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尽管我知道今天过后四脚凳可能会少一只脚,
——但是放心,
——我还是会把你们分到最适合你们的地方。
他弯下尖顶,似乎是在向大家鞠躬致敬。吉尔维亚瞟了一眼斯莱特林的方向,明显,他们的表情可都算不上好的。
“现在,我念到名字的人到前面来,坐上高脚凳,戴上这顶帽子。”麦格教授拿出一卷长长地羊皮纸,摊开来,然后抓住了那个帽子:“吉米·艾迪普……”
一个小男孩往左右两边瞟了一眼,然后紧张得有些颤抖地走了上去,慢慢戴上了帽子。
“赫奇帕奇!”帽子很快做出了决定。
后面的小巫师们看着这样的情形,想是吃下了定心丸一样,紧张的心理一下子好了很多。
那个吉米摘下了帽子,呼了口气,然后跑向了赫奇帕奇的长桌。很快轮到了下一个新生。
“安德尔·克萨里。”
“格兰芬多!”安德尔果然去了格兰芬多,他看向吉尔维亚,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而接下来就是索莫斯·洛哈特。
他戴着分院帽坐在高脚凳上磨蹭了半天,小嘴一动一动地不知在说些什么。终于,分院帽像是不耐烦了,大喊了一声:“拉文克劳!”
“不!”索莫斯立刻跳了下来,摘下头顶上的分院帽就想要甩下去:“我说我要去斯莱特林!我哪点不够格成为斯莱特林了!”
“相信我孩子,你的性格决定了你能够在拉文克劳如鱼得水的,但是斯莱特林并不是你应该去的地方。”
“不!你现在立刻就给我改!我要去斯莱特林!”索莫斯还是不依不饶,直到麦格校长将他拉到了拉文克劳的长桌边上,他才嘟着嘴不情不愿地坐下了。
这么多年来,见过有人吵着闹着要到格兰芬多,可没见过有人吵着闹着要进斯莱特林的。这个闹剧就连教授们都有些呆住了。
麦格校长清咳了两声,才继续念出后面的学生名字。
“瑞恩·拉德。”
“拉文克劳!”
“奥卡莉·莫德佳。”
“格兰芬多!”
“莫尔·普利文。”
“格兰芬多!”
“吉尔维亚·斯莱特林!”
整个大厅都在一瞬间安静了下来,为了这个名字。然后用更快的速度爆发了出来。
“斯莱特林!麦格校长刚才念的是斯莱特林吗?”
“没错!哦梅林,这是我幻听了吗?还是你对我们开的玩笑?”
吉尔维亚抿紧了嘴唇,无视了身边的嘈杂,抬头挺胸地走上前去,然后朝等在他面前的麦格校长腼腆地笑了笑,戴上了分院帽。
“孩子,你能告诉我,你来自哪里吗?这以前多年来,我从未给一个姓斯莱特林的孩子分过院。哦,没想到会在千年之后出现。”分院帽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了起来。
“如果你能够保密的话。”他回答。
“当然,作为‘活’了上千年的分院帽,我有我的职业道德,孩子们脑袋瓜里面都在想些什么,我是不可能告诉任何人的。包括校长。”
“那么我的父亲是萨拉查·斯莱特林。虽然我并不认为这是多么要命的秘密,但是这样的事情毕竟不好到处去说不是吗?我因为某些原因沉睡了一千年,直到最近才清醒过来。父亲有和我提起过你……”虽然只说你是个用来分院的魔法物品,“我一直都很想见到你。”然后赶紧给我分完院我好把你从我的脑袋上取下来,这么多脏兮兮的东西就要沾到我的头发上了。
“哦,天啊,不得不说,这真是一件奇妙的事情。虽然戈德里克或许会伤心了……嗯,好吧,当我什么也没说。那么……斯莱特林!”
“哦!”斯莱特林的学生们发出了他们一辈子也没有想过自己会发出来,有些失礼的声音。他们几乎大声地不顾形象地尖叫起来。他们用力拍着手,迎接这个特别的新生。
吉尔维亚摘下了分院帽,走向了那个长桌。然后坐到了阿布思和斯科普斯的旁边:“嗨,你们好。”
“嗨,”阿布思笑得很兴味,“没想到你居然就姓斯莱特林。现在居然还有姓斯莱特林的。”
“我们一直以为黑魔王就是最后一个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了。”
“所以我才说,如果我要是没有被分到斯莱特林,我爸爸会将我赶出家门的。特别是,如果我去了格兰芬多,他说不定会哭出来。”吉尔维亚大方地跟他们开着父亲的玩笑。曾经父亲在世的时候,他当着父亲的面跟多尔丽娜也常常开他的玩笑呢。
“哦,”斯科普斯撇了撇嘴,像是听到了什么无法接受的话:“如果我要是被分到了格兰芬多的话,那……哦,好吧真是无法想象……我父亲大概也会哭的吧。”
“但是好在我父亲没有对我多做要求,虽然母亲非常期望我能够到格兰芬多去。”阿布思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吉尔维亚:“为了魔法部公布的那件事,我之前整整分析了一个暑假,答案是,斯莱特林被成功取消的可能性高达80%以上。在对角巷里面认识了你之后,这个可能性降到了60%。”
“我有明确地跟你们说我会被分到斯莱特林。”吉尔维亚辩解。
“但是我刚才看着你们所有的新生走进来,我看到了你……别介意,你是新生里面长得最好看的孩子之一。我觉得你不像是会成为一个斯莱特林的人,我当时猜测你会去格兰芬多。”一个高年级的女生小幅度地将脸偏向了这边。
吉尔维亚看向她,她有着一头灰色的头发,长长地垂了下来:“那么一个斯莱特林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当然是像我们这样。”一个男生从长桌中间走了过来,然后向他伸出了右手:“我是斯莱特林的级长,我叫做莱尼克·扎比尼。”
想家了
半年后——
吉尔维亚最近有些消沉——这一点,但凡是跟他相处得比较近的人都看出来了。
但是,为什么呢?
“我很好啊。”这是大家每一次问他的时候他的标准答案,但是谁会信呢?谁没看出来他的不对劲啊?
既然他本人不肯回答,那就让他们亲自去找出来原因好了。
去了格兰芬多的安德尔说:“一定是觉得哪个教授的论文太难了,不知道该怎么写!”
索莫斯毫不犹豫地给了他一后脑勺:“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吗?就算退一步说,真的是这样,那不是还有我吗?就算我不顶用,整个拉文克劳图书馆他也可以随时去翻不是吗?”
“那你说是什么?”安德尔撇撇嘴,不得不承认,吉尔维亚身上的确不可能发生这种事。
“要我说,一定是喜欢上哪个女孩子了!咦,不过我们怎么都不知道呢?一定是他藏的太好了,连我们都瞒过了!”
“你们两个小屁孩瞎猜什么呢?他那样子看起来就和为情所困不沾边。你们看他是会为情所困的人吗?”阿布思坐在走廊边的椅子上,打断了他们不着边际的猜想。
索莫斯一听,可就不乐意了:“什么叫瞎猜!我这哪是瞎猜啊!这不快到情人节了吗?很正常的好不好?”
斯科普斯摇摇头:“我倒觉得,是他在瞒着我们什么事情。”
“怎么说?”三人齐刷刷地看向他。
“你们两个一个是格兰芬多,一个在拉文克劳,当然不知道。但是阿布思你想想,吉尔维亚一开始消沉起来的时候,是在他有天晚上夜游回来之后。”斯科普斯接着说。
“吉尔维亚又不是头一次夜游了,”安德尔嗤之以鼻,“我们几个不同学院的,还好几次一块在城堡里面探险找密道呢。”
“你别打断!”阿布思挥挥手,给了他脑门一下子。
“我们和吉尔维亚的宿舍相邻,所以有时候他夜游的时候也会喊我们一块去。那天他告诉了我们,但是我们在写第二天要交的论文,所以没去。后来他回来以后敲开了我们的门,问了我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什么问题?”爽朗的女声从斯科普斯身后传来,莉莉伸手拍了拍斯科普斯的肩,然后用另一只手搭在了阿布思的肩膀上。
“大小姐,你别吓人好吗?”阿布思作势拍了拍心口,“一声不响地就出现了,我心脏病了你负责吗?”
“你心脏病了就去医疗翼去!找我做什么?”莉莉完全不以为意,转向斯科普斯:“他问了你什么?”
斯科普斯没好气地撇了她一眼,伸手将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拨下来:“他问我:霍格沃兹城堡是不是曾经重新修缮过。而且他问的时候,脸色非常不对劲。”
阿布思皱起眉,失笑:“他问这个做什么?千年那么长的时间,谁知道呢?”
“谁知道?反正从第二天起他就一副很消沉的样子了。”斯科普斯耸耸肩,也不知道这到底算不算答案。
而真正的答案,当然只有吉尔维亚一个人知道。
他真是没想到,从他的房间里面通出去的密道尽头,居然是二楼走廊尽头那个有着哭泣的桃金娘幽灵的女厕所!为此,他得到了来自幽灵小姐的一顿臭骂。
那天他无聊地在寝室里面发呆,突发奇想想要夜游去。可惜斯科普斯和阿布思都没有空,他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回到了寝室里面。
谁知道,穷极无聊之下,他居然在自己的寝室里面打开了一个密道。他从来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于是忍不住好奇,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密道里面岔路繁多,一个弯接一个弯的,看起来像是霍格沃兹里废弃的管道之类的。他照着直觉往前走,等到用蛇语打开了最后一扇门,面前的管道直直的往斜上方延伸上去。看着坡度,应该是要到头了。
谁知道,等他上来,打开了密道出口一瞬间。一张珍珠白的,透明的,睁着大大的眼睛的大脸就这么贴到了他的脸上:“你是个男生!你怎么能够进入女厕所!”
他当时就吓得差点原路再滚下去,好在他还算是眼明手快,抓住了密道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