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早就看惯了好友这张自带风流属性的脸的类而言,毫无杀伤力。
——嗯,他果然还是在做梦吧。
类下意识地怔了怔,如此不负责任地下了结论后,心安理得地又要缩回去继续安眠。
“类,你还要再睡啊。”
来人无奈地耸耸肩,好整以暇地走过来,坐在床边打量着逃避现实的类。
类抖了抖,变本加厉地缩成白绒绒的一团。
那人只好顺道把他用于隔绝外界的被子无情地掀了起来。
遭受冷空气的刺激,这下清楚地意识到不是自己眼睛或者精神出了毛病的类忍不住按了按微胀的额角,半晌方道:“……总二郎,你怎么来了?”
追兵赶来的速度比他想象的还要快。
人选还那么出乎意料。
西门将狭长的眉眼眯成了狐狸般上翘的缝,令人难以招架的男性魅力被尽数施展,他不答反问道:“我为什么不能来呢?刚好道格斯家的家主是茶道爱好者,发出邀请多时,一直置之不理似乎也不妥呢。”
类嘴角微抽:“……够了,好拙劣的借口。”
“阿咧,不愧是类,被你一眼就看穿了。”西门一眨不眨地直视着他,语气轻快,但那份浅显的愉悦却未能透到阴沉的眼底:“说实话,这次特意跑一趟,就是为了看看可爱的类呢。”
类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在心里暗叹一声。
或许不是错觉……今天的西门尤其危险呢。
类有些不知所措地笑笑,问候道:“那你还好吗?”
浑身被笼罩在毁灭性的氛围中,目不转睛地盯着类些微的窘然,西门笑意不减地答:“我很好,倒是类你看起来病歪歪的,像是身体很难受的样子呢。”
话音刚落,一只狼爪悄然搭了上来,娴熟地把类拢得松垮的衣物三两下解开,随着衣料的下坠,之前被包裹的、遍布着深色吻痕的白皙胸膛顿时一览无遗。
完成这一切,尽管迷恋那细腻肌肤的美妙触感,西门仍是克制着、慢条斯理地撤了回去,低沉的嗓音里满是风雨欲来:“……类,不准备跟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虽然我已经基本证实了自己的猜测,还是想亲口问问你。”
没有着急去整理衣领的类腼腆地笑了一下,露出颊边一对可爱的小酒窝,真诚无比地赞美道:“不愧是西门,经常和阿玲吹嘘的‘单手两秒解开后扣内衣’的功力不是盖的呢。”
居然三下五除二就把睡衣纽扣解开了。
最后一丝侥幸被彻底击碎,憋着满肚子妒火有待发泄的西门眉角青筋一跳,只觉得牙痒痒的:“……类!不要随意岔开话题,你居然还有闲心开玩笑!”
“好吧,就是你以为的那样。”
见事已败露,又不幸转移话题失败的类蛮不在乎地耸耸肩,没有徒劳地冒着进一步激怒攻击性骤然大增西门的风险进行任何狡辩,而是极其爽快地承认了。想了想,忍不住又好奇地发问:“你是怎么产生怀疑的?”
“我想想啊,大概是从接到你短信的那一刻起吧。”西门边说边脱掉了西装的外套,不耐烦地扯掉碍事的领带,似假非真地抱怨道:“差点被阿司那愚蠢的谎言骗了呢。”
尽管感情上很想相信,但理智上却绝无可能被轻易蒙骗。
类突然的不告而别,阿司对象不明的初次性、体验,以及他明显有鬼的不自然神色和消极怠工的寻人态度……
只消把这一系列时间按照时间顺序排列起来,之间存在的联系呼之欲出。
在想明白之后,他毫不犹豫地就瞒过F2的耳目第一时间赶往机场、搭乘下辆班机前来类所在洛杉矶,又撑着彻夜未眠的惫意打电话寻找类在此地的具体落脚处。
好在花泽家随行的西田等人跟他也很熟稔,于是并没有任何为难地就把他放进了自家少爷的卧室。
“噢 。”
类淡淡地应道,接着抬眼看向满脸写着‘你居然要这么平静地敷衍我’的西门,用撒娇般的软绵声音问:“那我现在可以继续睡了吗~”
“等、等等,”西门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你就打算这么轻飘飘地一笔带过?”
“不然怎么样?”类歪歪脑袋,一派的纯良无辜,吐出来的话语却句句戳心窝:“我记得跟你一期一会的那个女孩分明是小更啊。‘因为太喜欢,才怕因过于靠近而毁灭对方’,这句话可是你亲口说的。难道事到如今,你也学阿司想开玩笑说你喜欢我?”
“关于小更的事情……”猝不及防地被击中旧伤疤的西门烦躁地撩撩额发,不知从何说起,只是纠结了没一会儿他就猛然醒悟过来,自己竟是差点被类牵着鼻子走:“不对,现在的关键不是这个——”
“跟谁发生关系是我的自由吧,总二郎。”类懒洋洋地打断了他:“你和阿玲晚晚都有漂亮美眉相伴,我凭什么不能和阿司共度良宵呢。”
西门皮笑肉不笑:“姑且不论我和……小更的问题,把话题转回阿司身上——难道类你想要糊弄我,你是真心喜欢阿司的吗?表现上可完全不像呢,我从你看他的眼神里并没发现这一点。”
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经意地避开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说得好像你跟那些女人之间存在爱一样。”
西门被噎了个结实,不过一向抗击打度良好的他很快就重振旗鼓,挑拨道:“但你似乎挑了个不怎样的人选。”
浑身遍布道明寺情动之下留下的狂热印记的类不置可否。
他才不会为道明寺的错误去辩解什么。
西门再接再励地自荐道:“既然这样,倒不如跟我试一试?我的技术比阿司那种菜鸟要好上太多,一看就知道那傻小子光顾着自己享受了吧。要换做是我,一定会更加珍惜你,好好照顾你的感觉的,起码会先把你伺候得像女王。”
类啼笑皆非地看着他:“总二郎,你这是在光明正大地邀你的好友过夜吗?”
他在‘你的好友’这四个字上加了重音。
西门却坦然道:“为什么不行?凭你的聪明,肯定看得出我也喜欢你,程度并不亚于阿司,你不能因为我过去的作风就否定我感情的真实性,这样太不公平。和阿司一样,我也非常乐意为你做出改变、从此只守着你的。”
类认真地审视了他一会,摇摇头:“真抱歉,我可没看出来,在我眼里的只是一个幼稚又迷信自己魅力的花花公子。”
西门却不气馁,露出个志在必得的笑来:“反正,连阿司都能得到你给予的机会,对同在一起长大的我和阿玲,类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否则F4之间的平衡说不定会被打破呢。”
类挑眉:“我以为你和阿玲会优先致力维护它。”
心情复杂的西门盯着类弧度优美的锁骨出神,半晌才说:“没错。然而就在我原本准备一直这么忍耐下去的时候,阿司却毫无顾忌地率先出手,这样耍赖的偷跑行为我们又怎么能坐视不理呢?”
把他的话断定为疯言疯语,类不欲多谈,刻意泄出疲色赶人道:“我很累,有需要的时候会考虑你和阿玲的,现在我要休息了。”
得到狠心的敷衍式回答,西门倒是不以为意地呵呵一笑:“类,你现在真是该死的迷人,像是个位高权重身穿华袍的国王,冷冷淡淡地对姬妾说‘哦退下吧,需要你的时候会临幸你’,其实心底只想着把她随便打发走一样。”
类用‘你是神经病吗’的眼神扫了并无自觉的西门一眼。
起身在房里踱了几步,西门恍若未闻地继续剖白于自己内心深处潜藏多时的淫丨邪想法:“虽然现在就很想把你摁倒在床上,扒了裤子猛丨操,让你只能唤我的名字不停求饶直到嗓子沙哑,让你在我的身丨下落下漂亮的眼泪……嗯?阿司肯定已经这样做过了吧?所以你才看起来这么凄惨。但我既然这么喜欢你,又怎么会舍得像阿司一样对你呢。”
听出西门语气里的疯狂和认真,罕见地涌现一种风中凌乱感,被震了一下的类心下蓦地一沉,随即紧紧地皱起了好看的眉。
……事情的严重程度好像比他所想的还要糟糕上几百、几千倍。
说着说着,西门不顾类本能的抵触,俯身前倾,凑到他的耳边,一手飞快地扣住美丽猎物的后脑不许类移动分毫,炽热的气息烫在敏感的耳廓上,鼓膜微微震动,传递着男人磁性的声音:“……不过,我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呢。”
类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当即就冷冷地回答:“做梦。”
西门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不介意和阿玲、阿司他们一起共同拥有你。这样一来,也能达到一个我们都期望见到的新平衡状态,当然,这次是以你为中心和机要纽带。”
其实提出这个主意的西门也很委屈。
若不是……他很清楚类绝不会爱上他、只想和他在一起的话,或者说,但凡有一点能独占类那颗敏感又纤细的心的可能性的话,他都会有足够的勇气和动力去拼命尝试对抗身为情敌的F2的。
可偏偏不可能。
从幼稚园开始,一直形影不离、情谊深厚的四个人……
然而没有比他跟阿玲更清楚一点。
——那就是类一直若有若无地偏向思维单纯的阿司。
每当看着阿司的任性依旧能得到类宠溺的目光和优待时,他就忍不住会想——
鲁莽又一根筋,依循自己欲、望行事的家伙,为什么会额外得到类的青眼和眷顾?
他和美作,究竟有哪点不如阿司?
西门永远都想不通。
并为此深深嫉妒着。
“你疯了吗,西门。”脱口而出的是好友的姓氏,类罕见地动怒了。
如珍珠般莹润的肌肤染上微愠的迷人绯色。
同时一巴掌狠狠拍到西门那只禁锢他的手上。
“我非常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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