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的眼里露出一丝欣赏之色,明白了自己的错误,立即便纠正过来,这种人就算有,但也已是极少了,他一旦是你的敌人那么就是极可怕的事,就算他变成了你的盟友,那么你在借助他力量的同时也得提防从身后插来的刀子。
“你要什么?”
宝玉这分明就是在针对海沁的漫天要价作就地还钱了。海沁却不说话,冷冷地盯着他。
“海家家主的位置?你哥哥的手上的兵权,还是一个六品以上的实权官衔?”
宝玉见后者不上钩,便抛出了这一系列的筹码。
海沁竖起手指摇了摇:
“你知道这不是我想要的。”
宝玉沉吟道:
“那你得将你的条件说说。”
然而海沁忽然若被刺了一剑也似的弹了起来!
他在空中一个七百二十度地大旋身,在急剧旋转的同时,腰间的一柄软剑已出鞘,在空中拉出一个寒光闪闪的亮圈!
三点黑芒射在那道灼目的光圈上,被激飞了出去。
但是同时飞来的还有七八支呼啸而来的狼牙箭!
而海沁已疾奔向发箭之处。
……迎着那剧啸着的箭!
他没有退,也没有挡。
他闪躲箭支的方式很奇怪。有时飞跃,有时急颤,但更多的时候是完全不闪不躲,就凭全身激起的剧裂张力将箭震飞!
或许在这个时候,海沁本身就是一支锋芒毕露的箭。
但是当海沁赶过去的时候,他却没有出手了。
因为他没有必要对一群死人出手。
出手的是一个脸上有后悔之意的庞然胖子。
一个宝玉从来都没怎么瞧在眼里的人。
载淳的侄子载磊。
他曾经被海氏兄弟利用与宝玉在宗学中冲突过,当然最后是吃了大亏。他的体型肥胖高壮,看似痴肥臃肿。
但是正是这个看来痴肥臃肿的胖子,却在一刹那的时间杀掉了五个精悍强壮的杀手。
一刹那。
只出了三次手。
这五个杀手便全部死了。
这载磊当然不是为了杀人而后悔。
他应该是为了在宝玉面前暴露出真正的实力而后悔。
二女见到这等场景,早已吓得花容失色。宝玉拍了拍兰蕊的肩头以示安慰,眼晴却看着海沁淡淡道:
“不是我。”
海沁却深吸一口气道:
“我知道不是你,这些人的目的乃是为了杀清夕而来的,他们未料到我这样快便寻到了你,若能杀了清夕,一能大乱我心,二来还能挑起我和你之间的矛盾。以期我们火拼之后,再来坐收渔人之利。”
此时海沁面上那冷酷的表情令人哪怕是在夏夜里也不寒而栗。
“我知道是谁。”
…… …… …… ……
海沁狂奔。
……他狂奔的时候就像一头追杀中的怒豹,不肯后退,且要追击。
而随后紧随他而疾驰的宝玉与载磊发现海沁脊背上的赭色污迹,是越来越来的扩大了。看来先前他在空中为了保护吴清夕,还是受了伤。
或许伤势不轻。
但谁都没有叫住他。
因为知道叫不住。
……一只受了伤并给激怒了的豹子,你如何能拦得住它?
这只因为吴清夕终究也遭了暗算。
来自真正的杀手,来自于绝不可能的泥土中。
泥土中的杀着自然不是人,而是一只蜈蚣。它轻而温柔的在吴清夕的手背上爬了爬,然后便施施然的溜入了草中,在兰蕊惊骇莫名的目光中向着自己的主人爬去。
……尽管它的主人已是个倒在血泊中的死人。
在将昏迷不醒的吴清夕送回去的时候,她的面上已罩上了一层青气,兰蕊也被一道送了回去,海沁铁青着脸:
“是他,他既然不顾兄弟之情在先,那么就休怪我无义了!”
宝玉眼神闪烁了一会儿,沉吟道:
“按理说,多睿久居盛京,长白山一带才出产这种精擅毒物的杀手,能派出这种杀手的当属多睿嫌疑最大,你为何要怀疑你是哥哥?”
“他早就对我的隐藏实力有所猜忌!因此这一次才设下这个圈套,想诱我在愤怒之下去力拼多睿,这样就算多睿也被我打败,而我势必也实力大损!再也无能威胁于他!”
海沁此时却出奇的镇定,他在疾奔中一字一句地道。
宝玉从容道:
“那么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当然是以牙还牙!他既然伤了我的人,那么就一定要付出代价!”
宝玉沉默了一会儿,海沁仿佛也看出了他的犹疑,冷冷道:
“你心中一定在想,此子感情用事,实在不足图谋大事对吧。”
宝玉居然坦然道:
“是。”
海沁嘴角撇了撇,这表情中竟有几分轻蔑之意:
“反正我手中有你想要的秘密,也不怕你将我的事泄露出去。我告诉你,我对那戒指是志在必得,眼下的局面是各有顾忌,我先以此为借口,投入小部分力量同海易火拼,造成一个惨败得不能再卷土重来的的形象,从而将他们引而不发的火力给牵扯出来,最后我再动用真正力量来收拾残局!”
海沁顿了一顿:
“我之所以要对你说这些,那是因为我发觉你原来真的对这戒指没什么兴趣……这并不是因为你方才说的那些话……而是由于刚刚有消息传来,你手下的典韦,赵云,李逵竟然还都呆在营地里,而随行的八十名家将也都在饮酒作乐!若是你有心染指戒指,那么不管怎么说,你的实力都应该有调动的迹象。”
此时他们已掠入了一片树林,宝玉觉得身前后左右都不断有人跟随过来,却不发出一丝声音,显然这些人都是精于暗杀的高手。
前方蓦的有人影一闪而逝,掉落一包东西,余留下一股强烈的血腥味,海沁冷冷数着:
“一只,七只,十四只,很好,他们已杀掉了七个海易的心腹,恩,这只耳上有个缺,应该是他在军中的那个得力副将。”
宝玉定睛一看,原来那包东西竟是血淋淋的人耳,伤痕血肉模糊,血迹未干,显然是方自割下。他曾经在战场上呆过,这种场面司空见惯,只是淡淡地道:
“你已落入你哥哥的陷阱中,可笑还在自欺欺人,唉,看来你始终都及不上他。”
这句话似是触到了海沁的痛处,他闻言似被针刺到了一般,霍然回头,厉声道:
“你说什么!”
第二部 征战边塞 第一百四十五章 包围
宝玉淡淡道:
“你的这些杀手赶不赶得上我手下的焦大?”
海沁楞了一愣,坦然道:
“若是单打独斗,我承认比不上他,不过……”
“在当前这种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情势下,连焦大也没有光天化日之下连杀七人而不被旁人发现的自信,你觉得你的人能做到?”
海沁犹疑道:
“你就仅仅凭这一点就能推测出来?”
宝玉以一种不符合他年龄的语气森然道:
“生死悠关之事,一个疑点便已足够!”
海沁深深呼吸,他也是当机立断之人,立即道:
“你若能助我在此次争夺中胜出,我以后便以你马首是瞻!”
宝玉面色沉凝,皱了皱眉
“恐怕很难,倘若我现在调动人手过来,只怕只会招至更多的攻击。并且……你也放心不下我!”
忽然有一个人自树叶上“滑”了过来,说他是“滑”那是因为这个人身法很是奇特,他施展起轻功就好象是鱼在水中游动一般,说不出的自然妥帖。
“有敌人。”
这是这个人说的第一句话。
“我们已被合围。”
然后他便沉默了,这个人干瘦的身材,薄而紧抿的唇,哪怕大热天也紧扎的袖口与领子不禁令宝玉有一种似曾相识的错觉。
……那个顽强而桀骜的长白山刀手巴维尔。
可是这个人不姓巴,海沁管他叫老七。他也不用刀,虽然看不见他的武器,可是这个人手上戴的鹿皮手套与腰间的花斑镖囊都在充分说明着一件事。
……他来自唐门。
唐门,老七。
据说这个人在加入海沁方面之前,平生只遭遇过三次战役。
第一次的结果是败,他的对手是当时武当派清虚的师兄清空,那一战发生在光天化日的洛阳倚马桥上,两人交手共七招,清空胜,唐门老七败。但是他却是近二十年来唯一能自清空剑下完整无缺逃生的人。
宝玉还记得当时看这资料时,焦大也在旁边,还淡淡地说了一句:
“此子使的是暗器,却能在光天化日的空旷地方以己之短攻敌人成功逃生,其冷静,心胸实在不简单。”
第二次唐门老七还是败。这一次他败的对象却是陈阁老的心腹孟老,这一战虽无旁人,只是因为宝玉的关系,却了解得格外详细。两人在短短瞬间以暗器破暗器。据打扫战场的人交代,后来现场共扫出暗器一百四十三枚,wωw奇書网还有两名仆人不小心在打扫过程中中毒身亡。可见当时战况之激烈,凶险。是役,唐门老七中了一枚暗器,卧床一月。
第三战的结局仍然是败,一年前,两败的唐门老七名声渐渐雀起。因此不免惹得门中的人嫉妒。于是就设下了一个局,挑拨唐门老七与门中七大长老之一唐暴的关系。
……唐门老七一脚便踩入了那个陷阱,于是唐暴要用暗器杀他。这一战唐门老七被三度逼落悬崖,身上负伤十一处落荒而逃,但是还是给逃掉了。
他逃掉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杀掉了设下这局的人,因此再也不能在唐门中呆下去,只能投靠于海沁。
宝玉用欣赏的眼神看着这个人,忽然问道:
“来的人是哪些方面的,有多少,有没有弓箭手,我们被包围了多久?现在突围有几分把握?”
宝玉这一连串的问题不禁令这冷静的汉子也一怔,望向海沁,海沁断然道:
“答!”
“来的是大爷与多睿的人手,大概六七十个,因为当时太急,所以不知道有没有弓手。”
其余的问题唐门老七没有回答,没有回答的意思就是没有答案。
海沁沉思了半晌,对下属断然道:
“收缩防御,我们暂不突围!”
宝玉目中露出赞赏之色,淡淡道:
“你就不怕被两人一起合力吃掉?”
海沁冷冷道:
“他身为兄长,肯定要拿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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