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清夏收回手接听,“喂,爸?”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来啊?”不会被秦城那小子绊住了吧?他冰清玉洁的宝贝女儿若是给那花花公子染指他这辈子真要死不瞑目了!
“呃,已经到岗亭这边了。”
宫爸爸松了口气,“那就好。”
宫清夏放下手机的时候,岗亭保安已做完认证检查,放下了道闸,挥动手中旗帜,示意车辆驶入,宫清夏转首看了看楚幼姬,抿了抿唇,发动了车子。
十分钟后。
“这是……幼幼?”
从别墅里迎出来的宫氏夫妇看到女儿将车倒入车库后抱了一个人下车,又是吃惊又是好奇,走近一看认出是楚幼姬。
宫清夏淡淡看父母一眼,示意他们说话小声些,两老忙把嘴巴闭上,让到一边,给女儿进门。
走进玄关,宫清夏蹲下身,将小女生的身体放到膝上,一手扶着拥着她肩,另一手帮她脱去脚上的帆布鞋,随后站起身,两脚互助熟练地脱掉自己的高跟鞋,将小女生抱上楼去。
宫妈妈不解,“客房在一楼呀。”
宫爸爸也歪着脑袋一脸不可置信,“她这是要把幼幼抱自己房间去?”
他家女儿从小人不沾,在襁褓中时,除了父母和祖父母别人都不给抱,若是硬抱她在怀,她便一边挥着小手蹬着小脚使劲挣扎一边裂着小嘴“哇哇”大哭抗议,直到人家放下她为止;长大上幼儿园后更是变本加厉,一脸冰霜拒人千里之外,从来没听说她交过小朋友,在国内尚是如此,后来到英国留学,就更不用说了……所以说今天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好奇心太过强烈,夫妇二人当下对望一眼,几乎同时拿脚走向螺旋形楼梯——这样大的奇事必须得上楼看个究竟。
轻手轻脚来到女儿虚掩的房门前,夫妻二人脑袋一上一下叠在一起探了进去,迫不及待地闪目向房内观看。
只见女儿掀开洁白的床罩和被子,轻轻将楚幼姬放到床上,给那孩子脱掉外套和裙子,坐在床首凝视那孩子小脸片刻,这才拉过被子盖上,站起身来……
糟糕,清夏走过来了。
两夫妻看到这里心中大呼不妙,可惜为时已晚。
“……”
宫清夏推门出来,看到父母背对自己蹲在墙角,似乎在找老鼠洞钻的样子?
“喔呵呵,”宫爸爸站起身,“你妈说楼上有卫生死角,我们正在检查。”
宫妈妈也立起身来,“是啊是啊,我都说我自己来看看就好了,你爸非要陪我一起……”
“呃,”宫清夏没等宫妈妈说完,便向房内指了指,“我是不是该把她抱到楼下客房去睡才对?”
“这个……”宫妈妈看了宫爸爸一眼,摆手笑道,“不用,睡在你房里挺好的,她虽然比你小了八岁,可毕竟是你的老板……”
“喔,”宫清夏打断空投了结论后忙着乱石铺路的宫妈妈,“我还没吃晚饭。”
“哎呀,怎么不早说,我去给你准备。”
“我也去。”
两夫妻一溜烟遁下楼去。
“……”
宫清夏一脸黑线。
某座小公寓内。
周小乔晃着白皙的脚丫趴在床上,面前摆着一台笔电,正在看一本名为《此间的春秋》网络小说,没错,正是她一心要找的苏郎——萌若正在连载的作品。
萌若之前写的书,除了处女作外其它几本也都出版了,她都一一收入囊中反复阅读,并时刻关注这本连载中的最新作品。
《此间的春秋》故事大背景是在春秋战国时期,但此战国又非彼战国,虽然一样是东西周对峙、小国林立、大国争雄,但整个时代的科技发达程度甚至比现代还要先进些;小背景则是齐国一座女子书院,比较好笑的是这个书院的学生会,萌若不但给它取了“惜福堂”的名字,还给学生会设立了工部、礼部、户部、秘书台、御史台、上林苑六部,整个故事笑点不断,情节跌荡起伏引人入胜,最难得是萌若的文笔,典雅流畅,自成一家。
“啊哈哈……”
周小乔看到好玩的地方笑的在床上打滚。
手机偏偏在这个时候不合适宜的响起。
周小乔接听后没有好气,“喂?孔雀女,大半夜的你干嘛啊?”
古丽婕,“我能干嘛?自然是说暴君的坏话。”
周小乔蹙眉,“可是我没心情听诶。”
古丽婕,“那也得勉强忍着。”
周小乔头上蹿起火苗,“凭什么啊?你这人真奇怪。”
古丽婕,“数落了我更要听了”,不容分数将晚上的事说了一遍,“你说暴君可不可气。”
“等一下,”周小乔拿纤手抚了抚额头,理了理思路,“说句公道话,这件事根本是你的处理方式有问题,跟宫清夏好像没有什么关系。”
“哎我说,”古丽婕脸上面膜顿时皱掉,“你究竟是站在哪边的?如果不是暴君硬派给我那个任务,我能那样做吗?”
“宫清夏是给了你任务,但并没有让你把人家打晕啊,”周小乔掐起腰,“而且你把那晕倒的家伙拖进烧烤店趴着,自己在旁边大吃大喝——整件事究竟是吃亏在哪里了啊?”
“烧烤很贵的好吗?我为此钱包大出血了啊!而且我一直在减肥,结果一晚上给吃回来了!你说我惨不惨?这难道不是暴君的错吗?”
周小乔,“……”
作者有话要说: 萌若是幼幼的笔名,大家知道的吧?(*∩_∩*)
【众:(‘^′) 你不说我们怎么可能知道啊?!拍飞!】
【谢谢各位童鞋滴花花,(^o^)/ 】
【也谢谢三三和吉林新源机修厂的霸王票】(某个昵称已经深深印在小苹果的脑海
☆、二十章 不活了
宫宅。
宫清夏坐在餐桌旁,面前摆着宫妈妈为她准备的晚餐,果仁三明治,烤牛肉,蔬菜沙拉。
虽然回国已经有一段时间,她的饮食习惯还是英式的,如果是一家人一起吃饭或是家里来了客人,宫妈妈并不会特别照顾她,但像今晚这样只有她一个人用餐,宫妈妈还是会按她的喜来做。
“妈,做一份紫薯松糕。”
宫清夏拿起果仁三明治咬了一口说道。
宫妈妈正在解围裙的手停了下来,“晚上要熬夜啊?”晚饭还没吃完又想着点心了。
宫清夏没有回答,宫妈妈也没再问,重新系上围裙,开始忙活,反正明天是周末她不用上班。
“二十五分钟后就好,”将松糕放进蒸锅后宫妈妈解下围裙,“哎,我真是欠你和清寒的,怪不得人家说孩子都是讨债鬼。”一边说一边拿手捶着腰走了出去。
“咝!”
松糕蒸好后,宫清夏端起蒸笼将之倒扣出来,结果给烫到,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甩了甩手。她二十四年人生从未染指过类似活动,今天是破天荒头一遭。
学着记忆中宫妈妈的样子,将松糕切成四块,取下一块放入干净的盘子中,想了想,蹲下身打开料理台下一个厨柜,用勺子从几只透明的泡菜坛中各取了一些泡菜出来,精心切成片状或条状,在盘中的松糕旁对面摆成好看的图案,之后又冲了一杯牛奶。
将松糕和牛奶分别放进双层保温盒中,盖上盖子,提着盒子来到楼上。
原来姐姐的卧室长这样子呀……
楚幼姬坐在床头,转动生动活泼的黑眼珠打量着卧室的摆设,眸光比头顶的水晶吊灯还要亮晶晶——本来在车里装睡着只是希望到家的时候姐姐抱她下车,没想到竟给宫清夏载到宫宅并睡到了姐姐的床上,真是意外之喜,万千之喜。
……有脚步声走来!
楚幼姬如小白兔般警觉地竖起耳朵,立即躺下身子,拉过被子把自己盖上,闭上眼睛装睡。
果然,卧室门被推开,很轻的脚步声来到床前,熟悉的香味漫入鼻中。
满心以为是姐姐洗了澡来休息,可是那脚步在卧室停留不过几分钟便离开了。
咦?姐姐怎么又走了?
楚幼姬好奇之下睁开眼,发现屋内光线变的昏暗——头顶的组合吊灯已经熄掉,只有床头的台灯亮着,而且调的很暗。
心里被失落感侵占,楚幼姬一揪儿小嘴噘起成一个委屈的弧度,偏偏这个时候肚子不甘忍受饥饿,“咕咕”地抗议起来。
到这时她才想起自己没有吃晚饭……饿着肚子独守空房的感觉真是一点也不好过呢……凄楚地想着,小脑袋无奈地歪到一边,目光无意间落在床头柜的保温盒上,瞳孔瞬间放大了——这个盒子之前是没有的,是了,一定是姐姐刚才拿上来的。
一骨碌爬起来,仔细一看,盒子下压着一张纸条——“饿醒可以充饥”。
原来刚才姐姐是给我送吃的来了。
楚幼姬小脸瞬间笑的花儿一样,坐到床沿,将台灯调到炽白,打开盒盖,洁白的圆盘中一块浪漫的紫色,旁边是由颜色不同的泡菜摆成的花朵图案,光是看着便觉秀色可餐,拿起刀叉切了一块松糕放到嘴里,说不出的松软可口。
大约五分钟后。
“好吃吗?”
卧室的门被推开,淡淡的声音响起。
楚幼姬正端着牛奶在喝,闻声抬头,看到宫清夏站在门口。
“……嗯。”
宫清夏走进来,“那,多吃点。”
楚幼姬机械地点点头,“嗯。”某种程度上说还处在发呆状态。
宫清夏在楚幼姬身边坐下,“在车上睡觉舒服吗?”
有陷井——不论回答“舒服”还是“不舒服”都代表没睡着。
楚幼姬眨巴眨巴眼,“……我真的睡着了,那个时候不知怎么很困……”说了一半发现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便语塞了。到这时才觉悟——其实这个问题睁大眼睛装傻才是最佳答案。
宫清夏唇角勾了勾,发问时并没有看楚幼姬的眼睛,此时视线依然放在别处,倾身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取了一盒纸巾抽出一张,轻轻拭去镶在小女生粉嫩唇瓣周边的牛奶胡子,发现小女生的唇很薄,下唇微微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