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Gin顿住。
他不必说了。
因为从身后闪出的Vodka和他手中的人更形象直观的说出了他的话。
被枪抵住的……一抹茶色。
60
60、没有胜算的彼此对峙 。。。
灰原哀直到走出东都环状线新宿站的出口才猛然意识到,自己竟然真的就这么莽撞的跑了出来。
不,其实不莽撞。相反的,灰原哀还非常的谨慎和观察入微。
比如她查到了服部平次来东京的飞机班次,比如她伪装成阿笠博士打电话询问毛利兰江户川柯南是否在家。
“小兰啊,我刚出门回来,怎么没看见柯南。他回事务所了么?”
“没有啊,柯南他昨天晚上就去你那儿了,不是说大概是后天回来么?”
“没什么,我只是问问。大概是跑哪儿玩去了吧。”
毫无疑问的,这段话暴露了江户川柯南将于第二日——也就是今天行动的时间。
追踪眼镜被藏起来了也无妨,她在他随身携带的手表上动过手脚。
在电脑前确认了目标的确是向新宿附近移动,灰原哀抓起私下里制作的具备追踪功能的眼睛飞也似的奔出。
灰原哀不知道为什么当这件事真正的摆到自己面前,过去所有的一切犹豫、退缩、逃避、丧气统统消失得无影无踪。
即使走到医院门口的时候,腿都已经打颤地快要难以支撑身体,都还记得压低帽子,装作若无其事的走进。
她明明是害怕的不得了,明明是恐惧得全身发抖,明明说过她相信他能做到,明明下定决心不重蹈覆辙,明明知晓给不了什么帮助,明明告诉过自己那是拖累。
也依然咬紧牙关,不肯回头。
灰原哀躲在拐角,自逃离组织之后第一次站在离Gin如此近距离的地方。
她尽可以逃跑,趁Gin还没有发现她。
可她没有,她拾起了被Gin扔在地上的红外套。
理智开始疯狂的叫嚣起来。
Sherry,你看,这是怪盗基德故意留下来让Gin发现的线索,他们对组织的到来是有所准备的,你根本不必继续呆在这里,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宫野志保,你必须得离开,他们计算了那么多,就连那个魔女都坐在门对面的咖啡店里参与这次行动,你也得遵守游戏规则。
灰原哀,这件红外套是警告,你知道的。那个手表上的发射器都被贴在这上面,还有什么可以怀疑的,快点离开!
快走啊!
Vermouth根本就已经看到你了,还不快走?!
她用手抵住墙,跌跌撞撞的避开沿途的监视器,跟上那穿着一袭黑衣的三人。
她听到Vermouth问:“离下一班还差半个小时左右,我们从外面的出口进去?”
“不必,Bourbon已经帮Chianti和Korn化了妆,扮成我们两个进入。”
“……”
“我们只要在这里守株待兔就好。”
灰原哀忽地瞪大眼,那一瞬间她明白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她有些不稳的掏出手机,录下了Gin有些模糊但扔能辨认的话发送到了茱蒂的语音邮箱。
按下发送键,她透过梳妆小镜里的景象看到Gin有些疑惑的用锐利的眼神四下扫射,小心的收起手机屏住呼吸。
早已试着打过工藤新一或者江户川柯南的电话——是关机状态。她便明白他们必然是靠着小范围的通讯设备联络的。
可灰原哀不知道小泉红子的电话。
于是只能难熬的等待。
她已经逃不了了。
——她早已不愿逃了。
这样的觉悟,来的如此突然也如此清晰坚定。
所谓勇气,并不需要找理智作为借口粉饰。
那是正视自我,愿意付出生命也要证明的勇气。
那是走出由自我构筑的牢笼,冲破束缚的勇气。
灰原哀害怕的根本不是什么Gin,Vermouth亦或者Boss和组织。
她害怕的是她自己。
是那个叫做宫野志保和Sherry的自己。
她缺乏的,不过是鼓起面对自己和属于自己的那份过去的勇气。
宫野志保就是灰原哀。
两者本是一体,无可逃避。
所谓勇气。
不是浮夸的流于口头,而是应当付诸于实践。
可以狭隘的理解为——为正义挺身而出,可以为此添加救人是不需要理由这样的解释。
无论如何,勇气这种东西从来不是口头说说而已。
灰原哀牢牢的盯住刚刚从药房里钻出就被三把枪对上的世良真纯和服部平次。
当服部平次猛地将世良真纯往旁边一推瞬间引发混战时,悄悄的挪动脚步靠近。
她看到服部平次用手臂挡住一颗射向世良真纯的子弹,世良真纯含着马上就要掉落的眼泪拼了命的往前跑。
Gin举起狙击枪对准……
她猛地丢出手里的小梳妆镜,玻璃碎裂的声音很轻却足够意外,轻而易举的吸引住了Gin的声音。
她拿下帽子。
她看到服部平次和Vermouth眼中难掩的震惊,世良真纯消失在拐角。
她用前所未有的镇定向金发男子打招呼。
“好久不见,Gin。”
然后,她看到那抹熟悉的戏耍猎物随时要将其撕裂的残忍的微笑。
那笑容愈来愈大,和主人一样肆无忌惮的嘲笑灰原哀的愚蠢。
但灰原哀始终平静。
Gin的笑异常突兀的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黑洞洞的枪口。
“很好,你来的正好。倒是省去了我还要去找你的时间。”
灰原哀回了一个不输于他的讽刺笑容:“怎么,不杀我么?”
“如此轻易的杀死你未免太对不起我们难得的相见……不是么,Sherry?”
“组织找了二十年的我父亲的磁盘,你无法破译。”她毫不客气的指出症结。
Gin脸上的笑容冷了几分:“现在刺激我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有何不可?我说的不过是你不能反驳的事实。”她迅速的反击。
金发男子微一挑眉,狭长的双目被掩在额际的刘海下,辨不清神色。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若有所指的说:“倒是许久没见你这么伶牙俐齿的模样了。”
灰原哀笑了,真心实意的,不带一丝阴霾。紧接着,她的身上的气势竟是节节攀升,唇边的笑容亦是染上了一丝与Vermouth有些相似的妖异。
“Gin,是我自己站在这里。”
那一刻,银发女子神色晦明。
世良真纯成功逃走,服部平次手臂受伤被擒。而她则被Vodka抵住太阳穴扣在门后。
不久,她听见名侦探的声音。
于是她被Vodka拉到了门前。
坦然迎上名侦探震惊的眼和怪盗紧蹙的的眉。她眼中极快速的掠过一丝愧疚,须臾便恢复平静。
江户川柯南用余光迅速扫遍全场,暗暗记下众人的位置,接着气急败坏的向灰原哀吼道:“我不是说过,叫你不要来么?!”
灰原哀脸部的肌肉不自然的一颤:“抱歉,这是我的决定。”
“你——!”
“好了,你们叙旧就先告一段落。等到阴间再继续吧。”Gin不耐烦的打断名侦探的话,“现在,把破译文件的方法告诉我。”
他说完又用力抵了抵服部平次的太阳穴。被冰冷的枪口刻出一圈明显的紫红印记的黑皮肤侦探咬住下唇,一言不发。
黑羽快斗笑了:“原来你是觉得我们的命可以作为逼供的砝码才好心的没有在第一时间杀我们吗?你就不怕在四对三的情况下,我们翻盘么。”
“四对三?一个残废,两个小鬼,一个耍猴戏的小偷?”Gin哈哈大笑,“像这样的翻盘?”
他说着,对着服部平次的腿部就是一枪。
“呜——”
“服部!”血液迅速的染透下裤,名侦探的掌心抠出了四个流血的弧形。
黑羽快斗扯了扯嘴:“杀了我们又如何?Gin,你以为你能活着走出这里吗?”
“我相信,很快这外面就会有不少的警察。”
“哼,不过是群蠢货。”Gin嗤之以鼻,“你的筹码就是那么些连面也没露的东西?”
有帮手在监视外部。
黑羽快斗很快意识到这一点。
“而且,你觉得警视厅的人赶得来么?”金发男子饶有兴味的等着黑羽快斗的下一句话。
……
内贼!
黑羽快斗不由收紧手:“你猜的不错,我的筹码可不止这些。”
“哦?”
“世良现在恐怕已经把名单交到FBI的手上了。”黑羽快斗咧开嘴,“不好意思,那名单可不需要什么所谓的破译。”
“……”
“而且,如果我没料错的话,赤井秀一此刻已经和FBI的联系上,并且拜访了你们在东京的驻地吧。”
“真抱歉呐,从一开始我们就只是诱饵罢了。”
Gin却仿佛置若罔闻:“这种小伎俩,你以为就能骗得了我?那个叫世良的动作可没有那么迅速。至于赤井秀一——哼,我倒是想知道,他从哪儿带的队。”
灰原哀却在此刻插了嘴:“这点我也许能做个补充。很不巧,半个小时前我发了条语音给茱蒂,相信应该早就已经收到了吧。”
Gin的脸有一瞬间扭曲,但很快又镇定自若:“……想要拖延时间?寻找……所谓的机会?”
怪盗和侦探同时沉默了下去。
他们听到了身后传来的两个人的脚步声。
是Chianti和Korn。
终于……还是来了。
黑羽快斗抱着名侦探,朝着Gin和门之间的方向挪了几步,避开了两个狙击手直挺挺的枪杆。
五对四。
服部平次还受了伤……他们没胜算了。
黑羽快斗的后背已然被冷汗浸湿。事情发展到此刻,有太多超出掌控的意外。
他一边疯狂的思考解脱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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