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仙流)霜叶红于二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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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d仙流)霜叶红于二月花-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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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身后跟着三个形态各异的青年。一个胖得足有二百磅,一个留着东洋人似的小胡子,还有一个是卷发,三个人的神情举止都显得有点嚣张。 
  
  那青年对田岗说:“田岗老板,你今晚也在这里吃饭。”他看了看流川和三井,“好像有贵客。” 
  田岗站起身来:“水户老板,幸会。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天丰百货大老板的二公子流川先生,这位是表少爷三井先生,他们刚从重庆过来。”他对着流川和三井说,“这位是永新百货的老板水户洋平先生。” 
  
  三井立刻明白,此人就是池上所说的,在上海和天丰百货竞争最激烈公司的老板了。 
  没想到会这么年轻。 
  
  水户洋平微微一笑:“流川先生,三井先生,幸会。三井先生是《民主报》的记者吧?我一直都有看你的社论。” 
  “不敢。”三井心想这个人还真不简单,这么年轻,而且是生意人,竟然会看政治社论,显然不是一般的纨绔子弟。 
  
  水户洋平笑着说:“今天算是认识了两位。上海不过是弹丸之地,以后会常常见面的。不打扰了,诸位慢用。” 
  他说着走了出去。 
  
  三井看着水户洋平一干人的背影:“他就是天丰百货的对手?” 
  池上点了点头:“没错。你别看他年轻,手段很厉害。一直想挤挎我们天丰百货。” 
  三井有同感地说:“看得出来。” 
  
  他是个记者,也算是阅人无数,看人自然有一套。 
  流川虽然对家族生意不是很上心,但也同意三井的看法。 
  上海毕竟是个卧虎藏龙的地方,什么人都有。 
  
  不过,和他也没什么关系。 
  他感兴趣的是,可以在这里多遇到一些喜欢和精通古典音乐的人。 
  应该会比重庆多得多。 
  
  在另一张桌边,坐着两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 
  其中一个戴着眼镜,样貌斯文。 
  另一个头发朝天梳着,神情严峻。 
  
  戴眼镜的青年说:“长谷川,这个人的钢琴演奏水平,是国际水准的。奇怪,我怎么会不知道,上海有这样的人?” 
  
  长谷川看了三井他们一眼:“我对西洋音乐没什么概念,不过,连你都这么说,应该是吧。花形,我倒认识他身边的那个人,他是《民主报》在重庆的首席记者三井寿。我听说他要到上海分社来,原来不是传闻。至于那个中年人,是天丰百货的老板田岗。” 
  
  花形笑了笑:“那个叫三井寿的人,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你要是看了他的社论,就会同意我的看法了。犀利得呛人。” 
  “这么说,你有竞争对手了?” 
  
  长谷川故作不在意地说:“我也不怕他。有竞争是好事。” 
  “这话没错。我感觉上海要更热闹了。” 
  “也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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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上午,上海音乐学院的器乐系主任北野,领着流川参观校园。 
  
  北野是个身形消瘦的老教授,他对流川的到来显得很高兴:“我和赤木兄认识多年,对他很了解,他为人严谨,很少这么慎重地推荐一个人。所以,一收到他的信,我就开始等流川先生过来。老实说,我们学校一直都缺少一流的钢琴家,举办的音乐会水准始终不高。现在流川先生能来我们学校任教,真是太好了。” 
  
  他停了一下,“至于我们学校的办学条件,在全国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了,当然,和美国的大学还不能比。另外,上海这里的西洋音乐普及在全国算是比较好的,也常有一些外国的著名音乐家来旅行演出。以前,我们推举不出自己的音乐家来和他们交流。现在,有流川先生,就不一样了。” 
  他对流川何止是寄以厚望,简直是因他的到来而踌躇满志。 
  
  流川不由想,北野和赤木老先生虽然年纪都不小了,对音乐的热情,和自己相比也不遑多让。 
  他很少佩服什么人,却不得不承认,老一代留洋知识分子的确是值得尊重。 
  他点头说:“北野先生,我会尽力的。” 
  北野笑着连连点头。 
  
  他们走到音乐大厅外面,北野说:“学校会在这里定期举办小型的音乐会。如果是大型的音乐会,一般是到外面的大戏院举行。” 
  
  这时,一个个子很高的戴眼镜青年走出来,看到他们:“北野先生,这位是……” 
  北野说:“花形先生,你好。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刚从重大过来的流川先生,是得过肖邦钢琴大赛头奖的钢琴演奏家。” 
  
  花形向流川伸出手:“流川先生,你好。先生应该是第一位获得这项大奖的华人演奏家吧。还有,先生在重庆参加冼星海先生遗作音乐会的事,我也从报纸上看到过。欢迎你到上海音乐学院来。我是指挥专业的老师花形透。” 
  
  他笑了笑,“其实,昨晚在西华餐厅,我有幸听闻流川先生的雅奏。我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把肖邦的《降E大调夜曲》,演奏到完全听不出缺陷的水准。实在是佩服之至。” 
  流川一怔,他昨晚当然不可能留意到花形,当下握住他的手:“花形先生,过奖了,幸会。” 
  
  北野微微一笑:“两位原来已经见过面了。流川先生,花形先生是上海最好的指挥家,以后你们有的是合作机会。” 
  花形说:“能和流川先生同台演出,荣幸之至。” 
  流川看着他沉稳的眼神,隐隐觉得,这个人恐怕不只是个指挥家这么简单。 
  
  三井在上海的记者生涯开始得很顺利。 
  虽然这时国民政府还在重庆,上海没有太多政治方面的要闻,但毕竟是国内第一大城市,可以采写的新闻还是很多,他仍然忙得不亦乐乎。 
  
  而流川,因为上海音乐学院是上海高雅音乐的航标,他在这里可以说是如鱼得水。 
  他比在重庆时要忙得多,除了上课,经常要参加学院的音乐会,偶尔还参加社会上举办的大型音乐活动。 
  很快,2月就这样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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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46年3月踏着春雨,降临这个被称为东方巴黎的都市。 
  在流川看来,一切都还算好,这里似乎比重庆要安宁得多。 
  他在上海没有感受到重庆的那种政治气氛,也没有军统或中统的人来麻烦他。 
  
  流川在这个复杂的城市里,默默地做着一个音乐教育者。 
  如果不去想这个城市还缺了个人,上海对流川来说,真是个不错的城市。 
  
  而3月的重庆,却有着和上海完全不同的氛围。 
  3月中旬的一天夜里九点多,赤木老先生参加完一个反内战群众集会,和晴子从重大校园广场走出。 
  
  晴子搂着父亲的右臂:“爸爸,你刚才的演讲很受欢迎,掌声都快把我耳朵震聋了。” 
  赤木老先生拍了拍女儿的手,感慨地说:“我很久没有当众演讲了。突然想起刚回国的时候,指点江山,激扬文字,那时真是年轻。” 
  “爸爸,你现在也不老。” 
  
  赤木老先生叹了口气:“老啦。爸爸现在只希望,你们年轻的一代能活得好一点。唉,你哥哥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晴子担心地说:“是啊。我每天晚上都要祈祷,希望哥哥他们不会出事。”她顿了一下“不知道流川先生在上海过得怎么样。” 
  
  “你北野伯伯来过信,说他在那里很好。晴子,不如你也去上海吧。重庆现在的环境太差了。” 
  晴子在寒风中立起衣领,笑着说:“不。我要和爸爸在一起。” 
  
  他们正要穿过马路,一个身着风衣、帽沿压得很低、几乎看不到脸的人从对面走过来。 
  晴子有种不祥的预感,不由看了那个人一眼。 
  就在这时,那人从大衣里掏出一样什么东西。 
  
  突然之间,赤木老先生完全没有了老年人的老态,敏捷地把晴子往旁边一推、 
  接着,她听到几声沉闷的枪声响起。 
  赤木老先生扑倒在地上,那个人转身跑开。 
  
  晴子脑中一片空白,她爬到父亲身边,抱住父亲,她的左手都是粘稠的液体,在黑夜中看不清是什么。 
  但她清楚,那是……那是她父亲胸前伤口还在滚烫的鲜血。 
  
  她抱住赤木老先生,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在寒风中,只听到父亲挣扎着说:“晴子……上海……” 
  她终于哽咽着哭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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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十点,彩子冲进仙道的办公室,喘着气说:“彰,不好了。刚才在重大外面,有人用无声手枪暗杀赤木老先生。” 
  仙道吃惊地睁大眼睛,站起身来:“怎么会这样?” 
  
  “赤木老先生在集会上演讲完后,因为觉得身体不适,和晴子小姐提前回家。没想到特务这么过分,连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也不放过。” 
  “晴子小姐怎么样?” 
  “她没事。特务只是想杀赤木老先生。” 
  
  仙道点了点头:“赤木老先生现在在哪里?” 
  “被送到重大附近的佳仁医院抢救。”彩子神情黯然地说,“不过,可能是……” 
  
  仙道迅速穿上外衣:“我去看看。” 
  彩子担忧地看着他:“要小心啊。” 
  仙道点了点头。 
  
  仙道驾着车在寒风飒飒的重庆街道穿行着。 
  他在想和赤木老先生有关的事。 
  一个留过洋的哲学老博士,一生致力于高等教育和救国运动,是重庆民主运动的一面旗帜,没想到会是今天这样的结局。 
  
  这个国家到底怎么了? 
  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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