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慌失措的Cecilia,也开始狂奔起来!
谁知,在一旁电话亭里打电话的一个看似普通的人也向他们冲来!接着是四周一些稀稀拉拉的行人,全部都是壮汉,冲上来用铁一样的手臂想要抓住Cecilia。
慈郎把护在身后,一脚踹开一个家伙,扯住她的手臂就想冲出重围。可是慈郎这样纤细的小男生哪里是那些家伙的对手!简直就是一个又一个的桦地啊!
一个戴墨镜的高个子男人利落地说道,“Listen; little guy; we won't hurt you if you go away now。(听着,小子,如果你现在马上离开我们不会伤害你。)”
他们被包围在一个圈子里,慈郎紧张得一动也不敢动。Cecilia瞪大了眼睛,全身发抖。慈郎努力使声音听起来镇定一些,“他们是什么人?他们要杀你吗?”
Cecilia点点头,一遍又一遍机械地重复着,“我会死……我会死……我会死……”
“Hey; guy; we don't want to hurt you。 Actually; that bitch is a murderer; do you know?(嘿,你,我们不想伤害你。其实那个婊/子是个杀人凶手,你知道吗?)”一个吊儿郎当的男人笑着问他。
慈郎纯洁无辜地眨了眨眼睛,“Sorry; I can't understand you。 Can you speak Japanese?(对不起,我听不懂。你能讲日语吗?)”
“She is a murderer。 A killer。(她是一个杀人凶手。是个杀人犯。)”
“killer(杀人犯)”!这个单词慈郎认识。他诧异地转头看了看眼神飘忽躲闪的Cecilia,问道,“他们说的是……?”
她大声地尖叫起来,“No! I am not! I am not!(不!我不是!我不是!)”
“She deserves to die。 Can you understand?(她该死。你听得懂吗?)”
那个戴墨镜的男人大声怒吼起来:“**** off! Begone!(滚开!)”
慈郎不再执着于和他们的对话,而是震惊地看着Cecilia。
那个戴墨镜的男人显然没什么耐心,低沉着声音道,“You can go away now; or go to hell!(你可以现在马上离开,或者去死!)”
Cecilia全身抖得像筛糠一样,她抓住慈郎的衣袖,面色苍白地唤着,“救我……救我……求求你……求求你……我还不想死……我……我真的……真的不想死……”
慈郎轻轻地拉开她的手,拨开,在她乞求的眼光中走上前去,“Sorry; I didn't know that she is such a bad girl。 I'll go away now; and you can send her to the police。(抱歉,我不知道原来她是个这么坏的女孩。我现在就离开,你们可以把她送去警察局。)”
“Good; we won't hurt you; just go away。(很好,我们不会伤害你,走吧。)”
“I'll keep my mouth shut。(我会守口如瓶的。)”慈郎冲他们一笑。
那个吊儿郎当的家伙笑起来。黑衣人给他让开了一条路。
“Well; actually I hate her very much。。。(其实我很讨厌她的……)——出租车!!”慈郎忽地拉起Cecilia的手冲向了一辆路过的出租车,从他们让开的地方冲了出去。
那些人显然愣住了,连Cecilia都没有反应过来,任凭自己被拉上了出租车。“随便去哪里,只要甩掉后面那些人!他们是坏人!!大叔,救救我们!!!开得越快越好!!!!”
“What the **** do you think you're doing?! Go! Go!! Catch them!!! ****!!!!(你们他妈在干嘛?!追啊!追!!抓住他们!!!他妈的!!!!)”
“Shit!(= =懊恼语气词)”
Cecilia惊魂未定地抓住慈郎的衣角,“你……你……你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慈郎一直在往后望,忽地转过头坚定地望着她,“因为……因为——我是男人!!!”
“会……会死的啊!他们是真的要杀了我!!”
“那又怎样?让我丢下你?……这种事情,我才做不来。”
“白痴!没有我你和景吾就可以理所当然地在一起了啊!明明……明明是我破坏了你们的感情……明明是我这个累赘拖累了你们……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救我?!”
慈郎有些愤怒,可是看到她之后又莫名其妙了,“你哭什么?现在有什么好吵架的,甩开他们才是重点啊!糟糕……他们追上来了……大叔,能不能开快点儿啊?!”
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传过来,“小子,看清楚再叫!”原来是个粗犷的嘴里还叼着烟的大妈,她额头上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小子,罚单你帮我付吗?”
“罚……罚单?没问题……”
“老娘我就闯红灯了!”她一踩油门,哧溜一下溜了好远,“小子,我看你面善,相信你是好人,可别骗我!”
“当然不会……”慈郎也急得满头大汗,只见身后两三辆黑色的车也急速地跟了上来!很显然他们的车子速度极快,但是这位大妈在东京混了不少年,这经验可不是吃素的!只见她左拐右拐穿过无数大街小巷,连后视镜都擦到墙身亡了,终于他们身后已经空无一车,三个人都吁了口气。
“现在……怎么办?”慈郎望着Cecilia,问道,“那些人到底是谁?他们不会就此作罢,你肯定还是很危险。”
“我叫景吾来接我们好了。”她掏出手机开始拨号,没有注意到慈郎的眼神黯了黯。“喂?景吾?我妹妹派人来追杀我了!嗯……嗯……慈郎也在我这里……你别激动……我们都没事。我们现在在一辆出租车里。嗯……你快点啊!哦对了……阿姨,这里是哪里?”
大妈悠哉悠哉地在小巷里前进,“啊?这里?”
“嗯,这里是哪儿啊?”
“呃……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糟……糟了!!”忽地有两道闪光灯打过来,无比刺眼,一辆熟悉的鬼魅一般的黑车向他们驶来!大妈立刻踩下油门,然而在窄窄的小巷中,那辆车竟然视死如归地向他们撞来!
“啊!!!——”
“小心!!你——啊!!”
两车相撞,火花四溅。车门被甩开,Cecilia被抛了出去,狠狠地撞在了墙上。打给迹部的电话还没有断,对方焦急无比得仿佛要哭出来,一遍又一遍地问着“怎么了怎么了你们怎么样了”却毫无回答。
Cecilia眼前一下子就黑掉了,但是渐渐地恢复了意识。她轻声嘟囔了声“我没事”,听到迹部着急的“那慈郎呢”之后霎时呆掉。大片大片的血。她的声音开始颤抖,忍不住低泣起来。
“怎么了……”迹部的声音也开始颤抖。
她跑过去,伸手透过被震碎了玻璃的窗户去探阿姨的鼻息,接着就大声地哭了出来,“阿姨!阿姨你有没有怎么样?!阿姨!!!阿姨你醒一醒啊!!!!!”
“慈郎……慈郎他……他怎么了?”
“慈郎!慈郎!!慈郎你还好吧?!慈郎!!!!!”Cecilia面色苍白地去探他的鼻息,还好……还活着。忽地,那鼻息停止了……“呜呜呜呜!!哇哇哇!!!慈郎你坚持住!!你坚持住啊!!!慈郎!!!!!——”
她很清楚地记得,最后一秒,是他,推开了她。
“慈郎!!!!————”为什么……为什么对于她这么个素昧平生甚至是伤害了他的人,他可以做到如此地步……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人们对于这命运……竟然毫无招架之力……“为什么……为什么……”
“慈郎……慈郎!!!!!你醒一醒啊!!!!!”
电话那头迹部的心,彻彻底底凉了。
“白痴!!快点叫救护车啊!!!!”迹部终于反应过来。
“救……救护车?我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啊……”Cecilia极其无助地说道。
“你这小姑娘……吵死了。”大妈打开车门,踉跄了一下走出来,皱了皱眉,擦了擦满胳膊的鲜血,“……那个小子怎么样了?”
“他……他还没有醒……阿姨!阿姨你怎么办?!你流了好多血!!!”
“血……?”她怔忡了一下,接着嘴唇颤抖地半跪在了地上,“这……这不是我的血……”
Cecilia的呼吸仿佛都要停止,她用微弱的手机屏幕的亮光照向车内的慈郎,只看见一片触目惊心的鲜红。“啊!!!!慈郎!!!!!慈郎!!!!!——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阿姨也愣住了,连忙掏出手机拨打了120。
“慈郎……慈郎……”她捂住嘴巴,难过得几欲要昏死过去。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可以为她做到这个地步!!
她的眼泪一滴一滴滴落在慈郎毫无生气的脸庞上,忽地那纤长的睫毛颤了颤,慈郎痛苦地睁开了眼睛。“你……你怎么又哭了……Celia……”
“你醒了?!慈郎!!我马上救你出来……”
“我的腿……被卡住了……一时半会儿出不来……”他的声音十分细微,眼皮也沉重得好像抬不起来,“咦?好多血……哦……是我的……吗?阿姨……怎么样了?”
“臭小子!你给我好好撑着!!不然……不然我的罚单怎么办?!”
“Celia……你没事吗?”
“呜呜呜……我叫Cecilia……”
“……随便啦。我好困呐……今天都没怎么睡……我先……我先睡了……到……到了医院再叫我……”
“慈郎!!慈郎!!!”她小心翼翼地摇着他,“你……你绝对不能睡啊!你绝对绝对不可以睡过去!!慈郎!!!你不要睡啊……你不要睡……呜呜呜……”
“……真的好困啦……让我睡一下……”
“芥川慈郎!!!!你要是敢睡过去本大爷绝对不会原谅你的!!——”从Cecilia的手机里面传出了那么熟悉的声音,让慈郎昏昏沉沉的脑袋有了一丝清醒。
“小……小景。”他艰难地唤出这个声音。
对面的迹部正开车驶向他们的所在地。迹部不愧是迹部,凭着那周边特有的叫卖声立刻知道是有独特夜市的——菊花町(= =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