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这个时候,你以为周留白会温柔地把你的手放在掌心里温暖吗?不会的,那不过是言珈自己的遐想罢了,她只会扔给你一双手套,还骂骂咧咧地说你出门的时候为什么又忘了拿。
可是,尽管就是这些小吵小闹的片段,现在想起来也特别的温情吧?言珈被隔壁桌的声音打断了思绪,回忆中断,她这才回过神来,原来,原来她真的和周留白走过了太多的时光,是真的认识太久太久了吧,像一生似的,她要的咖啡一口也没有喝,邻桌的那个女孩却是那样眼熟。只是今天却换了一身装束,至少以前是妩媚妖娆,今天变得特别职业起来,她妆容淡了些,却又能看得清眼角的青色,她最近睡眠肯定不太好,她笑颜浅浅地望着对面那个男人,那男人不经意间就摸摸她的手,看得出来她觉得恶心但还是拼命在忍着,她在干什么呢?是因为工作吗?那男人要走了,她也起身,那男人又趁机摸了摸她的屁股,她再也无法忍受,抓过桌上的咖啡就朝那男的泼过去,有嘘声,有人在围观,那男的本想发火,可见这么多人看着,也只好骂骂咧咧作罢。
这时她也终于发现了不远处正在看着她的言珈,有些赧,却还是朝言珈走了过来。
“服务员,两杯咖啡,你要哪种?”言珈微低着身问着沈浅浅。
“拿铁。”
“新工作?”
“估计被刚才那杯咖啡砸了”
言珈摇了摇头,在这个国度,一个女人如果没有背景要靠自己的本事混迹,真的是太难了,有些地方,早已形成了没有挑明的秘密,仿佛不和她们上床是做不成事情的,以前言珈在《女人》的时候就领教过,就连她采访到很难采访的对象,也有人说她是靠睡的。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继续找呗。”沈浅浅有些无奈地说到。
“其实你当模特条件挺好的,只是现在不红,那些杂志才不肯用你,北京的市场要大很多。”
“我知道。”沈浅浅端着咖啡说到。
“有一天我看到乔榕西在哭。”
沈浅浅的手抖了一下,洒了一些咖啡出来。
“我和周留白,挺,挺熟的。”
“嗯”沈浅浅眼神却望着其他地方。
“我找人安排你上《女人》拍,说不定是一个出头的机会,销售这样的工作,并不适合你。”
“为什么帮我?因为乔榕西吗?”沈浅浅的自我保护意识一下就启动了。
“只是因为。”言珈顿了顿,才缓缓地说到,“爱上女人的女人都很不易。”
言珈说完就起身走了,剩沈浅浅一个人坐在那里回味她说的那句话,
那天她没有回办公室,而是径直回了家里,安安还没有下班,她有些累有些困,可是躺床上又睡不着,她突然想起那天周留白唱的藤缠树,她说哪个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她开了电脑,登了QQ,这个QQ号她已经有些日子都没有登陆了,“骚首弄姿”在线。
“欧阳,你终于出现了。”骚首弄姿发来的信息。
“你等我很久了吗?”她试图开着玩笑。
“是啊,很久很久了。”
“这签名?”言珈看了她的签名一会儿,“如果不能爱,靠近或远离都是一种伤害。”
骚首弄姿:“嗯?”
“你有心事?”言珈问到。
骚首弄姿:“一言难尽”
“我们做。爱吧。”言珈打出这几个字,最后还是按了enter键,她望着那几个字,有些陌生,不像是自己发送出去的,两年前她混迹到了那个群,那个群有一个特别骚包的名字“全中国最美的女人”她只是好奇,那些女人会美成什么样子?群里总有人发照片出来看,可是那些,真的和美没什么关系吧?重新申请那个QQ号的时候要取名,她想了半天,随便找了个复姓,却还是取了欧阳白这个名字。
在杂志办公室的周留白突然一口茶喷在了电脑屏幕上。
“你被盗号了吗?欧阳?”
“没有,就是我,从来都没有问过你在哪个城市”那天的言珈像是鼓足了一股气。
“江城”
言珈愣了一会儿,笑了笑,只是片刻,她就回复了,“我也是。”
嗨,还真是撞鬼了,远在办公室的周留白盯着电脑屏幕。
“你,你怎么突然想到这个了?”骚首弄姿问到,她从来没想过和一个人网聊了两年,到最后还是奔着这个目的去的,况且从来没有见过人啊,连声音都没有听过,万一长太恐怖了怎么办?
“就是想了,你不想吗?和一个陌生人,而你又不能那么让人害怕”
周留白震惊了好吗?想吗?她一个28岁的女人,她能不想吗?可是,这个,也太惊悚太突兀了些。
“晚上八点,野兽酒吧你知道吧?不见不散。”
周留白的喂喂还没敲出来,欧阳的头像已经灰了,她是被盗号了吗?还是受什么刺激了?居然都在江城?欧阳会长什么样子呢?她不想和她做。爱,可她想见见她。
30
30、言珈和沈浅浅接吻事件 。。。
周留白拿着餐巾纸擦着电脑屏幕上的口水;欧阳是吃错药了吗?还野兽酒吧;这是江城出了名的HIGH吧啊,但这一点也不符合欧阳的性格啊?虽然这两年从来都没有见过面,甚至除了这个QQ号就再也没有其他的联系了;她觉得彼此交流的都挺单纯的;以往的时候;也总是她在网络这边说,欧阳在电话那头听,感觉;是很娴静的一个女孩嘛;做。爱?周留白打了一个激灵;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夜里六点,言珈在房里试着衣服;她最后还是选了一件紫色长裙,拖曳到脚踝那种,两边开叉的地方又有些模仿旗袍的造型,她手里拿过一张披肩,拿过包,对着镜中的自己看了好一会儿,生活太平淡了,也不应该再这样下去,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她想恋爱了,如果找不到那个人,那至少让身体愉悦也总是好的,她28岁了,还是个处,这样很不好吧?粉红色唇彩一遍一遍地描摹着,她不美吗?
言珈出门的时候刚好碰到安安下班回来,从安安惊艳的目光中她看到了那个惊艳的自己。
“哇!哇!哇!”
“今天这日子有点奇特啊,去哪儿呢?”
“约会”
“注意保暖,整个后背都是空的。”安安提醒道。
言珈把披肩围上去就施施然地走了,房门紧闭,安安的视线还跟随着她的背影,她这才注意自己被言珈惊艳到,却忘了换鞋,玄关处她换上一双棉拖,却一不小心撞上了鞋架上,指甲盖一片淤青,她痛得直咧嘴。
那天言珈打车,因为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倒显得新奇,她已经很久都没有这样期望过一件事情了,周留白说要和她做好朋友,其实她很想对那个人说有些事情发生了是不可以当成没发生的。
言珈今天的打扮是太迷人了些吧,连出租车师傅在后视镜里也忍不住多看了好几遍。
野兽酒吧,店如其名,属于江城很有名的夜店,言珈下了车,还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她平时很少出入这种地方,她不算一个特别爱玩的人,要不然乔榕西之前说的那些游戏她也不会完全不懂,黄昏时候的夜店还很安静,人不多,许是没有哪个真正爱玩的人会在这个时候就来吧,这个时候的白领要么正堵在回家的路上,要么在餐厅吃饭,言珈那天晚饭都没有吃,她不想吃,她去吧台要了一些酒,突然,真正到了酒吧之后,她才开始紧张,起初的兴奋和新鲜完全没有了,周围有人在向她投递并不友好的信息,就连酒保也是,这样的目光很熟悉,言珈也驾轻就熟,她曾经那么多年站在舞台上主持晚会,台下总有无数双这样的眼睛,她下意识地抬起右手在左肩上摸索着什么,今天穿的这身,是没有内衣带的,习惯真可怕。
言珈有些烦躁,她很烦躁周留白这样不留痕迹地介入到自己的生活里,而现在又是这样不咸不淡,进退两难的状态,黏糊死了,她甚至宁愿那晚的事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周留白没有亲她,没有在她双腿间点过火,这样,就算是自己动了情也只是单方面的一厢情愿而已,这么多年没个结果她也早就放弃,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以前她要对她那么好?她十七岁摔断腿那年分明她就可以自己拄着拐去上厕所,可周留白非要背她去,甚至还在外面守着,美其名曰是周妈妈惩罚她要照顾好自己,为了自己竟然背了一个留校察看的处分,生生在烈日下跑了一个月的1500米,一起念大学时候更是粘得像两个合体似的,可是那晚之后她整个人都变了,她变得像要和她划清界限,是她害怕了吗?害怕自己是同性恋?
言珈搞不懂她,周留白太复杂了,言珈不想自己的人生永远都是周留白,周留白,她需要注入些新鲜的东西,就算没有情,有欲也是好的。她已经喝了好一些了,纯粹是给自己壮胆来着。
人越来越多,甚至开始有人过来找言珈搭讪,她都客气地拒绝了,有人开始唱歌,有人开始跳热舞,言珈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还有五分钟就到八点了,那个“骚首弄姿”会是怎样一个人呢?会不会很丑?龅牙?满脸是痘?还是很男人的那一类?真后悔应该先看看照片再决定的,然后她突然想到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她和骚首弄姿从来都没有看过照片,那也就是说,就算骚首弄姿来了,她也不能认出来啊,难道人脸上写着“骚首弄姿”四个字吗?
她竟然都忘了这一茬了,她看了看四周的人,难道她能闻出谁是骚首弄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