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并没有生气,只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说起来,好像没有在白天做过这件事啊。」
这件事?什麽事?来不及问出口,降旗就已经被压在了下方,两手被对方往上一拉,扣在头顶上方。
「别动。」
咦咦咦?这是什麽情况!是是是要被侵犯了吗——虽然这麽想著,却奇妙地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牴触。虽然过去有过的经验都是赤司处於下方,但是仔细想想,
彼此都是男人,
对方想要主动也很正常。本来是这麽想著的,
但在赤司拿了一条领带束缚住他的双手时,降旗还是感到了些微难以言喻的陌生恐慌。
「赤、赤司君?」
「怎麽了。」
「不用绑著我也没关系的。」降旗说得有点艰难,也有些难为情,「不管你想要做什麽,我都心甘情愿,所以不必……」
「你以为我绑著你是怕你逃走?」
如果不是为了防止他逃离,
难道是为了玩什麽他不知道的游戏吗?降旗脑海中浮现一个又一个愈发荒谬的幻想,愈想愈是口乾舌燥,
最终头皮一阵发麻。
「不……不是吗?」
「不是。」赤司答得平淡,
「别动,让我来。」
降旗吞了口口水,近乎悲壮地道:「我知道了,赤司君。」
谁也不知道,现在的降旗,已经悄悄在心中做好了为了恋人舍弃一切自尊与底线的准备。
然而……事情的发展跟降旗预料的截然不同。
恋人跨坐在自己的腹部上,丝毫不觉得羞耻,
也完全没有犹豫地褪下了睡衣长裤及里面的短裤,
虽然上半身的睡衣刚好遮住了下腹处的部位,但既然已经知道那底下没有任何遮掩,降旗实在难以维持心平气和的状态,
不知不觉,下半身已经有了反应,从赤司微妙的神情来看,对方也发现这件事了。
真是丢脸。毫无自制力的自己真是没用。
即使心中已经困窘到无法直视对方了,降旗却仍努力维持著镇定的神态,全然没意识到自己耳根不正常的颜色已经泄漏了真相。
「真冲动啊。」
明明只是平淡到听不出任何情绪的言语,
却让降旗愈发面红耳赤,即使那并非指责,也让他多少有些无地自容,只能有些心虚地低声为自己辩解:「我也还年轻嘛……」
「是吗。」伴随著这样的言语,赤司的手隔著薄薄的布料握住了那个起了反应的地方,
若无其事地抚摸著,并不像是刻意抚弄,更像是在确认形状与体积一般,在片刻之後,
降旗已经开始气息不稳,下身在对方的碰触过後,最终胀痛到难以忍耐的程度了。
如果可以,真想宣泄出来。但是不行……这才只是开始,而且赤司也绝不是那麽希望的吧。降旗这麽想著,屏住气息,忍耐著下身过於难耐的快感。
「很舒服的样子啊。」即使是处於这样的情境,
赤司的语气却一如以往淡然。
「赤司君……不要这样……」降旗压抑著喘息,感到浑身都在发烫。即使心中很明白,
以自己的力气要挣脱对方并不困难,但他却依然没有这麽做,只是顺从地躺卧在原处。
「你是在拒绝我?」赤司皱起眉,手也松了开来。
「不是……不要只有我这样,
赤司君也……」因为方才过於强烈的刺激,降旗几乎有些语无伦次地道,「比起我的事情……更希望赤司君……舒服……」
赤司并没有给出任何回应,降旗感到有些奇怪,不由得抬起了脸往上望去。
「赤司君?」
「……没事。」
对方在顿了一下之後这麽答道,脸上却露出了彷佛说著「真是拿你没办法」一般、似乎带著些微纵容一般的无奈神情。
因为感到困惑,正想说些什麽时,降旗就被对方近乎突兀的举止吓了一跳。赤司拿出了润滑剂,即使动作看起来并不熟练,却还是把沾上了润滑剂的手指往他自己的两腿间伸了过去,大概是在进行扩张。因为疼痛的缘故,赤司的眉毛紧蹙著,露出了少见的有些难受似的神情。
对方究竟是在做什麽,不是要主动吗?
来不及把心中的疑问说出口,
赤司就已经解开了他的裤头,
握住了那个器官近乎温柔地搓揉,
再然後便就著跨坐在他身上的姿势,让那个物事有点艰难地埋了进去。胀痛的部位陡然被温暖的地方包围,降旗浑身一抖,一时之间,简直有种难以忍受的煎熬感觉。
想要进入到更深的地方。但是那样会弄疼对方。这两种相互矛盾的想法,让已经丧失了大部份理智的降旗无端地焦躁起来,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行动。
「嗯……」
身上的人发出了细微的声音,
明明是跨坐在他身上,却有些不适应地蜷起了身躯,忍耐著疼痛一般,甚至连气息都变得不太平稳。过了一会,
那个人终於开始动了起来,发出了有些隐忍低哑、却又耽溺於愉悦一般的声音,降旗想看对方的神情,却被赤司的神情吓了一跳。
白皙的脸上泛著潮红,眼眶也有些发红,
对方露出了难以言喻的神情。如果不是降旗一厢情愿的误会或者过於自我感觉良好的话,那样的神态……似乎可以用满足与兴奋来形容。
「光树。」赤司的声音全然失去的往常的淡然,
甚至隐约有几分颤抖,「你……不喜欢这样吗?」
「不是。」降旗赶紧辩解,「我以为……是赤司君想要进入我,所以……」
「别开玩笑了。」赤司停下了动作,
彷佛有些不悦,「为什麽我非得要做那种事。」
「咦?」降旗愣住了。
「弄痛你的事情,我不会做,
也没有必要做。」对方断然道。
降旗有些犹豫,「但是……」
「别说了。」赤司用一个吻堵住了剩馀的言语。
在被吻住的那一瞬间,降旗终於明白对方的话是什麽意思:赤司并不是对降旗不屑一顾,也绝非对降旗全无兴趣,而只是选择不那麽做罢了。这个人跟自己是一样的……降旗希望让赤司舒服,并不介意是以怎麽样的形式进行,而赤司也是抱持著同样的想法,
才会主动地让他拥抱。
就只是这样罢了。
明明是简单到不必用更多言语解释的道理,
在明白这一点的同时,
降旗却突兀地笑了起来,著迷而近乎贪婪地凝望著跨坐在自己身上的人,
想要把对方的每一个细微的部份都刻到眼底一般,
深深地凝视著。
「笑什麽?」
「不……忽然发现,我真是幸福啊。」
「未免发现得太晚了。」赤司露出了近似於微笑一般的神情,即使眉头还紧紧蹙著,脸上的潮红却愈发明显,连耳朵都泛起了鲜艳的红色。
害羞了吗……虽然很想这麽问,但还是算了吧。降旗这麽想道,
在恋人又一次开始动作时,
全然放任自己沉溺到对方带来的愉悦之中。
(12)偷听对方的通话
因为发现得太晚,想要离开时已经来不及了。
降旗听到身後传来熟悉的对话时,整个人简直是僵住了。这间店里的位置多半是足以容纳四人的座位,中间则以布幕隔开,
如果不是听到了对方的声音,降旗真的想不到自己认识的人也会出现在这里。
下课以後,降旗被熟识的同学带来这里喝酒,对方失恋了,一副难过到了极点的模样,降旗也只好陪著对方,然而没想到同学酒量异常差劲,
才喝了两杯啤酒就趴在桌上睡著了,
这倒是让降旗有些为难,正考虑著要不要请店员帮忙把人扶到计程车上时,就听到旁边的布幕後方传来了赤司如往常一般淡然的嗓音,他登时就愣住了。
其实仔细想想,会出现这种情况并不奇怪,
这里是他们两人也一起来过的店,只是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听到赤司与别人的对话,这让降旗有了一种自己在偷听恋人说话的愧疚感。事实上,
并非他刻意要偷听,而是後面的人根本没有在压抑音量。
「到底怎麽样了呢?赤司君。」略微担忧的女声传来,「哲君好像很担心,虽然现在在外地,却还特地打电话回来拜托我帮忙呢。」
「什麽都没有发生。」赤司语气平稳,带著些微安抚的意味,
「不必担心。」
降旗听到这番对话,才意识到跟赤司说话的人大概就是当初帝光时期的球队经理,桃井五月;而对方口中的哲君,想必就是黑子了。现在回想起来,当初自己因为与赤司有了争执,
而传了邮件向黑子倾吐心事,後来却忘记向对方回报事情的结果,
想必对方还在担心著这件事情,所以才辗转请朋友打探这件事吧。
降旗心中感到有些歉疚,
决定等会就传邮件告诉黑子,已经不必为他们担心了。事实上,因为後来自己做出了蠢事,传错了邮件,意外地让赤司得知了自己原本拼命隐瞒的心意,两人之间的误会也已经因此解开了。
「……啊,抱歉,我去接一下电话。」轻快的手机铃声响起,桃井带著歉然的语气这麽说道,
似乎是暂时离席到安静的地方去接电话了。
「你到底在想什麽啊,赤司。」
一个低沉又有些不耐烦的声音响起。降旗想了一下才回忆起来,那是名叫青峰大辉的男人的声音。听起来,隔壁似乎就只有青峰、桃井还有赤司三人而已,在桃井离开後,青峰似乎终於有了些许说话的兴致。
「大辉,你想说什麽。」赤司平静地回应。
「所以说,你为什麽会跟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