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欧阳于飞对他们使眼色,轩辕澈和琉月对视了一眼。
这两个人强,他们刚才已经试出来了。
欧阳于飞这么一说,只是让他们越发的清楚而已。
但是,清楚归清楚,那又怎么样?
“回去。”
不见琉月给话,右护法已经有点不耐烦了,厉声一喝。
“回去,回哪里去?
这里就是月的家,这里才是她该待的地方。”一步踏前,轩辕澈面色也是前所未有的冷。
“冥岛左右护法,哼,你们给寡人弄清楚,这里是我天辰,不是你冥岛。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你们走不走得了,还得寡人说了算。”
冰冷而肃杀,没有怒吼,不似要挟。
很平稳,但是那份威严却深入了每一个字。
“哈哈……”
轩辕澈话语落下,冥岛白衣左护法一下就笑了。
那份冷笑的猖狂,仿佛他听见了好有趣的一件事一般。
“不自量力。”
琉月见此也不怒,只缓缓的抚摸着手中的红色喜球,一字一句的道:“我很不高兴,你们打扰了我的婚礼。”
声音很平静,但是却有一股阴寒放射了出来。
“今日,你们既然来了,那么就不要走了。
虽然你们我不喜欢,但是我的婚礼还不至于少你们一顿吃食。”
很淡的话,但是却夹着一股冰寒,一股绝对的胜券在握。
冥岛左右护法一听,面色不由微微一变。
这比实质的威胁,还具威胁。
“敬酒不吃吃罚酒。”一声冷怒扔出,白衣左护法身形一闪,五指一钩,快若闪电就朝轩辕澈击来。
同一刻,蓝衣右护法袖袍一挥,一袖袍就朝琉月攻击去。
早就有所准备,轩辕澈一见白衣人动手,单手在身边一挥,一柄寒剑出鞘。
横剑就朝白衣护法对去。
劲风扑面,五指如钢。
那种犀利的杀气,几乎犹如实质,瞬间笼罩轩辕澈周身大穴。
轩辕澈双眼一凛,全身功力尽皆集与剑刃。
横剑就朝那白衣左护法砍去。
身旁,离的他最近的云召,同一刻也感觉到了白衣护法的强悍内劲,不由眉头微微一皱。
好强,如此强的力量远超过他了。
而他和轩辕澈不过伯仲之间也。
当下,面色微动,一步跨出依在轩辕澈身侧,挥掌就朝那左护法攻去。
另一边,欧阳于飞一眼见右护法对上琉月。
不由嘴角一抽,琉月可是什么内功都没有的啊。
当下不及思索,双掌一错,一掌就朝右护法的袖袍对上去。
同时,琉月也动了。
她没有内力,但是并不表示她就对付不了面前这个人。
喜庆殿堂,一瞬间演变成角斗场。
那满殿的文臣立刻被武将护卫在了身后。
早有人上得高台,把太上皇轩辕易和陈太后给引到了安全的地带。
同一刻,那信号烟火瞬间升空,铺陈满了外殿的碧蓝天空。
“砰。”一声大响。
震的满殿的人几乎一瞬间都齐齐退后几步。
太强大的内力碰撞,那四溅的气息,几乎要压碎所有人。
而就在这一声沉闷的碰撞声中,六个人一触即分,同时退后一步。
面无表情,面色没有丝毫波动。
从六个人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输赢和胜败以及受伤。
站在边上的慕容无敌,秋痕,彦虎等高手,见此眉头都皱到一处去了。
平手,平手。
以一敌二,居然还是平手。
这冥岛左右护法,到底有多强?
慕容无敌等人心中开始忐忑了。
握剑,凝神面对对手,轩辕澈,云召,琉月,面色都深不见底。
唯独欧阳于飞还是那一副懒洋洋的摸样。
只是,从那眼神深处看出他的深沉。
殿外,一阵轻风吹过。
就在这轻风中,琉月,轩辕澈,欧阳于飞,云召,和那冥岛左右护法之间的玉石地面。
突然裂开了一条大口,横陈与这一方大殿之上。
殿中武将们见此不由齐齐倒吸一口冷气,满脸震惊。
彦虎,秋痕,慕容无敌,三人对视一眼,眼中都是无法言喻的惊骇。
这是剑气和内力碰撞引起的破坏。
就这么看似轻描淡写的一触即分,就这么一招之间。
如此坚固的白玉地面,就被划出这样的缝隙,这力量,简直……
满殿群臣都惊呆了。
而对持的六人,却面无表情。
“好,很好。”蓝衣右护法看了一眼欧阳于飞,冷冷的扔下上字。
“我保护我的女王陛下,应该的,应该的。
右护法,可不能怪我,我这可是绝对的占理呢,你们看……”
“再接一招试试。”
不待欧阳于飞扯东拉西的话说完,白衣左护法一声冷喝。
手腕往下一翻,如白云的手掌立刻变的通红。
扬手就朝轩辕澈和云召扬了起来。
而蓝衣右护法则缓缓的摸上了腰间的软剑。
“别动真格的啊,左右护法,你们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跟我们小辈一般见识啊,你们这是欺负人啊,啊啊啊……”
欧阳于飞叫的离谱,脸色却正的不能在正。
动真格的了,这消息也立刻被轩辕澈,云召,琉月收入到耳里。
手中利剑横空,三人的内力,杀气,也提升至顶点。
而外间,此时呼啸声不断的响起,无数的人,近了。
气氛一触即发,大战顷刻之间。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够了。”就在这一触即发间,一道温婉的声音突然响起。
很温润,但是却蕴含着丝丝怒气。
那一直矗立在淡黄大轿边上的四个轿夫,立刻朝着轿子微微躬身,紫色劲装男子,上前缓缓的掀开那紫色飞纱。
蕴势待发的冥岛左右护法,听声微微一顿,皱了皱眉。
“水姨娘都发了话了,怎么,你们要以下犯上不成。
三叔,刑堂可是你在执法,你要好好记他们一笔。”
欧阳于飞朝着那紫色劲装的轿夫,就是一嗓子。
听言,冥岛左右护法狠狠瞪了欧阳于飞一眼。
收了气息,缓缓的退后。
大殿中,一触即发的气势,立刻消弭了开来。
“好险,好险。”欧阳于飞作势夸张的擦了擦汗。
不过那眼中却真的松了一口气。
琉月,轩辕澈,云召,则是同时一皱眉,这又是什么关键人物。
不过,也收敛了气息。
轩辕澈轻轻向下按了按手掌,外间的人立刻也停止了动作。
紫色的飞纱缓缓的揭开,那从进入大殿,一直没有显露的轿中人,露出了本来面目。
倾城无双,风华绝代。
眉不画而浓,唇不点而红,仪态端庄,温柔似水。
轿中人缓缓的低头从轿子中走出,一身鹅黄色衬的她,越发的高贵出尘。
眉色弯弯,轿中人目不转睛的看着琉月。
那眼中露出温柔极了的微笑的同时,全身却激动的不停的打颤。
迎着琉月,一步一步的走上前来。
“水……水儿……”就在满大殿震惊于此女绝色中,那慕容无敌和慕容毅齐齐脸色大变。
慕容毅更是控制不住,低低的呼喊出声。
那声音中夹杂着浓浓的深情。
水,纳兰水,琉月的母亲?轩辕澈听之顿时一愣,立刻细细打量此女人。
果然,与琉月面容极是相似。
只是琉月犀利冷冽如月,此纳兰水温柔如星。
对了,这不正是他当年在冥岛上只见了一个侧面,觉得很像琉月的女人。
轩辕澈顿时恍然大悟。
看了一眼一动不动的琉月,缓缓的退开一步。
听着慕容毅的喊声,纳兰水侧眼看了一眼眼色发红的慕容毅。
眼中闪过一丝暗淡,微微的朝慕容毅点了点头后,不在看慕容毅,只专注的看着眼前的琉月。
缓步走上前,纳兰水静静的站立在琉月的面前。
一点一点的,从头到脚的一遍又一遍的看着琉月。
那眼眶越来越红,神情越来越激动。
身体的颤抖,几乎任何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从进了大殿就看着她,就看着她的女儿,本以为自己已经压抑下了那种激动,可以平静。
可是,没有,没有。
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她太激动了。
轻轻的,缓缓的,一点一点的抬起手。
纳兰水抚摸上了琉月的面颊,红着眼温柔极了的道:“月儿,我的月儿,娘亲来接你了。
娘亲说的等你十八岁生日的时候就来接你,今天,娘亲来了,娘亲来接你了。”
轻柔极了的话,从纳兰水嘴里吐出。
蕴含了太多的深情,蕴藏了太多的狂喜,蕴藏了太多的……
琉月看着眼前这个对她来说应该很陌生很陌生的女人。
看着她,看着自己流泪。
看着她,看着自己满眼的高兴,满脸的爱护,满眼的亲情。
她觉得,她不应该有什么反应的。
她觉得,她不应该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毕竟,她不认识她,真的,她不认识她。
对于一个不认识的人,只存在于理论中的人。
她真的不该有任何的情绪波动的。
但是,她却心疼了。
自从看着这女人从轿子中下来,看着她一步一步的走向自己。
看着她捧着自己的脸笑,看着自己的脸哭。
听着她对她说娘亲来了,娘亲来接你了。
心底,莫名其妙的感觉心酸,莫名其妙的想哭。
想扑在这女人的怀抱里哭。
想把自己这么多年来的一切委屈,所有的一切苦。
都扑在这个女人怀里哭出来,说出来。
很莫名其妙的情绪,莫名其妙到她不知道怎么应付。
难道,这是这个身体本身的记忆?
难得,这是这个身体本身在激动,在哭泣。
没有理清楚是怎么回事情,琉月在这复杂中,缓缓的抬手。
以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轻柔,轻轻的拂去那面颊上激动的泪水。
“别哭。”
低沉的,带着一点沙哑的声音响起。
琉月几乎不敢相信是她自己发出的,但是却真是她的声音。
“嗯,不哭,不哭,该笑的,这么多年没见到我的月儿了,娘亲是该笑的,怎么哭了……”
听着琉月沙哑的话。
纳兰水连忙不停的点头,一边却捧着琉月为她擦拭脸颊的手,扬起温柔极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