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体力。
阳台上,因为电话那头看不到自己的表情,克君没有掩饰自己的不耐烦。
“我已经说了很多遍了,小叔叔这儿有点急事,我过来看他。”
“那也不能不接我电话啊!居然还关机?”徐雅珠尖锐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他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比我还重要吗?我看你是和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在鬼混吧!”
克君按了按额头,他现在恨不得把手机扔出去,“说话不要这么难听。我确实在小叔叔这儿。还有,在陆家,小叔叔的事儿确实比什么都重要。现在,你能不能不要再无理取闹了!”
手机那头安静了一会儿,只有粗重的呼吸声。最后徐雅珠说:“一个晚上,不管什么事儿都能办完了吧?你现在就去买机票回来!”
克君揉了揉太阳穴,他现在只想回到床上,抱着蝶衣再睡一会儿。
“这边还有点事儿没有解决,我晚点再回……”
“不行!”徐雅珠嘶声力竭的说,“我要你现在就回来!现在就回来!”
克君果断的挂掉她的电话关机,站在阳台上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拉开门走了进来。他板着脸皱着眉,抬头看见蝶衣已经睁开眼睛时,脸上的表情立刻由阴转晴,变得温和起来。
他走到蝶衣身边坐下,俯下身轻轻吻住他的嘴唇,慢慢的将这个浅浅的早安吻变成一个深入的湿吻。分开后,额头抵着额头,手伸到被子里,揉捏着蝶衣的腰背,克君柔声问道:“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蝶衣摇摇头,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克君顺势倒在床上,翻了个身,将蝶衣放在自己的身上。
“我让乔念如跟周玫请了假,今天好好休息一下。”
“不用啦。”蝶衣把头贴在他的胸口,手指拨弄着克君睡衣上的扣子,“我没有不舒服,而且都是下午的戏,没必要请假。”
“看来是为夫不够努力啊。”克君开玩笑道,蝶衣掐了他一下,“那就不请假,不过千万不要硬撑着,身体要紧。”
蝶衣点点头,忽的想起克君刚才进来时阴沉的表情,问道:“刚才是谁在给你打电话,怎么把你惹得那么生气?”
克君笑了笑说:“没有谁,就是公司里的事情,员工犯了个低级错误,挺让人火大的。”
徐雅珠的电话让他感觉非常不好。他只能和蝶衣偷偷摸摸的在一起,而一个他根本不在乎的女人站在了抓奸的立场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他想赶紧把这些事情都解决掉。
蝶衣支起身子说:“啊,公司的事要紧吗?要不你先回去吧,我这儿也不要紧的。”
克君抚摸着他的长发,说:“没事儿,我再陪你一天,晚上再走。公司的事儿有爸爸坐镇,出不了问题。”
蝶衣看着他的眼睛,确认的确没有什么大事,展颜一笑,又靠在克君胸口,舒了口气,说:“好吧。”其实他心里也不愿意克君走,刚刚经历的柔情蜜意的一晚,交付全部,还是希望男人能够陪在身边。
两人果真在床上一直黏糊到中午才起床,连早午饭都是由克君的助理送过来,在床上解决的。克君的助理很早就知道两人的关系,不过老板给的封口费不是一般的高,而且两人的关系再不容于世,也跟他没关系。
下午,蝶衣几乎完全恢复了,只是还是感觉有些不自在,不过下午都是文戏,并没有影响。
克君跟着他去了片场。下午刚好有蝶衣和张依凡的对手戏。张依凡的角色对蝶衣有些朦朦胧胧的爱慕,台词和肢体语言上便有点暧昧。蝶衣有些担心的回头看他,怕他心里不舒服,克君对他微微一笑,蝶衣这才放心的继续。
不能说已经可以坦然面对,不过极爱吃醋的男人那已将倾倒的醋坛子,在看到蝶衣有些忐忑的举动时,便放平回原来的位置。再加上昨晚已被深入的喂得半饱了,克君便稳稳的坐在片场旁边,看蝶衣拍戏。
张依凡早就看出克君对他有意见,以为克君是以为自己是那种攀高枝儿傍大款的货色,带坏蝶衣,虽说他身正不怕影子斜,不过还是顶不住压力,一边在心中庆幸好在不是自家老板,一边发挥超常水平,迅速拍完了和蝶衣的对手戏,提前溜了。
晚上收工后两人一起吃过晚饭,蝶衣送克君去机场。克君千叮咛万嘱咐,拖到不能再拖了,才恋恋不舍的上了飞机。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门口守夜的佣人接过克君的外套和手提包,小声说道:“少爷,徐小姐在您院子里等着呢。”
克君点点头,朝房内走去。一进门,就看到徐雅珠穿着一件领口袖口和裙摆镶着白毛的大红束腰长裙,撅着嘴坐在椅子上,见他进来,抬起下巴,斜眼瞪着他,一副气得直喘气的样子。见克君只对着她点点头就往屋内走,急忙站起来,拦住他,说:“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你知不知道从早晨起我就一直在等你,等了你一天?”
克君撤出一个笑容,说:“抱歉,小叔叔那儿真有些事儿。”
徐雅珠红了眼圈,说:“柳秉砚就那么重要吗?重要到你把我一个人扔在餐厅?重要到你挂我电话还关机?重要到我让你回来你都不会来?他那儿能有什么事?不就是拍戏吗,至于你浪费一天时间去陪他?”
“Ann,我记得我提前跟你说了的,那时离约好时间起码还有两个小时。还有,他是我叔叔,是长辈,不可以直接叫他名字。”
“我不管!我不管!”徐雅珠喊道,“你答应我了的!说好了晚上约会,你要送我九十九朵黑玫瑰,接我去餐厅一起用餐,然后去玉兰歌剧院听歌剧!我为了晚上的约会一大早就开始准备,然后你因为柳秉砚那个卖笑的小戏子把我扔到一边!他凭什么?”
克君的手抬了抬,立刻攥成拳头,手臂上肌肉暴起。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克制住自己想扇人的想法,最后压着声音说:“我不知道你从哪儿学的这个词,不过这个词很不礼貌,我不希望再从你嘴里听到。”
徐雅珠被他阴郁的表情吓到了,抱着他的腰,把脸头靠在他的肩上,轻轻晃动身体,柔声说:“William,你不要生气,我再也不说了。你不要这样,我好害怕。”
克君闭了闭眼,喉结随着吞咽上下滚动,他在心中默默的背诵陆氏的公司守则,终于压制住了怒火。他把手放在她的背上,轻轻拍了拍,说:“好了,我不生气了。”
“真的吗?”徐雅珠抬头看他的眼睛,看到克君又恢复了以往那种面无表情的平静,立刻弯起嘴角,跳起来抱住他的脖子,仰着头用一种俏皮的语调说道:“可我还生气诶……那咱们明天去约会,好不好?就当是你补偿我的昨天!”
“对不起,Ann。”克君说,“我离开公司一天,恐怕堆了不少事。等下一次吧,有时间我一定陪你。”
徐雅珠撅着嘴瞪他,最后踮起脚尖,亲了亲他的脸,说:“那好吧,这次放过你,下次不可以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徐雅珠挥手让佣人都离开,沉着脸坐在沙发上。她从小众星捧月一般的长大,性格骄纵傲慢,但她不是傻子,相处了几个月了,她当然能看出来,在克君心里,她的分量很轻。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看出来,在克君心里,最重要的人是蝶衣。
克君从来不会漏接蝶衣任何一个电话,他从不敷衍蝶衣的每一句话,每次上街,他都能想到为蝶衣买些什么,而蝶衣在家的时候,克君每晚都要陪他一起睡,平日里对他的照顾细致入微到了极点。
每次接电话的时候,他的表情柔和到了极点,虽然在旁人看来,不过是冰冷的脸稍稍有了点温度,但是徐雅珠就是知道,这份极细微的柔情里,隐藏的熔岩一样炙热的爱,而且,是情人对情人的爱。
当两人坐在一起的时候,每一个动作都有一种旁人融不进去的默契在里面,每一个相交汇的眼神都透着一股脉脉的情意。身材娇小的蝶衣靠在克君的身上,连每个线条都显得那么契合。
只有陷入爱情的女人,才会那样仔细的分辨心爱的男人一点一滴,计较着一分一毫。所以她才能看出两人不同寻常的关系。
徐雅珠咬住自己的手指,眯起眼睛。
陆家一家人都溺爱着蝶衣,恐怕,如果不是因为蝶衣只会唱戏的废物,陆婷舟怕是要把整个陆氏都交给自己心爱的小儿子才好。而陆氏如此庞大的企业,在整个中国都举足轻重,面对这样巨大的一笔财富,蝶衣怎么可能就这样坦然的放弃,甘愿当一个戏子呢?
或许这就是他的目的,勾引克君做下败。德乱。伦之事,然后等到这事儿被捅到陆婷舟面前的时候,蝶衣便说是克君强迫的。溺爱儿子的陆婷舟怕是非得把克君赶出去不可,而与克君的父亲恐怕也就渐渐离心。到时候等陆婷舟一死,陆氏不就变成了蝶衣的囊中之物……
徐雅珠越想越觉得是这样,不禁站起来,皱着眉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无论如何,她也绝对不能容忍自己心爱的男人和别的人在一起。一开始,她不过是对克君有点好感罢了,若是知道克君心里还有别人,她肯定立刻回韩国。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她已经深深的被克君吸引了。这个男人不仅外表少有的英俊,内里也是她见过的男人里最优秀的。他才华横溢,谈吐举止风度翩翩,处理公事上杀伐果断,眼光独到。
自陆徐两家合作以来,作为徐氏唯一的继承人,徐雅珠经常和克君一起处理公司的各项事宜。都说工作时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她几乎每天都能看到这样的美景,早就深陷其中。而见过他和蝶衣相处场景后,徐雅珠更是期待着能够被克君放在心上,到时候,被那样温柔细致对待的人,就变成自己了。
尽管很想揭穿蝶衣的真面目,但这种事情,对于克君来讲,也是一辈子都洗不干净的污点,恐怕会妨碍他一辈子。徐雅珠急躁的把手指插。进头发,揪住发丝,后退两步把自己扔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