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韩飞这个草原上的莽大个,只听这一丝半点的过程,他就猜到了经过和接过。
琉月听言没有说话。
但是那这么久一直冰冷的眼,此时眼底深处缓缓的闪过了一丝笑意。
没有故意隐瞒欧阳于飞,因此被欧阳于飞清晰的收入了眼中。
欧阳于飞顿时笑了:“还说不介入,不介意,其实还是有点介意的吧,你这家伙。”
“我能接受。”琉月听欧阳于飞这么说她,抬头回了一句。
“是的,你能接受,不过心中会不舒服。
你能懂帝王家的无情,但是懂,不代表就能一丝障碍都没有的接受,你这里会记着输了的人。”
说到这,欧阳于飞指了指琉月的心。
琉月听着欧阳于飞这话没有开口。
也许是吧。
伸了个懒腰,靠在背后的树干上,欧阳于飞看着满头的红枫。
“我一直觉得轩辕澈胜,不过是胜在了早到了一步,与你是第一个认识的,所以你给了他全部的感情。
现在,我要另外估计。
和硕亲王,未来王后的义兄,一家人,娘家,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纠结和格调。
亏他轩辕澈说的出口,发的下来命令。
这样的借口也用,真是面子里子都给云召顾全了。
占领了说归降。
想死了拿所有的人命跟云召耗。
雪圣国分封成……
说白了,不就是怕有个人不高兴。
这心思,啧啧,拿天下来博一笑,简直就是饭桶,笨蛋,无能……”
一连串的咒骂出口后,欧阳于飞突然一声长叹:“该死的,为啥我就没想到呢,啊啊啊啊啊……”
欧阳于飞鬼叫。
琉月在一旁却嘴角微微的弯了起来。
心情,有点好,实在是有点好。
眼角扫到琉月的微笑,欧阳于飞突然又泼了一盆冷水下来。
“你别高兴的太早,云召,轩辕澈可以放了,独孤夜,我看他会不会放,那家伙以前可是恨死那独孤夜。
而那独孤夜也不是个开朗性格,接受不了归降的。”
琉月听着这话,面色未变,那眼底深处却有一点深了。
欧阳于飞这话是说对了。
那两个人……
不过,不管轩辕澈做任何的决定,她绝对无条件支持他,绝对。
秋风起,树叶沙沙作响。
满山红枫飞扬,带起橘红的舞蹈。
而这个时候的独孤夜,却已经一丝波澜也没有的回了傲云国。
是的,一丝波澜也没有。
本来以为,轩辕澈会同时对雪圣国和傲云国出手。
因此,时间就是一切。
然而,没有,他沿途什么埋伏包围都没有遇到。
就这么一路平安的回了傲云国都城。
他那些准备一个都没有派上用场。
这一点,不由独孤夜不怀疑轩辕澈的动机。
不过,不管轩辕澈出于任何的动机,他在第一时间回到傲云国。
能够在多做布置,这实在是非常好的事情。
傲云国接近北方。
雪圣国此时还在中秋里飞扬,此处却已经有点深秋的感觉了。
清凉的风吹过那树梢,带起阵阵冷风飞舞。
独孤夜回到傲云国都城,第一轮防守都已经做好的时候,一直隐而不动的天辰兵马动了。
几十万大军,一夜之间围了傲云国都城。
然,就是包围,弯弯曲曲的包围。
却既不进攻,也无任何的调动,就是包围,只是包围。
这把已经准备出击和防守的傲云国诸大将,都弄糊涂了。
这天辰轩辕澈是什么意思。
却丝毫没有想到。
天辰兵马一直没有动,那是因为轩辕澈没让动。
而此时动了,则是另一个地方雪圣国主把轩辕澈给惹怒了,因此让轩辕澈定下心要吞并雪圣国。
这天辰兵马两处合围,乃是一个绳子上的两根蚂蚱。
是绑在一条线上的,牵一发而动全身。
因此,接道命令,天辰兵马动了。
而现在围而不攻,则是后续的命令没有来。
所以,这处的大将周成等人,只有愣怔怔的等命令。
不敢妄自进攻。
接过就形成了这样一个对持的局面。
秋色深重,树叶儿已经有点黄了。
傲云国大殿。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惊天的消息,惊天……”
大殿上,独孤夜正与群臣商议事情,天涯突然从外面防守大军中,擅离职守的冲入了宫内。
此时,满脸大汗的冲进了正殿。
“什么事?”独孤夜见此脸色顿时一沉。
没顾上理会因此他的擅离职守沉了脸的独孤夜,天涯一边喘气一边满脸惊骇的道:“雪圣国归降了,雪圣国归降天辰了。”
“什么?”
“你在说一遍?”
一语惊起千层浪,整个大殿中的重臣全部被惊的跳了起来。
包括那傲云国主,都脸上变色,在坐不稳龙椅。
“雪圣降了,降了。”天涯一副几乎要哭出来的表情。
这一重击打的殿上的重臣,几乎如五雷轰顶,完全僵了。
这才几天,这才几天。
雪圣国就投降了,就投降了,这怎么可能?
第1438…1449章 夜的高傲
手一抖,独孤夜拢在袖袍里的五指一下扣紧。
降了?雪圣国降了?云召降了?
怎么可能就降了?那他全盘的计划,那雪圣和傲云的联合?
独孤夜那双带着点蔚蓝的眼,深深的沉了下去。
“消息……可不可……靠?”傲云国国主声音有点抖,问的中气不足。
天涯咬紧了牙关,举起手中的八百里加急。
“这是天辰,雪圣,诏告天下的文书,轩辕澈册封赫连云召为和硕亲王,划雪圣都城为雪圣郡。
准许赫连一族……划地封王。”
艰难的划地封王四个字从天涯嘴里吐出来。
立时,大殿陷入一片死寂。
所有傲云国的重臣,就好似被点了穴道,全部定住了。
诏告天下,划地封王,这便在也不会更改,在也不会错。
不是什么虚与委蛇,不是什么道听途说。
是真的降了,降了。
独孤夜在这一片死寂中,缓缓的朝后靠在了身后的椅背上。
雪圣国降了,中原十分天下,天辰已得其九。
只剩下他这傲云国半分天下
只剩下他了。
五指没有意识的深深扣住,那指甲深入了掌心。
丝丝微红,从那拳头边缘缓缓的渗透而出。
可独孤夜感觉不到一点疼痛。
比起这点疼痛,那心的微凉更让人难受到极点。
独木难支,独木难支。
云召,你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为什么防守的战争都还没有开始,你就已经投降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为何不与他通一口气?为何就这么放弃了?
仰头,殿外微黄的叶子在秋风中飞舞着,是那么的萧索。
独孤夜的目光穿透那微黄的叶子,几乎看见了那秋叶外,天辰的几十万军队正对着他傲云,虎视眈眈。
“现在怎么办?那现在怎么办啊?”
“我们傲云打不过天辰的……”
“怎么办,怎么办……”
短暂的死寂后,殿内的重臣一个个全都慌乱了开来。
起先所有的布置,所有的胜券在握,所有的斗志高昂,都被雪圣国这一降,打破了。
一条臂膀已经卸掉,另外还剩下的那条臂膀还能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
“王儿,你看……”傲云国主此时也有点六神无主了,惶恐的看着默不作声的独孤夜。
靠在椅背上的独孤夜,耳里听着他父王的问话。
眼里,扫过下方惊慌失控的重臣们。
那靠着椅子的后背突然挺直了起来。
端端正正的坐好,昂然翘首俯视下方一切。
那冰冷却决然的气息,就好似万年寒冰,从他周身瞬间朝着四面八方覆盖而去。
下方惊恐的群臣受此感染。
不由一个个齐齐朝独孤夜看去,那满身的惊恐,在独孤夜那冰冷决然的气息中,奇迹般的沉淀了下去。
如鹰的双目缓缓的扫过下方的群臣。
独孤夜一字一句极缓却极冷的道:“那又怎样?
告诉我,那又怎样?雪圣国降了,你们也要跟着降?”
冰冷的声音,就如那雪山上的冷风,刮过,带起透骨的寒冷。
“不,绝不,就不投降。”
“不降,怕他什么,他天辰在厉害又怎么样,想我们就这么投降,想都不要想。”
“就是,势要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对,拼了,拼了。”
在听了独孤夜的问话,沉静了一瞬间后,下方的群臣整个都炸了起来。
“那还多说什么。”一声厉吼,独孤夜唰的一声站了起来。
冰冷的双目闪动着决绝:“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投降,绝不可能,下去,该做什么做什么。”
一音落下,独孤夜袖袍一挥,大踏步就朝外走了下去。
冰冷,却带着鱼死网破的决然。
他是独孤夜,不是赫连云召。
云召会降,他独孤夜永远不可能,永远不可能投降他轩辕澈。
大殿外,秋风迭起。
丝丝冰冷飞扬,那是属于一个时代的坚持。
也是属于一个人的傲骨。
风轻云淡,蓝天高广。
天辰几十万兵马围了傲云,却不攻。
而傲云国没有了同盟雪圣国,却气势不但不减,反而越发的锐利,越发的有一种剑已出鞘的锐利。
天下群雄侧目。
中原,北牧,所有目光,全部集中到了此处。
而此时在傲云和雪圣国边界上的琉月,依旧还是不闻不问,赏她的蓝天白云,落霞红枫。
仿佛天底下没有什么比她的红枫重要。
林间风起,带起红枫飞舞。
丝丝红叶落下,迷醉世间一切。
“闲时醉卧花阴,醒时人影成双,这日子,赛神仙啊。”
一派潇洒的躺卧在草丛中,看着头顶红叶飞舞落下,欧阳于飞咬着草心儿,极是陶醉。
琉月站在欧阳于飞身旁。
听言看了欧阳于飞一眼,缓缓的道:“你还有很重要的事没做。”
欧阳于飞听言,立刻一个翻身,背对琉月,直接闭上眼道:“没听见,没听见。”
琉月见欧阳于飞如此耍赖,不由朝天不雅的翻了一个白眼。
这个欧阳于飞,真正是……
“不准耍……”
“不准大煞风景。”
琉月的话还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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