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看床上躺着的孩童,秦芳咬了下唇,她强制让自己冷静下来,而后再次尝试启动右臂。
麻醉药。
她在脑海里尝试指令,手臂立刻有了回应,口子再次出现,而这一次,口子宽了一些,内里分别放着八只针管和以及两个小瓶。
“运气不错。”她轻喃着检查了一下她所拥有的麻醉药,这是她上次执行救援后回来补充的药物,如此这个孩子或许还能救。
抗生素。
她在闹钟又下达了新的指令。
匣子立时切换,露出了针剂与药片。
秦芳长出一口气:看来所有补充型的药物和材料倒是能取出来,要早知会有这样的故障,我就该留着一些手术刀……
秦芳的眉眼一挑。
出发前我给那个上士做了脑硬外膜取血术,彼时最后一样打印的东西是脉冲手术刀,或许还有存档?
她带着希望在闹钟下达命令,手臂上的口子立时变更成一个金属盒,其内则是一把脉冲手术刀。
“YES!”秦芳看到这手术刀,兴奋的眼里都几乎要闪出泪来,当下她挥动了左手,右臂上的口子就不见了,而她则迅速的打开了门,朝着楼口处的男人看去,那苍蕴闻声也转头过来:“好了?”
“哪有那么快,我还没开始呢!”秦芳说着迅速走到了苍蕴的身边:“我还需要一些东西,你得帮我。”
“只要我能弄到的,在所不辞。”
“你弄得到。我要一把小榔头,两只很细小的凿子,还有两把剪子,三只绣花针,一些黑色又结实的线,这些统统要拿水清洗干净后,丢到锅里用开水煮,然后煮出来的东西,不许拿手碰,得用那煮过的九尺白布包裹着送来,另外,再弄两坛子最烈的酒,给我抬进房里,记着,要高粱酒!”
苍蕴闻言惊讶的看着秦芳:“你要这些东西干嘛?”
“救人!”秦芳说完看着他认真强调:“你记住我说的东西了吗?可千万不能拿手碰啊!”
苍蕴眨眨眼:“我亲自去弄吧!”说完他冲楼下呆滞的老鸨说道:“听到要什么了吧,赶紧去准备!”他说着掏出一锭银子丢了出去:“都动作麻利点。”
老鸨接住银子就赶紧应声的张罗起来,苍蕴又看了眼一脸期待跪在楼梯口祈求神佛的佝偻妇人:“看好楼口,这位公子要救你的孩子,强调了不许别人来打扰!”
“明白,明白!”妇人点头如捣蒜,随即冲着秦芳又磕。
秦芳见状凑过去蹲下,对她言语:“你的儿子叫什么名字?”
“铁蛋,沈铁蛋。”
“哦,那你怎么称呼?”
“奴家亡夫姓沈。”
“沈家娘子,我有话必须和你说在前面,你儿子我并不能保证一定可以把他救回来,我的把握是有三成,到底能不能救活还有救活之后有没有后遗症这得要看那支签它扎的有多深,有没有伤了他的脑子,你可明白?”
“公子不必和奴家说这些,铁蛋是我们沈家唯一的根,他爹死后我还活着也就是因着他,公子只管放手去救,救得活,我和铁蛋一起做牛做马给公子您效力,救不活,奴家也不怨您一分,奴家带着狗蛋去下面陪他爹就是了。”
秦芳闻听此言,心里有些发酸,她看着这可怜的佝偻女人咬了咬唇:“我一定会尽力的!”
“谢谢公子,奴家谢谢您!”沈家婆当即有去磕头,秦芳抬手一拦后起了身,此时这楼里的龟公也板着三坛子酒到了跟前。
“公子,这是您要的最烈的酒,高粱酒,加上先前点的,一共三坛!”
“帮我抬进去!”秦芳当即说着指着三人把酒放了,就撵了他们下去,而后她关了门在屋里翻了翻,找出两条绸布的披帛后,便把身上那件长袍脱了去,只脱的剩下一身中衣。
长袍罗裙的可太碍事,这里条件简陋,她的右臂又掉链子,她只能把所有的妨碍因素减到最低。
抓起披帛,秦芳把它当做包头巾,迅速的包裹了自己的发,而后她拍开一坛子酒倒了一茶杯的酒水走向了铁蛋,放在床边后,又把剩余的一根披帛拿起绑上了他的一只胳膊。
麻醉药。
手臂出现回应,她从八支针管里挑出了一支注明海索比妥纳的针管后,闭合了手臂的匣口,在茶杯里沾了一些酒于他的手背上,秦芳便轻车熟路的把针管里的药剂注射进了他的静脉。
解开披帛,她又从右臂里取出了一针抗生素注射进了铁蛋的身体。
而后她看了看门口。
现在,只等器具齐备,她就得给铁蛋开颅,取出那只令签了。
一刻钟后,房门外终于有了苍蕴的声音,她赶紧上前把门打开,抱着一卷包布包裹着众多东西的苍蕴直接被秦芳的造型给惊的愣住了。
“帮我守在门口,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进来!”她接过器具便冲苍蕴急声说着,并且不等他回答就迅速的关了门。
争分夺秒,现在耽搁的时间已经够多的了!
第二十六章 开颅,异时空的合作
打开布卷,将所有器具连带着布卷摆放在桌上后,秦芳拎着剩下的酒直接浇上了这些器具以及白布。
而后她迅速的破开第二坛酒,倒了一些在第一个酒坛子里。
基础件。
她在脑中下达命令,右臂立时出现匣口,随即秦芳把露出的三样东西拿了出来:手术用手套,夹针器以及一只环形医用手电筒。
秦芳深吸了一口气,拿出了这些东西,关闭了匣口。
她用那支披帛栓起了手电筒,将它挂在了床的顶栏上,而后又把四周的帐子扯了下来,以免阻碍自己的视线。
而后她把铁蛋的脑袋摆了摆,让插进签令的左耳直接冲上,摸了摸铁蛋而后的一圈,庆幸这孩童留得顶门发,倒节约了备皮这个麻烦的环节--至少她不用给他剃发了。
在做完这些后,她取下了右手上缠着的布条去了盆中净手后,便把自己的手放入了第一个酒坛里。
酒精灼痛着伤口,她咬着牙一声不吭,再忍够了二十秒后,她拿出了手,撕下了一条沾着酒精的白布缠手,她打开了手术手套给自己带上。
捉起剪刀,她迅速的剪下一些白布,覆盖在了铁蛋的耳朵周围,而后她把榔头等这些器具全部放进了第二个酒坛里,有把更多的白布快速的剪成了一个又一个的方块,而后拿出一块长的扎在脑后,掩住了口鼻。
“开动吧”准备好一切之后,她轻声念着,下达指令取出了那把脉冲手术刀,来到了铁蛋的跟前。
抓了一块沾染着烈酒的白布,她擦拭了铁蛋的整个耳后,而后她捏着脉冲手术刀,划开了而后的皮肤。
按照道理,她应该使用的是一般手术刀,来完成打开表皮层与黏膜的分离。
但一来手术刀欠缺,二来没有血缘维持供血,她只有开启了脉冲手术刀的脉冲功能,在切开皮下的同时,灼烧住那些血管以避免失血。
当然这么做也会因此留下明显的术后疤痕,不过比起保住生命来说,疤痕已经一点也不重要了。
在烧住血管避免血液流失后,秦芳迅速而熟练的分离着黏膜,当而下的颅骨清晰的显露后,她扭头看了一眼坛子里的榔头和凿子。
没有先前的激光开颅器,她也能使用机械切割仪,可现在连这个她都没有,除了这原始的办法,她也没招。
可将凿子对准铁蛋的颅骨后,她却有些担忧的看了看那根签令。
震动会不会让签令刺破他的血管造成新的出血?会不会移动分毫,伤到他的大脑?
她不敢贸然行动,因为这不是2080年,她有大量的仪器可以供她使用和救治,不过,她却有胆子赌一下别的。
她快步走到了房门前,轻咳了一声,立时苍蕴的声音响起:“公子还有什么需要。”
“苍公子你剑术非凡,但不知,如果我需要你手握一物,不管周围怎么震动都能保持它并不往下的话,你能做到否?”
“这很简单啊!”
“那苍公子可否答应再下一个请求。”
“请讲。”
“我会请你进来与我一起救助这个孩子,但不管你看到什么,都不可以对外言语,倘若你泄漏半分,便肠穿肚烂,身首异处。
古人重誓,秦芳能想到的唯一约束,便是这个。
“好,我应你,我看到的若对外泄漏,便肠穿肚烂,身首异处。”
听到苍蕴这么回答,秦芳抬脚踢下了门栓:“进来吧!”
门随即打开,苍蕴刚要进来就看到了蒙住脸的秦芳,他愣了一下还是进来了。
“关上门,脱掉你的外袍,然后扎上一块白布掩住你的口鼻。”秦芳迅速的言语着,多年的习惯,几乎出口就是命令的口吻。
苍蕴看了她一眼,刚要张口,秦芳又言:“别问我为什么,我没时间和你解释,快一点!”
苍蕴抿了一下唇,倒也没再纠结,两下脱了外套,学她一般只着中衣,而后就扎了白布掩住了口鼻。
“现在你过来,抓住它,不管我做什么,你倒要努力保证它绝不往下分毫。”
“行。”苍蕴说着手慢慢的握上了那只签令。
秦芳拿起了凿子对准颅骨,敲上了榔头。
“铛”清脆的金属音有些震耳,苍蕴维持住了签令的纹丝不动,却还是忍不住开了口:“你这是要干嘛?”
“打开颅骨,取出这个签令。”秦芳说着蹙了下眉,因为颅骨上并没有裂痕,显然第一下没有点成效。
“我直接拔出来不就完了吗?”
“不行!”秦芳闻言紧张的瞪了他一眼:“你那样会害死他的。”说完她深吸了一口气,又来了第二下。
可是,依然没有太大的成效。
“你是要怎么把这里打开?”苍蕴再次出声:“或许我可以帮你弄开。”
秦芳看了他一眼,想到了对方的剑客身份,立刻比划着:“围着这个而后的这个位置,这样,这样,你行吗?”
“应该可以。”苍蕴说着按照秦芳比划的照着又比划了一边:“对吗?”
“对。”秦芳立刻递上了锤子和榔头,不过苍蕴没接,而是指指脱下的衣服旁放着的剑:“我要它就行。”
秦芳的眼里一亮,立刻把剑拔出直接破开第三坛子酒,倒了一些上去后,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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