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玲玲道:“他说他生性好游,且嗜武如命,终年到头都在天下各处游历,直至倦了之后,才回京休养一段时间。”
郑一虎哈哈大笑道:“此人也是达人,他伤势如何?”
马玲玲道:“他说无妨,一点内伤,就快好啦。”
郑一虎大笑道:“他能在车辆急驰下自疗内伤,可见是位内功高手。”
说话之间,马车进了镇,车把式找到一家店,停了车,向车内问道:“老客,能自己下车吗?”
车内响起一声哈哈,道:“能,车把式,你辛苦啦,我请你喝顿酒。”
车上下来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儒者,相貌堂堂,他先向郑一虎拱手道:“小兄弟,多蒙救命啦。”
郑一虎笑道:“未到生死关头,怎能算救命,老丈言重了。”大家落店后,老人请客,就在他的房中摆了一桌酒,连车把式一道,恰好四人。
老人在酒至数巡时才向郑一虎道:“小哥,你贵姓,想不到你这点年纪竟是大英雄。”
郑一虎笑道:“你老只叫小子一声小虎就是了。”
他指着马玲玲道:“她是我妹子,叫玲玲。”
老人大笑道:“好好,那你就叫我一声五叔吧,因为京中大官,都是这样叫我。”
郑一虎笑道:“五叔忘了车上的箱子了。”
朱五叔大笑道:“你就是因番将提起那口箱子才上当的,其实那里面只是几本书啊。”
郑一虎哈哈笑道:“他们乔装江湖人,说的又合情合理,这个当上得毫无破绽。”
马玲玲道:“是强盗也不能放松呀。”
郑一虎道:“强盗若不杀人,逐之即可,干绿林的也是好汉。”
朱五叔点头道:“同时你还没有探悉我的来历?”
郑一虎大笑道:“五叔时为何不开口,当我在车旁问车把式,说声那是番将不就行了。”
朱五叔道:“当你在车旁,老朽恰好疗伤的紧要关头啊。”
郑一虎道:“那就是番将命不该绝了。”
朱五叔道:“房中两只兽只怕来头不小。”
郑一虎道:“相信五叔认得。”
朱五叔道:“认得,普天之下只怕就剩这两只了。”
车把式惊奇道:“这是两只什么兽,咬人吗?”
朱五叔大笑道:“你不要怕,这两只兽比你聪明,不随便咬人的。”
酒饭后,郑一虎告退了,他带着马玲玲回到自己房中,叫来店伙,吩咐买几斤牛肉喂金虎,之后,他问马玲玲道:“今晚就在这里住了,也许晚上有敌人来找五叔,我们夜里当心一点,此老非保护不可。”
马玲玲道:“你怎知道?”
郑一虎道:“五叔的身份,只怕比他自己说的还高,敌人非来捉他不可。”
马玲玲道:“五叔到底是什么人?”
郑一虎道:“现在不敢确定,因为我对官家的情形毫无所悉。”
马玲玲道:“你得把想到的事儿告诉五叔,提防出意外。”
郑一虎道:“五叔自己不是无能之辈,他可能也有这看法,通知他,反而显得我们看轻他。”
马玲玲道:“这镇是属于朝廷吗?”
郑一虎道:“是朝廷的,听说这里只有一位前卫将军驻守,兵马不多,即人所共知的宁夏前卫,除此还有宁夏左屯卫,宁夏右屯卫两驻。”
马玲玲道:“今天那五个番将是什么人?”
郑一虎道:“可能是蒙古人。”
马玲玲道:“蒙古人就是亡元罗?”
郑一虎点头道:“元靴子被本朝太祖皇帝打败后退回蒙古本上,至今仍想卷土重来,朝廷在这方面不驻重兵是太危险了,尤其右邻的绥达,其部落酋长「俺答」,经常与兵侵犯边疆,北疆迟早有大战发生。”
马玲玲道:“我乘这空隙,回房洗洗澡,换件衣服再说。”
郑一虎道:“下雪的天,洗什么澡,换过衣服也就是了。”
马玲玲轻笑道:“女人不比你们男子,不洗澡怎行,傻子,这个你不懂。”
郑一虎见她去后,他独自在房中冥思,他想到在那地底湖畔的两上怪人听说的话,忖道:“我这两把剑八成就是八仙伏魔剑了,但奇怪,这种笨剑有什么玄妙呢?”门外有人敲门,他的思路被打开,开门一看,见是朱五叔,笑道:“五叔请进来坐。”
朱五叔笑道:“小虎,你明天要去哪里?”
郑一虎道:“小子有件重要事,正想问你老。”
朱五叔道:“什么事?”
郑一虎道:“请问五叔,这一带有无流放罪犯的配地?”
朱五叔道:“有,有此去数百里的居延重镇,即蒙古边境,那儿有座名湖叫居延海,该镇本名居达营,朝廷驻有重兵。”
郑一虎道:“多蒙指点,我明天就向那儿去。”
朱五叔诧异道:“你找配地有何事?”
郑一虎叹声道:“家父犯了流配罪,现在不知生死存亡。”
朱五叔大声道:“令尊何名,老朽回京保其奉赦。”
“赦罪已有希望,无须您老人家操心了,不过我等不及朝廷查赦,必须尽快找到不可。”
朱五叔道:“这也是人情之常,好,老朽陪你去,免得配地官员找你麻烦。”
郑一虎感激道:“多谢五叔了。”
朱五叔道:“这你就不对了,你救了我,难道我连我点力都不应尽吗?”
郑一虎道:“好,我们都不必客气,请问你老出京有多久了。”
朱五叔道:“几个月了,如果不遇到你,我倒打算回京的,现在有了你这个小朋友,我的游兴又浓啦。”
郑一虎笑道:“你老不应走边疆危险之地,关内名胜多得很啊。”
朱五汉大笑道:“这就怪我也会武功,会武功的又有哪个不冒险啊?”
不久,马玲玲进来了,她见朱五叔在坐,笑道:“五叔还没休息?”
朱五叔笑道:“姑娘,遇到你们,我是精神百倍哩,那还睡得了。”
马玲玲轻笑道:“那我们到街上玩玩如何,塞外风光别有滋味呢。”
朱五叔起身道:“老朽正有此意。”
郑一虎没有话说,只有陪行,他见马玲玲抱起小金虎,于是也带着大金虎在后面跟着。街上正热闹,行人真不少。当他们正在观看一家店前时,郑一虎陡觉他的大金虎竟在用口拉他的衣服,立知有异,举目四看,原来在对街上有两个人头带皮帽、身穿翻皮衣的人,正在鬼鬼祟祟注意自己这面,忖道:“大金虎真不简单,它比我还灵敏。”想着,暗向五叔道:“五叔,对街有人在注意我们。”
朱五叔偷看一眼,笑道:“他们的皮帽连脸都罩着,不知是何来路?”
郑一虎道:“也许是盯你老的。”
朱五叔笑道:“那他就瞎了眼,现在我有两个大保镖啦。”
郑一虎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们仍得当心。”
朱五叔道:“只怕还不止这两人,我们何不引其到郊外去?”
郑一虎道:“好,你老和玲玲在前,我在后,看他们盯不盯来。”朱五叔立即转身,直奔郊外。
郑一虎出镇时一回头,发现那两个真的盯上了,而且毫不掩饰。约有半里,一看四下无人,郑一虎立向朱五叔道:“可以了。”他首先回身迎去,面向那两人道:“二位去哪里?”
距离只有十丈远,那两人反而走近了,其一沉声道:“找三位来的。”
郑一虎道:“有什么事?”
那人道:“请三位到布林马拉山一行。”
郑一虎道:“不去呢?”
那人道:“那你们是害怕了?”
郑一虎冷笑道:“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而是不必要。”
那人嘿嘿笑道:“玉鸾仙子已被困了三天,你们不去,她就没有命。”
朱五叔闻言大惊道:“在马拉山什么地方?”
那人道:“你们随在下等去就是了。”
郑一虎回头向朱五叔道:“玉鸾仙子是什么人?”
朱五叔道:“小虎,不要问,我们非去不可。”
郑一虎突向那人道:“以二位为人质,大概可以走马换将。”他突向那两人行去。
那说话的摇手道:“阁下打错算盘了,在下人轻位微,你们拿在下毫无用途,甚至连个带路的也没有了,你如下手,在下等先自杀。”
郑一虎知道敌人有计划而来,于是喝道:“你们回去,明天我们一定来。”那两人不再辨,立即转身而去,郑一虎回头向朱五叔道:“你老不能说出那玉鸾仙子是谁吗?”
朱五叔道:“你千万勿告诉别人,她是皇上的女儿九公主。”
郑一虎大惊道:“敌人也不知道。”
朱五叔道:“敌人如知道,那就不会要我去了,目前有几方面的敌人千方百计,想活捉朝廷重要人物作人质,目的在换取边疆镇市,这是另外一种入侵的方式。”
郑一虎道:“换过之后,朝廷可以发兵夺回来呀?”
朱五叔道:“发兵夺城,那就是破坏和约。”
郑一虎道:“擒人就与和约无关吗?”
朱五叔道:“擒人有藉口,他可以说被擒之人侵犯了该国的法律。”
郑一虎道:“我们也可擒他们的要人呀?”
朱五叔道:“但我们是天朝,天朝如果采取这种行动,那就有失面子。”
郑一虎叹声道:“这就是君子不敢与小人斗的道理了。”
朱五叔道:“是了,所以人与人之间,国与国之间,为了面子不知要吃多少亏。”
三人回转店中,商量一下明天的计划,之后回房睡觉。郑一虎知道晚上不会再有人来了,他就放心搂着马玲玲睡觉。自从两人有了夫妻之实后,马玲玲即不避嫌疑,总是和郑一虎双宿双栖。
第二天吃过早饭,随即一同出镇,打听方向,直奔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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