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里克无奈地摇头，摸摸怀里少年的头发。
像是突然明白自己做了什么，少年魔王瞬间坐了起来，撇嘴对着艾里克冷哼一声，背对着他盘腿坐下。
艾里克对着哈利眨眨眼，不再提及先前的话题。他看着哈利眼睛有些泛红，看着窗外浓重的夜色，不解地问：“为什么要熬夜赶作业呢？时间不还是很宽裕吗？”
“你说宽裕？”哈利漂亮的绿眼睛瞬间睁大，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怎么可能？离开学只剩两天了！如果再不写，到霍格沃兹……”
两天！
艾里克和少年对视，在对方的眼中不约而同看到了震惊。两人默契地点点头，禁口不提这个蹊跷事件。
“所以……”艾里克惊讶地看着哈利一副脸红欲言又止不时偷偷瞟自己几眼的样子。
而另一边好不容易和解的少年魔王看到此景狠狠地瞪了艾里克一眼，仰起脑袋冷哼一声背过身去。
“呃……”艾里克轻咳几声，斟酌着言辞对哈利说道，“有什么事，可以直说的哈利 。”
哈利脸更红了，他拿着羊皮纸递到艾里克面前，小声地说：“你能不能，帮我看一下我的论文。”
“啊？”艾里克没有反应过来。
“我知道我高你一年级，”哈里似乎找到了勇气，挺胸抬头直盯盯地看着艾里克说：“赫敏跟我说过，你是你们那一年级有名的优秀生，不论是哪门都非常杰出。她还估计，你有很大的可能，除了魔咒魁地奇这些需要引导的课程外，其他一定比我们好。所以……帮我看一下吧，只是历史论文……”
一阵静默后，背对着两人的少年魔王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艾里克也禁不住笑起来，他无奈地看着哈利，摇摇头接过羊皮纸。
“嘿！艾里克，你确定吗？”少年魔王难以相信看着艾里克，试图劝说对方，“我们现在的处境……你不是也很明白吗？当务之急，不是来做这种无关紧要的事，而是……”
“当然，Tree。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与其无意义地着急，还不如做一些近在眼前的……既来之，则安之。”艾里克说着贴近对方，轻声道：“你觉得这只是一场意外吗？为什么会神奇地到这里来呢？而不是什么都没有的荒郊野外？看着吧，Tree，这里会有你想要的答案的。”
少年魔王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伸手施了个大范围的光照魔法和消音咒。
艾里克对他眨眨眼睛，开始为哈利的论文帮忙。
“我发誓你会后悔的，艾里克！我要回家，而不是呆在这个令人可怜又可笑的小屋里！艾里克！”
“这里……OK，你可以查查上世纪有关的巫师与……别那样看着我哈利，我不能直接告诉你答案……”
“天哪，你的语气和赫敏一样……嗷，我的头！”
“专心一点，哈利学长。我还想快点休息！”
“艾里克——我要回家！”
“嗯，做的很棒……Tree，别跟我撒娇，这是没有用的！让我们继续，这一点……”
“艾里克——那我自己回去！幻影……”
艾里克右手扬起，落在身后某人的头顶。“嘭！”一声，聒噪的吵闹戛然而止。哈利看到禁不住惊呼：“天哪！”
少年原地只剩下衣服，良久，散落的衣服动了动。不一会儿，从里面爬出来一株嫩绿的长叶草。
长叶草抖了一抖，顺着艾里克手爬到他的肩头，伸展开叶子缠住艾里克的脖子，一圈又一圈。
“艾里克？”哈利担心地提醒他。
“嗯哼？”艾里克漫不经心地抬眼看着哈利，点点头，伸手摸着肩头上的叶子，轻轻一掐。原本还精神抖擞气势汹汹似乎要勒死艾里克的小草，瞬间瘫软一团，慢慢滑下掉在了床上。
“哇哦！真酷。”哈利睁大眼睛感叹着，伸出指头拨拉着萎靡不振蔫耷耷的小草，问艾里克：“你为什么不早点来这一手呢？我早就……呃，我是说，我们开始讨论下一个问题吧。”
艾里克随手抱起那团草放到自己头顶，轻轻揉了揉，对哈利解释道：“我是很喜欢Tree的这种样子，娇小乖戾，爱撒娇，但他似乎很喜欢保持人形，我总不能剥夺他的爱好吧。虽然有些麻烦……”
“嘿，哈利！我说，你……”艾里克忍不住捂上了眼睛。
哈利在多次调戏小草之后终于被一举抽飞，准确地撞进衣柜里，发出了沉闷的响声。
艾里克忍不住拍手，摸摸暴怒的自家宠物：“正中红心！你有进步了，Tree。还能注意到声音不那么大。”说完自以为正确地点点头。
长叶草得瑟地抖抖叶子，爬到艾里克脖子旁轻轻地蹭着。
“好吧，如果你坚持……”艾里克将小草掂起来放到床上离自己远一点的地方，低下头贴近小草嘴唇轻轻一碰，急忙起来，若无其事地拿起羽毛笔继续翻看。
所以，当哈利好不容易从衣柜里爬出来站起，掰正眼镜戴上，就看见床上一个赤条条白嫩嫩的少年正在慌张地套着裤子。
“你在看什么，波特！给我扭过去！”少年魔王觉察到另一个旁观者，捂住重要部位愤怒地咆哮。
波特只好依言转头，用手遮住眼角走到艾里克旁边坐下。
艾里克好笑地看着哈利，拍拍他肩膀：“他只是有些害羞罢了。”
“呃……我是说……”哈利睁大碧绿的眼睛无辜地看着艾里克，困惑道，“他难道……”
“什么？”
“他难道不穿内裤的吗？哦，当然，我能理解，人总会有些不为人知的，难以言喻的……癖好。我能理解的，真的。”哈利一脸的‘这很平常我一点都不歧视你’的表情。
“噗！”艾里克忍不住仰倒在床上，不顾形象地大笑起来，“哈利，你真诚实。哈哈，哈哈哈哈！”
“Shit！”向来注重礼貌优雅的斯莱特林出身的少年也忍不住爆了粗口，他一把扑上去，与哈利缠斗在一起。
艾里克急忙滚下床，悠闲地看两人打闹。
等艾里克和哈利打着哈欠高呼大功靠成的时候，天边已经透出第一缕晨光。
清脆嘹亮的鸟鸣，此起彼伏的犬吠，已经在昭告着人们新一天的开始。
艾里克伸了个懒腰，迷糊地说道：“这么快就天亮了啊。对了，怎么不见……”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身后的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安然入睡，蜷着身子缩成一团。凌乱的黑色短发，与苍白的侧脸形成鲜明的对比。
不知怎的，这让他想起了当初在密室里，昏迷前，看到的一些旧片段：
幼嫩瘦小的黑发男孩，从森林的边缘捡到一条小蛇。他摊开手掌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它，轻柔而缓慢，像是对待这世界无价的珍宝。当他和小蛇沟通后，用英语轻声呼唤：“Nagini，my Nagini……”
意外的，和他之前的呼唤如此相同。
“虽然他说的那么多，大数都是在骗我。但有句话或许很对：我们是如此的相同。”艾里克自言自语道，伸手揉了揉少年的黑发。
我的前任黑魔王
第二十三章
艾里克悠闲地坐在窗下，拿着羽毛笔翻看一本二年级草药课本。他在风吹进来的时候仰起了头，惬意地眯眼。
‘如果这里有杯茶就会更好了。’
突然一只手搭在他的书上。
艾里克转头，按了按太阳穴道：“怎么了，Tree？”
少年一副将醒未醒的样子，眼睛半睁着，头一点，整个脑袋靠在艾里克的肩膀上。他缓缓地抬起手揉眼，迷迷糊糊的问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艾里克微微侧头，对方有些翘的头发碰到他的脸，感觉有些痒。他拨开少年遮住眼睛的刘海，手指划过那舒展的眉，轻轻地说：“第二天下午了。”
少年听到话呆想了会儿，眼睛突然睁开，爬起来远离艾里克。他环顾四周，最后盯住艾里克，问：“我们怎么还在这里？”
“不然还在哪里？”艾里克无奈地摊手，眨眨眼睛道，“你一觉睡到现在，我能去哪？至少这里暂时是安全的。”
少年闻言微怔，继而很快恢复面无表情的神色，回忆道：“当时是我要幻影移形，你抓住了我，然后我们到了这个麻瓜家，而日期直接到了八月末……”他看向艾里克，一脸茫然，随即头痛地抓住自己的头发，苦恼道：“这要怎么想出来解决办法！哪里有这种幻影移形还改变时间的？”
艾里克探过身去，轻声道：“难道你也没见过吗？”
少年轻嗤，说道：“巫师界能够改变时间的魔法也只有史诗中存在的梅林而已；现在的时间转换器，用法也有严格规定。所以……”
艾里克笑起来，接过话头：“还是我说的那句话，既来之，则安之。”
少年白了一眼洋洋得意的艾里克，扭头不理他。
“Tree？”
“什么？”虽然不想理他，但为了不吃苦头，他还是扭过头去回答。
“你……”艾里克把玩着手里的羽毛笔，似乎想到了什么，漫不经心地问道，“如果没记错的话，你16岁？”得到对方肯定的回答，艾里克继续问道：“在这个年龄的时候，你就能纯熟地使用无声咒？还是……”
“不！”少年魔王脸色突然有些不好看，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轻轻说道：“我从没尝试过无声咒，虽然我妄想过，查阅了大量的资料。我没有那种天赋，后来……也没有那个时间。这是，”他抿了抿嘴，抬起头看向艾里克。
“这是你原来那个‘Tree’的力量。”
室内一片寂静。
艾里克慢慢站起来，正对着少年。他的手缓慢地扬起来，停留在半空。
对方眼中的沉沉黑暗令少年心惊，他试图退后，却发现自己动不了。
“啪！”
少年苍白的左脸留下了红色的五指印，嘴角破裂，渗出了血。他手指颤抖着，茫然无焦距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尚才反应过来的少年伸手摸上自己的脸，难以置信地感到触及之处的火辣辣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