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风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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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风吹- 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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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子还没说完,我就毫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王副司令你要注意场合注意影响,在敌我矛盾浓重的当下,断然不可以长敌人的气焰灭自己的威风,共产主义社会是普天下最有特色最为出色的社会形式,我们有着坚定的信仰和正义的立场,那些万恶的剥削压榨邻邦民众的资本主义走狗怎么可能是共产主义圣者的对手?”
  说这些话我很心虚,有种睁眼说瞎话和随口编胡话的罪恶感,胖子听了道:“对,我是不应该做最坏的打算的,因为自信是强者的基础,不自信的人怎么能够成为强者呢?还有就是,老蒲他算不算是资本主义统辖下的傀儡呢,皇帝一人在上万人在下,那时候的皇权制度应该怎么划分形制呢,我读的书少,也搞不明白,本着不冤枉一个好人的基本原则和不轻易挑起阶级斗争的政治考量,我还是保留看法吧。嗯,老蒲富农地主的身份地位保准跑不了,所以他还是我们批斗的对象,当然,这属于人民内部矛盾,并不是敌我矛盾,所以同志们也不必搞得如临大敌紧张兮兮的。”
  我说:“现在情况还不明朗,说不定老蒲他也深受资本主义的毒害,是我们可争取的对象。”
  胖子哼了一声:“什么可争取的对象,像这类食古不化的地主老爷,永远不会主动将他的个人财产上交给人民,只有批斗他才是取胜的不二法门说到对象,我就感到有些惆怅了,难道伟大的共产国际青年就注定要成为一名光荣的光棍了吗?”
  胖子瞪着眼睛说:“哪能呀,毛主席不会忘记我们,人民不会忘记我们,靓丽的姑娘们也不会忘记我们这里的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因为这里的青年很光荣,这里的姑娘为什么这么美,因为这里的青年非常帅”
  我哑然失笑,然后放声大笑,胖子这货也太能扯了吧,难道他觉得他自己长得很帅?就算他帅,他有我帅吗?得瑟个什么劲!我觉得我得提醒一下他,于是就严肃的说道:“小胖同志,很不幸,主席他老人家没能活上一万岁,更不幸的是,他也没能活上一百岁,对此,我感到深深的遗憾和浓浓的怀念。既然他已经走了,所以必然也就不会记住我们了,其实就算他活着,也不可能会记住我们,所以咱就别指望他老人家了,愿他在天国过的幸福,并且真的能活一万岁,阿门。嗯,是这样,估计人民和漂亮的姑娘也不会记住我们,因为我们本身就是普通到毫不起眼的民众,而且长得又不帅如果真要他们记住的话,那么多半可能是因为盗墓贼的身份被他们给记住了,而且还必须是盗例如秦始皇或者武则天的墓被逮捕后被他们记住的。还有,姑娘确实很美,但青年并不帅,无疑,这让我心里有些失落。”
  胖子不同意我的观点,道:“自信是强者的基础,人要有自信!什么是自信?就是自己相信自己,你都说了,人要想活的好,就必须有信,不信上帝不信佛祖不信玉皇大帝,而是信自己,难道你都忘了吗?所以你要自己相信自己是非常帅的,你把你想像成金城武和洪金宝,你就会发现一些你和他们的相似之处和共同之处,然后你就会觉得你自己非常帅,简直帅到爆啊有木有?当然,这种方法主要是针对你这种既不帅又没自信的人的,像我这种本身就很帅而且又很有自信的人来说,根本就不需要这种心里暗示和自我催眠的说了一些真心话,你别往心里去哟,如果你为此就觉得心灰意冷社会现实世界黑暗天道不公的话,那么我给你的建议是:世界如此险恶,你要内心强大,就算长得可磕碜,也要梳妆打扮。”
  我被胖子挤兑的无可言语,心说胖子你这小子,把我要对你说的台词反过来对我说了,咱们还能不能在一块儿愉快的玩耍了?
  阿英对我们两个爱耍嘴皮子的行为没折,她道:“现在是非常时期,大意不得,别光顾着扯淡对了,真的有僵尸吗?”
  我闻言一愣,随即看了看棺材里的古尸,见其生了层黑毛后并无过多变化,于是就对阿英说了我听说过的民国时期天津卫海河边老龙头火车站闹僵尸的事情。
  民国时期,老龙头火车站六号门斗脚行,死了不少人,听说当时有人见到了河中的走尸。
  此事说起来稀奇古怪,那个老龙头火车站,是现在的天津东站,火车站位置紧邻海河,在风水上说这位置是龙头,以前此地没有火车站,住着不少庄户人家,共有季家楼和火神庙等七个村子,清朝末年外国人开始在这修铁道建货场,最初称为老龙头火车站,后来也叫老站,那一带曾是俄国租借,袁世凯带兵驻防天津,部队要坐火车到老龙头,俄国人不干了,说这是我们俄国租借地,不是你们的地盘,你袁世凯的队伍从这下车可以,枪支武装必须解除,袁世凯窝火带憋气,他惹不起俄国大鼻子,又咽不下这口气,一赌气干脆另外造了一处北站,不用东站了。
  虽然有了北站,可老龙头火车站的位置好,至今仍是主站,天津这地方是海运漕运水陆码头的重要交通枢纽,平时停靠火车堆积货物的场地叫东货场,那个年代从打老龙头火车站运出的煤炭,仅一年就有上百万吨,还不算别的各种货物,您就可以想想老站的货场有多大,老龙头火车站的东货场有围墙,没围墙夜里容易丢东西,东货场围墙上开了八个大铁门用于进出,依次有编号,由北向南分别是从一号到八号,周围住的人家几乎全是脚夫搬运工,搬运工拿老话说吃的是脚行这碗饭,脚行按八个铁门分成八伙人,人数多的上千,少的也有两三百,逐渐形成了行业垄断,外人不许插手,可都知道这是块肥肉,谁看着不眼红,凭什么你吃不让别人吃?
  如若说起脚行,在天津卫可是由来已久,九河下梢作为南来北往的交通要道,从宋金时期开始有海运、盐运、漕运,明成祖迁都北京,在天津设卫,河运是保证朝廷运输的命脉,比如北仓南仓,那是朝廷的储备粮库,芦台产盐,清朝以来盐商多,盐陀桥是当年盐运的据点,所以几百年来做买卖从商的多,驻军也多,庚子年赔款割地,外国列强逼着满清朝廷,将天津卫的城墙城楼拆除,就是不让你有防御能力,此后划分了九国租借,交通运输更是进入了规模空前的鼎盛时期,搬运东西装货卸货全需要人力,这就是脚行,在三百六十行里,脚行是一大行业。
  有行业就有规矩,尤其是这种发展了几百年的传统行业,行规简直大过了王法,起先由县衙给四面城划定地界,指定专人应差,别看搬东西这活儿吃苦受累甚至要命,还不是谁想干谁就能干,俗称“官脚行”,清末又出现了由混混儿无赖地头蛇把持的“私脚行”。
  外国列强建造老龙头火车站,拆平了河边的七个村子,那时拆迁给不了多少钱,官府也不给他们保障性住房,当地老百姓没了家,官逼民反,有人开始聚众闹事,趴铁轨拦火车,官府一看拿这帮钉子户没辙了,被迫答应这七个村子的人成立私脚行,老龙头火车站东货场的活儿,全交给这七村脚行来做,由官府发给龙票,龙票等于是官方授权的证书或执照,这才把事态压下去,东货场从一号到八号,总共有八个大铁门,七村脚行一个村占据一个大铁门,剩下一个也不能分成七份,只好分给外来的脚行,各自铁门里有什么活儿干什么活儿,有活儿干活儿,没活儿挨饿,这等于分好了地盘,互相之间不准越界,越界便视为抢饭碗,逮着可以往死了打,哪怕闹出人命,官府也不会追究。
  外来的脚行为了到东货场抢活儿干,经常跟老站这八股脚行发生械斗,八号门的脚行只间相互也有争斗,旧社会争脚行打出人命,简直是家常便饭,这一次争脚行,双方死伤了上百人,当天打完了,两拨脚行清点人数,算上横尸就地的死者,数来数去对不上人数,怎么数都多出一个。
  争脚行死了人可不出奇,老百姓只要有口饭吃饿不死,再苦再累,不逼到绝路上他不会造反,敢造反的人全是走投无路实在活不下去了,古往今来,莫不如此,脚行属于社会最底层,在东货场干搬运的这些人,一个钩子一个垫肩一身破棉袄,便是全部家当,没有多余的工具,每天要扛四五百斤的木箱,在一丈多高的跳板上弯着腰来回走,稍不小心摔下来非死即残,汗珠子掉地上摔八瓣儿,白天累死累活,晚上睡觉有间窝棚住就不错了,铺着地,盖着天,头底下枕块砖,吃饭吃的是橡子面杂合面,吃糠咽菜,一天两顿只管七成饱,可当时天灾人祸不断,各地逃饥荒的难民全往城里涌,就这种不是人干的活儿,还有得是人争破了头抢着干。
  有种地痞流氓专门吃脚行,这种吃脚行的无赖叫把头,他们世代相传,平时也不干活儿,平地抠饼,抄手拿佣,坐等着分钱,脚行采取当日分账,干完活儿就结钱,这笔钱一多半得给这些把头,等于是交保护费,由把头们保障这块地盘,不让外来的帮派势力侵入,把头给脚行定了许多狠毒的行规,一股脚行相当于一个帮派,不守规矩驱逐出去的人,别的脚行也不许收留,更不准私自揽活儿,争脚行说白了就是争夺搬运地盘。
  这次争地盘的两股脚行,一股是六号门里的火神庙,另一股是山东来的钩子帮,火神庙是还没造老龙头火车站那时候当地的一个村名,村民们打清朝末年就在东货场六号门做搬运,有世代相传的龙票,别看龙票是前清的玩意儿,却证明火神庙帮祖辈儿起便吃六号门这碗饭,抢这块地盘跟抢人家祖坟差不多,山东钩子帮是外来的一大势力,以逃难过来的难民为主,也全都是父兄子弟,这些人非常抱团儿,打架不要命,受几个混混儿无赖的挑拨,来六号门抢地盘争脚行。
  怎么抢呢,起初无非是寻衅挑事,人家火神庙的经常争脚行,对这种情况习以为常,既然来争,那就按规矩办,两边的把头让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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