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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很久没这样揍人了，反倒觉得这样感觉更好，最近的事，以前的事，他需要一个发泄的通道，这种机会不是每天都有的。
“——John！”
有人从上方拉开他，然后用手枪抵住犯人的额头，他才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还不忘再多赏几拳。
“John！到楼下去，让他们进来——让他们——”
“我……呼……我知道……”医生侧过身子，艰难地爬起来。他故意挡住了身体左侧，他穿的不是紧身衣，衣袖会暂时把血肉模糊的臂膀遮住，只要不让他扛重物，一时半会要瞒住大侦探也不是不可能的，“人质在哪儿？”
“我会找到的……你没事吧，John？”
“老毛病了，我在战场上……比较亢奋。其他人呢。”
“干掉了。”
“那就好。”
医生拿回自己的枪，在剧痛蔓延全身前跑下楼梯。他站在门口举着右手，示意里面安全，可以进去了。
他以为自己会看到Lestrade向他走来，但走过来的长官只有Donovan女士，她动了动手让人把John带去检查，进去前还问了一句。
“他在里面？”
“对……他说他得找到人质……你们还得把Olivia Diesel抓起来，她现在在……”
“Sherlock已经给我们发过消息了，别担心。你脸色不太好，过去吧，这里交给我们。”
John把右手搭在旁边人身上，一瘸一瘸地向着救护车走。
“您伤到脚了么，Mr。Watson？”
“不，这是旧伤——问题在这，”John疲惫地脱下大衣，“动作快点，如果在Sherlock Holme出来前没处理好，你们就要忍受人生中最艰难的二十分钟了……”
“他们就要什么？”
“他们——”John差点从车上跳了下去，“——你不是——”
Sherlock背着双手，一言不发地看着John的伤。旁边的医护人员急忙把箱子打开，开始给手臂消毒。
“——好吧——好吧，Sherlock，我承认这的确有点蠢——唔。”直逼大脑的刺痛让John识趣地闭上了嘴巴，他咬着牙看向别的地方，努力放松自己的左手。
等到上药结束，只剩下包扎一道工序的时候，John终于能开口说话了。
“……案子结了么？”
“一半一半。”Sherlock说。
“因为Olivia Diesel还没被抓到？”
“她已经被抓到了，现在正押往Mycroft的审讯室。”
“——这只是一桩绑架案而已，只要交给——”
“你知道你犯了什么错误么，John。”
“……什么？”
“我说了，你一个人对付不了他们。”
“你不是来了吗？”
“如果你在今后的日子里也一直这样为所欲为的话，我不认为我们还有什么值得合作的地方……”
“这么说吧，如果你先进去了……或者我们俩一起进去了，这个情况会有什么改变吗？”
“你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你应该先看一下垃圾桶里的纸袋数量！”
“人多就撤退？”
“你还想硬闯？”
“不管里面的人有多少，Sherlock，你，你都会进去的。”
“我至少可以在不惊动他们的前提下——”
“闯进去？”
“……闯进去。”Sherlock不得不承认这一点，他之所以能轻易干掉另外两个人是因为受到了巧合的眷顾，OliviaDiesel正好也在下命令干掉TinaLance，结果那两个人都在忙着看自己的手机。他们再迟一点，那个女孩就是一具尸体了。
“听着，Sherlock，”John看着身边忙完了的医护人员跑去治疗从屋里抬出来的女孩时，轻轻摸了一下自己手上的绷带，“我是个军人……”
“你只是个医生。”
“我是个军医。我或许听不懂你奇奇怪怪的命令，但我会无条件相信你。这一次我却很清楚自己应该做什么，记得吗，破案的事你来，粗鲁的事我来。”
“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
“有些事情就那么简单，你把我的枪拿走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想干什么了。”
“你从来不知道我想干什么。”侦探把头扭向一边，还是不愿意看他。
“……这句话也没错。但是我发现你最近有反社会的自杀倾向，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有第一次第二次就会有第三次……我也是可以守护你的，谁也不能再拿枪指着你了，Sherlock，就连Mary也不行。”医生抬头朝他鼓励地笑笑，侦探却把整个身子都转了过去。
（十八）
黑车里面的人把手提电脑双手奉上时，Sherlock没有去接。他任由对方把电脑举得和自己视线齐平，然后看着视频里的脸。
“你有什么想说的就抓紧，Sherly。”
“Lestrade没有过来，你不用担心和他打照面。”Sherlock冷冷地说。
“我时间宝贵。”
“我去看过Mr。Lance，他的指甲陷进手掌中，那些庸医用转移病痛这种理由说服了他们自己，但这是错误的。如果他是因为疼痛而握紧拳头，他的无名指和小指会更为用力，但他的力气几乎全部花在中指上面，这是愤怒的象征——他说不出话，却被人威胁，威胁的人是谁呢？那个护士？Olivia Diesel？他的亲生女儿？
“遗产获利最大的人可疑性最大，在我看来这更像是一种复仇而不是单纯的金钱买卖，至于她母亲是怎么死的那就是你的事了Mycroft。那位模特儿极富心机而且有恃无恐，从绑架到威胁到下药一气呵成，让人几乎看不出破绽——她还威胁了那位富翁的管家，让她作证富翁和自己的女儿相处不好——但是老人的戒指内缘刻的是自己女儿的名字，如果关系不好他不会这么呵护那枚戒指，Olivia Diesel再聪明一点就不会留下这种证据。
“那Tina呢？藏起来了吗？她想要干什么呢？一开始我觉得她被绑架的可能性不太高，Olivia Diesel干的都是拿手的事，如果过去这几年她一直在绑架别人，高出国率会是个阻碍，事情很容易失控。但今天早上突然一切都明朗了——她背着她的挎包。而很多街拍到她去上班的照片她都拖着自己的箱子，那个箱子加厚，上着两把锁，拉杆处和滑轮处全部钢化处理。她去走秀不需要那么多东西，今天是正式演出她都只背了一个挎包，更别说彩排的时候了，她卖的东西不能装进挎包里，只有皮箱才行——她有专机，她经常到国外去，她做高利润的买卖，她有自己订制的皮箱。
“她卖人，Mycroft，就在她的皮箱里面。不论活人，还是死人。”
John屏住呼吸听完这段话，都快忘了自己的手还在痛。
“……你是说……”
“她雇佣的杀手都是非职业的，就是一些花钱请来的小混混——说到这里，那边那个，看到没，他开枪打伤了John，我要你对他采取点行动——这些人只管拿钱办事，一走进伦敦的茫茫人海就可以消失得一干二净。
“Olivia Diesel没办法肯定Mr。Lance还会不会清醒过来，因为她必须使用很少量的药剂才不会引起院方怀疑，所以她每天早上都会去打探情况，如果他活过来，她还可以拿Tina和他谈判，这就是那女孩还活着的原因。我先前说过了，这更像一种复仇行为，所以如果她被人怀疑，她一定会下手杀人，连谈都免谈。至于那个女孩的死亡现场，要伪装是最简单的事，她是富家子弟，随便飞到哪个小国去度过余生的消息一出就再也没有人会在意。”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Mycroft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摸了摸下巴，“我们可以从她嘴里获得一份庞大的名单。”
“至少你还有点用。”
“Dr。Watson伤势如何？”
“呃……只是擦伤，不算……”
“说得好像你关心似的！办你的事去吧。”Sherlock用力把电脑合上，差点打掉在地。
苏格兰场的人已经把房子里的三个拖箱拉了出来，其中两个是空的，只有一个装有衣服和日常用品。Sherlock默默看着，思绪却好像不在上面。
然后他好不容易强迫自己回过头来，John果然在抬眼看他。
“你膝盖怎么了。”
“翻墙的时候蹭到了。”
“我还以为你摔了一跤。”
“……”Sherlock飞快地瞥了一眼伤痕累累的垃圾桶，把话头转向医生，“我希望你答应我以后不再干出这种事。”
“为什么？你不能逼我答应任何事，Sherlock。”John眨眨眼睛，“我们说过这件事。”
“我们说这件事的时候你还没有孩子。”
“也就是说如果Mary没有怀孕，你就准我冲进去？”
“……”
“你在人情世故方面的劝解真不是一般地不拿手。”
“……John。”
Sherlock慢慢蹲了下来，他的手握成小拳放在医生的膝盖上，轻轻敲了两下，然后他抬起头，看着自己的伙伴。
作者有话要说：
☆、（10）
（十九）
“我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决定，John。在我脑中只有正确的答案和不正确的答案，有时候保护你是正确的，有时候……不是。”
“在房子里的时候你不想让我对付离我们最近的那一个人对不？”John帮他把话接了下去，“那个最危险，你想自己来对付，但你的大脑告诉你这不是最佳选择，因为另外两个只有你能干掉。”
“……我很……”
“你只是相信我而已，Sherlock。不论你的大脑告诉你什么，只要告诉我你是相信我就可以了。”医生用完好的手拍了拍侦探的肩膀，“如果Mycroft觉得我是你的累赘，我也得努力证明我留在你身边的价值才行。他可是你哥哥。”
Sherlock低下头。
“……John。”
“嗯？”
“如果我想让Mycroft也尝一下受伤的感觉，是正确的答案还是不正确的答案？”
“你觉得这对Greg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