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明月刀同人][灭绝十字刀x傅红雪]江湖秋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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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明月刀同人][灭绝十字刀x傅红雪]江湖秋水多-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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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红雪道:“找一个人。”
  魏秋池笑道:“你来的时候就已经说过了。”
  傅红雪犹豫了很久,最后才问:“我来时,是一个人吗?”
  魏秋池答道:“是。”
  “原来如此。”傅红雪轻轻抿了一下嘴角。他的脸上看不出太大的惊奇,却有轻如鸿羽的失落,像一朵灰色的雪花落了下来。
  他心里说,这也不惊奇,也并不值得难过,我向来一个人的。
  可是依旧有一种沉重感,压在心头。像一枚苦涩的青色的未成熟的果实。
  那种感觉被叫做脆弱。
  为什么会变得脆弱?因为孤单吗?别人也许会这样,可是他不会,没什么什么别的原因,因为他是傅红雪。
  傅红雪注定不会。
  “你要找的人谁?”
  傅红雪道:“我不知道。”他的眼睛浓黑,既冷漠又多情。
  魏秋池看了他的眼睛很久,他本不该看一个潜在的威胁那么久,可是他看了,他不仅看了,他还做出了一个让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决定,他用很快的语速说:“那个人是翠浓吗?”
  翠浓。
  那个人,想起的时候会觉得温暖,见到的时候会觉得安心。在心脏的某个角落有微茫的刺痛感。让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傅红雪愣了一下,他想说是,可是竟然说不出口。他张了几次嘴,却依旧有一种不能言说的,厚重的辛酸连绵不绝阻止了他点头。
  是承认和否认,到底是哪个比较悲哀。
  傅红雪深吸了一口气,问:“你认识翠浓?”
  魏秋池定定地看着他,道:“我不仅认识,我还可以让你见她。”
  傅红雪轻轻笑了一下,他的目光很悠远,“无论早晚,有一天我总能见到她。”人总是这样的,怎样的殊途,也总有同归的那一天。
  魏秋池道:“如果我告诉你,她没有死呢?”
  傅红雪皱了一下眉,“魏西烛已经死了。”
  魏秋池道:“翠浓没有死,我知道她在哪儿。”
  傅红雪眨了眨
  眼睛,抬高视线望着他。“你、你说什么?”
  “翠浓,你可以见她。”
  不可能,我亲眼看见她掉下了悬崖,无间地狱那么高的悬崖,她不可能活着,就算她活着,悬崖下是一片幽暗的树林,她怎么可能生还?
  傅红雪并不是一个乐观主义者,他更能接受既定结局,也能接受悲伤。
  可是这一切在他见到翠浓的那一刻已经变成了一个问句。
  他想哭又想笑,可是他最后什么也没做。
  翠浓躺在一个密封的冰棺里面,他不知道深山老林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冰。他缓缓地伸手,手指触到冰上,就是一阵刺痛的寒意。
  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花白凤死了,冰姨老了,连他自己,也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雨荆棘,磨砺成坚硬的棱角,认不出原来的样子。可是只有她,还是原来那样十一二岁,纯白的模样。
  “翠浓……”傅红雪从喉咙咽出一句,却再无法发声。
  魏秋池在此刻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真的让傅红雪知道真相。
  就是那样的眼神。那样纯净,充满爱意的眼神。
  他原以为世界上最挚爱翠浓的人是自己,却依旧想让她,让孤单的躺在这种寒冷又黑暗的她,沐浴在这样温柔又眷恋的目光之下。任何人看到那样的目光,都会觉得温暖得想要哭泣。
  好似她是世间珍宝。她真的是世间珍宝。
  (三十七)
  傅红雪凝视翠浓凝视了很久,久得仿佛记忆回溯,永恒。
  “人死如灯灭。”他比谁都要懂得这个道理。杨常风花白凤明月心周婷。他就算是为复仇杀人而活,却也懂得这些人老病死的道理。直面死亡的人,更懂得死亡的真实。
  魏秋池道:“你不是见过魏西烛了吗?”
  傅红雪噎住了,他内心有点忐忑。
  魏秋池道:“既然魏西烛可以,我的翠浓怎么会不行?!她怎么会不行?!”
  傅红雪道:“那不一样。”
  魏秋池出离地愤怒,“如何不一样!”
  傅红雪道:“她的路已经到头了。”
  魏秋池问:“难道你不希望她活过来,与你浪迹天涯?”
  傅红雪轻轻地摇着头,目光在别处,道:“不可能。”
  魏秋池的眼睛闪闪烁烁,“如果我说可能呢?”
  “人死不能复生。你是杏林之人,应该比我懂。”
  魏秋池绕着冰棺走了一圈,望着翠浓雪白的沉睡的容颜,“以人之力,自然难于上青天。可是,我找到了别的。”
  傅红雪不知怎么的,心里突然惊悸无比,他抬头,问:“什么?”
  “妖。”魏秋池嘴角晕出一个阴暗的笑。
  傅红雪惴惴不安,茫
  然地跟着念道:“妖?”
  “花草树木虫鱼鸟兽,自然有它们的路要走,可是妖……妖不同啊,它们本是异类,却偏要修成人形,本是愚昧蠢笨,却要学成如人般七情六欲,智珠在握。人降妖除魔,本就是上天赋予的权力。我只不过要借助妖力,以命换命,如何不妥。”
  最真实的谎言,是在真话中,掺入假话;假话中,裹上真话。
  “你不能……”傅红雪呼吸都要止住,扯着了他的一只袖子。
  魏西烛斜着眼角看他,“如何不能?”
  傅红雪摇着头,喃喃道:“我不知道,可是你不能。”
  “就算是翠浓就此沉睡不再醒来?”
  傅红雪沉默了。他不懂这样的沉默,是不是一种默许。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也许是不能,也许是不想。
  魏秋池冷笑,“翠浓活过来的那一天,你带她走吧。”
  傅红雪惊道:“带她走?!”
  “翠浓在这个世上,只剩下你了。”
  他问:“她怎么会在这里……”
  魏秋池叹道:“我是她的父亲。”他说着说着便笑了起来,那个笑容更像是哭,哭人世沧桑,世间变幻莫测,回首孤苦。“我当初被仇家找到,一刀本该毙命,可我偏偏老天眷顾,尚未死透,只能眼睁睁看着妻子被杀害。”他自嘲地笑笑,“你那时带走翠浓,我不敢去寻她,就是怕仇家知道我未死,祸及自己的小女,况且那时我身负重伤,也移动不得。后来,谁知……”
  傅红雪呆望着他。
  魏秋池道:“她那时候……已经死了。我把她带到这里,用冰让她的尸身不腐,我十几年来辛苦钻研,废寝忘食,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再次见到她的笑容。”
  傅红雪喃喃道:“……是我对不住她……我……”
  “你是对她有愧,我这把老骨头,土都埋到脖子上了,照顾翠浓,唯有托付于你了。”
  傅红雪道:“……我有什么好,我连心上人都保护不了……”
  魏秋池道:“你有没有喜欢一个人,喜欢到天崩地裂,深海为棱高岸为谷也在所不惜?”
  傅红雪想了想,道:“没有。”
  他经历了太多,伤了太多,知道聚散合离都有时候,你教他怎么还能相信永远。这样也罢,如果不歇斯底里,尚且不必伤心。能有多少人,在经历了欺骗,杀戮,背叛,死亡之后,还拥有那样纯明的眼睛。
  一个人活着,最忌讳的,是伤心。比孤独和后悔更可怕。
  此刻,阿十眯着眼睛从缝隙中,堪堪看见太阳西沉。入夜了。
  (三十八)
  有别必怨,有怨必盈,使人意夺神骇,心折骨惊。
  魏秋池看了他一
  眼,眯着眼睛道:“傅红雪,你很奇怪。”
  傅红雪疑惑地望着他。
  魏秋池道:“你不敬鬼神,也不信命,却从来不反抗。”
  傅红雪的眼神投到地面,那里湿漉漉的,是斧凿的痕迹。“如果不这样,我早疯了。”
  “那么开始吧。”
  “开始什么?”傅红雪的问题在石壁上撞了几个来回,才空荡荡地回响开来。
  魏秋池不觉得自己能让刀灵任自己摆布,可是傅红雪在这里,他心里多少有一点底。而这个人质,此刻依旧什么都不知道。
  滴滴答答的水声。冰开始化了。
  魏秋池让傅红雪把翠浓从冰棺里抱出来,走入一个长长的幽深的甬道,那边也有轻微的水声,听得傅红雪心头一颤。
  “你把翠浓放上最高的那个座位上,她就可以重生。”魏秋池并没有跟随着进去,只是遥遥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黑暗里,像是怕惊扰了什么。第一眼就能看见喜欢的人,翠浓,这样你会开心吗?
  一种莫名的怅然,像春天的种子,在潮湿寒冷的泥土里,静静地骚动着,等待有一天砰然破土而出。
  “是谁?”傅红雪低声道。
  满地都是半干的鲜血,它们流向黑暗的不知名的角落,□的岩石染成了黑褐色,死亡的气息挥之不去。
  天窗开在高处,夜风吹过,会发出呜呜的鸣叫声。夜更深了,好在有茫茫的星光,静静地洒下来。
  他静静地走进来,和秋草一样的静。他望向高处,有一个人,端坐在高高的坍圮的石座上,脸上是说不清的威严和圣洁,光在他的脸上好像要凝聚一样。他阖着眼,被一条条从天而降的锁链从中间刺穿,流淌出来的血液那么红那么红,就像经历了千万年,还在泊泊地蔓延着。
  傅红雪怀里的翠浓,寒得他骨节都在颤抖。
  他站在那里,静止的,带有遥望的姿态,像是整个宇宙,都愿意为了这样一个遥望停下来。
  他突然被一种巨大的悲伤席卷而过,像是风在吹,云在流动变幻,天边浩大的落日,超出了人本身,那样的悲伤。
  魏秋池道:“你还等着什么,他的血,能活死人,肉白骨。他的血就要流干了,你把翠浓放上去,翠浓就能从此新生。”他干瘪的声音从石墙里传来。
  多少红颜凋零,多少英雄含恨,生死一瞬,在一弹指之间。超越生死的东西,总是让人又嫉妒,又害怕。
  来自人的恶意。
  傅红雪说:“不。”
  他把翠浓放下,一步一步地走过去。光影晃动。
  他死了吗?他是谁?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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