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在路上- 第43部分

　
　　　　你可以叫我Tong。美女看了我一眼，说。她还向我伸出一只手，我唯有起身与她浅浅相握。她朝我一笑，说，知道你是个摄影家。能不能帮我拍一些酒庄的照片，我想做一个宣传册。至于钱，不是问题。
　
　　　　我笑着点头，说：可以细谈。
　
　　　　这时，慧仪姐说：我早上还有一个客户要见。Tong，oct就交给你了。帮我好好招呼她。
　
　　　　慧仪姐走后，这个叫唐蕊心的女人，就朝我举起了酒杯。我拒绝了，说：中午不喝酒。其实，我都不喜欢饮酒的。
　
　　　　她笑，并不感到尴尬。她说：很高兴，再见你。下午你有空帮我去拍几组照片吗？
　
　　　　我看了她一眼。白天的她，盘起了头发，穿灰色的裙，看起来，要素净许多，少去了夜里的妖娆。她摆了摆手，说：你好像不喜欢再见我。
　
　　　　哦，不。我解释说，我没有想过生日要替人工作。
　
　　　　今天是你的生日？她惊讶——可以说是惊喜吧。她说，那得好好地替你庆祝一下。
　
　　　　哦，不。我依然拒绝，说，我在等人。
　
　　　　边等边庆祝，并不矛盾和耽搁。她说，也坚持着。
　
　　　　我看着她，淡色的嘴唇，没有昨夜咄咄逼人的美艳。其实，我该答应的。不答应，就是不合常理。边等孙持，边赚钱；边等爱情，边……调情？哦，不。边等爱情，边赚面包，是不错的主意。
　
　　　　下午，我便扛着相机到Tong的酒庄。光线太亮，不适合酒庄的气氛。我建议Tong拉上窗帘。部分的光线照射进来，照在沙发上，沙发的茶几上放着一支酒瓶，还有被饮过的红酒杯，酒杯的沿口是红色的唇彩——那是Tong的。
　
　　　　我拍了几张，觉得不错。想要叫Tong看。她正靠在窗帘边，看着我。当我的目光与她相触，她莞尔一笑，说：这是我昨天喝剩的。昨天晚上，我又回来的。
　
　　　　怎么了？我问。
　
　　　　其实，我知道我不该问。
　
　　　　她看着我，幽幽地说：一个人回家，太清冷。不如在酒里，会感到一点温暖。我喜欢红酒，是因为红酒比较优雅，比较温情默默。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那气息细如发丝，穿过空气，直抵我的喉头。我承认，那样的女人，对很多人来说，都是一种诱惑。我咽了一口口水，还是说不出任何的话来回应她。她看了我一眼，转眼望着窗外。转脸的刹那，阳光从她的侧脸上流过，泛起毛茸茸的光晕。我举起相机，对着她，“咔嚓”拍了下来。
　
　　　　美的东西，只在瞬间，无需摆设；只有一张，不可重来。　
　
　　　　　　　　　　　　　　　　　　91。酒窖
　91。酒窖　十月，在路上…　91。酒窖　作者：天使有约　类别：女女小说　　
　　　Tong，落寞如猫。
　
　　　　我被她的这一丝慵倦、温柔、顽皮所深深地吸引。我得承认，我是那么轻易地被她所吸引。但是，这并不表示我容易被诱惑。
　
　　　　或许，再多的解释，都没用。
　
　　　　事实是，我真的有心动。
　
　　　　放下相机，我转身坐在了沙发上。
　
　　　　Tong试探地问：今天是你的生日，所以……我们一起庆祝一下，在你的情人出现之前？
　
　　　　我没有回头，但是我听到她的脚步渐渐地走向我。她伸出双手按住我的肩膀，轻轻地一捏。她没有说话，是在等我的回应。
　
　　　　我点了点头。
　
　　　　她轻轻地拍了一下手掌，说：那就OK了。
　
　　　　阳光似乎也一下子照了进来。整个房间，通透许多。Tong说：下午我带你去看看我家的酒窖？你会喜欢那里。
　
　　　　我回头，看着她，问：为什么我会喜欢？
　
　　　　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直到她领我到她家的酒窖。我才真正感受到她似故人，一眼望穿我的所有。
　
　　　　她关上酒窖的门，整个酒窖陷入了昏暗，然而层层叠叠的酒，堆放如楼。她在酒廊里穿梭，不知何时她放下了她的长发——每一颗酒的灵魂在她的发梢飞舞。我承认，我在酒窖里沉醉，是醉在酒里，还是沉在她的风情里。我未知。她甩着长发转过身，靠在酒格子上，眼神扑朔迷离地望着我。她用她的声音——低沉的，像红酒一样细腻、醇厚的声线，说：你像酒窖。
　
　　　　我笑，摇着头，说：那我不是千疮百孔？
　
　　　　我试图用调侃刺破这迷离的诱惑。可惜，我失败了。她笑着，摇曳地走过来，用她漂亮的食指点着我的胸口。她说：你的心里，一定藏着许多的红酒。
　
　　　　她说着，手指划过我的胸口。我不作任何的反应。怎样的反应，都是错。她顺手从格子里取了一支酒，返身去开瓶。取了木塞子，她就席地而坐，靠着整瓶喝。
　
　　　　我看着她，举起相机，拍了下来。她蜷曲的模样，像一只猫，柔媚妖冶。她拍了拍地，说：一起吗？听听我的故事，或者，你有兴趣。
　
　　　　我坐下，她就递过酒瓶，说：不怕我在酒里下了蒙汗药吧？
　
　　　　我笑，接过，望着瓶口，眼前却是酒庄里杯子上那鲜艳欲滴的红唇印。我的嘴唇触及瓶口的时候，彷佛我也触及了那一片红唇。我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掩饰自己的慌乱。
　
　　　　她笑，说：给我看看你拍的照片？
　
　　　　我递过去，她把相机推了过来，也顺势靠在我的身上。她看了我一眼，说：我弄不来这些玩意。你弄给我看。
　
　　　　我挪了挪身子，试图保持一点点的距离。她还是靠过来，望着我，说：你怕我？
　
　　　　我摇头。
　
　　　　呵！她笑，说，那么，你不喜欢我？
　
　　　　我没有回答，只是再喝了一口酒，岔开话题，说：好酒哦。
　
　　　　她看着我，笑着拿过我手里的酒，说：你喝她，就像喝白开水。
　
　　　　呵呵。我为我的笨拙，尴尬地笑。
　
　　　　她也笑，狡黠地看我一眼，说：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看了她一眼——其实，我不敢看她，我害怕被诱惑，也害怕背叛！那对于爱情来说，就是死罪！
　
　　　　我卷起了袖子，露出纹身。我递给她看，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呵呵。她大笑，说，逗逗你而已。
　
　　　　她说完，取过相机，自己看。这样的女人，一个相机怎么可能难倒她？然而，这样的女人，一个女人恐怕也很难难倒她吧？
　
　　　　我趁她看时，起身四处去看，我想看看哪个地方，还可以拍几张照片。待我回来，她竟然已喝了半瓶酒。但是没有醉，我想她该是一个千杯不醉。她，艳若桃花，看着我，也只是一笑，点着相机里下午的这张照片，说：我想把这个做成海报，贴在酒庄门口。或者，贴满C城的大街小巷。你同意吗？
　
　　　　我点头。
　
　　　　她的美，实在令每一个摄影师都难以舍弃。她的美，应该得到全部的释放。
　
　　　　她笑着说：谢谢。我想到一句广告词。那是你给我的灵感……
　
　　　　是什么？我问。
　
　　　　她摇了摇头，起身，走向门口。她说：有一天，你会知道。
　
　　　　我望着她，开门，离去。酒窖里，却依然是她的味道，酒的味道，还是香水的味道。我不知道。当门“晃当”一声关上，我突然害怕。或许，她才是一个酒窖。　
　　　　　　　　　　　　　　　　　　92。宠儿
　92。宠儿　十月，在路上…　92。宠儿　作者：天使有约　类别：女女小说　　　　　
从酒窖出来，Tong已经换过一身白色的运动服，戴一个棒球帽，扎了一个蓬松的马尾。她看我一眼，说：秋天的阳光真好，一起去走走？
　
　　　　我看了看手表，拒绝说：不了。我得回去。
　
　　　　等她吗？Tong说，可她不一定来，不是吗？
　
　　　　不了。我拒绝了她，拿起了我的东西，说，走了。会把相片E…mail给你。
　
　　　　她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那么一些不高兴。被拒绝，总是令人难过的吧。但她，还是上来说：我送你！
　
　　　　是的。这个我没法拒绝。
　
　　　　车子行驶在秋色无尽的乡野，宽阔的大道上铺满了金黄的落叶，车轮飞驰而去，落叶如被惊起的蝴蝶，慌乱无措地四处飞舞。我伸手握住一片叶子，在指尖。Tong看了我一眼，很快地把车子停到一边。
　
　　　　她说：下车。
　
　　　　我说：怎么？
　
　　　　这么漂亮的地方，难道你不想要拍下来吗？她反问。
　
　　　　呵！我笑，打开车门，取出相机。其实，我只想将镜头对准我刚才握住的那一枚叶子。她，该是最最与众不同的，因为她在我的手里。在我手里的，才是我的缘分。这是任何别的一枚所无法比拟的。我尚未按下快门。只听见“咔嚓”一声，我回头，看见Tong正拿着相机对准我。她移开相机，我看到一张微笑的脸。那眼神，分明浓情。我撇过脸，丢了手里的叶子，拎起相机就走。
　
　　　　你生什么气？Tong在后面大叫，你不是也拍了我吗？你这个人，怎么那么小气与专横！
　
　　　　她跟了上来，我在汽车边站定，然后看着她，说：如果你想要我相机里的照片，那么，你最好跟我保持一点距离。
　
　　　　她愣了愣地看了我片刻，显然被我突然的翻脸吓着了，吓得好像突然不知说什么才好。我一把夺过她的相机，打开，将里面的照片“唰唰”删掉。接着，把相机还给她。从车里拿了我的包，说：我自己走回去。谢谢你了。相片我会发给你，钱，你打在我的卡上就行了。
　
　　　　我并不看她走自己的路，是因为我害怕她的难过会让我难过。
　
　　　　这是OCT的生日，老天却给了我一个难题。这是她对我的考验吗？
　
　　　　孙持，赶紧现身吧。
　
　　　　我想你，我想我也需要你。
　
　　　　当我一个人坐在酒店的大堂，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直到夜里10点，我想我见不到孙持了。她是不原谅我了，还是怎么了？
　
　　　　我打开手机，正要给她拨电话，却突然看到来电。来电的名字是——Tong。我狠狠地掐断了电话。
　
　　　　Tong，不要作祟。那，对你绝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