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对方显然不怎么合作。
最难搞的是,她还引了尾巴来。
简单坐在长椅上淡淡的皱起了眉。即使是这样棘手的情况,也不见她着急惊惶,仍旧是一副沉静的模样,那任何时候都笔直的肩背总能让人感到安心。她看了艾贝尔一会儿:“要我扶你起来吗?”
“哼……你敢让我近身吗?”艾贝尔不屑的说。
“如果你杀了我,东晨会杀了你。”平平淡淡的陈述句一击戳中艾贝尔的痛处,她脸色难看的低声咒骂了几句,指着蓝斐颜说:“你,过来,扶我!”
蓝斐颜浑身一僵,下意识的就看想简单,简单摇摇头:“你没有资格命令她。”
“哟……!心疼小情人了?”艾贝尔戏谑的挤眉弄眼,但是简单只是不解的想了想,然后老老实实的回答:“她不小。她比我大。”
艾贝尔横了她一眼,一张脸被气成青色:“你……你……!”她咬咬嘴唇自己单腿站了起来,看得出脚上很痛,一张精致的巴掌脸都皱成了一团,“噗……!”蓝斐颜赶紧捂住自己嘴。
“后面跟来的是什么人?”简单问。
艾贝尔额头渗着冷汗,说话的声音都打着颤:“你猜啊……”
“我不猜。我不喜欢玩游戏。”
“哈……好无趣!”她啧啧两声,接着转过头对蓝斐颜说:“喂!跟这样的家伙在一起不会觉得无聊吗?”
“那也与你无关。”蓝斐颜生硬的回答。
“跟来的……大概是那位墨西哥大变态的人吧……”艾贝尔斜靠在长椅的椅背上,忍受着脚上的疼痛微微闭起眼懒洋洋的说:“那是个变态,你应该知道。”她突然睁眼转过头特别说明:“是华雷斯城的那位。”
墨西哥的黑色势力全是被边境养肥的,依靠着边境线发家的六大家族共同控制着与美国接壤的3200公里长的边境线,也因此成为独霸墨西哥国内的第一势力,这个简单自然知道,而且她还知道,那个素有‘罪恶之都’恶名的华雷斯城就是她的朋友黑蝎子一战成名的地方。
“东晨是被华雷斯带走的?”简单有些不敢相信,谁都知道那些墨西哥人凶狠残暴,粗鲁直接,爱好绑架和贩毒,若要说起来是自诩优雅高贵的高级黑社会最看不起的类型。简单也绝不会相信哪个华雷斯老大有这个眼力能一眼认出那个出气多进气少的血人是当时名动天下的两人狙击小组中的一员,何况,墨西哥人向来不仁慈。
“华雷斯的少主。你不知道吧?当年墨西哥境内洗牌的时候口风捂得死死的,外界都还不知道,何况那时,你也不过是个小孩子而已,现在的华雷斯早已经是在新的主人的统治之下了。”
“哦?那么……也是你的主人咯?”似笑非笑的望着艾贝尔的简单,是蓝斐颜从未想象过的狡猾神色,她静静的微笑,竟然促狭的说:“那么说自己的主人,不觉得不好吗?”
“呵呵,听说过特种兵训练里面包括刑讯,刑侦和反刑讯反刑侦,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你套我话。”艾贝尔也发现了,不过简单并不在意:“你也说了,我会刑讯,你也许也有兴趣试试?”
“哼……不要威胁我……”艾贝尔的话还没说完,教堂的门被人粗鲁的一把推开,就那么一瞬间,蓝斐颜和艾贝尔的眼睛还来不及反应,一声枪响,门口才露脸的黑人仰面倒下去。
简单还坐在原位上,背对着教堂门,从那个人推门到他倒下,绝对没有超过一秒。据说特种兵部队里最快的快枪手从发现目标到拔枪射击到击中目标只需要0。6秒……艾贝尔震惊的看着简单。
简单扭扭脖子,像是上个世纪的电影里一样冲着枪口吹了口气,对蓝斐颜眨眨眼睛。蓝斐颜本来僵硬的脸部柔和下来,被那一声突如其来的枪响吓得骤然加快的心跳也平复下来,不动声色的往后面神龛下退过去。
艾贝尔发现了她的动作,但是简单以危险的眼神警告她不许多事,她只好不屑的翻个白眼儿看着蓝斐颜重新藏身在神龛下的小门后。
又过了好一会儿,外面的人才敢试着用东西顶开门,想必简单刚刚那一枪把他们吓得够呛。一支枪的枪口探出门沿,小心翼翼的的往里移动,简单站起来,在那个人身形出现的刹那又是一枪!艾贝尔已经合不上嘴了,她只有听说过简单是‘狙妖’但从来没人说过……‘狙妖’的枪除了刁钻准狠之外,还可以快到这种程度啊……
简单看了看傻眼的艾贝尔,摊摊手:“还剩十二发子弹。”
“外面肯定不止十二个人。”艾贝尔吞吞口水,那些人之前就到了,这么久不进来当然不是为了喝茶。她真没想到会和简单拖延这么久的,也不知是她太高看自己,还是太小看了简单。总之,她有点后悔。
“喂……你肯定有办法的是不是?东晨说过,狙击手不打无准备之仗,谋定而后动才是你们的风格。”所以……这女人到现在都还这么镇定,肯定会有办法的,就像东晨,无论何时,她都一定会有办法!艾贝尔几乎是盲目的相信着,竟然向简单求助起来。
简单点点头,把枪交给艾贝尔:“我的枪。”她勾出自己坐的椅子下面的长条黑箱子。艾贝尔看着她:“不会还没装吧?而且……你就这样把枪给我?你你……你真的不怕我杀你?”
“杀吧。”简单理也不理她,蹲身打开箱子,一支拆散的狙击枪和一只MP5冲锋枪静静的躺在里面:“你杀了我的话,东晨一定会杀了你的。”
与枪为敌(GL)最新章节列表 坚守·四
又是一天过去,太阳出来的微弱光线惊动了趴在雪白床单上的人,她猛然惊醒弹起身来,直到确认手中握着的手掌依然如同昨天一样柔软温热,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她吐出那口气时浑身都在颤抖,似乎是在心口里插进了一根细针,每一次跳动都痛得不可自制,但是又绝不可能停止跳动。
丁一一从模糊的视线里辨认出她颤动的肩膀,那脆弱的肩线看得她一阵鼻酸,她想张口叫一声万俟安,但是虚弱的气息完全不给她这个机会。生命力的存在从未有过的清晰,她每时每秒都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生命的循环流动以及……流逝。但是今天她觉得精神好了很多,似乎有源源不断的生命力从那只一直不肯放开的手掌中传递过来,她几天前就已经看不到太阳了,对她来讲,这昏昏沉沉的日子里唯一的光,唯一的热,唯一的信仰就是那视线里一团模糊却依旧耀眼的金色。
那就是她的太阳,她每天,每时,每次睁眼都能看到,也是唯一能看到的景色。只要能看到那片颜色,她就能知道她还没死,她又多活了一天,而那个人,还在她身边,一刻也没有离开。
她想叫她,去睡吧。那个笨蛋有多久没睡了?她以为她是机器人吗?真是只……蠢畜生……又不可能真的养你,要吃饭的话,愿意给你做的女人成千上万啊公主殿下……你何必,守着一个快要死的人呢?真当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难看吗?
想归这样想,可是其实呢,心里却是一点也不想她离开,何止是不想,根本是无比的害怕她离开啊!她不过是个普通人,哪里可能不怕死?她不过是这半年里倒霉了些多遇见了些危险而已,也不是说她就有那个觉悟去成为死亡名单上一个面目模糊的数字啊!
只不过是,因为那个人一直都在陪着她而已,因为她一直都在,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偷偷的种下了这样的认知——只要她在,谁也不能伤害她。不管多危险,关键时刻她一定会出现,像个战无不胜的英雄一般打倒所有敌人,把她安全救回家。哪怕……对手是死神。
她潜意识里一直这样相信着,所以只有万俟安还在,她就永远不会觉得绝望。可是她没有绝望,那个战无不胜的人却绝望了,一天一天,看着生机和活力从她面前年轻的女人身上流走,一天一天,看着丁一一的脸色灰败下去,看着那些象征着死亡和**的青斑爬上她的脸,看着她渐渐虚弱,气若游丝,似乎每一秒都可能断气,就这么,突然的离开她。
万俟安自问一生杀人无数,她亲手扼断别人的脖子也不会有所触动,但是偏偏看着这一条断气,她做不到!不管别人怎么看,这条与万千众生并无不同的生命在她眼里就是宝贵过全世界人,就算现在要她杀光所有人来救丁一一一命她也一定眼都不会眨的立刻去做。
只要能救她,她什么都愿意做!哪怕要用自己来换,哪怕要用全世界来换,她从来没有这么深刻的意识到丁一一对她的意义,如果说安妮塔维尔是她的过去,万俟安是她的现在,那么丁一一就是她的未来。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小时候所幻想的未来是什么样,也许自己会成为一个被民众称赞的好公主,也许她会成为一个让妈妈骄傲的好孩子,但是十二岁那年的那场灾难,这一切的破灭了,她所有剩下的,就是一条苟延残喘,活一天算一天的贱命而已!
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想过,也没有空去想她的未来会是什么样,明天还活着,明天还有饭吃,就是她所能想到的最好的未来。可是不一样了不是吗?有一个人会在她家里等她,会给她做饭,会关心她是不是胃疼,是不是受伤,会等她回家,会乖乖的给她抱,又事事管着她,怎么想,这都是她能想得出来的全部的家的意义。
她明明就快有一个家了!管她是不是爱丁一一呢,她就是想要一个家,她就快有了,明明就快有了!
每夜万俟安的眼泪染湿丁一一的掌心,她从不知道万俟安这么爱哭,而且这么能哭,她时常想那双蓝汪汪的眼睛该不会已经被哭成了兔子一样红通通了吧?
万俟安又在哭了,像是崩溃的孩子,抓着唯一的希望,像溺水者抓着唯一一根救命稻草。好像只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