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降旗赶紧抬起脸,没意识到自己究竟说出了怎麽样的甜言蜜语,「对我而言,不管是什麽人或什麽东西,都不会比赤司君更重要!」
再然後……赤司的神情终於稍微缓和下来了。
「这一整天,你觉得疲惫吗?」
降旗不知道该怎麽回答,
只能无措地望著对方。
「如果要养育宠物,必须倾注更多的耐心与关爱,你觉得自己做得到吗?」
就算是迟钝如降旗,也知道这时候应该摇头。果然,在他用力摇头之後,
赤司的神情终於完全恢复成往常的模样,不带丝毫不悦,平静又隐约带著些微柔和。
「你为什麽想养宠物?」
「为什麽……」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降旗著实愣了一下,
「因为可爱、可以排解寂寞……之类的原因吧,我以为赤司君会喜欢。」
「你觉得猫咪比我可爱?」
降旗脑海中一片空白,下意识地道:「不不不、当然不是!」
「在我身边,你会有觉得寂寞的时候?」赤司紧接著质疑道。
「没有!」降旗有些慌张却近乎直率地回应,「在赤司君身边,
我一直都很幸福啊!」
赤司并没有接他的话,反而换了个话题:「你知道人类为什麽要养宠物吗?」
降旗老实地摇了摇头。
「除了觉得可爱还有人类容易感到寂寞的原因以外,
更多的还是想要有能够奉献出感情的对象,所以饲主才能容忍不听话的宠物,把宠物当成珍惜的宝物一样疼爱。」赤司语气平淡,
甚至有些意兴阑珊,「如果你拥有多到不得不给予别人的感情,
为什麽不留给自己的恋人。只有这点我无法接受。」
「但是,我的生活中除了赤司君以外,也还有别人不是吗?像是家人、朋友之类的……」降旗下意识地道。
「我没否认过这点,但那也已经是我容忍的极限了。」赤司转过头,并没有看著降旗,「觉得可怕吗?我也想成为你的家人或者朋友……即使我已经是你的恋人了,
但是那种感情上的渴求却没有减少……我是个比你想像中还要贪心的人啊。」一边这麽说著,背对著他的赤司发出了犹如苦笑一般的声音。
「别这麽说。」降旗感到心头一片酸涩,说不出究竟是什麽感情在酝酿,近乎冲动地从後头抱住了恋人,哑声道:「听到赤司君说出这些话,我很高兴。」
「……真的?」
「嗯。」降旗低声回应,带著轻微的笑意,「原来我是这麽地被渴求著,赤司君如此地需要著我,
这件事真是让人幸福到快要哭出来了。」
赤司没有说话,
只是转过身抱住了降旗,
把脸埋在对方的肩上,感受著彼此的温度。在这种情况下,言语已经没有任何存在的必要了。
(19)酒
在即将开始准备晚餐的时候,收到了来自降旗的邮件。邮件上,对方用万分抱歉的口吻解释著晚上要跟学校的同学一起用餐,所以会在稍晚的时间才回来。赤司对此并没有生气,只是望著邮件上多到不可思议的颜文字,
感到有点好笑。
这个人发的邮件就像他自己一样,总是满溢著许多情绪,即使只是这样看著邮件,就彷佛对方也在眼前一般,
双掌合十有点惶恐地向他道歉。
收起了手机,想著对方也不回来吃饭,
赤司便只准备了自己的晚餐。因为收到了通知,以为对方最多就是吃完晚餐过了不久就会回来,然而,
直到接近晚上十点,降旗都没有回来。
赤司并没有生气。
他并不是那种独占欲强烈的类型,时时刻刻以打电话查勤的方式束缚著恋人的事情也做不出来,
但是降旗既然都说了吃完晚餐就会回来,却还拖到了十点以後都还没出现,这点确实让他心中产生了些微不悦。
大约在十点半的时候,降旗终於回来了。
赤司注意到对方虚浮的脚步,以及虽然很淡却仍闻得出来的酒气,立刻就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了。不仅是吃晚餐,
大概还喝了不少酒吧……所以才拖到这个时间才回来。
毕竟降旗也是成年人了,赤司并不打算进行说教之类的行为,然而,降旗多半是勉强支撑著才回到家里,一走进客厅就彷佛失去了行为能力一般,倒在了沙发上,
发出了含糊的声音。
赤司无可奈何地望著沙发上的醉鬼,最终仍然是到浴室里拧了条热毛巾,
替对方擦了擦脸。
「啊……啊咧?赤……赤司君……」男人口齿不清地道,
终於认出了他,「是赤司君……嘿嘿……」
居然还能笑出来,看来彷佛是因为一时的酒醉,对方往常行事谨慎近乎胆小的性格也都完全变了一个模样。赤司感到有些好笑,
扶住了男人的身躯,让对方在沙发上躺好。
然而,醉了的男人却还不愿消停,仍然叫著他:「赤司君……」
「怎麽了。」赤司极有耐性地问道。
「我爱你……」
用含糊的嗓音说完这句话後,降旗又傻呼呼地笑了起来,然後闭上了眼睛,
发出了平稳的呼吸,大概是睡著了。
赤司微微一怔,摸了摸自己的脸,
似乎有些发烫,心中满溢著奇怪的情绪,酸酸甜甜的,让人完全无法忽略。没想到降旗也是醉了以後才会说出真心话的类型,赤司感到有些意外,
又有些「果然是这样」的感觉,虽然降旗经常大胆且直率地说出「喜欢」一类的言语,但对方性格中容易害羞的部份实际上仍然存在著。
真是……出乎意料的直球啊。
在因为那几个字而无法克制地心神动摇的同时,
自己就已经被三振了吧。
赤司叹了一口气,找出毯子替睡在沙发上的对方盖好,在浑身酒气的男人脸上吻了一下,近乎温柔地低声道:「晚安。」
隔天早上,降旗醒来时,就如赤司料想的一样,
露出了饱受宿醉所苦的难受神情。然而,在看到赤司走进客厅的同时,
降旗立刻慌慌张张地道:「对不起,昨天回来晚了,还喝醉了,
是不是给赤司君添了麻烦?真的很抱歉……」
「没有。」赤司平静地道。
「是吗?那就好……」对於他给出的答案,降旗似乎隐约松了口气,「从计程车上下来之後的事情都不记得了,幸好没有麻烦到赤司君。」
「光树,
我说过我喜欢你吗?」
彷佛被他突如其来的言语吓了一跳,降旗完全愣住了,过了一会才支支吾吾地开口:「我……那个、赤司君好像……没说过……」
即使是当初刚开始交往的时候,面对著降旗率直的那句「我喜欢你」,赤司也只是含蓄地回了一句「我也是」,再之後,
也几乎不曾用言语直接表明过自己的心意,
虽然彼此都明白对方的感情,但是有些事情果然还是必须说出来才行,
要不然迟钝的恋人大概无法体会。
看著似乎开始紧张起来的降旗,赤司笑了一下,「即使你是个只敢在酒醉以後说『我爱你』的胆小鬼,我也还是喜欢你。」
再然後,对方的脸就完全涨红了,在短暂的诧异过後,露出了快要哭出来一般的激动神情。真是……只能用惹人怜爱形容了。抱住了恋人,赤司心中泛起些微几乎可以称得上愉悦的情绪。
(24)对方的衣物
醒来的时间是下午。
对一向律己甚严的赤司而言,
睡到这个时间才醒来是十分难得的。他坐起身,
感到腰部传来一阵酸疼,不由得有些无奈。虽然降旗向来懂得克制,但是昨晚两人都有些放纵,所以现在的些微难受其实也是自作自受。
赤司望了望四周,降旗似乎不在,自己的睡衣在昨天晚上就已经不能穿了,大概被降旗拿去清洗了,
看来看去只有床沿放著一件降旗的衬衫,赤司随手拿来披上,
因为口乾舌燥到喉咙都有些发疼,甚至也没有穿上其他衣物,坦然地走出了房间,来到厨房倒了杯水,喝了几口水後,乾涩的喉咙终於舒服了些许。
「赤司君?」身後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赤司转过身,平静地道:「早安。」
昨晚还压在他身上做出那些事情的男人在白天里彷佛失去了所有的攻击性一般,脸上带著略微吃惊的神色,「赤司君……怎麽穿著……」
「这个啊。」他低头看了看自己,一时之间,有些难以理解对方的诧异,「只是暂时穿上而已,怎麽了?」
降旗的神情并没有因为他的解释而平静下来,
反而露出了似乎想说什麽却又迟疑犹豫的表情,
不知道为什麽,隐约有几分难以启齿似的困窘姿态,赤司并没有感到不耐,
只是心中逐渐浮现些许困惑。
到底是怎麽了?
「穿著我的衣服……赤司君、真是……」
那是什麽意思。还来不及问出口,
降旗便已经匆匆走过来抱住了他,呼吸变得急促,在紧到让人有些不习惯的拥抱之中,赤司甚至察觉了对方的温度似乎比平常还要高一点的这件事。
「光树?」
「赤司君真是太犯规了。」降旗灼热的气息在他耳边拂过,彷佛无法忍耐一般的喃喃道:「就这样……只穿著我的衬衫,我……我没办法当作什麽都没看见啊。」
赤司顿了一下,
终於明白过来对方指的是什麽,一时之间,心里泛起了些许说不清到底该怎麽形容的滋味,
有点好笑,但更多的却还是愉快……只是这个样子就忍不住了,看来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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