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互相都有后援的两人而言,不能不说是刻意造成的效果,两位Servant都没现身,魔术师间的厮杀便华丽的拉开了帷幕。
绮礼自然是看到了那火光,神无的镜子总是安静的监视着他想看到的一切,卫宫切嗣略显灰白的披风掠过眼底,这个男人的眼神和自己一样,总是看不出情绪,也许这个男人的内心也和自己一样?
圣杯选择了他,是不是也和这样一个游走于各种极端环境的异端魔术师有关呢?持有圣剑都无法召唤出骑士的男人,心底应该充满无数的黑暗吧。绮礼皱了皱眉,却还是把赤子圈在臂弯里和Servant大队们一起出发了。也许在心里绽放的这小小涟漪亦可以称为期待吧,绮礼没由来因为时臣以外的男人愉悦起来,似乎圣杯战争也不是那么无聊了。
☆、血族
黄昏将近,冬木的商店街格外安静,不论是采买的主妇,还是放学游逛的学生们都早已经散去,空落落的道路上只有雀鸟们在聒噪着,让人昏昏欲睡。
一个清亮的声线毫不在意的越过满街的倦意,银铃一般振颤着气流:“Lancer作为一个纯血族,能在这么美好的黄昏起床散步实在是一件让人欣慰的事,若是手边再带上一束莱茵黄金那就完美无缺了。”
“凌,原来最近的二百年你居然是清醒的,没有沉睡啊,我还以为你是特地为了这次圣杯战争苏醒的呢。”
艾希克?凌扬起白净的小脸轻蔑的笑了笑:“Lancer虽然我不知道你这种等级的灵格是怎么被这种制造粗劣的假货召唤出来的,但是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以我的魔术知识来判断,这个边陲小岛上规模巨大的降灵术不过是个可笑的骗局罢了。支撑其核心的绝对不是纯粹而巨大的乙太,而是更为邪恶和可怕的东西。
正因为不确定的正体却依旧能达成近乎奇迹的魔术,不,甚至可以说是近似于起死回生的魔法,这用途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甚至可以替代真正的天之杯,血族一向都是不擅长近身搏斗的种族,暗夜部族虽然淡出了人们的视线,但并不是消亡,过去的几百年间圣战的结束以及血族和狼人的修好,暗夜部族甚至开始前所未有的昌盛起来,如果人类世界衰退的魔术师又开始复兴起来,对我们而言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毕竟在现在的形势之下,还是握有众多秘宝的圣堂教会更有优势,我们还是要隐匿的,毕竟对血族而言,什么都没有,最不在乎的便是时间了。”
Lancer原本安静的听着这些不着边际的话,虽然Lancer并不明白,凌为什么会把这些事告诉不过是区区一个使魔的自己,却渐渐从这平静的语气里揣摩出悲凉来,世间无数人都在追寻着永生不灭,可真正到达时间彼端的人却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幸福,也许经年累月的独自一人穿行在时间的洪流里需要极大的勇气吧,因为不论一路上都有谁陪伴,他们都无一例外的会中途离开,Lancer并不是愚钝的人,他生前曾通过无数考验得到了珍贵的卢恩符文,这一番话下来,他渐渐有些理解凌个性里时不时透出的古怪来,也许永远陪在这家伙身边也是不错的选择,若说纯血族艾希克?凌是典型的王子病患者,恐怕在Lancer遇到的无数人里,没人能与之相比了,所谓骑士不正应该呆在这样的家伙身后么?
“凌,其实比起黄金莱茵这种花香浓重色泽艳丽的蔷薇而言,我更喜欢茶香月季,长长久久浅浅淡淡的往往比激烈更深入人心不是么?”
Lancer说着便当先进了街边的一家花店之中,昏昏欲睡的女营业员两眼放光的看着Lancer挺拔锐利的身姿,兴奋莫名:“看见没,看见没,果然还是应该忠犬攻配女王受排第一吧,傲娇腹黑什么的都是浮云啊,女王忠犬才是王道。”
进入花店的一瞬间凌就好像到了另个时空一般,让这些青春少女兴奋莫名的话语他一句也听不懂,只得歪着头看Lancer俯□子在冷柜里专心挑选花束的样子,没由来的觉得十分养眼,再加上那纯正美味活力四射的鲜血,凌略显苍白的嘴角泛起笑意,纯真无邪如同他孩童般的身形,一点阴霾也没留下。
茶香月季作为蔷薇花里相对特别的品种,据说是一个避世的血族无心之间培育出来的,在接受初拥之前他便是一位颇负盛名的园艺师,机缘之下成为血族之后,潜心研究之间倒还真有几分成就,一时间茶香月季成为血族的带名词,浅白的蔷薇越过无数的时光依旧鲜艳如昔,也许能召唤出Lancer并不是偶然,但凌不得不奇怪,黄金莱茵和茶香月季都是最近的两百年间才培育出的品种,距离Lancer生前所在的时代好几百年,那么便只有一个解释了,Lancer不止一次的在这个时代被人召唤出来,可是前三次的圣杯战争结果和过程早已是人尽皆知,并没有真名为库‘?夫林的家伙。
凌扯了扯Lancer笔挺的西服,随手指了指门外,Lancer意会也不招呼兀自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女营业员们,手法利落的穿好花束,也未见他付钱,就这样径直随着凌走到附近的公园里。
凌晶亮的眸子里血色一闪,整个人已经往秋千那边飘了过去。Lancer一本正经的弯□子半跪在地上,将满满一束花捧在身前:“我库?夫林在此时此地将这束花献给你,我的主人,在您的手中它们一定永远也不会凋谢,就像是我对您的忠心一样,永远都在您眼前。”
“我不相信所谓圣杯会赋予你这种程度的知识,如何挑选和整理花束,这不论从哪方面看都不是在这个时代所必备的常识,更不可能原本就存留在你的记忆里,所以我需要一个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一个一直以灵魂状态漂浮在其他次元空间里的英灵还能不间断的获得新的知识么?”
“凌,关于这一点我只能告诉你,我去过的时代不算太多,也没有多少人特别向我许愿,毕竟北欧神话的影响力已经远不如从前,更何况我不过是个因为诡计而屈辱战败的蠢货,这些知识就像是一直储存在我脑海中一样,就像是回忆自己亲身经历的琐事一般,简单自然,在你提到花的一瞬间它们便自动从我脑中苏醒过来了。”
凌旁若无人的大笑着,一直不间断的笑了数分钟,直到他直不起腰来,才喘着气接过Lancer手中的花束:“我终于知道了,原来不过如此幼稚可笑的一个骗局,这次圣杯战争,不论怎样结局都已经注定了,我们完全不必再为此多花心思,不过难得这么好的月色,我们既然出来了,还是去会会老朋友吧,也许这扭曲的残杀正是那家伙的杰作呢。”
☆、乱心
冬木的新都虽然在现代化的大潮中曾经繁荣一时,却到底因为居民的守旧和地理位置的闭塞再度荒废下去,过了连接新老城区的现代化钢架桥,就是深夜里沉寂在一片黑暗里的高楼建筑群。
在极东之地,就算是初春也没什么人会选择深夜出门,相比于东京夜生活的繁华丰盛,冬木的夜可以说是极度匮乏的,在圣杯战争早已经开始数日的现在甚至是极其恐怖的,不应存在于现世的巨兽随时随地可能被人召唤出来,比如现在——
这座不知名大楼,便笼罩在异形的阴影之中,拖曳在巨兽身后的八条尾巴昭示着这只怪物是非正常的产物。透过明明灭灭的昏暗灯光若是有居住在附近的人透过窗户远望一下一定会惊讶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因为这只巨兽无论是形态还是种类都和古代流传甚广的传说毫无二致,现下正安静蛰伏在大楼之内的巨兽似乎就是那只被草雉剑斩断的八歧大蛇。
雁夜搂着斑的腰,靠在巨蛇正中心的一个头上,眼底流露出一丝掩饰不住的恐惧来:“斑,你到底是什么人,这种等级的召唤术,召唤出如此可怕的使魔,却出自位居暗杀者阶职的你。”
“雁夜,对于圣杯战争你了解多少?”宇智波斑声线很低,发音却是极其正统的日文,罗马音的抑扬顿挫,连自小便居住在日本的雁夜也丝毫破绽也察觉不出。
因为从被召唤出来开始,自己的从者便说着日文,间桐雁夜原本以为这不过是圣杯引发的奇迹,这种程度的知识是和Master交流的必须,在这空无一人的暗夜之中如此清晰的听到正统的日系发音散落在空气之中,雁夜脑中的笃定渐渐产生了疑虑。
曾经在梦中看到的团扇和和风无一不逸散着扫不去的和风,雁夜像是忘了斑之前的提问,闷闷的反问了一句:“难道你曾经是日本人么?或者在生前长时间的住在日本附近么?我不认为临时被圣杯赋予那有限的知识能让你说出如此毫无破绽的日文来,现在细细想来,有些文法和词汇我甚至只在古老的能乐表演中曾经听到过。”
“雁夜,圣杯限定的阶职不过是依据这个相应召唤的人生前最主要的事迹或是属性来限定的,这并不意味着Archer就一定不擅长肉搏,只是相比于白刃的近战技能,他的箭术更为卓越而已。”
“你是在提醒我之前和时臣战斗时的失误么?确实我没料想到对方的Servant作为Saber的阶职还能不经过吟唱咒文便能瞬间施放出如此大范围相当于大礼仪极别的魔术来,但圣杯战争之中,战局往往都瞬息万变的,就像是我完全没能料想到当时不是艾因兹贝伦的魔术师出手相救,而是与我朝夕相处的Servant突然发动了近乎是魔法级别的奇迹,在我印象和魔术知识里,空间转移这种东西不是近乎于禁咒的存在么?”
孤零零的立在高出地面十几米的蛇头上数十分钟,再加上不间断的张口说话,雁夜早已经吸进了大量的冷风,现下冷的直哆嗦,亦不隐瞒,便顺理成章的把整个人都窝在全身黑衣的斑怀里。
宇智波斑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却什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