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娜塔莉亚并不是卫宫切嗣想要的结局,但这是正确的判断,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以最小的牺牲来拯救大部分的人,这就是卫宫切嗣的正义。这段鲜血淋漓的回忆突然被一个陌生人戳穿,卫宫切嗣握住狙击枪的手指都开始颤抖起来,但他并不想和一个敌人辩驳正义的话题,他只能用沉默来维持尊严,不泄露一丝软弱。
郑直继续说道:“羽山葵想要为这个世界的正义而战,不过很显然她的正义不像你所坚持的正义那么绝对、客观,而且还可以说是相当情绪化。虽然很乱来,我还是更喜欢羽山葵的正义,至少她活得很自由,你这种被虚无的正义囚禁着的活法一点都不自由。”
卫宫切嗣被郑直这满嘴歪理折磨得脑袋生疼,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维不受影响,就在他放弃避难而选择和郑直嘴炮对轰的时候,这场战局中的焦点人物的友好对话及时打断了这场关于正义的辩论。
“恩奇都,我们有多少年没见了?”那个高傲的王者收起了宝具,展颜笑了起来,这是一个完全可以用爽朗来形容的笑容,和他之前表现出来的高傲截然不同。
“大概四千九百多年?我不太记得确切的年数了,真没想到你也会参加圣杯战争。”如果是以前的立场,恩奇都这个时候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去给久违的挚友一个拥抱,可是现在的重逢彼此再次成为敌人,他只能半挡在羽山葵面前做出守护的姿态。
在两人成为挚友之前,他们是命中注定的敌人,所以吉尔伽美什对现在的两人的身份倒也算适应良好,他先是瞟了一眼长着爱情痣、手执双枪的迪卢木多,这才慢条斯理地说道:“恩奇都,你在圣杯战争中的职阶是什么。”
恩奇都的声音顿时变得有些闷闷的:“是Caster。”
吉尔伽美什当然知道恩奇都这个纯武力派的职阶再怎么选也不可能选中魔术师这个职阶,转念一想就能够清楚这其中的蹊跷,所以吉尔伽美什还是忍住了想和久违的挚友痛快地战上一场的念头,否则绝对会当场暴露恩奇都并非Caster的事实。“恩奇都,我姑且问一下,你那个愚蠢的Master……”一脸我和你很熟的表情是什么情况?
恩奇都读懂了吉尔伽美什未出口的话,他便轻轻做了个‘约瑟’的嘴型,吉尔伽美什很快想起来某个在他的人生中也算是一道比较明亮的色彩的存在,也就是说这个奇怪的组合是恩奇都,以及被恩奇都的半身约瑟成为存在的意义的女人,真是……相当有趣。他像是打量着有趣的玩具那样看着羽山葵:“原来是你。”
当吉尔伽美什得知恩奇都对自己的半身抱有异常感情的时候,郑直已经离开了,那段时间恩奇都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来又发生了许多混乱的事情,两人的友谊迎来了终结。在郑直离开之后,吉尔伽美什就再没见过像现在这么生动鲜活的恩奇都了,即使是在真心地微笑着,也抹不去他眼底的忧伤。
吉尔伽美什敢断定恩奇都的半身绝对在这个世界上,他现在肯定藏在某个角落盯着战场。虽然想要和挚友好好叙旧,但也是需要挑选个合适的场合,吉尔伽美什睥睨着战场上神色各异的人:“恩奇都,以后再找机会叙旧吧,把他也给带上。”说到‘他’这个字的时候,在阴暗的角落里和卫宫切嗣对峙的郑直不禁打了个激灵。
与旧友的重逢让吉尔伽美什变得好了起来,他难得地没有继续理睬Berserker那只疯犬,转身化作金色的细小颗粒消失了,他投掷出来的武器也以同样的方式消失无踪,唯独除了恩奇都手中握着的那把长枪。
吉尔伽美什主动提前退场,让他的Master远坂时臣省下了一个令咒,但远坂时臣的烦恼并不会因此变少,他交给间桐家的女儿小樱为什么会出现在一个陌生人的身边?!
这场齐聚参战者的初次会面并没有让圣杯战争变得明朗化,反而埋下了根根扯不断的暗线,这些线条纠缠在一起,全部绑在了从出场到现在一直维持着微笑的羽山葵身上。羽山葵的行为明明是毫无计划的莽撞胡来,到最后她却是这场初次会面上的最大赢家,赚足了大家注意力以及忌惮:她是吉尔伽美什和迪卢木多都认识的人,她的英灵与吉尔伽美什私交甚密,她可以让Berserker的Master无条件出手相助——
这样的一个敌人,在弄清楚她的身份之前,恐怕暂时不会有人对她出手。
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情商算什么,运气才是真绝色。
第062章 FATE/ZERO
导读;牵着手并肩走的感觉,温暖而美好
作为一名拥有丰富暗杀魔术师经验的杀手;卫宫切嗣当然拥有自己强大的情报收集网;可是他用尽方法也没能找到羽山葵的任何情报;这个人就像是凭空出现一样,比起那些被召唤来的Servant还要神秘得多。
既然无法收集到情报;卫宫切嗣只能凭借初次见面时留下的印象来大概分析羽山葵这个人了。首先;能被圣杯选为Master最基本的条件是以自然状态活着的人类,羽山葵毫无疑问是一个活人。那么活在当下的羽山葵到底是怎么做到和几位不同时代的英灵认识的,唯一可以想到的理由就是羽山葵拥有可以干扰时间轴的魔术,这种时空魔术一直被列为禁忌,而且在魔术的历史上从来没有人成功过。虽然这个猜测非常扯淡;但这也是最合理的假设了。
那天的初次交锋再继续焦灼下去谁都得不到好处;所以羽山葵在吉尔伽美什离开之后当众宣布了她和Berserker组结盟的事,随后也跟着离开了。郑直相信以恩奇都的能力,一定能够保护好羽山葵和羽山樱,所以他并没有急着离开厂区,按照原定计划,他现在必须找到间桐雁夜商量结盟的事情,毕竟结盟这种事情只有羽山葵的一句话是不够的。
郑直在他藏身的角落里留下一张名片:“‘卫宫切嗣,我希望有机会能和你谈一谈正义这个话题。’羽山葵让我转告你。”郑直的身影离开之后,卫宫切嗣压在一枚烟雾弹的手指才松开来。
当时郑直把名片卡在集装箱的缝隙里,谨慎起见,卫宫切嗣并没有触碰那张名片,他借着微弱的灯光把联系方式记下来之后便毁掉了那张卡片。羽山葵参加圣杯战争的宣言是毁灭圣杯和守护大家的幸福,在假设羽山葵可以干扰时间轴的前提下推测,她掌握圣杯战争的终局的可能性在40%以上。卫宫切嗣寻思着是否应该和对方联系看看,不过想到对方似乎对他的过去了如指掌,他还是打消掉了这个念头。
卫宫切嗣点上一根烟,起身离开了这个便于独自思考的空间狭小的房间,在房间的外面,他此生最爱的妻子正在等待着他。
***
远坂宅的休息室里。
穿着便服的吉尔伽美什懒散地靠坐在双人沙发上,张扬上翘的金发全部披散下来,他心情不错地举着手中的高脚杯,摇晃着杯中紫红色的红酒。在他右手边,一个神父打扮的男人正腰杆挺直地坐在单人沙发上,这个男人由里至外散发着一种自律克制的气息。“Archer,你和Caster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会认识Caster的Master。”
问出这个问题的名叫言峰绮礼的神父其实并不是吉尔伽美什的Master,吉尔伽美什的Master是教授言峰绮礼修习魔术的老师远坂时臣。在言峰绮礼的父亲牵头之下,远坂时臣和言峰绮礼在暗地里结成了夺取圣杯的同盟,所以言峰绮礼才有机会和吉尔伽美什谈话。
这个谈话本该是远坂时臣亲自和吉尔伽美什谈的,可是当他得知现在应该在间桐家接受魔术训练的小樱被羽山葵拐走的时候,他便把精力放在了小樱的身上。把自己嫡亲的孩子推进地狱的远坂时臣不是个合格的父亲,但他始终都还是父亲,所以他不可能放任小樱被拐走。在圣杯战争已经开始的情况下,他主动联系上了已经成为敌人的间桐家。
Master的烦恼,吉尔伽美什可一点都没有感觉到,他轻抿了一口红酒,醇厚的香味慢慢在舌尖散开,迷人万分。“告诉你也无妨。我在过去曾经和恩奇都的Master见过一面,她的具体情况我并不知道。至于恩奇都,他是我一生中唯一一个值得期待的劲敌和挚友,这个世界上可以和我比肩的人只有他。在我和恩奇都决出胜负之前,你们不要对他的Master出手。”
吉尔伽美什这个要求完全是在强人所难,不过岩峰绮礼脸上刻板的表情也没有产生丝毫的动摇,他现在最在意的其实并不是和吉尔伽美什关系友好的恩奇都,也不是恩奇都的Master,而是吉尔伽美什曾经提过一次,希望下次和恩奇都见面时能够遇到的那个‘他’。
大约在一个多月以前,言峰绮礼就不断地遭到暗杀者的攻击,这些暗杀者都是魔术的外行人。他们的刺杀行动从一开始就是计划周全的团队作案,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并不知道魔术的存在,言峰绮礼肯定在他们第一次暗杀行动的时候就被杀死了,那一次暗杀最后以言峰绮礼重伤、杀手团灭划上终结的句号。
这次暗杀行动只是一个开端,后来接二连三的暗杀频繁发生,就连圣堂教会都被言峰绮礼的暗杀事件震惊了,他们怀疑有可能是言峰绮礼暴露了魔术的力量,所以才会被当做是异端来追杀,毕竟以言峰绮礼严于自律的生活习惯,他们再猜不出其他可能性了。圣堂教会立刻在暗中调查并没能把幕后黑手的身份查清,只有一张远远拍到的照片,看身形应该是个男性,他穿着长风衣,戴着帽子、眼镜和口罩。
这个要置言峰绮礼于死地男人并没有指名委托哪个杀手来暗杀言峰绮礼,他的出价是一亿五千万日元,并且已经将五千万先押在地下杀手组织,只要在一个月之内把言峰绮礼的人头交出来,他会立即现金支付剩下的报酬,否则这个暗杀任务就过期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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