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顾楼兰笑吟吟地道:“远走北地,到鞑剌过一辈子,司徒承基同样抓不到你。”
司徒景明蓦地打了个寒噤,想也不想便连连摇头:“要我去鞑剌,还是让我死了的好!”鞑剌那样的土地,实在是太伤眼睛了。
顾楼兰轻笑一声,又喂了口汤,这才道:“你要明白,夺皇位,不是谋逆,而是在救人。救父皇,救五弟,救司徒皇族……这已不是你和司徒承基的较量,而是司徒家与李家的较量。作为司徒家仅存的几个皇子之一,作为先皇后的嫡子,你,推脱不得。”
司徒景明苦笑道:“好重的担子,好大的帽子……”
“担子重,还有我帮你扛;帽子大,我们可以一起顶。只要你决意反抗,我便无论如何也会让你如愿。说到底,里龙牙的力量,并不比李氏弱。”
司徒景明看着她,面有愧色:“兰兰,辛苦你了。之前我……”
顾楼兰掩了她的嘴,摇头道:“我知道,你只是想掩饰心中的恐惧,并非有意伤人。”她慢慢松开了手,有些痴迷地俯下头,在她唇上轻啄一下:“我只希望,你能真正放开心事,信任于我。”她目露凄楚:“伤害我的,不是你的言语,却是你心中的防备。”
“对不起……”她将下巴搁在她肩上:“以后,再也不会了。我的兰兰,是世上最爱我、最为我着想之人,我不该防着她,不信任她。”
“你知道就好了。”她微笑着——这个人啊,终于彻底对她敞开了心扉,不再防备,不再逃避。有这么一刻,便让她感到从前的一切都已过去,什么事也不想追究了。
“对了兰兰,你走了一趟,可捞到什么宝藏没有?”司徒景明终究是个不安分的主,很快便转开了心思:“五弟说你拿了宝图,便去了藏宝的地方,若说你什么也没有拿,我可是不信的。”
“你倒很了解我。”顾楼兰似笑非笑地瞥她一眼,起身取了个包袱,又回到床边。
“这包里是什么?”司徒景明眼睛大亮:“金银珠宝?武功秘籍?”
顾楼兰解开包裹,抖出一件金灿灿的小背心来。
“这莫非是金子打造的衣衫?”司徒景明撇了撇嘴:“便是这一件,也值不了几个钱呐。”
顾楼兰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直想将这小财迷一巴掌拍飞了:“这可是能保命的金丝软甲,穿在衣服里,刀枪不入,火烧不坏。江湖上的人做梦都想有这么一件,你居然觉得它不值几个钱?”
司徒景明眼睛一亮:“这么说,这衣服能卖很多很多钱了?”
顾楼兰终是忍不住在她脑门上拍了一下:“这可是无价之宝!给我老老实实地穿在身上,什么时候都不许脱下来!”
司徒景明缩了缩脑袋,随即贼兮兮地腻在她身上:“什么时候都不能脱下来,那么……那什么的时候呢?”
顾楼兰似笑非笑:“哪什么?”
司徒景明的手顺势摸进了她的衣服里,嚣张地横行霸道着:“就是……这什么啊。”
顾楼兰手一颤,金丝软甲险些落在地上。她赶忙抓住了她越来越放肆的贼爪子,娇嗔道:“我的话还未说完,给我正经点!”
司徒景明笑嘻嘻地坐直了身子,一手揽住顾楼兰的肩膀,另一手仍流连在她衣内,不舍得出来:“那你说吧,我听着呢。”
潜台词很明显:等你说完了,咱们继续。
顾楼兰脸上有些发红,感到这气场全然不对,却又无力扭转,只得又伸手到包袱中摸索。
“嗯?这又是什么?”司徒景明懒洋洋地向她摸出来的瓷瓶抬了抬下巴:“别告诉我是长生不死药。”
“虽非不死药,却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仙丹妙药,吃一颗,少说也能增长十年功力。”
司徒景明精神大振,垂涎地看着那个小小的瓷瓶:“兰兰,这瓶子里有几颗?”
“有五颗。”顾楼兰晃了晃瓷瓶,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司徒景明的高手梦仿佛瞬间得以实现:“若是吃下去,岂不是能增加五十年的功力?”她一脸遐想:“有五十年功力在身,本王想要灭谁就灭谁。从此纵横江湖,天下无敌,哈哈哈——”
笑到一半,便被顾楼兰一巴掌拍回了现实:“是药三分毒,这药你若全吃下去,不出一个时辰,定会爆体而亡。以你现在的状况,最多只能吃下一颗,否则决计承受不了。”
“啊?才一颗?”司徒景明耷拉下脑袋:“十年功力,能做什么?”
顾楼兰抛了抛瓷瓶,笑吟吟地笑:“怎么?你不稀罕?”
司徒景明忙道:“稀罕稀罕,十年功力呐,不要白不要!”说着夺过瓷瓶,打开瓶塞倒了一颗,凑到鼻端闻了闻,顿时面露苦色:“这药真难闻,定是很苦的,我不吃了。”
“哟,堂堂的蜀王殿下,居然怕苦?”顾楼兰伸手捏捏她的面颊:“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怕苦怎么了?”蜀王殿下昂首挺胸,理直气壮:“本王也是女孩子,怕苦有什么奇怪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她宁可被砍一刀,也不愿意吃药。而她又要瞒着女儿身的事,从来不敢让太医把脉,受了伤总是自己掖着,也不知多受了多少苦。
“你怕苦,我可不怕。”顾楼兰说着接过她手中药丸,抛入口中,学着她的口气道:“十年功力呐,不要白不要。”
司徒景明愣了片刻,贼兮兮地转了转眼珠子:“其实这药也不是那么难吃的。”她凑上前去吻了顾楼兰的唇,舌头熟练地挑动着,三两下便将她口中的药勾搭过来,咽了下去,又遍尝了她口中的甘甜,这才与她分开,笑嘻嘻地道:“唔,爱妃嘴里的东西,果然异常香甜。”
这家伙倒是长进了,居然敢公然调戏于她?
顾楼兰面上浮起一抹红晕,捏了她的下巴,羞恼地道:“药吃下去,若没有我帮你散发开,也是白搭。”
司徒景明耸了耸肩:“那就有劳爱妃了。”
顾楼兰轻哼一声:“我答应为你散功了么?”这家伙如此狡猾惫懒,如今都敢如此嚣张,若是得了十年功力,再加上她体内留下的先皇后的十五年功力……将来岂不是要骑到她头上去了?如此恶果,她真得好好考虑考虑。
司徒景明眨了眨眼,旋即可怜兮兮地蹭过来:“爱妃爱妃,这增长十年功力的灵丹,若是这样浪费了,那可是暴殄天物啊。”
想她顾楼兰天不怕地不怕,偏生遇上这克星,对她可怜巴巴的表情毫无抵抗之力,真是万分悲哀。
叹了口气,她伸指在她脑门上轻弹一下:“盘膝坐好,脱衣服。”
司徒景明吓了一跳:“脱衣服?!”
顾楼兰斜睨着她:“不脱衣服,如何散功?”
可疑,十分可疑。
爱妃啊爱妃,你当真不是公报私仇假公济私地想吃本王豆腐来的?
不过本王堂堂的天下第一纨绔,大好豆腐怎能给媳妇儿吃了去?还是互吃其乐融融一点。
“爱妃脱,本王就脱,”司徒景明哀怨地道:“只有本王脱的话,本王会有心理负担的。”
顾楼兰答应得十分爽快,于是两人的衣服很快被彼此褪了下来,扔到了一边。
各怀鬼胎的夫妻俩盘膝对坐,双掌相抵,开始了艰难而荡漾的“散功”。
“殿下,只是这样,是无法散功的。”王妃的声音甜腻得让人酥了半边身子。
将“任凭爱妃处置”硬生生地吞回肚里,蜀王殿下警惕地问道:“爱妃要如何散功?”
顾楼兰的手滑到了她的锁骨上,速度快得难以置信:“如这般……将内力引导向全身,为你打通经脉便可。”
世上还有这么“荡漾”的散功法门?真是见了鬼了。
容不得她拒绝的,顾楼兰的手已缓缓游走于她的躯体,手上仿佛带着电流,摸遍了她的全身。
司徒景明咬牙笑道:“等会爱妃吃下丹药,本王也要帮爱妃好好‘散功’。”
温润的掌心滑至她的双峰,不怀好意地揉了揉,顾楼兰扬起浅笑:“怎敢麻烦殿下。”
爱妃啊爱妃,你这哪里是在散功,分明是在放火!
“不麻烦的……”司徒景明长腿一舒,强行岔入她双腿间,弄得她内息一乱,险些走火入魔。好不容易稳定了内息,却发现自己已落入这人的掌控之中。
司徒景明的手磨人地在她细腰上滑动着,长腿彼此亲密无间地纠缠着,身子则紧贴在一起——这是怎样一个,教人面红耳赤的画面啊!
“爱妃,你这药,怕是不对头呐,”她将嘴唇贴上她微凉的耳垂,在灼热呼吸的喷吐下,那瓣玲珑剔透的耳垂很快变得通红:“怎地让人浑身发热,总想做些有的没的之事呢?”
这个混蛋就瞎扯吧……又不是春…药,哪来的这种奇特功效?
这家伙可以图谋不轨,她却还有正经事要做。双手忠实地执行着剩余的任务,游走过最后一段经脉,然后缓缓收功。
“爱妃~兰兰……”知道正事做完了,司徒景明便放肆地与她贴得更紧:“我想你了。”
顾楼兰环着她的颈子,扬起灿烂的笑容:“有多想?”
“想到恨不得吃了你。”司徒景明说着,便在她嘴唇上轻咬一口,余光瞥见昨日她咬伤的地方,不由一阵心疼,含住了仔细舔噬、安抚着。
顾楼兰的呼吸急促起来,朱唇微启,纵了她放肆的舌头进来,细细纠缠着,赤…裸的娇躯彼此摩擦,带来足以令人融化的温度。
然而顾楼兰此刻还保留了一分清醒,知道自己此刻该做什么。手上陡然使力,将她勾倒床上,随即利落地翻身,将司徒景明压在身下,环在她脖子上的双手也滑落下来,掌握了她的身子,瞬间由被侵略者转变为侵略者。
我的好殿下,在你武功赶超妾身之前,这床上,还是由妾身做主罢。
她嘴角微扬,紧贴的双唇带了几分压迫的力道,仿佛在宣示自己的占有。双手正要放肆地逡巡着自己的领土时,就感肩头一麻,随即半身子酥软下来,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