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帝似乎也察觉到李系舟不为所动,他不解道:“难道你不喜欢这些么?那么你想要什么?”
李系舟心想:我要金山银海。珍馐美味,成群帅哥美女。不过他清楚这些话说出来估计会更加刺激梁帝,所以他忍了忍,沉声道:“陛下,权钱美色哪个男人不爱?李溪效忠夏国也能得到这些。难道与陛下合作会有不同么?”
“夏国皇帝老奸巨滑薄情冷漠。英王虽然热血但是与帝位尚有一段距离。而朕是堂堂梁国皇帝,一国之尊,又如此爱你,以你的才华与朕合作,天下唾手可得。到时候你要朕的江山,朕也会拱手相让。夏国皇帝会给你这些么?”
李系舟对江山没兴趣,另外梁帝在这种近似于精神病发作状态下说地话他才不会当真,都是空头支票,没一样实惠的。所以他大着胆子问了一句:“如果在下不合作呢?”
梁帝地眼睛眯成一条缝。狠狠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朕若得不到你,就会不惜一切代价杀了你。你武功高。朕或许一时奈何不了你,但是你有那么多在乎的人。朕处心积虑从他们身上下手总会折磨到你。朕已经筹划妥当。哪怕朕死在你手里,那些计划仍然会按部就班地完成。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李系舟头皮发麻一阵心悸,梁帝的态度让他恐惧,真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疯狂到极致不可理喻。他呆滞了片刻,缓缓问道:“那么我只能答应合作,这样你就会信任我么?”
“不信。”
“没有信任怎谈合作?”
梁帝从怀中掏出一个蜡丸,放到李系舟面前,郑重说道:“给你一个机会,这是一颗散功丹,可以让你七天之内无法运用内力,如果你当着我地面吞下去,那么朕就相信你的诚意。”
李系舟现在唯一有可能自保的就是武功,如果内力受制,他只能任人宰割。他绝对不会傻到去吃那个散功丹。但是他仍然接过药丸,脸上浮现笑容。
梁帝的眼睛眨了一下。
瞬息之间李系舟出手,一招制住梁帝要害,捏碎蜡丸,将散功丹强行喂入梁帝口中。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早被梁帝遣散在周围的太监和护卫们根本没时间救护,宫女们更是惊声尖叫。
梁帝却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只是面色数变,眼中充满失望和伤心,他幽幽道:“你果然这样做了,朕虽早已料到,却还是很难过。李溪,你为什么不能接受朕呢?朕刚才拿出来的只是寻常的补药,而真正的致命毒药就撒在朕地衣襟上,你如果对朕出手,只要肌肤接触一点点就会中毒,每到子时你就会全身剧痛,每过一天痛楚就增一分,据说再坚强的人也绝对撑不过一个月。”
李系舟呆呆松开梁帝的衣服,看了看双手,手上沾了一层细细地粉末,掌心已经泛起一片乌黑。黑色越来越浓,又凝成一条线,顺着筋脉,向手臂上延伸攀爬。
梁帝此时恢复了高高在上的帝王之姿,冷冷说道:“这毒是朕花高价从你们夏国一个敌人手中买来地。本来没想用在你身上,都是你逼朕地。一个月,希望你能仔细想清楚,只要愿意把你的身心都给朕,朕就给你解药。”
“那么现在我可以回去了吧?”李系舟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表情异常轻松,仿佛中毒地不是他。
梁帝继续威胁道:“你不要妄图自己运功解毒,那样只会增加痛苦。”
“还有什么要交代的,比如不能吃海鲜荤腥或者酸甜苦辣刺激性食物?”
梁帝的声音有些惊愕:“你一点都不怕死,不绝望么?”
“当然怕死了,所以才问清楚,免得又增加不必要的痛苦。”李系舟怕极反而毫无顾忌,笑了笑又说道,“陛下,你应该清楚,从你用解药威胁我那一刻开始,你就再也得不到我的心了。”
梁帝的身体明显一颤,他眼中的得意渐渐换成恐惧不安。
李系舟被人逼迫吃毒药也不是头一次了,这一次至少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他并不十分绝望,所以他慢慢冷静下来,一边思考着找谁弄解药,一边岔开话题道:“我一直很奇怪,你为什么不对我也用太子那套毒药。是那毒药太稀有,还是你根本舍不得毁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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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孤注一掷 下
梁帝没有说话,但是他心中明白,他确确实实舍不得毁掉李溪,相对于李溪的身体,他更想得到的是李溪的心。所以他不愿意让李溪沦落到夏国太子的模样,成为被淫欲控制的行尸走肉,可他现在知道走到这一步,用毒相逼,无论李溪是否会因为解药屈服,他也注定得不到李溪的真心了。他把李溪逼上绝路,他自己何尝不是也走上了绝路?
过了片刻,梁帝才咬着牙问道:“李溪,夏国皇帝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如此死心塌地为他卖命?”
听到这句,李系舟禁不住想起了当初李铮也如此问过他,他忽然玩笑似地说道:“夏国皇帝没给我什么好处,不过是更早一些让我喝了毒酒而已。”他故意说得含混,就是为了误导梁帝。
梁帝愣住了,看着李溪那绝美的容颜,明明是笑着,双眼却流露出仿佛看透世间肮脏,苍凉无奈的眼神,他心头突然涌起一种莫名的痛楚。
李系舟轻轻叹息道:“陛下你说你很爱我,我也以为你会与别人不同,你会真心待我,会没有条件地信任我。可惜我错了,你和其他人没有不同,到头来还是用强逼我臣服。”
听完这句话,梁帝只觉得胸口插入了一把极钝的匕首,反复摩擦着他的血肉,销魂刮骨,鲜血淋漓却无法让他立刻死去,折磨着他每一寸神经,痛不欲生。
“陛下,看样子你也没什么要交待的了。请问可否放在下回去休息?又或者陛下早已备好囚室?”李系舟毕恭毕敬地问,语气里透着冰冷与疏离。
“你回去吧。”梁帝麻木地摆了摆手。
“陛下不怕在下将此间发生的事情传出去么?”
梁帝起身,别过头。眼神飘向远方,神色似是一下子苍老了十年,喃喃道:“是我让你失望了。不过我终于知道了你想要什么。”
李系舟心道:我想要解药。。。你能给我么?可是他很识时务,知道不能再与梁帝纠缠。他终于狠狠看了亭子里满桌的美酒点心吞了一下口水,也转身离去,没有回头。
李系舟走了,恐怕再也不会回来了。
梁帝捂着胸口,却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
随后数日。梁帝最关心地不是朝政和战争局势,他只想听从国宾馆内传来的消息。
梁帝有些奇怪,李系舟为何仍然回到国宾馆,起居饮食与之前毫无两样,不着急解毒,不着急联络夏国皇帝,只不过隔三差五地从外边找来一些八杆子都打不着的人会面。
“李溪召集了燕都最有名地几位裁缝去国宾馆给他做衣服,与之前订购点心酒品的花销一样,都是记账。”探子按部就班地回禀。
梁帝貌似聚精会神关注手里拿着地前方战报。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他做的什么衣服?”
“是寿衣。”探子低着头,没有注意到梁帝已然变色的脸,继续说道。“除此以外,他还预约了燕都最好的寿材铺老板。准备量身定做上等棺木。同样也是记账。”
“他还做了什么?”梁帝的声音有些颤抖。
“他写了一封信,让国宾馆地人转呈陛下。”探子从怀中取出一个普通的信封。毕恭毕敬递到梁帝面前,“属下查验了信封外部,没有发现异样,为防万一,请圣上允许让属下拆阅此信。”
梁帝点点头,他虽然觉得生已无趣,却不想在没做完那件事情之前死去。
那探子取出一副特制的手套戴好,在下风口屏住呼吸拆开信件,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信纸上没有花样,这才将信的内容朗读出来。他读的很吃力,因为信上的字迹丑如虫爬,错字频繁很难辨认,别说文采洋溢,就连基本的格式都没有。内容记录的是最近购买寿衣棺材以及各色祭祀用品的消费账目,结尾恳请梁帝为这些账目付钱,属了李溪地名字。
探子念完这封信哭笑不得,他不敢做评论,静等着梁帝吩咐。
梁帝接过信,望着信上大大小小扭曲的字,怔怔出神。他忽然问道:“昨晚子时他在做什么?”
探子如实回答道:“与以往一样,烂醉如泥被人抬回卧房睡觉,身边有个侍卫伺候。”
梁帝眉毛一挑,紧张道:“那个侍卫什么来路,相貌如何?”
“那个侍卫是夏国使团带来的普通护卫,以前从没有与上层官员有过交流。此人长得粗陋壮硕,不似练过上乘武功。”
“李溪让那侍卫留在身边做什么?”
“据属下观察,前几夜李溪身边都无人伺候,到了子时他每每会因毒发痛醒过来再难入睡。而昨晚只要他痛醒过来,那个侍卫就会把他打晕。”
探子地语调依旧平静,梁帝的心却痛得窒息。他藏在龙袍内地手握紧,指甲深深嵌入肉中,渗出鲜血,他浑然不觉。
“你先下去吧。”梁帝尽量掩饰着自己地情感,一如既往地吩咐。
探子克尽职守地追问了一句:“那么李溪的账怎么办?”
“如他所愿,朕为他付。”梁帝说完这八个字再无声息,死一样地沉寂。昏暗的卧室内,李系舟被剧痛从梦中扯回现实。嗓子一甜,吐出一口鲜血。开始的时候,只是手脚酥麻,渐渐的周身阵痛,牵动内脏,一波一波的袭来,痛入骨髓。他现在宁愿自己没有醒来。痛,痛得无法思考,神智却偏偏越来越清醒。清醒地在痛苦中挣扎,唯一企盼的只有麻木。
“小庞!”李系舟大声叫着,那是他安排在身边专门用来打晕他的那个侍卫的名字。他喊了几声,无人应答。他心里暗骂,见鬼,小庞忠厚老实,惟命是从,昨晚上工作完成得不错,怎么今天在关键时刻开了小差?
李系舟挣扎着想要从床上爬起来,全身却被痛楚抽干了力气,他有些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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