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春野樱强自笑道:“可是你连看我一眼也不愿意。”
佐助于是抬眼看她,道:“不是只对你,我素来如此。”
春野樱鼓足勇气道:“我能成为特别的那个吗?”
“……”佐助道,“你挺好的。”
这话虽然外人听着没头没脑,这两人却都明白。
春野樱有些失望,轻声道:“是么。”
“……”
“……”
佐助琢磨着要不要说些什么再离开。
春野樱倒是回过神来,发现两人都有些尴尬,掩住心头酸涩,笑道:“那我先走了,下次请你喝茶,好不好?”
佐助松了一口气,点点头道:“好。”
纲手原本是要去找漩涡鸣人的,但是却在半途看到了春野樱和佐助。
于是她闷不作声,躲在了石头后面。听了全过程不说,心底早已腹诽了宇智波家上上下下几代人并且怒瞪了离开的佐助两眼。
她自石头背后转出身来,看到自己的徒弟还在那里黯然神伤,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小樱。”
“师父?”
春野樱恍然惊觉,应道。
纲手走过来,慈爱的顺着少女的头发,道:“让你找的花找了吗?”
“找了。”春野樱在篮子里翻了一遍,随后道,“还没找全,师父你先回去,我再去看看。”
“不用了。”纲手道,“找不到就算了,原本这里也是没有的。”
她一手揽过徒弟的肩膀,道:“这里没有,我们下次去别的地方找,总能找到的。花是如此,人亦是一样。”
春野樱浑身一颤,抬头道:“师父?”
☆、故是人生
春野樱道:“徒弟明白。”
纲手又道:“明白就好。”
她坐下来,拉过少女。少女顺从的伏在她膝上。
纲手轻轻拍着她的背,道:“小樱,师父是不是不应该让你跑这一趟。”
“徒弟给师父做事,是理所当然的。再说了,那个东西那么重要,交给别人如何放得下心。也好在小樱完成了师父的嘱托,未让师父失望。”
“可是我却让你难过了。”
“不关师父的事。”春野樱摇了摇头,道,“是有些难过。却也没什么。原本不过是我一厢情愿,放下了那便好了,再说了,喜欢他的人那么多,我也不过同世俗之人一样。若是不曾遇到他,即便不会难过,我却是要后悔的。”
纲手没再说话。春野樱把头埋在了她的手里。有些温热的感觉传来,她却没有点破,只是一遍又一遍无声的劝慰着徒弟。
她看到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孩子终于在心里种了些不一样的东西,却尚未知道开花结果的甜蜜,便被掐断了芽。那芽,自心上而生,用血肉浇灌。欢喜时,是极欢喜的。痛时,却又是极其痛的。
可这苗头既然不对,它就得连根拔起,现在痛一些,也好过日后掺入骨髓的难过。
纲手暗道,宇智波家那个小子,虽然绝情了些,却好在没有欺骗自己徒儿的一片真心,不然,绝对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春野樱闭上眼,任由眼泪肆意的落下。也仅此一次,待再次抬起头,也没什么不同了。
原本也不是非他不可。原本也不过寥寥几面。
可这世上,总有一些人,是只看了那么一眼就放到了心里的,哪里管得了其他。却又有那么一些人,是终其一生也无法相伴的。她看到他的眼神的时候,便知道,看来是没了指望。
说起来也真是。
她喜欢的人不喜欢她。
说喜欢她的人,心里却没有她。
倒真是一笔糊涂账。
春野樱无声的勾起唇。幸好她是一个聪明人,该知道怎么抽身而出才是。
这便算了罢……
鸣人去找宁次。
宁次正在和鹿丸商量事宜,瞧见鸣人进来,两人住了口。
鹿丸看了宁次一眼,开口道:“有事?”
鸣人道:“你们有事?”
鹿丸点头。
鸣人道:“那我等你们讲完。”然后他搬了个凳子,在两人身边坐了下来。
“……”宁次道,“你找鹿丸?”
鸣人道:“或者找你。”
宁次识趣的站起来:“我出去。”袖子却被人拽住了。
鸣人抬头一笑:“别啊,我找你们两个。”
鹿丸叹了口气,把宁次的袖子从鸣人手里解救出来,道:“怎么了?”
鸣人道:“我知道宇智波佐助姓宇智波。”
“所以呢?”
“他家是怎么回事?”
“你没听说吗?”
“听说什么。”
鹿丸淡定道:“被灭门了。”
“……”鸣人拿手扣着桌子,重重道,“我要知道具体的。”
宁次道:“又和你没关系。”
沉默片刻。
鸣人霍然站起来,在屋子里兜兜转转一圈,最后在两人面前站定,闭目一睁。
他道:“这样呢?”
宁次和鹿丸无声的看着他的蓝眸,没了掩饰,透彻却也凌人。
宁次微笑起来:“这又不代表什么。”
鸣人道:“也许你和鹿丸知道些什么,这些我不知道。但是很显然,这双眼睛总归是有些不一样的。现在,我要知道全部。”
“你‘爷爷’没和你说,说明他不想让你知道。”
“他是不想自己告诉我,却没说过不想我自己知道。”鸣人道,“不然他不会让我下山,不管世事岂不更好?”
鹿丸叹道:“自来也前辈不但爱徒心切,更是个聪明人。”
鸣人道:“他的确是一个好师父。”
宁次看了鹿丸一眼。
鹿丸喝了口茶,道:“这个故事有点长。”
鸣人点头道:“挑重点讲。”
其实没什么稀奇的。
二十年前,晓横空出世,虽然行事不受人待见,却也和正道各走各桥,各过各河。大家默许了互不往来,倒也相安无事。可惜四年后,不知道晓的领头人发了什么疯,居然率人攻打起木叶来。木叶有难,别的派别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可惜,他们行动之前没有一点风声。所以等到大家发现的时候,已然血流成河。
那个时候的木叶,水门家是首领,而宇智波家是辅佐,两家首当其冲。
远水救不了近火。
待到众人赶过去,剩下也不过一地狼藉。
鸣人道:“既然水门和宇智波家都非善与之辈,如何竟无还手能力。”
鹿丸道:“因为时候不对。”
“时候?”
宁次补充道:“水门的夫人正是怀胎九月生产的时候。宇智波家与水门家一向交好,大家正在一起欢聚。不说放松了警惕,何况内贼难防。”
“内贼?”
鹿丸道:“内贼之说,不过我的推测,事实如何,外头的人如何得知。可在我看来,那两家却是怎么也不该落得如此地步的,肯定是有了意外。”
鸣人长叹一声。继而道:“如果是十六年前,那么佐助应该尚未出生,或是还在襁褓之中,怎么逃得过去。”
“宇智波家有一个长子,你应该听说过。”
鸣人道:“是他救了佐助?”
“他那时抱着孩子躲了起来,姑且逃过一劫。”
“那他人呢?”
宁次和鹿丸对视一眼,叹道:“说来可惜。”
鸣人大惊:“莫非死了?”
“此后八年。他一直隐姓埋名,却不料依旧遭人追捕。据说是坠入悬崖。”
鹿丸又道:“但那只是据说,没人在场。是大蛇丸后来救了佐助。”
“也所以他成了佐助的师父?”鸣人不知作何感想,“新仇旧恨,他不过这么一点大,如何承受得住。”
他,自然说的就是佐助。
鹿丸道:“总有理由让他承受下来。”
鸣人揉着额角。
宁次道:“你怎么只问他?”
“那我还要问谁。”
宁次不作声了。
鸣人叹了一口气,有些疲倦:“我大致也猜得到。可惜我同他不一样。我这些年来,只随着师父四处飘荡,日子过得倒也算开心。可这些年间,他受的苦,远比我多。更何况直面了那时的……”
宁次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鸣人道:“这些就不用我管了。如今和晓的事宜如何处理,从来都是你们的事。我虽然也恨,却更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倒是你们两个,不过同我一般大的年纪,如何知道那么多。”
鹿丸道:“年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处在什么样的位置。”
鸣人笑起来:“是我小看了你们,能以这般年纪担当大任的,总是有些手段的。”
鹿丸道:“原本我也不想扯上你,但你终究是这么个背景,与其放在外头让人祸害,倒不如我们随身带着,也算安了些心。”
鸣人不满道:“什么叫让人祸害,什么叫随身带着,我又不是东西。再说了,你以为谁奈何的了我。”
鹿丸凉凉道:“是啊。就你这张欠抽的嘴,外加不谨慎的作为。”
宁次道:“你以为我怎么会注意到你。既然我能注意到你,又何况是其他人。”
“当年晓到底为了什么做出这样的事?”
“为了一样东西。”宁次道,“可惜到最后,也没人找到,不知是不是落在了晓的手里。”
鸣人道:“我猜不会。不然它不会到了今天才下狠手。”
鹿丸道:“那它肯定是知道了这个东西的下落,不然也不会下狠手。”
说话间,宁次和鹿丸的视线齐齐落在了鸣人的身上。
鸣人忙道:“不关我的事。我确实不知道。”
宁次和鹿丸倒没理会他。兀自商讨起来。
鹿丸若有所思道:“既然当初自来也带走了鸣人,那么这样东西也很有可能在他的手上。”
宁次道:“若是在前辈的手上,那倒好办,想来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得到的。”
“可惜终究寝食难安。”
两人长叹一声。
宁次道:“再这样下去,我会老的很快。”
鹿丸道:“可是你已经在这个位置上。”
宁次道:“所以我更加介怀甩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