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酉儿,这气场可不对呐。就算你小了几个月,也不该是被轻薄的那一个。赶紧的,亲回去吧!
司徒景明托着下巴连连点头,决定回去后一定要教导酉儿“无论何时何地都要做主动的那一个”的道理。
“咳……陛下,老臣入宫,是有要事要与陛下商议。”
“唔?哦……”司徒景明回过神来,点了点头:“老师请坐。”
两人在石凳上坐下,她问道:“老师要说何事?”
“是有关江南……”话说到一半,忽见对面花丛中忽有亮光闪了一下,似是什么东西反射的阳光。
“江南怎么了?”见她话说一半,司徒景明提醒道:“老师?”
顾戎轩仿佛想到了什么,脸色大变:“陛下小心!”
杀气骤起,花丛中激射出一道剑光,划破长空,直向司徒景明背心刺来。
司徒景明呆楞着回过身,陡然睁大了眼睛,眼眸中倒映出宝剑的寒光,正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酒爹其实是LOLI控咩?
默默怀念秋姐姐……
138
138、火烧不尽 。。。
从青城山下来,顾楼兰便顺道前往陵州,探望探望她那两年没见的赶车小哥。听说他自大当了陵州刺史,日子可过得愈发顺风顺水了。
才入城门,就见宽敞的大街上,一人身着黑衣含笑而立,似已在此等候良久。
顾楼兰加快脚步,向那人走了过去,嘴角也不由浮起了笑容。
多少年了,这个人一直这样任劳任怨地跟着她身边。当年由顾戎轩领回来的那个脏兮兮的少年,如今早已是可以独当一面的男子——她最得力的伙伴。
“青弛,你的耳报神还是这样快。”她微笑着来到男子面前。
“小姐,许久未见了。”陆青弛仔细端详着她:“看起来,你过得很不错。”
“在宫里吃好睡好,自然不错。”顾楼兰笑吟吟地道:“看起来你也过得挺滋润的,如花姑娘与小公子还好罢?”
“托小姐的福,还算不错。”他顿了顿,道:“咱们别堵在这大街上,另寻地方说话吧。”
顾楼兰笑道:“就上倚香楼如何?”
陆青弛也笑道:“正有此意。这两年,香妈妈可是想念小姐与陛下得紧。见了你,她定是十分高兴。”
两人并肩向城东走去,街上不知是肃清过了还是如何,显得十分冷清。
“小姐这两年一直在调动各方力量维系这个国家,经过两年的努力,总算有了些成效。”
“这还要归功于上官皇后留下的帐册。”顾楼兰道:“全国免税三年,又经过一阵内乱,国库空虚。若无这些帐目填补国库,只怕是吃不消的。”
“这两年朝廷的一些政策不可谓不英明,莫非是出自小姐你之手?”陆青弛转头看她。
顾楼兰微微一笑,算是默认了:“青弛,我嘱咐你的事,你进行得如何了?”
“小姐要在陵州建立一个里龙牙的基地,我却有个更好的想法。”
“但说无妨。”
“在陵州建基地,这事情做得再隐秘,也难免有泄露的时候。陵州虽然民风淳朴,但其中难免会混杂一些小鱼小虾。”陆青弛神色凝重:“小姐要建,不若索性将之建大。”
“你的意思是……”顾楼兰似有所悟。
“不若将整个陵州城都变作里龙牙的基地、巢穴,当全城的居住者都是我们的人的时候,才能放心进行一些事情。”
顾楼兰微蹙着眉:“陵州住民虽不算多,但要将他们全都迁走,怕也不是件易事。”
“我当了两年刺史,一直进行着尝试。”陆青弛道:“我暗里调动力量,令临近的城市经济繁荣,而蓄意令陵州现出衰败不振的景象。同时在民间制造流言,鼓动百姓搬离。并在同时指使临城富商向陵州征收长工,开出丰厚的条件。如今陵州百姓中有六成已迁往了临城。”
顾楼兰笑道:“你的鬼主意倒是挺多,但若有些人死守旧地不愿离开呢?”
“我已抽调了许多人迁入陵州,倘若有人死守不去,我可以让我们的人装扮成染了瘟疫的样子,这里,那些人自然会离开了。”
顾楼兰闻言侧目:“你这方法立竿见影,但会不会太阴损了些?”
“能达到目的,用些手段也是无妨。更何况,这样做并未伤害到这些百姓,反而为他们提供了更好的生存空间,却是一举数得。”
“你有你的想法,我既命你为里龙牙的大统领,你便放手去做吧,”顾楼兰轻笑道:“我信得过你。”
“那就多谢小姐了,”陆青弛和煦一笑:“小姐身为龙师,又贵为皇妃,许多事情不便出面,只能由我为你办妥。陛下当年选择陵州避祸也大有道理,这陵州地势微妙易守难攻,又地处偏远,做里龙牙的基地再合适不过。”
两人谈谈说说,经过一处街口时,只听一个细细的声音钻入耳朵。
“龙师?那是什么东西……”
顾楼兰心中一凛,转头却见一个脏兮兮的小乞丐靠坐在路边,身前放着一个破碗,碗里有几枚铜钱和一个啃了一半的、黑乎乎的冷馒头。
见两人突然向他走来,小乞丐眼中露出惊恐之色,无措地抬起头,眼睛左右逡巡片刻,最终落在了顾楼兰身上。
“你叫什么名字?”顾楼兰蹲□,与小乞丐平视,尽量露出温和而无害的笑容。
小乞丐却没来由感到危险,战战兢兢地道:“你们……你们要做什么?我、我今天只要到这点钱了。要不……要不你们把钱拿走,把馒头留给我就好……”
“你放心,我们不会拿走你的东西的。”顾楼兰微笑道:“相反的,我还想请你吃东西。”
“吃东西?”小乞丐眼睛一亮:“真的么?”
“当然是真的,你想吃什么?”
“大米饭……我想吃白白的香香的大米饭。”小乞丐咽着口水道。
“好,我们带你去吃大米饭。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了么?”顾楼兰循循善诱。
“我……我叫竹小宝,是绵竹人。”
“绵竹?”两人对望一眼,陆青弛道:“绵竹离这里可有一段路程,你是自己来陵州的?你的父母呢?”
竹小宝的目光渐渐暗淡下来,微垂下头,良久才道:“他们都死了……我娘是绵竹大户人家的小姐,听说当年举办比武招亲时,头名和第二名都跑了,所以我娘才嫁给了我爹。婚后我娘一直郁郁寡欢,生下我后,很快就死了。我爹很爱我娘,不久也随着去了。”
“……”顾楼兰的神情突然变得有些古怪。
“更倒霉的是,我外公家在两三年间败落下来,离的离散的散,只剩了我孤身一人。我年纪小,被人骗光了家财,只能沦落为乞丐,四处漂泊。”
“真是可怜,”陆青弛感叹道:“要是当年那头两名不走的话,你娘也未必会抑郁而死。”
顾楼兰神情更加古怪,轻咳一声,方道:“小宝,方才你可是听到了我们说的话?”
竹小宝想了想,摇头道:“没有。”
顾楼兰道:“可我听见你念叨着‘龙师’二字。”适才两人与竹小宝相距甚远,说话声音又弱,她还道他听力极佳。
“我没有听到,可是我看到了。”竹小宝指了指开合的嘴唇。
顾楼兰诧异道:“你会读唇语?”
竹小宝道:“唇语?不知道……我只是看别人说话,就能知道那人在说什么。”
顾楼兰与陆青弛交换了一个眼色,笑得愈发灿烂:“小宝,你现在饿不饿?”
竹小宝点了点头。
“那我带你去吃白白的香香的大米饭如何?”顾楼兰挂着笑容公然诱拐。
竹小宝高兴地点头,利索地爬起身来,将碗中那几个铜钱小心地藏入怀中,又抓过那个脏馒头,犹豫片刻,又端起了碗。
“这些东西不必带了,今后你不会再用到它们的。”陆青弛也是一脸温和的笑容,他将馒头和破碗都丢过一边,主动拉了竹小宝的手:“来,我们带你去饱餐一顿。”
竹小宝睁大眼睛看着他们,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用不到?我……我要用它们过活的。”
“你不会再做乞丐的,”顾楼兰微笑着:“跟我们走,你很快就会明白了。”
倚香楼中,顾楼兰看了看对着满桌美食狼吞虎咽的竹小宝:“青弛,这孩子天赋异禀,若是加意培养,定能成为优秀的探子。”
“我明白你的意思,”陆青弛盯着竹小宝:“我刚派人查过他的身世,确实如他所说,家道中落,父母早亡,再适合不过。”
顾楼兰道:“我记得里龙牙有一个小尉也擅长读唇语,好象就住在绵竹。你将这孩子送过去,拜在他门下。”
陆青弛点了点头。竹小宝忽抬起头,嘴里满是饭菜,含糊不清地道:“你们都看着我做什么?”
陆青弛脸上带了可亲的笑容:“小宝啊,你想不想加入里龙牙?”
“里龙牙是什么?”竹小宝不解。
“就是一个能让人有衣穿,有饭吃,有书念的组织。”
听到有饭吃,竹小宝眼睛一亮:“以后,都可以吃这样的大白米饭么?”
两人齐齐点头。
“好,我要加入。”竹小宝果断地卖了自己。
两人正满意自己的战果时,房门忽被人推开,香妈妈大步走了进来。
“兰妃娘娘!”她向顾楼兰一福,神色似乎十分惶急。
“香妈妈免礼,是否出什么事了?”顾楼兰察言观色。
“娘娘,您没有收到消息么?”香妈妈一脸凝重:“皇帝陛下,遇刺了。”
“什么?!”顾楼兰脸色大变:“你说清楚些,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方才收到传书,道是宫中出了刺客,陛□受重伤,至今昏迷未醒……”
顾楼兰深吸一口气:“我即刻赶回京城!”
待顾楼兰匆匆离去,香妈妈叫住了要跟上去的陆青弛:“陆大人,近来有些事儿可奇怪得紧。”
“妈妈是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