他……他会在船上么?”
金狮子道:“这小子若在船上,那倒好办了。咱们只须留心饮食,免再着了他的道儿。”
基德点头道:“不错,咱们把这儿收藏着的鱼肉、干果带上船去,再带上清水,决不去吃喝船上的物事。”
金狮子道:“我料想那皇子决计不在船上。他是欲师那些鲛人的故智,将咱们骗上船去,待航到大海之中,便有蒙古水师船只出现,开炮将咱们的座船轰沉。”
基德心中一阵酸痛,切齿道:“他……他至于这样狠毒,一定要我们的命么?”
金狮子冷笑道:“你将他囚在万安寺中的六大派高手一齐放了出来,他焉有不记恨之理?再说,魔教教主失踪,此刻教中上下人等定在大举访寻,难保不寻到这灵蛇岛上来。只有令咱们葬身海底,那才是斩草除根。”
基德低头黯然不语。金狮子叹道:“傻孩子,你还对他抱有甚么期待么?”基德立刻道:“不,我早已决意与他势不两立。不然咱们就先下手为强,先将芬布迪这干人尽数杀死,以免再着了他们的道儿。”
金狮子沉吟道:“咱们就算把这艘船中的官兵尽数杀了,他们不能再派十艘八艘来么?何况中原有多少大事,要你回去担当,我们早一日回去早一日成大事。我倒是有一计,须得如此……”基德和基拉一听,齐声称妙。
几人随意做样拿了些东西便上了船去。基德在舱内舱外巡查一过,果然并无罗在内,船上也无碍眼人物,官兵、水手看模样均非身有武功之人。
座船拔锚扬帆之后,只驶出数十丈,基德反手一搭,已抓住芬布迪右腕,另一手抽出他腰间佩刀,架在他后颈,喝道:“你听我的号令,命梢公向东行驶!”芬布迪大吃一惊,颤声道:“尤斯……尤斯塔斯教主,小……小人没敢得罪你啊。”基德道:“你听我吩咐行事。稍有违抗,我便砍下你的脑袋。”芬布迪道:“是,是!”喝令道:“梢……梢公!快……快向东行驶。”梢公依言转舵。那船横掠小岛,向东驶去。
基德喝道:“你蒙古人意欲谋害于我,我已识破你们诡计,快快招来!若有虚言,小心你的性命。”说着举起右掌,往船边上一拍,木屑纷飞,船边登时缺下一大块来。船上官兵见到,无不骇然。芬布迪道:“教主明鉴:小人奉上司之命,迎接尊驾回去,此外更无别情。小人……小人只盼立此功劳,得蒙上司升赏,实无半分歹意。”
基德见他说得诚恳,料非虚言,于是放开他手腕,走到船头,左手提起一只铁锚,右手又提起一只铁锚,喝道:“你们看清楚了!”双手一扬,两只大铁锚一齐飞向半空。众官兵哗的一声,齐声惊喊。待两只大铁锚落将下来,基德使出挪移乾坤的心法,双手一掠一推,两只铁锚又飞了上去。如此连飞三次,他才轻轻接住,将两只铁锚放在船头。蒙古人从马上得天下,最佩服武勇之士,见他武功如此惊人,一齐拜伏,再也不敢稍起异心。
梢公遵依基德命令,驾船东驶,直航入大洋之中,一连三天,所见唯有波涛接天。金狮子料得蒙古人所遣的炮船必在闽粤一带海面守候巡视,现下座船航入大洋已远,决不至和炮船相遇,到第五日上,才命梢公改道向北。这一向北,更接连驶了二十余日,凭他特拉法尔加。罗聪明十倍,也难猜到此船的所在,于是再命梢公折向西行,航返中土。这一个多月之中,基德等不是取用自携的食物,便是捕捉海中鲜鱼为食,于船上饮食绝不沾唇。
这一日午间,遥见西方出现了陆地。蒙古官兵航海已久,眼见归来,尽皆欢呼。到得傍晚,那大船已停泊岸旁。这一带都是山石,海水甚深,大船可直泊靠岸。金狮子道:“基德,你上岸去瞧瞧,这是甚么地方。”基德答应了,飞身上岸。一路行去,只见四下里都是绿油油的森林,地下积雪初融,极是泥泞。走了一阵,树木更加荫深,一株株参天古松,都是数人方能合抱。他飞身上了一株高树,但见四下树木无边无际,竟是到了林海之中,再无人迹。他想便再向前也是如此,当下回向船来。
尚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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