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近于妖。而且,现在眼中尽是狠厉之色,配上我的金黄战甲上的斑斑血迹,倒是像极了一个收割人命的恶魔。
那人见我冲来,盯着我的眼睛呆愣了一下。直到我的剑劈下来的时候,他才缓过神来,拿刀一挡。交战一回合后,我俩皆策马跑出几步,后又返身回杀。刚一交手,我就发现这位将领的气力颇大,如是以硬碰硬,最后肯定是两败俱伤。看样子,须要智取。
我冲出后做出拼尽全力一击的样子,他自然也不敢懈怠,提着刀也准备拼死一击。看着他臂膀上爆出的肌肉抖动不休,就知他也用尽全力。我心里冷笑一声,匈奴人作战凶悍勇猛是名副其实的,但就是只拼力气不过脑子。
在刀剑即将碰撞的时候,我立刻收势,往后一倒躺倒在马背上。他的刀从我上空划过,一刀落空,尤其是他还用尽全力,重心必然偏移。我即刻坐起,转身猛的一拉缰绳,马人立而起,双蹄蹬出,踏中了敌方将领坐骑的颈部。他的坐骑应声倒地,连带着他翻滚出几米,还没等站起身来,就被张武的枪指住了咽喉。
总将被擒,这仗也就结束了,其余的人也都基本上投降了。我坐在中军大营里,包扎伤口。打的时候没发现,真的,一点儿感觉都没有。等到结束了才发现,我胳膊上腿上都有几处伤口,多数是划伤其余还有擦伤啥的,不过都不严重。没过一会儿,各营的捷报都传来了。而且伤亡不是很大,最起码和敌方比是这样的。
看着将军们看我崇拜与尊敬的眼神,我知道我已经彻底征服了他们所有人。我并不是靠着一帮老臣的推举而坐上皇位的小皇帝了。而是一位真正的君王,一位可以与民同乐、与民同苦、与民同战、与民同心的帝王。
“传令下去,全军原地休整两日,第三日班师回朝。回朝之后,犒赏三军,不论军衔各升一级。”
“诺!臣等谢皇上恩典。”
回去的时候,除了敌军的各级将领以外,其余俘虏都放回家了。他们和我们征召来的将士一样,也不过是平民百姓,被逼无奈才来打仗。要是把他们押到离家千里之外的地方,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安置,他们的一家老小估计也就活不成了。阵亡的将士也不可能带回去了,只能就地焚烧掩埋。我命人仔细地记下每个阵亡将士的地址,并取下一件遗物带回,准备日后和抚恤金一起交给家属。
23、女大不由爹 。。。
“皇上;这……”窦漪房在为我宽衣的时候,惊呼了一声。
“嗯?”我愣了一下,随即便明白了,她是看到我手臂上的伤疤。这一路赶回来,我早都已经忘了这茬。还好汉服都是宽宽大大,连手都可以遮住。不然刚才拜见太后的时候,要是给她看见这些伤可就糟了。她肯定又得心疼的唠叨上好几天,这倒还罢了,万一再犯了旧疾那就麻烦了。
我坐进浴桶,把胳膊搭在桶边儿上。唉,这段时间真的是累坏了。不过这身体素质,倒是比以前好了很多,不像是之前天天在屋子里面,闷出来的那个样子了。肤色也没有以前那么白了,而且精神了。比起专门找武将练武的效果可好太多了,就是那种感觉对了。
其实文帝的身子不是很好,越长大我的感觉越明显。经常会有一些头疼脑热的毛病,可能也是因为婴儿时期没有得到好的照顾,小时候又常常担惊受怕,后来又颠沛流离。从我有了这个意识之后,就开始加强营养和锻炼,专门找了武将来教我功夫。不过也没人敢真的和我打,敢打的又不舍得真打,只能是自己练习,没有对手。这次的战场算是给了我个锻炼的机会,虽然是危险了些,但是在很多方面都能让我有所提高。最大的提高就是,在战场上只有你比别人强,才能活下来。
想到这儿,我心里一紧。周亚夫,你要是敢有事儿,你就试试看。
窦漪房在后面用毛巾给我擦背,到有伤疤的地方。她轻轻地触碰一下又马上离开,好像怕弄疼了我。其实那些伤早就好了,现在都已经长成粉色的疤痕,这些疤估计是要留在我身上了。还好没有划到脸上,要不我这英俊的面容岂非不保。
我听见她在背后低声啜泣,转身一看,她正在低头拭泪。我轻叹一声,抓住她的手,拿过帕子,抹掉她脸上的泪。刚擦掉,眼睛里续的泪便又落了下来。她扑到我怀里泣不成声,我轻拍她的背安抚着她。
“别哭了,只是些擦伤罢了。现在都好了,只是军中条件欠佳,才恢复成这样子。不然,这些日子怕是连疤痕都没有了。”我在她耳边轻声安慰。
结果人非但没停,反而哭得更难过了。
“漪房,你这个样子朕会觉得内疚。你不是让嫖儿他们待会儿过来吗,你再哭红了眼睛,她肯定会以为我欺负你了,嗯?”我点点她的鼻子。她终于破涕为笑了。
“皇上,你这一身的伤。臣妾看着……”
“对了,漪房。你不是说要和我商量件什么事儿吗?” 看她眼里又要出玉珠儿,我赶紧换个话题。
“皇上,是嫖儿的事。”她一边慢慢的帮我擦背,一边儿说着。
“嫖儿,她怎么了?”我闭上眼睛问她。
“皇上忘了,嫖儿前年已经封地馆陶并赐馆陶公主。只是因皇上疼爱多留了这几年,不过今年嫖儿就十四岁了。该是请皇上赐婚了,臣妾虽也不舍得可若是再大些,怕是会被人笑话的。”
“嗯,你考虑的是。那你有没有问过嫖儿怎么想的?”我乍一听还没反应过来,老半天才缓过来。好吧,现在的女孩儿是十三四岁就得嫁人,等到十七八岁就没啥行情了,要是上了二十,对不起了,您搁家继续养着吧。
“皇上,你也不能太惯着她了,连百姓家里也是父母之命。这事儿,当然是皇上做主了。”窦漪房轻笑着说。
“那你问过太后了吗?”
“太后说,听凭皇上做主。”
“你明天私下去问问嫖儿,她也不小了,会有自己的主意。婚姻大事不同于别的,毕竟是她的人生。”我几乎带着命令的口气说,我可不想把女儿的婚姻作为一种政治手段。
“诺……”她不再反驳。
沉默了一会儿,她再次开口。
“皇上,太后娘娘的娘家侄孙女前些天来给太后请安,碰巧给臣妾撞见了。臣妾冷眼瞧着,这丫头倒是不错,模样自是没的说的,可贵在性情好。这脾气柔的就像一汪水儿似的,臣妾觉得启儿至今还未大婚,这个女孩儿倒也年岁相当。”窦漪房给我擦干身上的水,接过宫人呈上的衣服帮我一件件的穿上。
“启儿的年纪,是该娶良娣了。明日,随我去给太后请安,若是看着还好就定下来吧。”哼,哪儿来那么多巧合。窦漪房肯定也明白,太后是想巩固自己娘家‘薄氏家族’的地位。薄太后对窦漪房一直都很不喜欢,窦漪房也是想借着这次机会,拉拢一下俩人的关系。不过,既然是太后的意思,那就装聋作哑依了她吧。也好让太后安心好好顾着自己的身子。
我们正说着,那几个孩子蹦跶着进来了。依次请安后,武儿便扑到窦漪房怀里撒娇。我笑着叫刘启和刘嫖坐下,刘启看起来已经像个大人了。这次出征我就叫他监国了,虽然有宋昌等人的辅佐,但是他也已经可以独立解决很多问题了。对于,他这个太子我还是很满意的。相反,嫖儿虽然比刘启大,但是还是一副小女儿的样子,娇俏可爱。
我朝着嫖儿招招手,她笑嘻嘻的找我走过来。我拉着她的手,坐在我旁边。
“丫头,这些天在做什么,有没有每天来给你祖母和母后请安呐。”这个女儿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对她我恐怕要比那几个儿子更加喜欢。
“父皇,嫖儿有每天来给祖母和母后请安的。母后再教嫖儿做嫁衣。”她把脑袋靠到我怀里说着。每次只要她做出这种完全信任的表现的时候,我都会觉得很幸福。这是我的孩子我的骨血,倾尽一切也会让你幸福。
“嫖儿,女孩儿家怎么能把做嫁衣挂到嘴上说呢。”窦漪房轻斥了一句。
“跟父皇说,有什么关系。对吧,父皇?”她撅起嘴顶了回去,又抬起头看着我问。
“对,不过是要听你母后的话。你是大汉的公主,要有公主的威仪与姿态,知道吗?”看着她撒娇的样子,我忍不住笑出声来,拍拍她的脑袋。
我抬头看刘启,他一直默默地坐在椅子上没有动,只是看着我和嫖儿说话,偶尔也轻笑几声。却从不看窦漪房一眼,他和他母亲一直闹别扭,现在是越演越烈了。刘启总是觉得窦漪房对刘武过于疼爱而忽视了自己,窦漪房就认为这个大儿子对自己毫无尊敬,从而就越发觉得小儿子贴心,陷入了恶性循环之中。看着这个已经能够独当一面的儿子,要扭转他已经深入骨髓的成见怕是不太容易啊。
第二天,我和窦漪房去给太后请安。果然,又遇见了这个算起来还是我内侄女儿的女孩儿。太后也很高兴,对窦漪房的脸色也好了几分,显然是对于她能这么快就办好这事儿很满意。
“巧慧,还不赶快拜见皇上。”太后对她招手。
“民女薄氏,拜见皇上。”她中规中矩的见礼。
“嗯,起来吧。”看着她一直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站到那儿一动不动,也不插嘴不吭声的。倒是个省事儿的,放到启儿那里也不会太闹腾。难得太后喜欢,就这样吧。我朝窦漪房使了个眼色,便推说要处理国事,告罪出来了。
等她们都商量差不多了之后,我就下旨赐婚。等到那个丫头满十二岁就可行礼完婚。后来窦漪房又问嫖儿的结果是,她喜欢堂邑侯:陈午。
24、春宵一夜 。。。
这个答案倒是让我有点儿吃惊,这个丫头因为我和她母亲都很疼爱,从小娇生惯养,还事事拔尖儿,是个要强的。陈午是堂邑侯陈婴的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