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乖,不哭。”抚摸着耶律洪的头,琉月紧紧的抱住他。
大殿中一片静默,相对于耶律洪的信任和惊喜,耶律极等人却是明白的,救好的希望太渺茫了,这不过是敷衍小孩子的话而已。
“琉……月……”短暂的静默中,一道微弱的几乎听不见的声音,突然缓缓的响起。
琉月立刻身体一曲,弯腰在萧太后的床前,大声道:“我在。”
耶律极,萧臣,等人立刻让出了位置,噤声听去,他们的萧太后一直强撑着在等琉月回来,此时应该是要吩咐大事了。
微闭的双眼,轻微的颤动,半响缓缓的睁开来,那里面的流光溢彩已经消失,只剩下强撑的一缕光明。
摄政女王9
“静心调养,只要你不想死,我就有办法救你,你的伤是很危险,但是绝对治的好,你相信我。”
不等萧太后先开口,琉月一手抱住耶律洪,一手握住了萧太后的手,快速的道。
萧太后双眸移动看着琉月满脸的认真,半响,眨了下眼表示听见,同时强撑开双唇,嘶哑着嗓子道:“忠义王……琉月……听旨。”
“在。”琉月当即大声应道。
同一刻,一直在萧太后床边的内府总管,快速的从萧太后枕头旁取出一金黄圣旨,哗的一声展开,大声道:“奉天神之喻,得诸神庇佑,今忠义王耶律琉月有大功于北牧社稷,对北牧忠心耿耿,天日可鉴。
其才,能定国安邦;其能,能开疆辟土;又已我北牧王姐之尊,众望所归。
今北牧王年幼,又恰逢北牧多事之秋,特下令封赐忠义王耶律琉月为摄政王,在北牧王成年之前,待北牧王令行天下。”
沉甸甸的圣旨一颁布,大殿中的人瞬间鸦雀无声。
亲王耶律极,宰相萧臣,齐齐对视了一眼,掩不去面上的震惊。
在北牧,轮资历,论亲疏,轮势力,这摄政王怎么也轮不到琉月的身上,这琉月在怎么好,她也只是一个外人,一个外人啊。
耶律极等人知道萧太后一直强撑着等琉月,定然有重大的吩咐,但是绝对没有想到,萧太后居然是这样的吩咐。
这等于是把北牧君权,完全的交给了琉月,从此后到他们北牧王成年之前,这北牧就等于是琉月的了。
这萧太后是不是糊涂了,怎么能下这样的命令?
耶律极眉头深皱,上前一步就欲开口。
强撑着睁开眼的萧太后,没有看耶律极,只定定的看着蹲在她面前的琉月,极缓却极清晰的道:“若有人敢违令,琉月,哀家准你格杀勿论。”
摄政女王10
格杀勿论。
清晰的四个字,如一道惊雷炸在静寂的大殿中,带着绝对的肃杀,带着绝对的毋庸置疑。
所有人不敢妄动了。
琉月微一沉吟,明白了萧太后的意思,也懂了萧太后为什么会把君权交给她。
当下立刻点了点头道:“臣领旨谢恩,绝不辜负太后期望,北牧有琉月一天,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了去,太后和琉月共同的心愿,琉月也一定会完成。”说罢紧紧的抱了抱怀中的耶律洪。
就算萧太后能够救好,也不是短时间的事情,这朝政也操控不了,与其落在其他人的手中,影响她,不如她就接了这个旨意。
琉月承诺的话听在萧太后的耳里,萧太后嘴角缓缓的流露出一丝笑容,微微的点了点头。
身旁那内府总管,见此,立刻转身走入了内室,不一刻,捧出一金红的檀木盒子,走至琉月身边打开。
一座小小的只有手掌大小的虎符,血玉雕刻而成,这就是北牧王的信印,这就是北牧的无上权威,拥有它就等于拥有了一切。
伸手接过那小小的虎符,琉月缓缓的转过了身。
身后武将黎阔和库杂木,在愣怔了瞬间后,齐齐朝着琉月单膝一跪,大声道:“臣库杂木参见摄政王。”
“臣黎阔参见摄政王。”
身为武将,武力为尊,琉月强过他们,又如此能耐,服,就一个字,何况两人都是直率之人,没那么多权力倾轧。
看了眼跪下的库杂木和黎阔两人,琉月冷眼一扫,一眼看着站立迟疑的北牧丞相萧臣和耶律极。
冰冷眼,带着绝对的威慑。
萧臣沉吟了一瞬间,微微伸手拽了耶律极一下,朝着琉月就跪了下来:“臣萧臣,叩见摄政王。”
“臣……耶律极,叩见……摄政王。”
摄政女王11
低着头,看不见耶律极的面容,但是那种浓重的不甘,却浮现在耶律极的周身。
琉月扫了一眼耶律极,没有做其他神色,只握着虎符的手一挥手道:“众臣免礼,以后还请众位多帮扶琉月才是。”
琉月的话音才一落,殿门外欧阳于飞的声音就响了起:“让开。”话音还飘荡在空中,人已经如飞一般的冲了进来。
“快。”琉月一转身,立刻为欧阳于飞让出了位置。
欧阳于飞二话没说,立刻挤到了萧太后的病床前,快速的动起手来,身后紧跟着冲进来的小喜鹊和小花,拿药的拿药,取针的取针,配合熟练之极。
当日欧阳于飞只比她早走一步,看来派出去的人很尽力,只比她晚了一步到盛京。
“这里就交给你。”朝背对着她的欧阳于飞扔下一句,琉月一手抱着耶律洪,一手握着虎符就朝殿外走去。
殿外,北牧整个朝臣都聚集在这里。
这时候,一见琉月抱着耶律洪出来,立刻就围了上来。
脚下步伐连动,却仅仅移动几步后,朝前冲来的朝臣突然间几乎是齐齐止步,琉月手中那血红的王印虎符,在阳光下可以耀花所有人的眼。
面面相觑,虎符在琉月的手上,这……
“奉天神之喻,得诸神庇佑……封赐忠义王耶律琉月为摄政王……令行天下。”
圣旨宣读,余音寥寥,在这肃穆的北牧皇宫中,伴随着冬日的寒风,直卷而入苍云。
“臣等叩见摄政王……”
群臣叩拜,火红独尊。
那一袭火红的身影,正式跃上了北牧的舞台。
寒风凛冽,这个冬日太冷也太热。
飞雪飘舞,年关将至。
北牧政权交替。萧太后伤重不掌朝政,北牧大权旁落。
然所有北牧的平民百姓,管的不是王权到底是属于谁,他们只在乎的是今年冬天有没有粮食吃,他们可不可以撑的过这个年关。
摄政女王12
因此,北牧朝廷上凭空落下一个摄政王,打乱了一池浑水,搅起浪花,杀气四伏。
但是,在平民百姓间,琉月的声威伴随着她的几百万粮草,布匹,黄金,牛羊将要的到来,几乎如日中天。
谁给粮吃,谁就是娘,作为北牧的王,就是该让北牧的所有百姓都过上好日子,琉月让大家吃饱了,所以,这个摄政王,在民间拥戴的很,没有任何人和势力反对,那怕琉月是外人。
“太后的情况怎么样?”坐在北牧正宫飞尘宫里,琉月沉声道。
“我尽力。”欧阳于飞没说没问题,也没说不行,只是一句我尽力,言明他的把握着实不大。
琉月听言沉吟了一瞬间,没有在开口,她对萧太后的伤,心中也有数。
“刺客死了?”转换过一个话题。
“是。”黎阔立刻接了话,满脸悲愤,咬牙切齿的道:“第一时间就被杀死,是匈奴人。”
琉月凝了凝眉,好鲁莽的人,活口都不留一个,平白失去了太多的线索和先机,让她此时没有任何的头绪。
“这仇我们一定要报。”
“对,一定要……”库杂木和黎阔脸色铁青,异口同声。
琉月听言挥了挥手,沉声道:“这仇肯定要报,但是不是这个时候,他们既然敢动,那么就一定有准备,冒然去,不妥,你们放心,这事情,我自会拿个主意。”
库杂木和黎阔对琉月谋略是相当佩服的,听言咬紧了牙,却真没有在吭声。
大殿内,顿时陷入微微的静寂。
“明日就是年尾,按照惯例,飞尘宫要摆大宴,宴请所有宗亲氏族,文武百官。”一直跟着萧太后的内府总管陈凛此时插了一句道:“这事情本应该是王上出面办理,以前是太后执掌,今年事情仓促,亲王耶律极接了过去承办,摄政王,你看?”
摄政女王13
琉月听言嗯了一声后道:“既然他办好了,就由他主持,明日本王自去就……”
“摄政王,可能不妥。”琉月的话还没有说完,黎阔突然冒了一句。
琉月听言转过头来看着微微皱眉的黎阔道:“怎么说?”
黎阔看了一眼琉月,在看看大殿中就琉月,陈凛,欧阳于飞和库杂木,沉吟了一瞬间后道:“我发现南院枢纽处兵马在调动,已经封锁盛京四处。”
北牧执掌兵权的,一为库杂木,二为黎阔,三就是南院枢纽处,而这南院枢纽处则是属于亲王耶律极调动的,维护盛京安危的京兵。
听着这话,琉月缓缓的朝后靠在了身后的龙椅上。
两日前,她接过摄政王的时候,就感觉到耶律极的不服,只是没想到他的动作这么快,快的给她一点准备的功夫都没有。
“他要造反?”库杂木顿时凝了眉。
南院枢纽处兵马调动封锁盛京四处,没有王令擅自调动兵马,这根本就是造反啊。
而他和黎阔所执掌的兵马,虽然绝对比耶律极多,但是他们都驻扎在边关和盛京外,仓促之间……
“那明日不去?”内府总管陈凛眉头一下皱了起来。
“不,不能不去,一旦露了惬意,凶多吉少。”欧阳于飞摇摇头,并不赞同。
琉月听言点点头,这也是她想的,耶律极执掌盛京安全,所有禁卫军兵马全在他的手上,要逼宫是轻而易举。
现在她威声远播,他还提兵布阵而来,而若她露出怯意,本来心中还有三分忌惮之意的耶律极,恐怕马上就会利刃加身而来。
“明日照常赴宴,本王自有对策。”琉月面色冷沉,唰的站起身来,袖袍一挥,转身就走了出去。
欧阳于飞见此眉眼微动,眉间微皱,也跟着琉月走了出去。
库杂木和黎阔对视一眼,脸色沉了。
而此时,殿外阳光正好。
兵动,马繁,国宴杀机四伏。
国宴杀机1
时间如梭,转眼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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