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回去?”宫清夏淡淡地问了一句,面上波澜不惊。
七十一层有古丽婕专用房间,留宿与否,其一向随心所欲,宫清夏并不去在意。
“如果我没记错,”古丽婕踩着一双细高跟,站成三七步的架势,“你好像有段日子没回家了。”
“不愧是我的天字第一号秘书,”宫清夏唇角扯了扯,“对我生活起居了如指掌。”
“真是过奖,”古丽婕走到宫清夏身边,“每天看你把一大束蓝色玫瑰送去洗手间做芳香剂……秦城对你还真是痴情啊。”
“觉得可惜我可以把那些玫瑰转送给你。”
“谢谢,”古丽婕拨了拨胸前卷发,“我不希罕人家转送的玫瑰,”停了停,“不过每当想到那个花花公子居然对我不感冒,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所以说我会收到那些玫瑰其实是因为你的失职,”宫清夏原本计划让古丽婕去摆平秦城,“每天打扮的喷火至及,叫公司的雄性都看脱窗,但是并非每个男人都喜欢被烧成灰烬——如果你肯打扮成千依百顺的清秀佳人,秦城一定会爬到你脚下舔你的脚趾。”宫清夏恶趣味地说完,唇边漾出戏谑的浅笑。
“够了,我清秀的一面并不是谁都可以看,”古丽婕没好气,“你只会兴师问罪,为什么就看不到我付出的努力?”
宫清夏发现今晚的古丽婕有些严肃,没有了平日的搞笑和邪媚,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你是不是有事跟我说?”
“有一点,”古丽婕低头从包包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宫清夏,“我私下动用了‘秘色’的力量调查过‘大殷保全’……”
照片上是一位小小女童和一位十二三岁的少女,少女的面容和衣着年代很容易认出是林弈萱,小小女童似只白嫩的小粉团,扎着两只羊脚辫,手胖胖,脚胖胖,牵着林弈萱裙角,可爱的一塌糊涂。
“这是……”宫清夏看着照片,脸上阴冷如飘雪的天空,“幼姬的妈妈和‘大殷保全’有关系?”说完抬眉看着古丽婕,希望能从她脸上看出答案。
“为什么你会认为林弈萱和大殷保全有关系?”古丽婕反问,“我不过是在说了那句话后给了你一张照片,并不代表两者之间有承继或因果关系。”
宫清夏,“……你能稍微正经点吗?”
“哎哟!我今晚已经正经的不能再正经了好吗?!”古丽婕拔高嗓子尖叫。
宫清夏瞪着火焰花,直到将火焰花瞪到北极去冰着之后才道,“然后呢,你给我看这张照片用意何在?”
“咳咳,”古丽婕清了清被冰封的咽喉,“我想让你猜猜看——照片上的小粉团是谁?”说完终于憋不住,“哧”的笑出来,抚着胸口顺了顺气,“不行,我还没笑够,请容我大笑三百声,啊哈哈哈……”这滔天笑意她已经憋了半天了。
“……”
宫清夏抬头看着天花板,拜托天花板将她的白眼转达给古丽婕的同时脑中飞快地转着——这人既然让我猜,那说明她知道我认识这小女童……究竟是谁……
“艾玛,终于笑够了,”古丽婕止住笑,出其不意从宫清夏手中拿回照片,转身便走,边走边打吹欠,“好困,嗯,回去睡了……”
成功勾起我的好奇心后犯困了……这困意来的未免也太莫名其妙了些……
客厅内温度骤降三十度,宫清夏眯起漂亮的丹凤眼,毫无预兆地两步助跑,一个华丽的前踢招呼向那吹欠连天的背影。
古丽婕迅捷地侧身避过,紧接着,看都没看宫清夏一眼,抓住伊人手腕麻利一丢,将寒气逼人的清丽佳人扔到不远处的沙发上。
然后下一秒——
宫清夏半跪在沙发上手中握着一只银白色手枪对准古丽婕,而古丽婕手中同样握着一只沙漠之鹰手枪对准宫清夏。
宫清夏从沙发坐垫下摸出手枪和古丽婕从绑在腿上的枪带中取出手枪的速度都是极快,快到可以忽略不计。
目光对峙着。
枪口也对峙着。
静静持续了两分钟。
古丽婕先将枪口垂下,弯着一双桃花眼笑起来,“暴君,你不加入秘色真是秘色的一大损失,”将枪放回原处,“其实,你在云顶放了多少只手枪?”
“不止一只。”
“你在防我?”
“我在自我保护。”
“你不相信我?”
“你没有全力‘吸引’秦城,”宫清夏收回执枪的手,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可见你并不完全忠诚于我。”
“哈哈,”古丽婕大笑,“你果然对我有戒心。”转身向门口走去,“我有自己的原则,晚安。”
手机响。
是宫妈妈打来的,“清夏呀,今天晚上又在加班啊?如果不忙的话就回家吧,秦城又来看你了。”声音里可以听出殷勤的笑意。刚才楚幼姬那句话提醒她,是时候让女儿表态了,所以打电话催女儿回家。
“……我很忙。”
“每天这样忙工作怎么像话,”宫妈妈失望之际语气变得不好了,“再忙又忙不出个一儿半女来,有什么用?”
这传宗接代的思想是有多浓……
“你想要孙子孙女让我哥给你生。”
“你哥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他怎么生?拿什么生?”
“……他没女朋友你不会催?”宫清夏开始“嫁”祸。
“说起来,”宫妈妈语气变得神秘兮兮,“你哥其实早就有了喜欢的人。”
宫清夏挑起一边眉毛,“喔?”怎么可能?
“是幼幼,”宫妈妈压低声音道,“你哥喜欢幼幼,你妈我是过来人,你哥看幼幼的眼神……”
“别乱说,已经是一年前的事了。”
宫清夏记得很清楚,上个春节楚幼姬到宫宅,哥哥见到楚幼姬时的反应的确有“你在我旁边,只打了个照面,五月的晴天闪了电”的意思,她当时在近前将这一幕尽收眼底——虽然暗暗吃了飞醋抬腿给了哥哥一脚,不过楚幼姬生来就带有令人不得不爱的气质,尤其是身上那份清秀娴雅几乎是天下男生共同的梦想,哥哥这一眼应该算是正常反应没有过多的意思。
“不止一年前,”宫妈妈咽了咽口水,“刚才你哥看到幼幼,七魂立即走了六魂,整个人痴在那里……”
“刚才?”宫清夏打断宫妈妈的话,“幼幼现在……”
“幼幼在我们家呢,”宫妈妈接过女儿的话,“连幼幼都知道来看看我们,你这亲生的女儿反而天天不沾家。”
“等一下。”
宫清夏挂断电话,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电梯而去。
二十多分钟后。
“清夏!”宫妈妈看到推门走进来的女儿兴奋之情无以言表,直接冲过去抱住了女儿,“你终于舍得回来了!”看秦家这门自己最中意的婚事总算要看到彩虹了。
“清夏……”秦城看着时间不早了,正准备起身告辞,看到宫清夏,不由心花怒放,“你回来了,我等你很久了。”站起身迎上前去,经过楚幼姬面前时不知是被什么绊倒了还是走的太急,“扑通”一声跌了个饿虎扑食。
“啊哈哈……”宫清寒大笑,“想结婚先学会走路吧!”
“就你会说!”宫爸爸瞪儿子一眼,自己却也忍不住笑了。
“哎哟,城呀,你没事吧?”宫妈妈走上前扶起秦城,“以后跟清夏结了婚有的是时间相处,咱不急,来,先坐下。”招呼秦城重新落座。
“咳,”宫清夏清了清嗓子,淡淡看楚幼姬一眼,“幼姬也在。”
“嗯,我,”楚幼姬站起身,“我来了有一段时间了。”
“快十点了,”宫清夏抬腕看了看表,“你平时都什么时候睡的?不回家的话上楼洗洗,好去睡了。”
“对对对,”宫爸爸也道,“时间不早了,小孩子要早点睡,好长高个儿。”女儿难得回来,秦城也在,正好可以好好谈谈订婚的事,有小孩子在场多少有些不方便。
楚幼姬站着不动。
“去睡,”宫清夏牵起楚幼姬一只手,“走,我带你上去。”
楚幼姬这才虽然宫清夏的牵引迈动了脚步。
“幼幼不经常来,对家里不熟悉,”宫妈妈笑着对秦城解释,“清夏带她上去,浴室啊,洗手间啊,跟幼幼说一下,马上就下来。”
“知道,知道,”秦城连连点头,“我等她下来。”
“不是早跟你说了,”将楚幼姬领进自己的卧室,关上门,宫清夏冷冷看着小女生道,“我的事不用你插手。”
“如果伯父伯母一直催婚呢?”、“那是我的事。”
楚幼姬自然记得两人间的这段对话,“……我没有插手啊。”
“你是没插手,”宫清夏将包放在床上,勾着唇角道,“你只不过插了一只脚。”刚才秦城跌倒肯定是小女生从中做“梗”。
楚幼姬听的明白,噘起一揪儿小嘴,“你让我怎么坐视?”就那样看着他向你越走越近?
“以后不要这么幼稚。”宫清夏一边打开衣柜给楚幼姬找睡衣一边道。
楚幼姬咬了咬嘴唇,“……姐姐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
“都说了是我的事。”宫清夏拿出一件白色珊瑚绒睡衣,“这是我的睡衣,大了点,不过睡衣还是宽松点好。”
楚幼姬垂着小脑袋,接在手中,“喔。”
看着小女生无精打采的样子,宫清夏心中升起一缕柔软的情愫,“我已经订好了两天后去荷兰的机票。”
“有订我那张吗?”
楚幼姬抬起头,亮晶晶的眸子闪呀闪。
“没有。”
“……”
“亿万身家,机票自己买。”
宫清夏说完走了出去,随手关上房门。
三天后。
荷兰,阿姆斯特丹。
宫清夏和楚幼姬并肩推着行礼走出机场。
“姐姐,你还没告诉我那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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