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
“对了,刘道通没有死,上次果然被他逃了。”月人换了个话题,皱着眉道。
“那他们……”
“准备追去七星岛。估计是要连同害死徐三爷的凶手一起捉拿归案。”
“那个刘道通是不是很厉害?”
“是,功夫的确很好。不然怎么可能跳了天柱山的东北深壑还能活下来。不过上次咱们杀了他的徒弟,估计我们不找他报仇,他也会来找我们报的。”
展翔虽然担心,却觉得忽然觉得这些离自己好遥远,那个打打杀杀,恩怨情仇……或许自己本来也不是江湖人,不懂江湖事吧。
三日后。
展昭白玉堂也正从另一件案子中赶赴七星岛,路过医谷就想来看一下展翔。
“三叔,五叔,你们怎么来了。”展翔开心地看到他们。
“展大人,白大人。”月人扶着展翔道。
“月人你不用这么生疏,跟我们直唤名字就好。”展昭朝月人笑笑,自从他和传风留在岷凉帮助展翔,自己心里头就已经很感激了,再加天柱山一战更是如此。
“小的不敢。”月人有些惶恐道。
“传风哪有你那么别捏。”五爷来了一句。却被猫儿捅了一下。
“外面谁来了?”江尧高声道。
“你的两个催命鬼~”白五爷踏着步子就进去,高声道。
展昭好无语地看了那人一眼,转向展翔轻声问:“脚上怎么样了?”
“好多了。”展翔笑笑。
“我说江老头,这山上兔子怎么越来越少了。”司马老爷子和田七拎着两个野兔子回来了。
“师傅?!”展昭意外道。
“您怎么跑这儿来了?”白玉堂刚进屋听到声音又跑了出来。这不是家师吗?
“你们能来我就不能来了。”老爷子瞪了一眼白玉堂。
“不是。我们不是这个意思,谁让您老人家神出鬼没的。”白玉堂赔笑道。
“都快进屋里来吧。”江尧冲外头吼了一声,自己放下手里的小刀,洗了洗手。
“我们白春看看,白爷爷和展爷爷来了~”白家的奶娘抱着白春出来了。
“呦,这小模样,还真是咱们白家的种!”白玉堂指着白春道。
“我们小展继也看看,两个爷爷来了。”干娘李氏也出来了。
“干娘!”两人惊喜道。
“呀呀~咯咯咯~”展继跟展昭边笑边挥手。
“他朝我笑啊!”展继现在可是自家的孩子了,展昭看着是满心喜欢。
“你们别光看啊,一人抱一个试试?”江尧过来道。
“这……”白玉堂紧张地搓了搓手。走到一边软榻,坐下接过白春,看着这么软乎乎的一小坨东西,睁着大眼睛看着自己,白五爷也忍不住睁大眼睛看着他。
展昭也是呼了呼气,接过展继。展继的小手抓着展昭一缕头发挥来挥去,“咯咯咯~”开心地笑着。把展昭满身心的疼爱都勾了出来。
“我看你俩带孩子也挺合适,以后来医谷帮忙得了。”司马真道。
“别,他们加你再加两个小的,我这医谷不要翻天了。”江尧瞪了眼司马真。
“哈哈哈~”屋内一阵大笑。
这顿晚饭正是吃的又热闹又欢畅,有两个小娃娃在,大人们不断地逗着他们,满屋子童趣。
夜间。
展昭送展翔进屋,把展翔扶到桌边。
“三叔,我可以的,没事。”展翔为展昭到了杯水。
“小翔,这次我和你五叔路过白家港去看了看你干娘他们,玉兰笛的事我听说了。”展昭坐下道。
展翔拿着水壶的手停在那里。
“芸生……”展昭刚想开口。
“三叔。”展翔打断了展昭,摇了摇头。
“小翔,你知道吗,我曾不止一次伤过你白五叔的心。”展昭轻叹道。
展翔有些意外地看向展昭。这是展昭第一次跟他说他和白玉堂的事。可是为什么?
“后来发现,说的那些狠话,就像一把双刃剑,伤了对方的同时,自己也伤个彻底。”
三叔是指……当时我在岷凉跟芸生说的话吗……他们怎么会知道……还是其他?展翔想起那晚自己的狠绝,红了眼睛。
“芸生为了你……吃了很多的苦……”展昭抚上展翔的肩:“三叔这么说,并非要你去回报什么,或说什么讨好的话,只希望你能对自己坦诚些。”
展昭说的,展翔心里也明白,可是……
“我一开始并不是很接受你五叔,直到好几次差点失去你五叔。尤其是冲霄一役,我才知道,我根本不能没有他。”展昭想到冲霄二字,还是会心头一紧。
展翔看着展昭,冲霄那次他也知道,展昭根本就是想跟着白玉堂去了。
“小翔,曾经你和芸生都有各自的不得已。你也想让芸生死心,可是结果呢,三年过去,他死心了吗?”展昭握住了展翔的手:“若有天芸生真的心死了,或心里没有你了,你当真好受吗?”
展翔含泪,咬唇不语。
“我想芸生也并非要你怎样,只是想得到你一句真话。”展昭叹了口气:“七年的感情,你说不曾爱过,让他情何以堪。”
“我也知是我伤了他……”展翔哽咽道。
“你如今有恙在身,又把芸生推地远远的。江先生说,养病重要的是安心安神,三叔只是担心你心头抑郁。不利于养伤。”展昭看着展翔眉间的思郁道。
“我明白。”展翔轻声道。
“三叔记得,你请在辞岷凉之时,跟我说过,世上只有一个白五叔。”
展翔点点头。
“但在我看来,芸生的痴情,一点都不输你五叔。虽然性格有差异,却无损半点真心。”
展翔的泪落了下来。自己说不想,还不是天天在想……
展昭拍了拍展翔的肩,走出了屋子。
展翔从胸口拿出玉兰笛,“芸生……”展翔轻抚着笛身,轻唤着那个名字……
展昭和白玉堂第二天一早,就赶往了七星岛。展翔望着他们策马随行的身影……这副画卷一如七八年前那般,让人羡慕。
又半个月后。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踏进医谷,马儿在医谷的山屋前嘶鸣而停。
“传风?!”月人从屋内奔出来一看来人吓一跳。
“江神医在吗?”传风下马跑上前拉过月人。
“在,在里面。你信上不是说还有阵子才来吗?”
“别问了,快让江神医跟我走。”传风急匆匆地进了屋子。
江尧正跟司马真还有展翔看着孩子吃药呢。
“什么事啊?”江尧也没看是谁,直接问了。
“江先生,芸生出事了。您赶快跟我去开封吧!”传风红着眼道。
“嗙噹~”展翔手中的药碗瞬间落地摔成了碎片。
江尧也立刻起身:“胡元,把我药箱拿来。”
“是。”元胡赶紧跑去取。
“怎么回事儿?”司马真上前问。他在白家港教授白玉堂功夫住了九年,白芸生的他可是看着长大的,很多本事也是他教的,半个徒弟呢。
“我们还没找到刘道通,刘道通倒是自己找上门了。芸生和我刚准备也赶赴去七星岛,正好跟刘道通碰上了,新仇旧恨,那晚我们开封府杀了个眼红。”
“芸生被刘道通伤了?”
“刘道通要逃,芸生死命不让他走,砍伤了老道的一只手,被老道转身毒剑一剑刺在当胸。”
“大人!”月人扶住差点昏倒的展翔。
“现在人呢?”江尧问。
“被封了大穴,谁也不敢轻易动他。”
“先生,药箱和应用之物。”一会儿的时间元胡全部备齐了。
“快走。”江尧快步走了出去。
“我也去!”司马真也跟上了。
“带我走!”展翔哭声拖住了司马真:“司马前辈,带我去。”
“你这身子……”司马真犹豫道。
“求你了,我给你跪下了。”展翔说着就要跪下来。
“不可不可,行行,那走吧。”
“大人,我背你出去。”传风拉展翔就背在肩上。
“算了,都一块儿去吧。元胡,你叫辆车把两个孩子和奶娘送到白家港,方子和怎么煎药你都知道,你就先留那儿。芸生的事先别说,省得添乱,人仰马翻。”司马真吩咐道。
“是,老爷子。”
“月人你也一起去吧。”月人刚想开口,就被司马真拖着走了。
这样一行人就匆匆忙忙上了路。
路上。
传风月人和司马真前头骑马开路,展翔和江尧坐在马车上,田七驾车,抽着马儿快跑。六人以最快的速度赶赴开封。
展翔在马车的摇晃中紧紧握着玉兰笛,自从知道了着笛子的喻意之后,他就一刻不离地带着身上。展翔不知如果那人出事了,自己会怎么样。这会儿他也终于体会到了芸生日夜兼程到岷凉的心境了……那种无所适从到快疯了的担心。
那些说不爱他的话,违心的话,自己还有机会收回吗?展翔害怕地揪住一角,难道他看芸生嘴角带血走出房间的一幕,就是他看他的最后一眼吗?芸生眼里的心碎犹在面前。他好想告诉芸生,他有他的苦衷。他从来没有假惺惺,也从没有撩拨玩弄他的感情……无法回应他,曾经是不敢,后来是不能……他的每句话,每个眼神,每个温柔的笑……他都记得,包括他的拥抱他的吻。那个胸口的印记就像吻进了心上,烙进了心里,他怎么可能忘……芸生,如果你出了事,你死了,难道让我独活吗,我靠什么活下去……展翔想到这里握了握手心,青龙芸生那时替他收好,放回了他的床头枕边。芸生,你要是敢走,我立刻追你而来……人世没说完的话,就是追到阴曹地府我也要告诉你……
江尧看着此刻的展翔恍惚间有一次熟悉……那原本就与展昭有几分相像的脸上,此时的神情,居然有些如白玉堂冲霄一役时心死的悲伤。展翔的性子平日看着温顺,真倔起来绝对比白芸生极端。这眼中疼到无畏生死的决绝,让江尧太是心疼。白家小子,你要有什么,展翔看样子是活不了了……
开封府。
公孙先生在日夜照料着芸生,这孩子真是多灾多难。展翔中毒,妻子过世,如今又身受重伤……只怪老天给的磨难太多,七八年的情意不曾得到一丝答案,却已不省人事。
“来了来了!”张龙跑了进来。“江神医他们来了。”
公孙先生赶紧迎了出去。
“怎么样?”江尧跑进来问公孙先生。不过在进门的一霎那,就闻到了满屋子的香味。
“离心脏三寸,这会儿脉象很弱。就怕急毒攻心。”公孙先生也没看来人,直接先领着江尧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