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因为妃灵说了,这些书里所记载的都是她的老祖宗所见的一些奇闻异事和经验,既然这是一个不存在的湖,那她的那些长辈们都是怎么把这个湖记载下来的呢?还是说这个湖不是我们所理解的不存在,而是我们肉眼不能看见或者人的本身不能轻易感知到它,所以才会批注这个湖不存在。
没有人知道,所以我们还是决定来这里走一趟。只不过从出发到走出机场我都没想过这趟路会这么难走,先不说别的,出机场后上了台小面包车,那一路颠簸得我小时候吃的奶都给吐出来,好不容易下了车还以为到了,没想到到了村口还要坐拖拉机进去,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拖拉机就更别说坐了,还真……新奇。
村子里就一条直路往下走,说这村子穷吧,还真穷,现在居然还有木搭的房子,路都是泥路,满地的牛粪,每家每户都养着群小鸡仔。听接我们的李国昌说,他们这里没有自来水,平时都是打井水用,最重要的是他们这里没!厕!所!我们一头黑线的问要上厕所怎么办,他告诉我们到屋子后面的草堆解决就可以,便便会有狗吃掉的。
“呃……”
我们几个对望了一下,无奈之中又忍不住笑喷。
好在这村子还是有它的优点的,这么原始环境自然是大大的好,小花小草,妻妾……啊呸,鸡鸭成群。
我深深吸了两口气算是奖励一下被废气折磨多年的肺,KIKI捂着鼻子皱着眉对我说“一股牛屎味,亏你吸那么大口。”这话差点没把我呛死。
拖拉机停在一家跟其他没什么区别的木屋子前,一个皮肤黝黑,身材魁梧的大姐露出一排白白的牙齿颇是期待的在屋子前的小院子里等着我们,那是李国昌的媳妇,大致介绍了一下后她便安排我们进屋子放下行李。
其实屋子里也不像看上去的小,至少我们那么多人进去了我也没觉得挤,问妃灵怎么认识这家人的,总不能她们萧家有支流在这里吧?
她回我一句“屁,要是离开本家得那么艰苦我早死八百年了。之前我有个搞摄影的朋友来过这里拍照,他给我介绍的。”
因为我们人多,只能都挤到炕上休息,今晚自然也是睡这里了,我坐到余白身边,她闭眼靠着墙休息,一路走来确实很辛苦,我给她递了水喝,她微睁着眼看了我一会,接过水喝了两口便进入状态问李国昌夫妇关于湖的问题。
听到我们说要找湖,李大姐想都不用想回答我们“咱们这林子里就有啊,好大一个呢。”
我们对看一眼,明白那湖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不过宁可杀错不可放过,大姐说的这个也要去看一看。
“那有没有什么关于湖的或者是碗的传说?”
大姐马上变得很难堪,支支吾吾了一会,说“没有啊……”
“噢……”
其实我们所有人都看出大姐有点不对劲,但又觉得只是打探下而已,她也没什么必要骗我们,如果是有什么隐情不想说,恐怕再问也问不出吧,这么想着我们也达成共识,先去大姐说的那个湖看看。
他们的屋子是排成一排的,屋子后面就是一片小黄花的花海,我们住在城市里很少见到这种美景,拍拍照闹一下,再穿过树林,到湖边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
夕阳落在湖面上,染得湖水都是橘黄色的,湖水很是清澈,如果是大白天来,没准能看到湖底的沙石。
余白和禅心静静的站在湖边看着,妃灵去摸了下湖水,我们这些什么都不会的看了一会也乏了,坐在一边歇着等他们。
天色暗了下来,见这里好山好水,KIKI提议干脆今晚就在这野炊,让大姐杀只鸡过来,我们也带了些罐头可以开些吃,这水好像也不深,看能不能捉两条鱼上来。
跟KIKI说得兴起,大姐打断我们“别看这水不深,可深着呢,而且这湖里没鱼,咱们住了那么久就没见过来捉鱼的,得了,你们等着,我给你们拿点菜来啊。”
“哦……这样啊……好啊,谢谢大姐。”
等余白她们观湖回来我们已经生好火,别看我们平时用惯煤气炉什么的,在高中的时候学校组织过学农,那会儿我们就是靠自己生火煮饭活下来的,没想到多年之后还能派上用场。
我们问余白看出点什么了,她摇摇头,说“看不清楚,明早再来。”
既然如此那就明天再来,现下还是先填饱肚子比较重要,可是我总觉得自己失策了……这堆人里只有汐音跟禅心是可以帮得上忙的,因为大姐在汐音也不方便露面,我跟禅心还有大姐唯有担起责任包揽这伙人的伙食……
欢欢乐乐的吃了一顿饭,难得的野炊一次,大家玩得相当尽兴,KIKI一兴奋起来就给大家说些乱七八糟的笑话,还扯到我初中时期的糗事,我都服了她了,她要么不说,一说起来连我都搭不上嘴,只好坐在一旁听她乱扯,大家倒是被她逗得哈哈大笑,我怎么都笑不起来。
妃灵蹭到我旁边,说“怎么了小君君,这几天都没精打采的?”
“啊。”我故作高兴的对她笑了笑,说“没有啊,哪有。”溜/达论、坛
妃灵看了眼余白,轻笑一声,说“小白又做什么伤了你的心了?”
听到余白的名字我马上泄了气,叹了好几口气,看到妃灵一副等着听笑话的样子,闷闷的说“对啦对啦,她啊……你觉不觉的她最近又变得怪怪的?自从我们得知她身份后她总是有意无意的避着我,她是不是有什么偶像包袱啊?”
妃灵“哈哈哈哈”大笑了好一会,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戳着我脑袋说“你到底在想什么啊,余白有偶像包袱?哈哈哈。”
于是我就傻乎乎看她笑了两分钟,笑完擦了擦眼角的泪,一本正经的跟我说“你知道余白还是阎王的时候都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吗?”
我回想了一下地府里的样子,暗无天日,唯一的色彩是那血般的彼岸花,生活在那里等于生活在一个极端的世界,没有任何生机,我只是在那里游了一回就感觉到了心灰意冷,而余白……可是从存在开始就生活在那里,上百上千上万年。
想到这我也不说话了,心里莫名的难受,妃灵继续道“她说她是不会有情感的,刚刚听的时候觉得这人矫情,后来想想也真是这样。你想,她每时每刻都要感受生离死别,还要狠心判处阴灵,听着从十八层地狱无间断传来的鬼嚎声……这样的日子,就算是有九颗心也会被一一麻木吧,你说生活在那里的人怎么可能懂得什么是感情?余白可是连情绪都没有啊。”
作者有话要说:
☆、隐湖(二)
“你的意思是我这辈子都别想着让余白喜欢上我了是吗……”
“错!我的意思是你要主动一些,千万不要因为一次失败就气馁!”
妃灵笑眯眯的看着我,我沉思了一会才惊觉自己又被情圣教育了一番,心里不服气,说“去,我那次根本就没开始表白啊,失败个毛线啊,倒是你……”
我瞄了眼说得兴高采烈的KIKI,奸笑两声说“怎样?栽了?”
妃灵摊了摊手,大大方方承认“是,我是对她有点特别的好感,但人家好歹有主了啊……”
“所以你要放弃?”
“怎么可能,我要好好想想怎么下手。”
说着对我娇媚的笑了笑,我打了个寒颤,本来打算告诉她KIKI跟汐音还没有开始一类的话也不打算告诉她了,反正她是大情圣,靠经验说话的。
忽然她拍了一下我肩膀,站起来,狡黠的笑了笑,神神秘秘的说“你去湖边等着,就让情圣来帮帮你。”
“什么啊?”
我看她笑得那么古怪心里头就有点不太好的预感,果然就看见她扭着屁股走到余白身边,对余白耳语了几句,马上感觉到余白的眼神扫向我这边,心下一惊,蹭的站起来低着头快步走到湖边。
不过一会就听见草折在鞋底下的声音,接着就听见余白问我“什么事?”
我抖了抖,僵硬的转过去面对她,我也知道自己笑得很不自然,但是天知道我有多久没这样跟她说过话了,紧张啊。
余白平静的坐到草地上,面对着湖,风撩起她的头发,此刻的她显现出难得的轻松。
我也跟着坐到她旁边,抱着膝盖,两人就这么呆了会,想了想,觉得这是个难得的机会,连续两次要对她说明自己的心情,可是两次都差那么一点说不出来,我自然是明白自己这么做意味着什么,余白对我很难有同样的感情,也可能就快要离开我们,到时候我找都没法找到她,从开始到最后我都只是一个人,但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希望有她的日子里是不留遗憾的。
想到这我微微笑了笑,深吸一口气,再次鼓足勇气对她说“余白,我有话要对你说。”
“嗯。”她轻轻应了声。
我语速很慢但语气很坚定的告诉她“我知道……你的身份让你背负了很多我们很难理解的事情,但其实我都想清楚了。你记得夏葵和苏琳吗?那个时候我还会质疑自己,如果我遇到喜欢的人,能不能做到没有顾忌的去爱一次,现在发现原来我是可以的,我不需要感情得到什么回报,也不怕将来剩下我一个人,我就怕会就此错过。余白……”
我转过身,正对着她,正式说道“我……”
“池君。”
余白打断我的话,看我的眼神略带酸涩,轻轻说了句“不如你先听我说吧。”
不等我答应余白就继续说着,是说给我听的,又像是说给她自己听的“我的身份要求我必须做到公正严明,所以我不可以有朋友,更不能对任何魂任何人产生感情。可是……我发现做一个有七情六欲的人真可怕……”
余白的话跟一个炸弹一样把我脑里的所有神经都炸断了,我这时才明白,我们都误会了,原来余白不是不懂爱,是不能爱,我的感情只不过是自以为是的体谅,对她来说其实是一种负担。余白是冷感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