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锦瑟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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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锦瑟华年-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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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远,你还好吗?”展翔温和问道。
“好好,书香院小的天天替你打扫收拾,就等着您哪天回来呢。”白远擦了擦眼泪。“展……展少爷,您的脚……”白远这时才注意到了展翔的拐杖。
 “没事,稍微受了点伤。”展翔笑笑。芸生听着却很疼。
“那就好,那就好。那让小的背你吧。”白远说着蹲了下来。
“不用,我自己走。”展翔拄着双拐。
芸生觉得自己真是拧不过他。背他抱他都不肯,偏要自己走。只得叹了口气,跟在后面。
“要不要去书香院看看?”芸生知道展翔肯定很想念那里。
“先送大哥你回屋养伤。”展翔笑笑。
“翔儿,你我既已互通了心意。从今往后,你就不可以再喊我大哥了。”芸生刮了下展翔的鼻子。
展翔低头红了下脸。“走吧。”
芸生知道展翔想独自逛一下将军府和书香院,自己也不勉强。身体尚未全好,陪着也是让他分心。
“我都躺下了。你都安心吧。”芸生拉了拉被子,今天在开封府吃过药过来,这会儿的确有点乏了。
“等你睡了我再走。”展翔坐到芸生床边。
“你坐这儿我哪睡得好。等你逛完了,我也差不多醒了。”芸生拉着展翔的手说。
“好。”展翔朝芸生柔柔地笑了笑。
书香院。
展翔在白远的搀扶下,一步步去向书香院。
还是三年前的药圃,三年前种下的药苗,这会儿初春时节有些真正出芽,却没有一丝杂草……书房,梦里想念过多少次的书房……展翔轻抚了下熟悉的桌子,文房四宝也没动过,书还是放得原样,就像他从未离开……
“寒兰?!”展翔在窗边看到了那年他买回的兰花。
“开了三次了都,您总算回来了。”白远哭腔道,“大少爷每次一看就看好久。第一次开花那年您刚走,大少爷一个人坐在屋里哭来着。”
展翔听着白远的话,心里头一阵酸涩。芸生……展翔抚着寒兰玉白的盆边。展翔刚想把寒兰挪回原来的位置。
“这……这是什么?”展翔看着里书桌不远地方的一处矮桌,上头盖着大大的缎锦。这桌子的高度好熟悉。
展翔轻手拿开锦布一看,居然是把古琴,这是琴桌和古琴!
“这……芸生什么时候买的?”展翔抚摸着琴弦,轻轻拨动了下。“好琴!声音清雅劲挺,浑而不浊。”展翔欣喜道。
白远居然有些湿了眼眶,主子多少次一个人在这里抚琴想着展少爷,这会儿终于让他瞧见这琴了。
展翔放下拄杖,坐到古琴前面,但当他想试试这把琴时,却愣住了。“芸·翔”“仁宗三十四年白芸生亲制赠知己展翔”……
这……这把琴是芸生做的?展翔睁大眼睛望向白远。白远只是伸手抹着泪。展翔忽然想起了芸生曾经满是退皮伤疤的手掌和手指,还有那晚归时身上的桐木香……天哪!自己还责怪芸生小心眼,怀疑自己和童将军。那我还不是一样……
展翔非常小心地抚着每一根琴弦,这边上龙龈,龈托,冠角,岳山……都镶地这么细致。芸生到底是花了多大功夫啊。他自幼习琴,当然知道制琴不易。这人好傻,为什么不说呀。可是展翔再一想,那时自己跟童将军走得那么近,想必是气坏了芸生……
“白远,拿着这琴。”展翔拿过拐杖站起身。
“是。”白远抱过琴,跟着展翔。
日暮时分。
芸生从药效中醒来,胸口只剩一点微微的疼痛了。迷糊间侧头一看,展翔已微笑着坐在对面,“嘣~”清脆醇厚的琴音从那人指尖流出……夕阳的余晖照在窗台,心头爱人目含深情,凝望着自己,轻抚琴弦……芸生觉得这副画面好美……展翔抚这把古琴的样子,太美了……
入夜。
徐良和卢珍经过白芸生房间,听到默契而缠绵的琴笛合奏,两人不自觉站到了院中……相爱之人的琴瑟和鸣,应是人间最动听的音符了吧……

三日后。将军府。
“徐良,你这是什么意思?!”一个熟悉的美丽身影拦住了徐良的去路。
听到声音,在书香院的芸生不禁扶着展翔到了院门口。将军府什么时候有了个姑娘,展翔看向芸生,芸生笑笑。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徐良侧过身。
“你……你为什么拒婚?!”严英云红着眼道。
展翔听了一愣,芸生也是一愣。
“我不想耽误你。”徐良咬唇道。
“……耽误?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爹刚死半年不到,我要守孝三年,况且大仇未报……”徐良也红了红眼。“你已经到婚嫁年龄了,别等了。”严英云自遇到徐良已有两年,两人打打闹闹虽心里暗有情愫,却也谁都没说破。经过天柱山一劫,倒是彼此情意已深。但严英云已经二十三了,再等三年就是二十六,一个二十六的闺女还不出阁,不知道要被人怎么议论。
“我……我又没说我不能等。”严英云委屈地侧过身。
“可是我不想你等。”徐良忍着心头的难受,“我一个大男人没什么,你一个姑娘家总免不了被人说三道四。”
“要说三道四早说三道四了!我追着你跑,我搂着你,我喂你吃喝……”严英云的泪涌了出来:“你现在一句你要守孝就把我推开,我说我愿意等你也不肯……徐良,你别欺人太甚!”
“我……”徐良看着眼里满受伤的严英云,疼在心头。
展翔皱着眉看向芸生,芸生摇了摇头。这事他还真不知道。
“好你个白眼眉,我记住你了。我告诉你,我严英云也不是随便的人。你别后悔!”严英云说着哭着转身跑开了。
徐良心痛不已,咬紧牙握着拳站在原地。
严英云跑开了几步想到什么,又折了回来。扯下宝剑上的佩玉,狠狠扔给了徐良。“你若不要,我留着还有什么用!”
徐良看着手里的龙凤暗纹玉佩,心纠痛成了一团。
严英云一个飞身上了房顶,再一晃便没了踪迹。
“这……”展翔看得出,徐良应该也是很喜欢那姑娘的。
“咱们帮他们想想法子吧。”芸生叹了口气。
此后,严英云再没来找过徐良。
徐良除了开封当班和追查凶手的消息,就是握着这块玉佩发愣……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动心,而且明知对方也是真心,却还是赶了人家走……想起严英云跟自己打闹的日子,她也没有哪次出过狠手,顶多装哭使点诈……天柱山时她不顾危险跑来为自己解围,跟自己并肩杀敌……在自己最伤心难过的时候,不管礼俗紧紧抱住自己……自己守孝不肯进食,她就陪着自己,给自己倒茶送饭……这么好的姑娘,我徐良居然不要……
“啊……啊……”徐良在院中狂甩着大环刀,心里的难受发泄不出来。

这一日。公孙先生书房。
“今天没有陪芸生,倒是想到找我这个师傅来下棋了?”公孙先生摆下一颗棋子道。
“回来开封那么久,也没能跟您好好请安。”展翔也摆下一字。
“请什么安,你和芸生都平安就好。”公孙先生笑笑。
展翔也笑笑。
“怎么样,身子好些了吗?”公孙先生问。
“好多了。常用药泡脚,有时候也能有点知觉了。”
“那就好。我听江先生说你中毒日子太长,总得慢慢来。”
“是,师傅。”
“现在……都还好吗?”公孙先生看着展翔的神情问。
“您指什么?”
“心里。”公孙先生指了指心口处。
展翔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点了点头。
“看到你如今的表情,为师也替你高兴。”公孙先生真心道。
“谢师傅。”展翔放下棋子,看了看公孙策。
“你可不要欺负芸生啊。”公孙先生笑着道。
“我哪有。”
“外人看着是芸生性格强势些,实际上你心里头明白。”公孙先生也放下棋子,喝了口茶。
“我不会了。”展翔也知这些年自己太拧,苦了芸生。
“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得之不易的感情,才最让人珍惜。”公孙先生感叹道。
展翔点点头。他和芸生真的是经历了很多。“可是……不仅仅是我们……我也想其他人能好好珍惜。”
“哦?说说看。”公孙先生放下茶杯,打算听听展翔真正的来意。
“徐良徐三弟因为守孝一事拒了严姑娘的婚事,有情人难成眷属,让人看了唏嘘。”
“原来是这样……”公孙策也觉着徐良最近有些不太对劲。
“不知先生有没有什么法子……”
“祖宗规矩不好破啊,严姑娘我记得年龄也不小了吧,这样等下去的确不合适。”
“不过我看那严姑娘性格倔强,宁折不弯……”这也是让白芸生和展翔更替徐良可惜的地方,错过那么死心眼的姑娘,徐良还不要懊悔终生。
“这样,我同包大人商量一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让他们早日完婚。”
“谢师傅!”展翔朝公孙策一拱手。
“你既然回来了,什么时候随我或包大人进一次宫吧。上次天柱山的事,皇上一直问起你。”
“是。”
第二天包拯上朝跟仁宗禀明展翔已回开封。仁宗立马下旨宣入殿。
仁宗看到如今跪在自己面前的这位残病臣子,真是心疼的说不出话,立刻赐座。
他问展翔身子可好,要不要御医再诊治诊治,需不需要什么药材。展翔都一一婉拒了,并告诉仁宗他为岷凉百姓,为天子所付出和承受的一切,无怨无悔。仁宗甚是感动。让他且安心养病,日后还会重用。展翔微微笑了笑,谢主隆恩。

另一方面,公孙策在找过徐良细谈确认过之后,也带着徐良进宫了。
数日后。圣旨下,圣上旨意命徐良奉旨完婚。徐良接过圣旨即刻奔赴陕西严家庄。
但等徐良到的时候却扑了个空。
严正方看着徐良不知该疼还是敢恨。
“严大叔,英云人呢?”徐良赶忙上前问。
“你还来做什么?”严正方不看徐良。
“我……我来娶她!”徐良对着未来岳父老泰山怔了怔,坚定道。
“……娶她?”这下严正方有些愣了,“你不是要守孝三年吗?”
“我跟皇上请了圣旨,让我和英云择日奉旨完婚。”徐良把圣旨递交到严正方手中,严正方打开一看,果然如此。
“哎呀!我说良子,你来晚了!”严正方一拍大腿。
“严大叔你这是什么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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