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甘情愿地跳入你挖的坑,等你……爱我。
现在,你却要撤了,云淡风轻地说:“呵呵呵,其实我就是认错了人。”
不带这么坑人的!左思齐在心里咆哮。
僵持良久。
东方不败要左思齐立刻离开黑木崖,左思齐此时的心情虽然如同遽然从云间掉落泥土一样失落沮丧到了顶点,却越发觉得难以丢开手,以前冬菇巧笑嫣然地和自己在一起说笑的情景尽然涌入脑海,令他犹如输红了眼的赌徒一般,又如同一个受了欺负的大孩子,咬紧牙关就是不肯离开。
东方不败无奈地说:“你自己要一条路走到黑也随你,不过,你不能呆在我这里。你实在不肯下崖,就……做个侍卫吧,”东方不败沉吟着加了一句,“那天我好像恍惚看到一眼,你的身手还不错。”
侍卫?左思齐觉得父亲要是知道自己投身魔教,还是从最底层的侍卫做起,只怕要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了吧,一定会将自己逐出家门,此后再不相见的吧。
可是,此时,左思齐就是做不到迈开步子,狠心地离去。
好吧,侍卫就侍卫,我一定要叫冬菇你看看,我一点也不比你口口声声提及的那个人差!左思齐心一横,在东方不败诧异的眼神中,慢慢地屈膝跪下,说:“是,谢教主提拔。”
东方不败苦笑:“你这小子,还铁了心了?好吧,既然你执意如此,那便这样行吧。”
东方不败踌躇了一下,恢复在下属面前一贯威严矜持的面目,说:“现在出去,在侧边客房先歇下,明天本座会吩咐贾长老来带你去熟悉一下教内的规矩。”
左思齐咬着牙站起来,深深地看了一眼东方不败,转身出了房间。
人的成长是很奇怪的,有些人一辈子都嘻嘻哈哈,像长不大一般,而有些人,却因为经历了一些非同寻常的事情,比如挫折,比如情伤,又比如苦痛,却在那时醍醐灌顶般开了窍、明了智,一下子就成熟了。
左思齐就是如此,前一天他还是一位开朗中略带一些腼腆的少年人,却在第二天就迅速成长起来,一切只因为:他想证明自己并不比任何人差,他想要与冬菇比肩而立,他想要冬菇爱上他……
尽管,就现在看来,很难……
但是,我想要在坚定执着中走向你,我的冬菇,靠得近一些,再近一些……
☆、第 53 章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之间;大半年的时光就如同流水一般匆匆流逝。
在这大半年中,作为日月教一名青年侍卫;左思齐其实是非常优秀的;武功高强,比之其他的侍卫高出不知道多少倍,做事也是稳重细致;屡屡立功却从不骄矜,教内许多和他接触过的长老都对他赞不绝口;向教主东方不败举荐其升至更适合的位置;却总是被东方不败不置可否。
于是;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左思齐看着许多曾经和自己一起在操场演练阵法、一起在伙食堂吃过大锅饭食、一起在夜间值守过的伙伴们纷纷升了上去,而自己呢,虽然在过去的一年里表现可圈可点,却得不到那人的哪怕一次肯定或是一点点赏识。
辛辛苦苦了大半年,却是什么也没有得到。
左思齐本来也就不求别的,对升迁什么的倒是无所谓,真要是升迁了,在日月教出名了,惹得父亲那边也知道了,反而是麻烦事。左思齐之所以玩命地干,只为了升上去之后也许可以派在他的身边当差,可以经常看到他。
可是,这大半年来,左思齐只是在教主巡视校场等极少的场合下才能见到他一次。当左思齐用充满爱恋的目光投向他时,他要么假装没看见,要么就干脆给左思齐一个冰冷的警示的眼神。
呵呵,左思齐也在心底自嘲,你一个普通侍卫,怎么可以用这种直勾勾的目光看着教主呢?是大不敬呢,也难怪人家用那种冷得掉冰渣子的眼神看你。
左思齐心里很清楚,东方不败是想要用这种决绝的方式叫他走。
可是,我偏不走偏不走偏不走。
明明是他先招惹我的,别想就这样轻描淡写地一笑而过。
左思齐觉得自己真的是犯了左劲儿,东方不败有什么好啊?魔教大魔头,杀人不眨眼,还这么冷酷无情,年纪也比自己大许多,以前有过女人也有过男人,要在以前,左思齐绝对接受不了恋人有过这么精彩纷呈的经历,可是,一旦一头栽进了这个深坑里面,左思齐就觉得那些都不是问题了。
只要他肯爱我,一切都不是问题。
可是,他不爱我,甚至不肯多看我一眼。
尽管,我是如此地努力。
实在郁闷得狠了,左思齐就带着一瓶子烈酒,跑到空寂无人的山谷里,对着山谷狂吼乱叫几嗓子,然后,将烈酒灌进肠胃,暂时忘掉一切烦恼和怨愤。
等从山谷里回来,左思齐又恢复了原本沉默而稳重可靠的形象,而且,彬彬有礼,进退有度。
且说这一日,小叮当又来了,一来就跑进东方不败的外书房,汇报他回狐仙那里打听到的最新消息。
“我叔叔说他才没有老糊涂呢,绝对是给林叔叔身上做了标识的,你们没有找到,要么是人没找对,要么就是没有仔仔细细地找。”
东方不败心想他把左思齐的全身都仔仔细细察看了一遍,绝对没有漏过一处,那也就是说,左思齐的确不是阿枫的转世。
可是,东方不败再次发动去寻觅林枫下落的属下也是一无所获。
当初东方不败与林枫约定的一年期限已经过了。
小叮当偷偷窥视东方不败的脸色,异想天开地说:“东方叔叔,林叔叔是不是转世成了个女的啊?女人就难找了,成天窝在家里,也不露面的。”
东方不败烦得要死,用手指揉着眉心,没好气地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见小叮当撅起了嘴巴,也是一脸不高兴的模样,东方不败便说:“算了,叔叔现在心情不好,你自己出去玩会吧。”
小叮当答应了一声,就马上跑了出去。
小叮当想着今天东方叔叔心情不好,千万沾惹不得,不如跑得远点去玩,便招呼了几个惯常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小孩,往一个山谷里跑去。
说起来,小叮当一个月之中总有半个月是在黑木崖上渡过的,是以日月教内的人都认识他是东方教主的侄儿。虽然据东方教主自己说是不太亲的远方侄儿,可是东方教主对这侄儿的疼爱之情是溢于言表,没事就带着他到处走,言里言外都对这侄儿的骄傲自豪之情,所以,教内之人也在私下揣摩,教主已是而立之年,膝下并无子女,以前还有几个侍妾,而今登临教主之位,反而是身边一个侍奉的妾侍都无,着实有些叫人担忧。有些教内的长老仗着自己年纪大,在教主面前有几分体面,便揣着胆子给教主说和此事,教主每次都是不假辞色地表示不许过问他的私事,如今谁还敢再提?于是,大家都在私下议论纷纷,看来将来教主之位极有可能就是他这侄儿了。不过,还是有一小部分人认为教主也有可能属意任盈盈,因为,任盈盈是前任教主之女,现今又是日月神教的圣姑,地位尊崇,仅在东方教主之下,教内长老呢,又多是看着任盈盈长大的,对于她自然比对小叮当更有亲切感。但是,东方教主不肯明说,大家也就是在底下瞎猜猜,谁又没疯了,敢去问教主这样的事情。不过,众人一想教主而今正当壮年,离年高退位还早得很呢,操那么远的心干什么?现在就看在教主的面上,好好地看承着小叮当便是。
所以,小叮当在日月教内几乎是可以横着走的概念,加上他鬼心眼又多,在这里简直就是一众孩子们的头儿,每天领着一大群小孩子调皮捣蛋,也无人敢去约束他。
到了那山谷,几个小孩便商议定了今天要逮兔子来烤了吃,这原是他们驾轻就熟玩惯了的把戏,设了几个圈套,逮住了若干只兔子,便叫内中最会干活的大虎剥了皮,另外几个人架火,便烤了起来。
一会儿烤兔子的香气就飘了出来,叫小叮当几个口水大作,都嚷嚷着说:“好香啊,快烤快烤,等不及要饱餐一顿了。”
恰在此时,一个声音响起来,说:“确实很香,能不能也分我一个兔子腿儿?”
别人看了犹可,唯有小叮当一看见那人的模样就面色大变,将手里烤着兔子的树枝丢下,转身就要跑。
小叮当的速度很快,那几个小伙伴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呢,他人已经在几十丈开外了。
小伙伴们都心里纳闷得紧,小叮当这是怎么了?就是老鼠见着猫也没这么怕的!
老鼠见着猫只是害怕,但是绝不会有内疚之情。
而有内疚之心的小叮当呢,尽管在这黑木崖可以为所欲为,却唯独怕见一个人。
今天,却偏偏狭路相逢。
小叮当能不跑吗?
可是,小叮当再快也没有左思齐快,下一刻,他已经被左思齐按在草地上,还在嘴硬地大骂着说:“呸,你个臭侍卫,敢对我无礼!看我回去告诉我东方叔叔,叫你倒大霉!”
左思齐呵呵一笑,说:“你现在不叫我爹爹了?”
小叮当一时语塞,过了会儿才耍赖说:“你有话只管问我东方叔叔去,别寻我。欺负小孩子算什么本事?”
左思齐悲愤地说:“我欺负你?明明是你们合伙欺负我!那个阿枫到底是怎么回事,求求你告诉我吧,不然我死了都是个枉死鬼,一辈子都不甘心!”
说着,左思齐松开了手,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小叮当,眼里满是祈求。
小叮当的脚一点一点地往外面蹭,想趁着他不留神就飞奔而逃。可是,左思齐明明看到了小叮当的小动作,却不阻止,只是用那种哀求中带着绝望的目光继续盯着小叮当,紧紧地攥着的拳头的缝隙中有细细的鲜血流出。
小叮当惊叫起来,说:“呀,你流血了!”
左思齐张开手掌,原来是一小截树枝,可能是放开小叮当后顺手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