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太晚了,住一晚吧!”回到我院子里,没来得及进屋,我一把抱住他。
“看样子,我是该早点儿走的……”他偎在我怀里嘀咕着。
“嗨,你还来劲儿了,是吧!”我在他的腰上掐了一下。
“唔……”他腿一软,往下滑了一下,抬起头不满瞪着我。
他不看还好,这两眼含泪的一瞪,直接就把我压了这么久的火,全数的、毫无保留的勾出来了。可是,我抬头看看,这会儿天才有一点儿暗色,这连晚饭都还没吃呢……
“你饿了吗!”我沙哑着嗓子。
“啊?不饿……”他歪着头疑惑的看着我。
“那正好!省了!”我猛的那他抱起来,一脚踹开门儿冲进屋里……
…………
早上,我醒得特别早。也怪了,平常我就不是个愿意早起的,更何况昨天还劳动了半夜。看着枕边的人睡得正熟,我慢慢的起来,再把他的被角掖好。我穿好衣服收拾好之后,他居然都没有醒,依然睡得很安心。看样子昨晚是累着他了,还好我还存有一丝理智,没有伤着他。这段时间恐怕都没有好好的睡觉吧,心疼的摸摸他的脸,推门而出。我得去找王哥帮我重新做个床了,咳…… 昨天好像断了两块儿板子。
周亚夫回去之后,转眼又过了十来天,他一直都没有再来,倒是宋昌拎着大包小包的晃悠来了。
“你倒是接把手啊,还在那儿看着,这些还不都是给你的,真是的!”宋昌还没进门儿就叨叨开了。
“你还敢来,胆子倒是不小啊!”我沉下声音。
“我怎么了又……”宋昌心虚的说着,看我的脸色又黑了几分,“别别别,这事儿也不能全怪我呀,我顶多就是个从犯,这你得去问南萧。”赶紧一推六二五,“再说了,就他俩的功夫,要是真的严刑拷打,那我也扛不住不是……”
“呦,感情你还委屈了是吧?怎么严刑逼供你了,说说,我给你做主了!”我接过他手里的东西,放到院里的石桌上,一拍他的脑袋,“跑不了南萧的,你也别想溜!”
“这不是挺好的嘛,我今儿来是有正事儿要跟你说的。”宋昌嘿嘿一笑,扯着我的袖子拉到旁边坐下。
“别扯这些没用的了,他人呢,怎么这么久都没过来?”
“哎!心有灵犀呀,我就是要说这个。”他拍着手。
“他怎么了?”我急追问。
“你先慢紧张,听我说完。”宋昌也严肃下来,“太后想要皇上封皇后的哥哥王信为候,皇上让我们各抒己见,在场的没一个人表态,只是说些什么‘皇上圣裁之类的’。可是周亚夫却站出来说,高祖皇帝有旨,不姓刘的不能封王,没有功劳的不能封侯,如果封王信为侯,就是违背了先祖的誓约。皇上一听,龙心大悦,以此为由,驳回了封王信为候的上奏!”我越听眉头皱的越紧,等他说完,已经叹息了好几声。
“启儿要是一心想要封侯,还会跟你们商量?他是怎么想的!唉……”
“还不是你惯的,直的都没边儿了,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要是没有你,我还真不知道,他是不是能活到现在。”
“我倒是觉得,要是没有我,他会过的比现在要好……”
“对了,还有一件事儿,丞相陶青因年迈身体多病,辞官回乡了。皇上便封了周亚夫为丞相。”
“什么!”许负的话像锥子一样,挑破了我努力结下的封印,直插心底,“不能让他做丞相!”我几乎是失控般的脱口而出。
“别开玩笑了,丞相的官职对于我们,自然是不值一提的。但是他才刚刚得罪了太后和皇后,难道你还想他再得罪皇上?”宋昌也急了。
“这真的是天意不可逆吗?我做了那么多,还是没有办法改变吗!”我心里用上了一股无力的恐慌。
“你怎么了?到底有什么事,连我都不能说吗?”宋昌试探的问。
“时至今日,说也无妨……”我将许负给周亚夫看相的事,告诉了他。
“……难怪你当初坚持要把世袭的爵位,传给周亚夫的儿子。就是为了改变他的命盘……”宋昌像是在跟自己说,突然抬起头,“可是……”
“可是,我没有封他做绛侯,但是现在启儿却让他做了丞相。一切好像又转回去了……”我像掉入冰窟,整个人都开始恍惚。
“你先别急,毕竟已经有所改变,况且……他心里有你,不会想不通到,去做那样的事。”
“但愿吧……”我苦笑。
我已经说过了,所有的苦难,都由我一人来扛。老天!你到底还想要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在准备公务员面试,不好意思啦~
各位亲,多多包涵……
嘿嘿,撒花~
71、导火索 。。。
“他这几天没过来,是不是在忙着应付那些道贺的人。”先喝口水定下心神,事情还没有到那一步,我不能自乱阵脚。
“可不是嘛,我估计门槛儿都换了好几个了。那天我想过去看看来着,结果啊,连大门都没挤进去!”宋昌边说边摇头,都恨不得给我再演一遍了。
“得了吧你!”我笑骂。
“没跟你开玩笑,真的!估计这几天他都来不来了。”
“行,知道了,你回吧!”我摆摆手。
“喂,他不来,你就连口水都不让我喝啊,什么人呐,枉费我还想着给你送吃的……”宋昌一脸的委屈。
“赶紧滚,我还不知道你,那边出这么大的事儿,要不是想着要告诉我,你会轻易离开?这会儿又给我装什么可怜。”我一脚踹出去。
“切,反正就是你没良心,走了!”宋昌侧身躲开。
果然,又过了十来天周亚夫才抽空跑来。不过,也不能待多久,当天还要再赶回去。
“这几天笑得我脸都僵了。”看他一副红光满面的样子,我不禁皱皱眉。
“既然已经是丞相了,以后说话做事,不能总是直来直去了。”我试探的劝他。
“为什么不能?让我装腔作势,那还不如回家睡觉算了!”他一摆手,不以为然。
“我倒想让你回家睡觉呢……”我低声自语。
“啊,你说什么?”他疑惑的问。
“没什么…… 这次你升任丞相,看似是福,但实则未必。你虽然误打误撞,正好合了启儿的心思,可是却得罪了漪房。以你的性子,下次要是有什么看不惯的,合不了启儿的心意,那就不是罢官免职可以算了的!”
我决定开门见山,一定要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之前,他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从来没有制止过,也从来没有想过,这会给他造成致命的伤害。我努力停止自责,现在最要紧的是,先扭转他的思想。
“直言不讳,才是为人臣子的道理。难道,你要我也像那些小人佞臣一样,一味的瞒哄,只想着自己升官儿,却忘了江山社稷。那我还做什么官儿,回去当个教书先生,还能留个一世清明!”他不屑的说。
“我不是让你去阿谀奉承,但是做事情总要讲究方式方法,你不能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还是要想想怎么说才能让人认同,但是又不得罪人,这不是很好吗!”我也急了。
“你还是在生气是不是?之前你从来没有觉得我说话哪里不对!”他站起来瞪大了眼睛。
“我……”我要是还是皇帝,就不用说这些有的没得了,“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别说这些了,我马上就要回去了,下次再过来,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你就不能说点儿别的!”
“……算了,那以后再说吧……”看他明显不高兴,估计再说他也听不进去,边走边看吧。
要是知道后来会引发如此大的灾难,就算是来硬的我也要把他的想法掰过来……
从那以后,几乎是每隔一段时间,宋昌就会给我带来一个,让我心惊肉跳的消息。
“启儿要废太子,既然你已经劝谏过了,也就罢了。怎么能招了那么多的官员,在宣室殿外跪谏,要是有心之人说你逼宫,你还说得清楚吗!”现在只要他一过来,就肯定会说这些莫名其妙的事。
“太子是国之储君,怎么能轻言废立,这会动摇国本的!”他倒是比我的道理还大。
“太子既然是国之储君,干系着大汉朝的江山,更应该为贤者立。依我看,刘荣根本就难当大任,废了也是应当。”我稍作平息,“退一步讲,就算是启儿错了,也不能用那么偏激的方法。他现在毕竟是皇帝,你这么驳他的面子,他会让你有好日子过吗?”
“说来说去,你还不是为了你儿子的体面,为了皇室的体面,哼!”
“你……你当真要气死我吗!”我被他噎的气血一滞。
“哎,你没事儿吧!”他赶忙扶住我,“我就是那么一说,你的心意我怎么可能不知。朝堂上的事儿,就不要再说了。我每天都在想你,可是好不容易见到了,你又一直说这些朝廷的事。难道你就不想我,没有什么别的要跟我说的。”
“唉……”我宠溺的看他一眼,闭嘴了。
…………
“你家的那个到底有没有长脑子啊,昨天梁王进京了,见了太后,也不知道跟太后说了什么。随后就叫了周亚夫,紧接着,太后宫里就传了御医。你说他到底想什么呢,真觉得世界离了他不转了,满朝堂上就他一个是会谏言的忠臣。”宋昌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武儿定是为了上次,七国之乱的事心怀不忿,又到漪房那儿说什么了。亚夫的性子,还能不闹个天翻地覆,传御医已经算轻的了。”我揉揉太阳穴。
“你也不劝劝,朝里那些个老臣一个个的年纪都大了,没了的没了,辞官的辞官。再这样下去,谁能保得住他。”
“劝?也就是你说的,惯了几十年了,他习惯了我也习惯了,现在要给他掰过来,哪儿那么容易……”
“他那就是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