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你们倒挺奸诈呀?这借刀杀人用的。”竹蜻蜓话锋一转,换了种调皮的语气。
“晕。”李洛儿有点儿脸红。
“可别把郁儿妹妹带坏喽。”竹蜻蜓不无担心的。
“。。。”
“刚才说,你们正想查那个什么‘连环变态杀人狂’的案子?”竹蜻蜓带着点搞怪混合着好笑的神情,颇有兴趣。
“恩!”朱儿认真地点了点头。
“那段对作案者心理和被害人的分析,倒有意思。”竹蜻蜓笑了笑,“这样,反正南京现在是天不管地不管的,我就随你们一起去玩玩呀?”
“好。。”
这顿饭,真的是李洛儿出生以来吃的最欢乐的几顿饭之一了。万万没有想到,在这态势不明的南京,有个人会突然出现带给她们那么大的快乐呀!就这样,竹蜻蜓带着她那唯一的行李——一个不知道装着什么的大包裹,和李洛儿她们住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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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永败了?!
僵持近一个月了,每天都有大几千人的土匪进攻南京,这情况真是旷古未闻。
张永与许大鹏,已经互相仇视到要扒了对方皮喝对方血的地步了,都不知道他们哪儿来的那么大仇恨。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位当事人的心情变化是不一样的。许大鹏呢,已经接到他干爷爷的飞鸽了,说是带着‘圣旨’的密使已经上路了,所以他的心情是一天比一天阳光,以前是吓的躲家里不出门的,现在胆子老大了,有事没事就往城头跑,往城头一站就对着张永开骂,什么做了太监丢了他爸妈人拉、三岁跑女厕所小便拉、、骂的那叫一灿烂。
张永呢,几次三番都被气的头皮冒烟,差点儿没晕过去,情况对他非常不利——等他的人终于打探到他那六个兄弟在甘肃,急急忙忙跑过去后才发现,刘瑾的人已经出发两天了!另外,战事对他的皮肤损害极大——他有想过先带着人离开南京去实施他‘救驾’的冒险计划、重得皇上信任后再对许大鹏下手,但是看着城楼上那张可憎的肥脸,他就是不甘心!不亲手劈了这肥猪,誓不为人!
于此同时,经过近些天的调查,李洛儿她们对‘连环变态杀人狂’案也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果然,”李洛儿喝了一口凉茶,“死者几年前都是在衙门里当过差的,全是许大鹏的帮凶,辞职后靠昧良心钱做起了小老板。”
“全是被活活吓死的呢。”朱儿楞楞的,语气里带点儿神秘。
“恩。”李洛儿沉吟着,“两文钱,女吊死鬼。。出离的巧合呢。疯了的妹妹么,三年了。”
“接近真相了呢。”竹蜻蜓忽然凑近李洛儿,压低了声音,“难道,你们就不怕被凶手灭口?”
“呼~”李洛儿被吓了一跳,“别用这种语气好不好。。好了,不谈这事了,也不查了。”
“不查了?”朱儿惊讶的。
“恩。”李洛儿不动声色,“从某种意义上说,她算咱们的盟友呢。恩,就这样了,咱们回去了。”
“哦?”竹蜻蜓笑了笑,看了李洛儿一眼,没有说话。
“飞咯。。。”竹蜻蜓手拿她不离身的竹蜻蜓玩具跑在前面,阳光下的她,笑的那么灿烂天真,不协调的怪异,别添一份独特的唯美,让人一阵眩目。
“比我还幼稚。”朱儿不满的嘟了嘟嘴巴。
“恩。”李洛儿毫无意义的应了声,看着竹蜻蜓的背影,若有所思。
“姐姐,有什么不对劲么。”郁儿担心的,“从刚才开始,姐姐就一直、有心事的样子。”
“好郁儿,姐姐没事。”李洛儿说着,握住了郁儿的小手,和平时一样轻松笑了笑。
夜。
夜色苍茫。客栈内,一片寂静。
李洛儿支起头来,细细的听着走廊上轻轻地脚步声。吱呀,门开了又关上,有人进了隔壁屋子——那是竹蜻蜓的房间。过了一会,一丝清清脆脆的女子声传来,那声音细弱未闻,要很静心才可听见,声音天真而快乐的,低声吟唱着一首童谣。
“一月一、吃瓜子,
二月二、放鹞子。
三月三呢、上山去采毛尖子,
毛尖子,甜又甜,妹妹光着脚丫子。。”
李洛儿悄无声息的下了床,为免发出声音,她没穿鞋子。小偷般谨慎的开了门,李洛儿来到了走廊上,走廊上一个小小的移动着得身影把李洛儿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却是迷迷糊糊的朱儿,梦游般的,正揉着眼睛咕哝着,“谁呀,大半夜的唱歌。”
“嘘。。”李洛儿忙小碎步赶上,捂住了朱儿的小嘴,这朱儿,住在竹蜻蜓另一边的,怎么也稀里糊涂地跑出来了。
“唔!”朱儿一下子清醒了,说不出话来,只得瞪了李洛儿一眼,那意思分明是:你干什么?
“别说话。”李洛儿贴在朱儿小耳朵上小声说了句,静静地听着门里的动静。
“十二月、落雪子。”还好,屋里的人没听到走廊上的动静,仍在小声唱着童谣。过了一会,歌声停下,屋里屋外一片死寂地沉默。
李洛儿慢慢地凑上身子,用手沾了点唾沫,在窗户纸上捅了一个小洞。
房间内,床边的梳妆桌上,点着一小截昏暗的蜡烛。竹蜻蜓一袭白色长裙,赤着一双白嫩嫩小脚,天幕般柔黑的头发肆意披散在纤弱的柔肩上,她正从床上取过了她的大包裹拿在怀里,又坐回梳妆桌前,她一直背对着门外。
“喂,你在看什么,我也要看。”朱儿小声的扯了扯李洛儿的衣角。
“好了,别捣乱咯。”李洛儿无奈的,只得抱起了小朱儿,又捅了一个小洞,两个人一起往屋内瞄。
竹蜻蜓慢慢地,打开了她的包裹。镜子中,她的脸色,苍白中带着一份痴迷地梦幻。
待看到竹蜻蜓从包裹里拿出的东西,李洛儿脑子里轰然一声响,下意识就要惊叫出声,还好她反应快,连忙捂住了嘴巴——骷髅!竹蜻蜓的包裹里,装的竟然是一副骷髅!
“喂,她在干什么?”朱儿很奇怪。
“嘘!”
“姐姐。。”竹蜻蜓把骷髅抱在怀里,柔柔地抚摸着骷髅头骨,喃喃自语,“姐姐,你看,妹妹长大了,现在,妹妹终于可以帮姐姐梳头了呢。”竹蜻蜓说着,拿过了桌子上的小梳子,慢慢地,一下一下在头骨上梳起来。
约莫过了几分钟,竹蜻蜓停了下来,接着,她把骷髅头骨对准了镜子,“姐姐,你看,梳的好么?咯咯,还是有点儿乱呢。”
李洛儿看着镜子中骷髅眼睛处的空空洞洞,听着竹蜻蜓轻轻地的娇笑声,从头到脚一阵麻。
“姐姐。今天又解决了一个呢。姐姐,开心么?”竹蜻蜓笑了笑,“就知道姐姐会开心的。姐姐,你知道么,当你答应娘要出嫁的时候,我有多伤心,小时候拉勾说好的,姐姐不是要娶、娶、、的么。”竹蜻蜓说着,脸蛋上泛起一个大大的红晕,羞涩而甜蜜的。
“喂,她在玩儿什么?”朱儿看了半天,还是不明白。
“好了,姐姐,你别生气。”竹蜻蜓脸上现出一种焦急的神色,“好,姐姐困了,睡觉了,不过,姐姐还没、没吻、、以前睡觉前,姐姐都会的哦。恩,就一下,妹妹很乖的,不会多要的,怎么,姐姐还是说不、、”
竹蜻蜓突然停住了话,把耳朵靠近了头骨,好似在听头骨说话。
“难怪姐姐不肯,原来,是因为有人在——偷看呀。”竹蜻蜓娇羞地笑了笑,慢慢地,回过了头来。
第二天,早餐餐桌上,李洛儿和朱儿双双顶着个大大的黑眼圈儿。
“怎么了?姐姐,你昨晚没休息好么?”竹蜻蜓关心的。
“厄,还好啦。”李洛儿说着,喝了一口粥。
“没睡好,还不都是你,”朱儿不满地看了竹蜻蜓一眼,“你搞什么鬼名堂呢,大半夜的又是唱歌又是对着个什么东东自言自语的。。”
“噗。”李洛儿刚喝下的一口粥吐了出来,连忙掐断了朱儿的话头,“朱儿!你胡说什么呢?咱们昨晚不都是一觉睡到大天亮的么?哪里有什么歌声?”
“你还说呢,”朱儿的小火气冒上来了,“我昨晚还准备进去问她的,你却突然拉着我跑掉!”
“晕。你就别再说了。。”李洛儿连哭的心思都有。
“姐姐,你们在说什么?”郁儿不解的。二胖也挺茫然——大胖和三胖去喜灸堂了。
“早知道你在怀疑拉、”竹蜻蜓打断郁儿,颇有兴趣的看住了李洛儿,“不过,你到底怎么发现的呢?”
“那个故事中,还有个关键,就是玩具竹蜻蜓。。我只是顺着往下想。。几天前,就开始想了。”李洛儿叹了口气,“还有,你没有出事,证明上次在酒楼、不是东厂,那就只有。。这几天晚上,有听到你悄悄出门的脚步声、”
“哦?”竹蜻蜓笑了笑。
“不管怎样,”李洛儿抬起头来,定定地看住了竹蜻蜓的眼睛,“这几天,我已经想的很明白了,无论,你是个怎样的人,我都会把你当做我的妹妹,亲妹妹一样的妹妹。。那些人,他们该死,所以我不管,可是,如果有一天,你伤害到无辜的人了。。”
“无辜?”竹蜻蜓好笑似的。
“我会救你的。正好,我学的专业是。。”李洛儿神色黯然。
“还是先考虑考虑,怎么救自己吧。”竹蜻蜓面色一冷,站起身来,就要上楼去。
“竹蜻蜓!”李洛儿抓住了竹蜻蜓的手,“姐姐相信,你不会伤害姐姐的!否则,你昨晚就会。。好吧,如果你后悔了,我就在这儿等你,我不会走,我愿意用命来赌一次,赌你还是那个善良的女孩子!”李洛儿顿了顿,“另外、那种能让人产生看见女鬼的幻觉的东西,虽然会带给你精神上片刻的安慰,但对身体很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