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琴直觉那是他凭借着现在的实力,无法触碰到的事物。
这个认知让他有些不舒服,可这就是事实,再怎么不愿意承认,而今的他即便刻意轻易地碾死一个凡人,与泽之的等级差,还是太明显。
“你如今实力,在哪个阶层?”常琴不愿让他多想那些事情,因为泽之那张仍透着稚嫩的脸,不适合出现忧愁的表情,只转移了话题。
泽之回过神来,转头看着常琴,黑色如瀑被束起的长发从颈后绕道肩头,顺着脖颈漂亮的线条滑落,与那处白嫩得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越发衬得肌肤如陶瓷般好看。
“来到这里之后受到限制,不能打开天梯所以我强行压制到了地仙以下的修为,若是在洪荒,那场梦醒来,我大概是准圣初期。”泽之想了想,如实回答,黑色的眼珠思考地转了转,几乎只要盯着他的眼睛看,便可以读到这人的想法。
准圣么?常琴回忆起自己之前的实力,看来确实是需要勤加修炼了。
人族修真者的修炼阶段大概是以下几个方面:练气、筑基、结丹、元婴、出窍、分神、大乘、渡劫。而每一个阶段又有一到九层的实力划分,若是没有不同寻常的修炼方法或是强大的法宝,基本上是很难越级杀人的。
而且即便是过了渡劫,也才是地仙的实力,往上是金仙,而后是大罗金仙、准圣,最后才是圣人。如今东西方,鸿钧曾经的弟子和记名弟子,先后成圣,世间圣人的数字被固定在了七上,基本上成圣就不要想了。
可以说在如今的洪荒,泽之的实力可以藐视百分之九十的存在。
常琴一瞬间能看到那遥远的前路,漫长看不到尽头,视线注意到旁边与自己并肩的泽之,倏尔弯出一个笑容,有这个人在身边,应当是无论如何不会孤独的。
既是已经报完了仇,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给自己找点儿事情做,也未尝不可。
抱着这样的想法,常琴点了点头,想起来了一件事:“而今的世界,最好的修仙门派当属昆仑之上的天虚门,不如便从那里起步吧。”
泽之听完这个名字,第一是哪个没品味的人想出来的名字,天虚天虚,天都虚了你升个P的天啊?
随后反应过来,等等!最好的修真门派?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师兄好像说过,这个世界的道统传承由他负责,师兄那般心高气傲的人,定然不能忍受居于人下,说不定这最好的门派就是出自他手。
如果是酱紫的话……泽之傻愣愣地转头打量着常琴,语气带着几分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意味:“你,确定?”
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通常他们的预感都是对的,泽之总觉得这大概会是师兄门下。
常琴笑容浅了些,不知泽之想到了什么,“怎么了吗?”
泽之给了他一个苦逼且灿烂的笑容:“没,我只是觉得你碰到我师兄是门派掌门的可能性很高。”那个表情太过复杂,以至于常琴怀疑他是怎么做到的。简直充分调动了面部的每一块肌肉。
常琴转念便想换一个,从上次通天的一个眼神,他就可以看出来那人对自己的不屑情绪,某种程度上洪荒出身的人脾气是差不多的,所以他反倒是可以轻易察觉出别人的感情。
但他偏偏不想躲,笑容尽管淡了,却蔓延到了眼中,在眼底盈着幽幽的光,煞是好看。“不用了,你在担心什么?”
担心你惹到师兄啊!泽之就差把‘不放心’三个字写在脸上了,看到他脸上写满的担忧,常琴却忽然觉得一阵好笑,伸手揉乱了他的发,发带本就绑的松垮,这么一来直接就松开了,长发散落,落在胸前肩头,身后更是如瀑,堪堪及腰。
紫色的发带和在黑色的长发中,隐隐露出一端,泽之伸手捋了一把头发才抓到发带,有些恼地瞪了常琴一眼,口中说出的话除了抱怨还捎着一丝怎么听怎么像撒娇的话:“这个很难扎的……”
常琴失笑,从他手中拿过那条发带,语气中有些宠溺的味道:“我帮你重新扎,可以了吧?”
泽之这才放心地点点头。
这年头,二十左右的男人大多戴冠,泽之刚和常琴从巷子里走出,就受到一堆人的注目,一个大男人披散着头发,穿着朴素,尽管是样貌出众也很难让别人对他的印象分高起来。
泽之有点后悔刚才没在巷子里就直接瞬移走,现在被那种带着异样的目光看着他也很难忽略掉。
怨念地看了常琴一眼,泽之郁闷了。
常琴也想到了这茬,眼神不动声色地找着下一个阴暗的巷口,所幸离得并不远,在路过那里的时候,两人几乎是同时闪身进了里头,等到那些视线追着他们的人走到那里的时候,发现那儿哪还有人,只是一条空旷的巷子而已。
再次出现的地方已经是城外了,泽之这才想起墨轩的事情,刚开口问的时候,在脑海里过了过,觉得常琴大抵是不会喜欢那种地方的,不回去也罢。
一点儿也不管让那地儿的人们陷入了怎样的混乱,那老板只拍了下额头,见常琴无端失踪,房内的东西也半分不少,知道那仙人多半是有大神通的,也惹不起,只感叹了几句摇钱树又少了个果子,继续做自己的生意去了。
“要现在跟我去天虚门吗?”泽之看着前方的小路,基本上从这里走着去昆仑是别想了,租个什么马车之类的摇晃到昆仑山,估计也是几个月之后的事情了。他从来不是个吝惜于享受的人,简言之就是,能瞬移的地方,绝不坐11路车。
常琴倒是不急,见泽之似乎很快就将早晨的事情抛诸脑后,就浅笑着扯开了话题:“这时间城里的客栈住起多半不方便,前头有个庄子,不如便去那里借住一晚吧,山中野味想必不错。”客栈住着不方便,是讨厌看到熟人,所幸泽之都没怎么捉摸这句话的意思,就被另一个重点吸引了注意力。
一说到野味,泽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之前某个世界的吃的,那味道简直香的没话说!啊,一提到吃的就仿佛能听到肚子发出的饥饿声了呢!
“明日亦可再去城中买些吃食,昆仑山上,多是修仙者,也不知他们吃些什么。”常琴见泽之的注意力再次被吃的转移开,觉得这辈子自己大概就不要和食物计较些什么了,他约莫估计了下自己在泽之心目中的地位,才刚起了个头就觉得还是不要做这么伤害自己的事情好了。
泽之眼睛瞬间就亮了,还能带吃的!“常琴你简直棒!”事实告诉我们,对一件事情不轻言放弃,果然是对的!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发的好晚原谅我!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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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借住的人家倒还算不错;多半是看在他们长得还算标致,不似坏人,也就让他们住了一晚。
天亮了,托泽之的能力,入城的通牒啥的全都不需要,只随便一晃就出现在了城内的某个角落中;二人相视一笑就往外走去。泽之今天的头发倒真是长琴束起来的,当梳齿梳理着长发的时候,看着镜子泽之怎么想怎么不对,这要是加上了画眉,自己可就妥妥是个娘们了!
那发带不仅可以变换颜色,还可以变形状,泽之只随手一点;那便成了一顶莲花状的玉冠,倒是与通天的芙蓉冠有些相似之处,但是他一时没想到那处去。
头发被整齐地束起,倒是更让人将视线集中在他的五官上,一时间竟是让他看上去俊美了许多,尤其是清澈的眼睛中含着笑意,仿佛将窗外的光都收进来了似的。
“老板,给我来十只,不,五十只烤鸡!”走到摊位前,不食人间烟火的某位仙人,凶残地开口,老板顿时瞪大的眼睛,来了个大客户!
可是……亲你确定你不是在逗我吗?
那老板上下打量着泽之,似乎在判断泽之的这话是真的还是假的,直到一锭银子拍在了他的桌角上,甚至陷入了部分,他的视线立刻被那闪烁着银色的物体吸引了,笑容满面地应道:“好嘞!五十只,客官您且坐着稍等,马上就好!”
长琴有些无奈,与泽之并肩走到一旁的椅子上,“有这么夸张吗?你之前不是说师兄在吗?”
泽之抬着头,哼哼着说道:“我不能让师兄再拿食物威胁我!我是不会屈服于他的糖葫芦攻势的!”
糖葫芦?长琴的视线移向了旁边,在那里,有个人撑着插满糖葫芦的木桩子走来走去,吆喝着糖葫芦二文一串,泽之见他的视线看向那边,就听到长琴问道:“你说的糖葫芦,是我看到的吗?”
泽之听到那个两文钱一串,特别特别想说不是!可是!
泽之走近,跟在那一大串糖葫芦后面,探头探脑地看着,可是他优越的视力给了他一个残忍无情的事实,那就是,之前师兄确实是想要拿这个两文钱一串的玩意儿,诱骗自己离开长琴!
而且最不能忍的是,那串上面的糖衣还没有这一串的厚!
山楂也没有这么大!
简直不能忍。_(:зゝ∠)_
泽之都不忍心告诉长琴,你的价值在师兄眼里就值两文钱。→_→
怀着一种莫名悲愤的心情,泽之对着老板说道:“老板,你这所有糖葫芦多少钱?我全要了。”
长琴约莫估计了一下自己的全部家当,不得不承认,如果他近期没有点儿别的收入的话,他确实有点儿养不起这么能吃的泽之。
可他弯了弯唇角,只觉得这样的需要奋斗的日子还真是久违。
那老板先是露出了和烤鸡老板一样的神情,以为泽之是故意来恶搞他的。毕竟这年头气度不凡的多半是纨绔子弟,虽然他们长得一点都不像。
可在看到长琴手中的一些碎银子之后,立马知道这个月的生活都不愁了,眉开眼笑地将手中的东西从肩膀上取下来,甚至还很热情地说:“敢问二位府邸何在?公子身后也不见个随从,我将这些送到府上吧。”
难道要让他送到昆仑山?泽之摆了摆手,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