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房间的门口,轻叩两下门。
里头喊,“消灭法西斯!”
韩庚翻白眼,说,“自由属于人民!”
里头轻快得喊,“暗号正确!进来吧!”
韩庚推开门去,就看到那个一身粉嫩睡衣的人儿趴在床上,看到他进来,跳起来喊,“韩庚!看招!”
说着就花拳绣腿得向韩庚扑过来。韩庚赶忙挡开,把餐盆护在胸口喊,“别踢!别踢!”
希澈收回腿,蹲到床上戳戳餐盆里黄澄澄的饼子,“胡萝卜饼?韩庚你真的做出来啦?”
韩庚点点头,说,“你尝尝?”
希澈抓了两块,放嘴里咬起来,饼松脆酥软,希澈赞赏得直点头,“唔!爱卿你果然好手艺!”
韩庚无奈,前几天还喊他希特勒来着,看看电视,果然,最近金希澈终于看腻那二次大战转而开始看中国古装剧了。韩庚伸手,用大拇指捻去希澈沾在唇角的碎屑,说,“你又把人给气走了?”
希澈给他一个“你烦死了”的白眼,盘腿在床上坐好,把餐盆放在脚上咔吱咔吱得吃起来,韩庚坐到另一边,就看到床上放了一块奇奇怪怪的东西,“这是什么?”
“免死金牌。”
哈?
韩庚拿起来,就看到那块薄薄的木板上歪歪扭扭写了四个中文字,“免死金牌。”
免字上还加了个点,看起来像兔,后来又重新刮掉了,却还是留着点印迹。
希澈一下来了兴趣,丢了餐盆爬过来,说,“怎么样?写得像不像?”
韩庚笑,“你写这东西干什么?”
希澈眨眨眼,说,“中国皇帝不是最喜欢赐这东西给人保命用吗?我也赐一个给你保命,怎么样?”
韩庚一愣,拿起来,反复看了看,“免我死罪?”
“对啊对啊!”希澈叉腰,“爱卿,朕赐你免死金牌一枚,可免你死罪两次!”
韩庚抬起头,“为什么是两次?一般不是都能用三次的吗?”
“你已经用掉一次了。”
那一次……你在我心上,开了一枪……
韩庚僵住。
希澈突然不笑了,又爬回去,端了那盆饼干继续吃。从侧面看出他有些心不在焉。
韩庚手指慢慢摩挲着那细细的黑色字迹,不禁苦笑起来。你是想说,韩庚总有一天会触犯你的死刑,是吗?那么韩庚犯下的罪,够不够一块免死金牌保命呢?金希澈啊……金,希,澈……
“我说你哪里来的木板?”韩庚问。
“我从抽屉上拆出来的。”
韩庚一愣,嘴角抽搐起来,那套价值几千万的红木家具啊!!!!
“嗯,挺艺术的,我收了。”韩庚说着,装模作样得装进了口袋里,希澈立刻转身,亮亮的眼看着他,“艺术吧艺术吧?”说完,又立刻做严肃状,“爱卿你还不快谢希大人恩?”
韩庚笑,配合得一拱手,“谢希大人!”
希澈张狂一笑,突然一下子扑过来,勾住韩庚的脖子。
韩庚被力道冲的后仰了一下,伸手抱住他细细的腰身,希澈已经附唇过来,在他的唇上印上一吻。
韩庚这才发现希澈今天换了一套睡衣,粉粉嫩嫩是他一贯风格,不过今天的睡衣领口特别低,露出了他精致的锁骨,希澈见韩庚盯着他的领口看,一手勾着韩庚的脖子,一手撩了一下自己的锁骨,说,“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本少爷今天特别性感?”
韩庚暧昧一笑。
希澈双手勾住他,做妖娆状,“是不是觉得本少爷秀色可餐?有没有想马上把我扑到压住然后……唔?”
话刚完,希澈就被立马压在了床上,韩庚一笑,竟还带着点勾人的味道,“如你所愿。”
希澈却推他,“呀!大白天的……”
“是啊,大白天的,是谁在调戏人呢?”
“哈!”希澈扬起下巴索吻,“你希大人魅力满分……唔……”
唇瓣辗转,厮磨间慢慢起了热,韩庚手探进希澈的衣服下摆,抚摸他光滑如玉的肌肤,翻转,吻他的下颚。
“唔……”摩挲间,希澈突然皱眉。
“怎么了?”
“什么东西硌着我了……”希澈说着,摸索着在被褥间抓了几下,抓到那块“免死金牌”,看也一不看就丢下了床。
“喂,我的免死金牌啊……”韩庚咕哝。
希澈翻身,趴到他身上,不规矩得对他上下其手,“还有心思管其他的,看来我还不够诱惑啊。”
韩庚搂住他的腰,眯眼看着他,说,“要不你免我三次吧?”
希澈收回手,趴在他的肩上狠狠咬了一口,“想都别想!”
“别那么小气嘛!”
希澈松开口,撑起上半身,看着韩庚,眉宇间突然退去了戏谑,显得很认真的问,“你真的会触犯死罪吗?韩庚?两次都不够?”
韩庚心头一窒,摇头,“不,不会。”
“真的不会?”
“不会。”韩庚拉下他,吻他的唇角。
希澈又恢复方才的妖精模样,被吻红的唇鲜艳欲滴,伸手探到韩庚的下身,恶作剧一般的摸索了两下,说,“那你为什么还要三次?”
韩庚被希澈激得浑身一颤,翻身把他压在身下,说,“伴君如伴虎,我难保你不会独裁统治啊,保小命要紧。”
希澈本要回击几句,但是却已经开不出口了,因为韩庚已经一点一点,进入他的身体里……
“唔……”希澈发出一声轻微,却十分勾人的呻吟。
韩庚皱眉,“你别太诱惑啊,一会我忍不住……呃……做得过了你明天起不来床,我十块免死金牌都不够用……”
希澈笑,拉下他的脖子就送上一记火辣辣的热吻。
十天。
其实不长也不短。
但是也足够气死一帮老头。
韩庚端着又一盘希澈新创意的食物颇有管家风格的走上楼梯。那创意叫,“鸡蛋里挑骨头”。这些天简直没把韩庚给折腾死,希澈说,韩庚,你把软骨头剁碎了塞到鸡蛋的蛋黄里炖来吃好不好?
说起来轻巧,做起来没难死人,生鸡蛋敲在碗里,软骨要剁碎到盐粒那么大小,然后用截开一半的吸管插在蛋黄上,让碎骨沿着吸管滑到蛋黄里,要慢,而且手不能抖,一不小心蛋黄就会碎掉……
总之,很费功夫。
韩庚托着托盘,沿着那条越来越光滑的走道往前走,就看到老头们派来请人的手下又一次灰头土脸的出来,在走道上打了个滑,跌跌撞撞摔下了楼梯,韩庚摇头,这两天长老们那边催的越来越紧,一天三请变成了五请,从地板越来越滑可以看出,希澈已经越来越不耐烦。
推门进去,就见希澈坐在床沿上,没有穿睡衣,反而穿得很正式。电视没有开。
看到韩庚进来,他没有很兴奋的问,“呀,怎么样怎么样?摔了没有??”
他只是坐着, 气氛有些沉默。
韩庚把那盘炖蛋放到床头柜上,蹲下来,说,“你的下午茶来了,我的希大人。”
希澈抬起来,问,“你真的把骨头塞进鸡蛋里了?”
韩庚得意得笑笑,“是啊。”
希澈狐疑得看看,端过来,用勺子挖了一勺,送到嘴里。
韩庚看着他。
“果然鸡蛋还是要软软的才好吃,”希澈放下勺子,勾住韩庚的脖子。
“这么说你不满意?”
“不满意的话你会怎样?”
“我可以重做。”
希澈瞪着他,“你研究了三天,晚上睡觉手都在抖,这样做出来的,金希澈说不好吃你还是不生气吗?”
韩庚刮了一下他的鼻头,说,“原来你天天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创意出来,其实是想把我惹生气啊?”
希澈不置可否,只是突然软软得捱过去,说,“我再抱你一会。”
韩庚一愣,任希澈抱着。
十分钟,二十分钟……怀里的人一动不动得搂着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颈窝。天色慢慢暗下来,夕阳金色的余晖洒进房间,铺设出一层淡淡的昏黄光晕。韩庚永远记得那个静谧的黄昏,怀里人拥着他吐在他耳边的气息,那个画面一再一再得出现在他的日后的回忆里,像一副定格的图画。
“韩庚,”希澈说,“你知道这两天那帮老头怎么说我吗?”
“怎么说?”
“说我被狐狸精迷了心智。”
哈?
韩庚嘴角一抽,“要说狐狸精也该是你吧?”
“说我像被后宫迷住不肯早朝的皇帝。”
韩庚笑起来,“原来我还有那么大的魅力,那么你是想要江山,还是想要美人呢?”
希澈放开他,慢慢站起来,站到穿衣镜前,韩庚看到他在镜子里绝美的容颜,然后笑,“韩庚,我不知道要用什么办法气走你,可你知道其实我不想你走。”
有什么已经开始呼之欲出,可是却还有着太多的算计阴谋挡着你去掀开的手。
韩庚抬起头来,说,“我还是去做鸡蛋吧。把软骨换成肉糜也许会好很多。”
希澈摇头,“典礼就在今天晚上。”
韩庚一愣,“好。”
“你愿意看到我做这海蓝的主人吗?”
“那是你的责任,希澈。”
希澈笑,“你其实一直在等待着这一天吧,韩庚。”
等着我有一天真正掌控了海蓝……这样的金希澈,才开始变得更有价值……
说完,希澈转身,拉开门向外走,这是回海蓝的这些天来,他第一次踏出这扇门。我给所有人十天的时间,是缓冲还是我还在贪恋我能赖着你怀抱的时光?
韩庚,我会告诉你的,我是要江山,还是美人……
继位的典礼韩庚没有去看,他能想象他的希澈在火光中,在漫天星光下漠然得对着这片土地起誓的模样,张扬,帅气,甚至美到不可方物……
一直到半夜,希澈才派了人来叫他。
韩庚被带到了一个古炮台。
远远的,就看到希澈立在那里,炮台的风灌满了他的衣衫,他一身洁白的衬衣,在远处灯光下看起来像出尘不染的天使,炮台下是汹涌大海,巨大的风和着海水拍打着石墙。
“韩庚,”希澈站在上面喊,“你猜这古炮台有多少历史了?”
韩庚站在下面仰着头,摇摇头说,“不知道。”
“据说是有三百年了!”希澈说,“你相信吗?这炮台到现在都还守着这片土地,谁都侵犯不进来……”希澈的话被吞没在巨大的风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